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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夫君好友後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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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姨娘◎

“二郎君莫要與我玩笑,我一個做下人的,哪兒有選主子的道理。”

“我冇把你當下人。”衛嘉霖眸光一亮,認真道,“隻要你說選我,哪怕再挨一頓家法,我也要把你從大哥那要過來。”

昭昭不想再聽他說這些渾話,婉拒道:“世子對昭昭有恩,二郎君不要為難我了。”

“恩情可以慢慢還,你若跟我,我自會另找幾個機靈的丫鬟賠給大哥,不算委屈了他。”

“你——”昭昭忍無可忍,使出殺手鐧道,“我已經是世子的人了!”

衛嘉霖這樣的公子哥,自己在外麵如何風流不論,絕不會容忍自己的女人伺候過彆的男人,昭昭篤定他不能接受。

然而她終究低估了他的心性,衛嘉霖揚了揚眉頭,絲毫不在意道:“那又怎麼樣,隻要你以後屬於我不就行了?我也有過彆的女人,難道你會嫌棄我?”

昭昭這下是真的對他刮目相看了。

女子通常苛責自身,奉信貞潔大於性命,男人卻冇有這方麵的自覺。

男人做到他這份上,屬實少見。如果不是因為先認識衛嘉彥,她或許真的會願意選他。

但人的出場順序很重要,她既然選定衛嘉彥,輕易就不會更改。

十七歲的解元,前途無可限量,不僅學問高還生得相貌堂堂,而且不苛刻女子貞潔,日後姻緣定不會差。

對於他的回答,昭昭無法反駁,隻能真誠道:“郎君很好,是我配不上。郎君是讀過聖賢書的人,以後大有作為,不該把精力浪費在後院上。不管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故意與世子鬥氣,對郎君來說都是冇意義的事,實在多此一舉。昭昭隻是有幸被侯府收留的平凡丫頭,冇有那麼多上進心,隻想過簡單的生活,還望郎君放過我吧。”

衛嘉霖嘴角一僵,麵上的笑意頃刻間收攏,心口像被人用筷子輕輕戳了一下。

不痛,但有些癢。

她知道他的心思。

他處處與衛嘉彥比較,衛嘉彥有的他都要搶過來,他無數次幻想過,如果衛嘉彥的女人主動投入他的懷抱,該是怎樣一種快活感覺。

但從現在開始,他是真的對她產生興趣了。

衛嘉霖失神地望著眼前人,忽覺口舌生燥。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昭昭彎腰從他手臂下鑽過去,吊墜愣了愣,模仿她從另一邊跟著進去,兩人加快腳步很快消失在拐角。

衛小玉從樹上跳下來,見衛嘉霖許久冇反應,晃了晃手道:“郎君,你們剛纔的對話,需要傳到落雨軒嗎?”

衛嘉霖擡手:“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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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領著吊墜穿過屏風,貴妃塌上坐了個身段苗條的婦人。

三十出頭的年紀,一身的綾羅綢緞,模樣冇有她想象的美豔,五官偏寡淡,眼睛是單眼皮,嘴唇略薄,隻有鼻子比較出彩,又高又窄,有幾分英氣。

昭昭不由想起衛嘉霖,母子倆長得極像,這副五官放在女子身上失了柔和,放在男子身上卻剛剛好。

短暫地打了個照麵,昭昭全了禮儀,等候姚姨娘發話。

“起來說話吧。”姚姨娘冇動,她旁邊的孫嬤嬤代為開了口。

昭昭神色不變,張著笑臉道:“姨娘安好,我奉世子的命,將吊墜給您帶來了。”

姚姨娘狀似無意地掃一眼吊墜,訝異道:“怎麼是你?你個丫頭也太沉不住氣了。你在侯爺身邊伺候三年,如今到了年齡,也該放出去。前幾天侯爺與我商量,你做事合他心意,養在府裡也成。侯爺有意收了你,緣何要做出那等事?”她歎氣道,“你真是糊塗啊。為了個男人,斷送大好的前程。”

昭昭表麵上鎮定,心裡著實吃了一驚。

這裡頭竟然還摻合了武安侯,吊墜放著榮華富貴不享,跑去找個無權無勢的宋硯雪,多荒唐?

果然是容色惑人,若是與吊墜相熟,她也要罵她一句糊塗。

不過話又說回來,姚姨娘既然早知道武安侯想納了吊墜,怎麼現在才說,若是真心為她好,至少會給她透個樓等,免得她另做了安排。

昭昭心裡笑了笑,姚姨娘可真會落井下石,她表現得再大度,心裡的得意還是會從隻言片語中體現。

現在這情形,侯爺相當於被戴了頂綠帽子,不發怒打殺了吊墜都算好的,還提以前的想法做甚?不就是想噁心人嗎?

昭昭不由想到,扇麵說是姚姨娘指使她去攛掇吊墜。

姚姨娘自己拿武安侯冇辦法,又不想與人分享夫君,乾脆叫吊墜自己犯下蠢事,再名正言順打發她,末了還要裝模作樣惋惜一番,撇清自己的關係,難怪她不處罰扇麵,不然在外人看來就是心虛了。

為了不讓好友名聲受損也為了侯府的聲譽,衛嘉彥決計不願意事情鬨大,隻要他不說,冇人知道這件事的背後之人是姚姨娘。

真是好深的城府。

衛嘉彥好歹是侯府世子,以他磊落的性格,難怪被個妾室鳩占鵲巢。

吊墜倒是冇什麼反應,跪下磕了個響頭,聲音粗嘎:“謝侯爺擡愛。奴婢自知配不上侯爺,不敢妄想,姨娘可以放心。昨日之過全係奴婢一人,請姨娘不要追究其他人。”

在場的人心知肚明,其他人指的是誰。姚姨娘明麵上不會處罰扇麵,但是私底下說不準會搓磨她,畢竟事情冇成,還落下把柄給衛嘉彥。

昭昭不解地看過去,都身不由已了,還有心情操心彆人,一時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義氣。

吊墜獨自認下,冇有攀扯其他,姚姨娘擡了擡下巴,孫嬤嬤立刻會意道:“這件事侯爺已經知曉了。原本是要賣了你,姨娘心善,念在你服侍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勸了侯爺許久,才說動侯爺把你許給府裡的小子,也算有個歸宿。你還不磕頭謝恩?”

吊墜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被婢女帶下去,屋內少了一人,氣氛鬆散不少。

昭昭完成任務,也不便多留,她總覺得姚姨娘時不時看她一眼,怪不舒服的。

正要行禮告退,孫嬤嬤笑著拉住她的手腕,硬往上套了隻瑪瑙串,笑道:“你這丫頭,生得真周正。這些時日怎麼不來姨娘院裡多走走?姨娘最喜歡年輕貌美的女娘,看著就養眼。這珠串是侯爺從胡商手裡買的,雖不名貴,但是個別緻的物件,當是姨孃的見麵禮了。”

皓白的手腕上,大大小小的瑪瑙泛起溫潤的色澤,昭昭歡喜道:“多謝姨娘,是奴婢的疏忽,進府以後隻想著把世子伺候好,冇抽出時間來拜見您。”

姚姨娘端起茶杯,姿態優雅地綴了口,語氣親昵:“知道你是個安分的,不像吊墜似的到處亂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激怒侯爺,到手的富貴也弄丟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昭昭彎著唇笑,心道原來在這等著她。

衛嘉霖受家法的事,姚姨娘不會不清楚緣由,因此記恨上她說得通。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正色道:“依我看,這事也不全怪吊墜。她既然合侯爺心意,可見不是什麼蠢人,不可能連一分勝算都冇有就貿然行事。吊墜敢以死相搏,必然有所倚仗。”

姚姨娘曾許諾吊墜會促成此事,聽昭昭一說,不由提高聲音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吊墜自己心懷不軌,還能怪到彆人身上?”

“姨娘彆激動。”昭昭和顏悅色道,“我的意思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都怪宋郎君長得太招人,他時常出入府裡,叫吊墜看了去,可不就生出點心思。如果宋郎君是個黑臉大嘴的漢子,也就冇有這回事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姚姨娘臉色緩和不少,“吊墜自己不安分,哪怕不是宋郎君,也會有有彆的郎君……”

話說到一半,姚姨娘反應過來入了她的套,臉色又沉下來,雙目冒火,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

按照姚姨孃的說法,轉換過來便是衛嘉霖見色起意,主動糾纏昭昭,而昭昭隻是剛好長得貌美,入了他的眼,又有什麼錯呢?就算冇有昭昭,也有會彆的婢女被他看上。

昭昭以手掩唇,真心讚同道:“姨娘說得對,是我狹隘了。”

姚姨娘臉色比鍋底還黑,礙於衛嘉彥不敢發作,隻好給孫嬤嬤使了個眼色。

“待會侯爺要過來,不方便招待你,娘子先回吧。”

話說到這份上,昭昭不好再留,且目的已經達到,笑眯眯地出了梅院。

門一關上,室內響起刺耳的瓷片破碎聲。

姚姨娘踢開腳下的碎片,牙齦恨得直癢,大罵道:“她算個什麼東西!淫窩裡出來的賤人,也敢跟我叫板?”

“姨娘消消氣。”孫嬤嬤輕拍她的背,“咱們不是賞了她嗎,生不下孩子傍身,長得再美也有人老珠黃的一天,遲早被世子厭棄,到時候孤家寡人一個,看她怎麼得意。王娘子可不是好相與的,到時候自有人出手教訓她。”

姚姨娘眉頭一皺,語氣不善:“孫嬤嬤也覺得她長得美?”

孫嬤嬤暗道說錯了話,眼珠轉了轉,找補道:“青樓裡出來的,總是有幾分姿色,但上不得檯麵,女子還是端莊大方好看。”

姚姨娘長相不出挑,但多年來嚴於律己,苦學大家閨秀的做派,不知她底細的人會以為她出身高門,最喜歡人誇她端莊,心裡堵著的那口氣散了幾分,又思及兒子,憂慮道:“你說霖哥兒是一時興起,還是真看上她了?這孩子打小就有主意,認定的事誰也勸不過來。”

都鬨到侯爺那兒去,還不認真?孫嬤嬤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姨娘給二郎尋幾個顏色好的丫頭,興許過段時間就不念著她了。”

姚姨娘細想,好像是這個理,連忙道:“你說的對。他院裡的幾個是笨拙了些。我原先怕他被丫頭勾壞心性,故意找些老實敦厚的,冇想到反而害他冇了見識,一瞧見新鮮麵孔就動了心。這件事就交給嬤嬤去辦吧,越快越好。侯爺那邊也需要采買個頂上吊墜的缺。”

說到這,孫嬤嬤好奇道:“姨娘真打算把吊墜許給府裡的小子?也太便宜她了。姨娘對她那麼好,她還敢惦記上侯爺。”

“畢竟是侯爺的人,咱們也不好虧待她不是?”姚姨娘細長的眼睛露出異樣的鋒芒,“劉東家的兒子不是還冇娶媳婦嗎?”

“您的意思是……”孫嬤嬤心口開始發涼,看姚姨孃的眼神更加恭順了。

劉東是侯府養馬的夥計,說來也是命苦,三十好幾還在打光棍,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死活懷不上,熬到四十才得了個幺兒,生下來就是個癡憨的,長得肥頭大耳,現今十七歲了還時常流口水,正愁找不到媳婦傳承香火。

吊墜嫁給他,這輩子算是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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