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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高嶺之花後,她被強取豪奪了 第2章 濕了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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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寂靜,唯有秋風自窗外蕭瑟而來。

沈鶯垂眸思忖片刻,蓮步稍稍向左輕移了半寸,微斜著身子,下頜輕抬間露出一截玉色脖頸,眼波流轉間,視線倏然與男子相撞,隻一瞬便慌亂地垂下,似是不經意的一瞥,姿態楚楚,惹人生憐。

“是我失言了,還請大人莫要怪罪。”沈鶯輕咬住了唇邊,聲音如細蚊般,在耳旁晃過。

可聽到魏晉禮的耳中,隻覺得矯揉造作,似是故意誘他關切一般。

魏晉禮麵上閃過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慍怒。

方纔沈鶯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癡迷,被他看了個清。

如今又作這般楚楚可憐之姿,實是讓人不喜。

然而,魏晉禮麵上卻冇有絲毫不耐,好似不曾察覺到她的失言,反而頗為溫和有禮地回了聲:“無妨。”

清冷的聲線入耳,魏晉禮那無所波動的眼神僅從沈鶯的臉上微微掠過,就移走了。

墨書鬆了一口氣,好在他家主子冇黑臉,否則這嬌滴滴的小娘子,定要嚇哭了不成!

男子的目光絲毫未曾有停留之意,沈鶯第一次覺得挫敗,亦覺得魏晉禮果真如傳言一般:如雲高潔。

想了想,沈鶯往前踏了一步,微微俯身謝道:“大人寬宥。小女沈鶯,此行亦是前往魏府向太夫人賀壽。今日有幸能得大人相助,實是感激。”

娃娃親之事,如今隻是魏家口頭上提及,並無合庚下定,沈鶯自然不好主動說。隻藉著賀壽之事,好與魏晉禮提前攀個親,得些庇護。

聽沈鶯提起魏太夫人,魏晉禮隻輕“嗯”了一聲,抬手從玉石所製的棋盒中拿了一顆白子,而後隨手指向了一旁的墨書,答了句:“我已差人收拾了一間客艙,若需要什麼,你與墨書說一聲即可。”

投奔魏家之人,年年都有,並不稀奇。

至於這女子因何而來,又要去魏家做什麼,魏晉禮並不在意。

左不過是個打秋風的,能有翻天的本事?

不過魏家一向樂善好施,自有聲名在外。

隻是順路幫個小忙,對於魏晉禮來說,亦無關緊要。

沈鶯聽出他的話中有話,有事情與墨書說,這是讓她莫要打攪自己的意思。

一想到自己剛纔呆愣的神情和說錯的話,沈鶯頓時雙頰微紅,恐怕魏晉禮見慣了癡纏的女子,將她也看作此類了。

又或者,僅僅是好意提醒她一聲。

她雖從冇有癡纏的意思,但此刻若要解釋,倒顯得她像是在辯解什麼。

為此,沈鶯隻得忍著心頭的羞愧之意,答了一聲:“我記下了。”

墨書瞧出了麵前女子的窘迫,他倒了一盞茶,遞到了沈鶯手中,說道:“客艙原放了些東西,這搬出來需要些時辰。姑娘且先坐著歇歇,等客艙收拾好,自會有人來請。”

沈鶯接過了茶,順著一側的椅子坐下。小抿了一口後,濃鬱的桂花香氣襲來,稍稍舒緩了緊繃的心緒,她剛纔太過著急了。

對麵,魏晉禮已低下頭去,繼續研究起他的棋局。

一時間,船艙內啞然寂靜,空餘落子之音。

沈鶯看得出來,魏晉禮並不想與她多說些什麼,她亦不會自討冇趣,偏要去搭話。

但客艙還未收拾好,她暫且隻能在此處稍坐會兒。奈何坐船太久,她早已是腰背痠疼,臀下的木椅也太過板硬,連塊軟墊都冇有。

然而,沈鶯卻不敢在魏晉禮麵前鬆懈了身姿,以免丟了氣節,被人輕看。

沈鶯記得,魏家最重禮節,她不願再失禮一次,惹人厭煩。

因此,她將腰背挺得板正,絲毫不敢靠在椅背上躲懶,唯有腰脊實在是痠疼難忍時,她纔會小心翼翼地移動一下坐姿,好讓自己舒服些。

可耳畔,卻突然傳來一句:“可是衣裙濕了?冷?”

一句詢問,讓沈鶯頓時羞紅了臉。

想來,是自己剛纔的小動作被魏晉禮察覺了。

但幸好,他隻是以為她濕了衣裙而已。

沈鶯隨著魏晉禮的話,低頭朝下看去,拖墜在地上的裙邊露出了烏黑的一角,藕色襦裙也都透著水跡,頗有些狼狽。

“方纔雨太大了,約莫是淋濕了一些。”沈鶯輕搖了一下頭,“不打緊。”

嬌柔的聲色傳來,喃音噥噥,似在撒嬌一般。

魏晉禮斂了斂眉,抬頭看了沈鶯一眼,卻發覺女子臉頰上泛著紅暈,就連耳垂處都染上了丹蔻之色,滿臉羞怯地垂下了頭。

那一身衣裙濕了大半,早已有水跡滴落在地上。

船艙內點了爐火,雖有暖意,但河道之上總歸寒氣更重些。

“披著吧。”魏晉禮解開了身上那件蓮紋繡金的披襖,橙黃的日光透過窗灑在緞麵上,金光粼粼。

墨書連忙接過,遞到了沈鶯的麵前。

沈鶯略有些驚訝,未曾想到魏晉禮竟如此關切,隻是這披襖看著華貴,若是不小心弄臟了,她可賠不起。如此一想,沈鶯連忙婉拒道:“這……怕是於理不合?”

且本朝雖民風開放,但男女之防在世家貴族之中較為看重,即便沈鶯心下暗動,卻還是推拒了一聲。

“船上冇有大夫。”魏晉禮一開口,就打斷了沈鶯想要再次拒絕的心思。

原來,他不是關心自己。而是擔心她病了,還得停船去尋大夫。沈鶯生硬地扯了扯嘴角,麵上掛笑,是她多想了。

“還是少卿大人考慮得周到。”沈鶯隻得應承了一聲,將披襖接過,搭在了肩上。白嫩的指尖繫緊了繩釦,兩隻手各扯著一邊,將自己團團裹住,隔絕了寒氣。

剛纔還依附在那人身上的暖意,此刻也傳到了沈鶯身上。

隨後,一股淡雅清冽的沉木檀香從四周襲來,一如矜貴冷然的魏晉禮,雖禮數週全,卻始終清冷疏離。

隻是男子的披襖太過寬大,被沈鶯穿在身上,已然將她整個人都蓋住了,唯有一顆小腦袋露在外頭,好似剛剛破土萌發的蘑菇一般,有些滑稽。

墨書看了兩眼,忍不住笑出聲來,縱然想到主子還在,連忙抬手捂住了嘴,卻還是鼻腔輕哼了一聲,引得沈鶯偏過頭來,一臉疑惑:“可是不合適?”

本就是男子的裝束,應當是大了許多。沈鶯大概能猜到,許是她穿起來有些怪異了。

“沈姑娘穿著,剛剛好呢。”墨書見她不解,急忙忍著笑,昧著良心說了一句。

魏晉禮自然也瞧見了,如此穿著,屬實是有些不成體統。

偏偏沈鶯剛纔翩然回首,竟是平添了幾分嬌憨,惹人憐惜。

定睛看去,那寬大的披襖,似乎將她整個人都擁入了懷中。

這念頭,實在是荒唐。

魏晉禮斂了眼神,那陡然升起了一絲怪異,僅僅一瞬,便冇了蹤影。

剛剛好?

沈鶯不信,他剛纔分明就是偷笑了一聲。

不過墨書的這一聲笑,正打破了滿屋的靜謐,也讓沈鶯緊繃的心緒稍稍放鬆了些。她見魏晉禮未曾因著墨書的失笑而變了臉色,一時覺得他應是個好說話的郎君。

心下有了幾分思量,沈鶯低眉含笑,指尖磨搓著絲滑柔軟緞麵,柔聲輕盈地打探了一聲道:“敢問少卿大人,可也覺得剛剛好嗎?”

對麵的女子天真一笑,渾圓飽滿的雙眼中透著幾分期待,讓人不禁想逗弄一番。

黑色的棋子在指尖輕轉,魏晉禮的目光在沈鶯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聲無波瀾地答了一句:“大約,是剛好。”

“少卿大人說好,那定是真的好。”桃花帶笑的眼角上挑,沈鶯滿臉燦然之色。這句話雖有些討好的意味,可自她口中說出,卻是多了幾分真誠,讓人挑不出錯處。

一瞬之後,魏晉禮移開了眼神,待到落子時,手中的棋竟是莫名下錯了位置,黑棋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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