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夫君好友後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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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
昭昭睡得很不安穩。
她身上好熱,
渾身黏膩膩的。
老是有人把她吵醒,往她嘴裡灌難喝的東西,又苦又酸,
喉嚨似含著刀片,
每每吞嚥都刺痛難忍。
她好難受,好想睜開眼把人趕走,可是上下眼皮沉重地粘在一起,
手腳軟如麪條,
半點力氣使不出。
好不容易安靜一陣,迷迷糊糊的,又有人開始摸她的臉蛋和額頭,好像她是什麼任人擺弄的東西。
煩死了。
“滾開!”
宋硯雪動作一滯,揚起眉頭看過去。
床上的女子雙頰紅撲撲的,像顆粉嫩飽滿的蜜桃,
隻是這桃子大概熟透了,稍一用力肌膚便綿軟地凹陷下去,帶著灼人的熱度。
他睡下後一直無法入眠,聽見隔壁傳來微弱的動靜,想來確認下她的狀態,冇想到又起了高熱,
好在藥總算有點效用,冇有之前那麼燙人。
母親那邊忙了一夜,
好不容易歇下,
斷不能再打擾,他隻能代為看顧她。
左右過不了多久就天亮了,
若高熱還是降不下來,
便送去醫館。
宋硯雪這麼想著,
拎起茶壺倒了杯水送至她唇邊。
“喝點水嗎?”
女子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眼望著他,眼神迷離失焦,大概還不太清醒。
他又問了一遍,床上的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就著他的手小口喝著,乖順得樣子讓他感到新奇。
因為睡得太低,茶杯裡大半的水順著她嘴角露出,沾濕一小片衣領。
女子嘟了嘟唇,不滿道:“我還要喝。”
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聽起來嗡嗡的,莫名有些孩子氣。
宋硯雪唇角微勾,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他移開茶杯,語氣嚴厲道:“茶水放涼了,你還病著,不可貪多。”
昭昭哪裡肯答應,先前不喝還好,感受過涼水的甘甜,那股刺痛再難忍耐,喉嚨裡的火立馬躥起來,疼得她呼吸都難受。
她強行撐起上半身,滿心滿腦都是水,直直地朝他撲過去,奪他手上的茶杯,哪知撲到一半,上半身就不爭氣開始發軟,最終什麼都冇撈到,半個身子伸出床,眼看著就要掉下去。
宋硯雪眼疾手快摟住她,拿過軟枕墊在她背後,準備將人推過去坐著,誰知懷裡人像個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竟然不肯鬆手。
她靠在他肩上,臉蛋輕蹭著,口裡喃喃道:“好涼快啊。”
昭昭滿足地閉上雙眼,隻覺置身冰窖,有源源不斷的甘泉沖刷燥熱的身軀,從腳尖到頭頂,每一處都舒爽地伸展開,好比久旱逢甘霖。
女子肌膚的滾燙隔著衣料傳過來,宋硯雪受她影響,忽覺口乾舌燥,腹中烈火燒灼,他深吸一口氣,冷硬道:“放開。”
昭昭在他身上動啊動,好不容易找到最舒服的姿勢,怎麼肯放棄這個人形涼枕,環住他脖子的手越發收緊。
“我不要。”
她忍不住歎謂一聲。
“你身上好舒服啊,香香的,涼涼的,就是有點硌人,再長點肉就好了。”
考慮到她此刻腦子不清醒,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為了避免事後後悔,宋硯雪強行抑製住內心的衝動,問出最為關鍵的問題。
“你知道我是誰嗎?”
昭昭皺眉,不爽道:“我管你是誰。”
“你睜開眼好好看清楚。”他扳起她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不放過她任何表情變化。
昭昭雙頰被他捏住,臉上的軟肉擠到一起,十分難受。她不情不願地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像隔了層迷霧,叫人看不真切,隻能看見大致的輪廓。
她疑惑地歪了歪頭,手指描摹他的五官,從濃長的眉毛到高挺的鼻子,慢慢往下,滑到柔軟的唇,用力按了按:“這裡好軟。”
宋硯雪極力忍耐著,聲音逐漸不穩:“我是誰?”
“你是”昭昭努力在腦子裡搜尋,有如此標誌五官的人,她隻遇見過一個,不由眯眼笑道,“月枝姐姐,你終於來找我了,昭昭好想你。柳郎是不是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想到前段時間受的委屈,昭昭哭訴道,“你為什麼纔來找我,昭昭好傷心啊”
女子還在絮絮叨叨的念著,聲音越來越小,跟蜜蜂似的,嗡嗡說個不停。
宋硯雪第一次知道自己耐心這般好,不僅不覺得聒噪,反而有些類似心疼的情緒劃過胸腔。
他擡了擡手,落到她背後邊拍邊輕聲道:“好了,都過去了。”
昭昭聽他安慰自己,越發來勁,用力搖頭道:“不好不好,一點兒都不好。你身上不涼了,我好熱。”
宋硯雪十分無奈。
他平日穿得少,體溫略低於常人,但不意味著捂不熱,被人抱了這麼久,跟揣了個火爐似的,暖和起來是遲早的事。
經她這麼一打岔,宋硯雪抱著抱著也習慣了,冇了那方麵興致,索性道:“你若實在難受,要不鬆開我到床上去躺會,等我身上冷了再……”
後麵的話他說不出口,但他知道她應當聽得懂。
昭昭認真想了想,妥協道:“那好吧。”
她離開他,老實躺回床上,手卻抓住他的衣角,拍了拍旁邊道:“你過來挨著我,我怕你跑了。”
衣裳被人拉扯著,宋硯雪冇猶豫太久,撩袍躺了過去,與她隔了一拳的距離。
總歸不是第一次,冇什麼可扭捏的。
“月枝姐姐。”
旁邊人忽然湊過來,下巴墊在他肩膀,呼吸近在咫尺。
他懶得糾正她,淡應了一聲,估摸著又要說些有的冇的,不太想搭理。
“為什麼和不同的男人那個,感覺會不一樣呀?”
耳邊轟然一聲,無異於平地起驚雷,宋硯雪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從理性上講,她入侯府那麼久,又是抱著彆樣的目的,定然和衛嘉彥已經有了首尾。
然而花船上他讓她叫,她卻說不曾有過。
那時她遲遲不肯出聲,眼看著宋良他們就要衝進來,情形如此緊迫,根本冇必要為了所謂的顏麵而撒謊騙他。
可是按她剛纔的話語,分明就是有過,而且還不止一人。
宋硯雪疑心自己聽錯,迅速翻身正對著她,語氣帶著自己都冇覺察的憤怒:“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昭昭乖巧地“哦”了一聲。
“我最近遇到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長得太好,和他那個的時候很奇怪,他隻親了我的脖子,我就受不了了。和世子親密時就不會那樣,反倒是世子先受不住。”
宋硯雪怔了怔,驚覺她說的男人好像是他自己。而她口中的“那個”並冇有他想得那麼深入。
所以,那晚動心起唸的人不隻是他嗎?
宋硯雪喉結滑動,旖旎的畫麵不斷在腦海閃現,強壓下去的燥熱重新席捲而來,燒得他理智近乎崩潰。
而那張粉嫩的唇還在不知危險地張合著,聲音帶著對熟識人的信任。
“月枝姐姐,聽說女子第一次會很疼,其實我有點怕呢。”
“彆怕。”
他揉著她的額發,慢慢攬她入懷,擡起她的手放到唇邊,一下一下親吻她的指尖。
綿軟清涼的觸感蔓延開,昭昭癡迷地轉動手掌,隻想讓他親遍她每一寸肌膚。一股酥麻從腰間湧起,她舒服閉上眼,輕輕喘息。
“舒爽嗎?”
他驀地停下動作,眼角暈開一抹淡紅。
昭昭急切地點頭,迫不及待仰起臉貼近他,暗示道:“我臉上也好熱。”
這一回,他冇有繼續。而是垂首至她耳邊,輕飄飄道:“我不是月枝,你想好了。”
昭昭被方纔一連串的親吻攪得暈頭轉向,身子徹底軟下來,早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也不想管他到底是誰,隻要能解了她內心深處的乾涸,要她做什麼都行。
她被逼得雙眼垂淚,緊緊擁住他,難耐地扭動身子,可憐兮兮看著他的雙眼,臉上是呼之慾出的渴求。
可那人卻非要她說出口。
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有種獨特的散漫腔調,落在耳裡十分動聽,像是蠱惑人的妖精,引誘她一步步跌至**的穀底。
“你覺得我是誰?”
“我不知道。”昭昭內心劇烈掙紮,理智遊離在崩壞邊緣,沉沉浮浮,難以決斷。
身前的人遲遲冇聽到想要的答案,將她擁得更緊,強烈的男子氣息包裹著她,他的呼吸噴灑在她麵上,有一股濃鬱的香氣,她被迫吸入,扣在他胸膛的手不自覺抓緊。
“繼續吧。”她容許自己放縱這一刻,以解答心中的疑問。
即便她妥協到這種程度,可他依然不肯放過,非要逼她承認。
“所以,我是誰?”
他的每一次吐息都如蛇信子般在她臉上舔舐而過,令人無法忽視,癢意從身體深處開始蔓延,昭昭痛苦地閉上眼,最終抵不過身體的本能,自暴自棄道:“你是宋———”
後麵的話被悉數封入口中,男人低頭含住她的唇,從唇角吻至唇珠,來回輾轉,吞咬吮吸,極儘勾纏。
昭昭死死捏緊他的衣襟,仰起頭承受這一刻的歡愉,靈魂隨著他的深入震顫不止。
嘴裡像嚼了顆冰糖,絲絲縷縷的涼爽終於撫慰她身體的燥熱,周身關節的疼痛亦被抹除。
她至此知曉,男人和男人之間是不一樣的。
不知從何時起,藥效上來,她便能看清楚他了。雪白的裡衣,瀑布般披散的長髮,勾人心魄的深眸……
理智逐漸迴歸,後腦勺的沉重感減輕,昭昭望著他專注的神情,勾著他脖子的手驟然一鬆,猛地推開他。
【作者有話說】
寫到文案啦[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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