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備倉庫在手康熙末年橫走 第108章 富察家的瘋子要殺人
蔣廷錫及時發現了鬆甘的窘迫,雖然不敢相信,卻還是主動站了出來:
“十爺,突然想起還一些公文沒有處理,就讓護衛先送我回去,飯後再來接你如何?”
他這樣說,順理成章地把所有護衛都帶回將軍府用餐,省了鬆甘的麻煩了。
鬆甘站起來衝著蔣廷錫沉鞠一躬,神情有些激動有些感激,卻什麼也沒說。
等蔣廷錫出去的時候,胤峨扭頭看向鬆甘:“鬆甘,何至於此?”
真的不至於啊,雖然說奉天府不如順天府那麼厲害。
但這裡地廣人稀,物產豐富,就算是鬆甘清廉,也不至於連頓飯都吃不起啊。
鬆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十爺,奴才難啊,有些事情不敢汙了十爺的耳朵。”
胤峨伸手扶了起來,這才發現這小子瘦得跟個小雞子一樣。
要不是大衣服架著,估計能被大風颳走了。
“鬆甘,你是朝廷的官員,也是家裡的柱子。
不管是為公還是為私,你都得好好愛惜自己才行啊。”
他還真的有點兒心疼這個吸血鬼一樣的男人,這尼瑪換成後世就是標準的營養不良嘛。
鬆甘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苦笑著請胤峨喝茶。
“鬆甘,想找個什麼樣的媳婦,回頭我讓福晉幫你留意一下。”
胤峨現在是沒話找話了。
沒想到鬆甘笑著搖搖頭:“多謝十爺好意,家裡說了,奴才的婚事自有家裡做主。”
“噢?說了半天,你是鑲黃旗誰家的孩子?”
胤峨突然有些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盤鬆甘的底。
鬆甘站起來一拱手:“回十爺,奴纔是富察家的,家父馬武。”
噢?胤峨愣了,這位還是名門世家呢。
馬武大家可能不熟悉,這位爺可是侍衛出身,後來官至內務府總管的。
不說自己的老子,鬆甘還有一位好伯伯呢,上書房大臣馬齊啊。
按說有這樣的家底,怎麼也用不著如此節儉,甚至用不著把他放到盛京這個苦寒之地熬資曆啊。
“失敬了,沒想到卻是富察家的公子。”胤峨真的有些肅然起敬了。
鬆甘鼓足勇氣,終於說了實話:“不瞞十爺,奴纔是庶出。”
日了狗了,原來因為是庶出。
不過想想也是,富察家家風嚴謹,人才層出不窮。
嫡係的都安排照顧不過來,哪有空管一個還算優秀的庶子呢?
“好啦,不必說什麼嫡庶,要按那個論的話,你十爺我也是庶子。”
胤峨笑著擺擺手,根本不當回事。
這話把鬆甘嚇了一跳,不過仔細想想,似乎還真的是這麼回事。
“什麼嫡庶都沒用,關鍵的是你要有出息,有出息了所有人都能看到你。”胤峨有些可憐這小子。
不但是富察家的庶子,還上了太子這艘漏水的破船,用不了幾天就會沉入海底,也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躲過去。
正在這時,房門推開,剛才的老仆端著個火鍋進來了,在桌上放好。
這才依次把羊肉牛肉什麼的擺了起來,唯一的蔬菜是一盤蕨菜乾。
“十爺,奴才這裡沒有什麼好吃的,隨便用點兒,好在都是新鮮的。”
鬆甘親自端起銅酒壺為胤峨倒了一杯酒。
胤峨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羊肉在鍋子裡涮了涮,看了看蘸料有點為難:
“鬆甘,你這裡連點蔥蒜也沒有嗎?”
鬆甘臉色一紅:“十爺稍等,奴才這就去拿。”
不大會兒功夫,鬆甘拿著兩棵洗好的蔥和四五頭大蒜走了進來:“十爺,蔥蒜來了。”
胤峨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哈了口酒氣:
“鬆甘,你這酒挺衝的,怎麼回味兒有點兒發苦啊?”
“十爺,這是家裡捎來的好酒,奴才一直沒捨得動,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鬆甘有些窘迫地拿過酒壺又給胤峨倒了一杯。
“可能是溫了的原因吧?你這酒一般,算不上特彆好的酒。”
胤峨端起杯子先抿了一小口,咂吧了兩口,順手又乾了。
鬆甘再次為胤峨倒上酒,從鍋子裡撈了些牛肉放進胤峨的盤子裡:
“十爺,嘗嘗這牛肉,這可是從草原上來的新鮮活牛。”
胤峨也不推辭,大口吃了起來:
“味道不錯,你彆傻站了,快坐下來一起吃。這飯啊,就要一起吃纔有味道。“
看著胤峨大口吃肉,又連乾了兩杯酒,鬆甘終於微笑著坐了下來。
“十爺,這酒味道真的苦嗎?”鬆甘突然好奇地問道。
胤峨端起酒杯喝了一點點:
“真的回味有點兒苦,不過不明顯,好酒不這樣。”
鬆甘點點頭:“原來這竟然是真的,加了鶴頂紅的酒,味道果然是苦的。”
“啪”地一聲響,胤峨手裡的酒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他不敢相信地扭頭看向鬆甘:
“你說什麼?什麼叫加了鶴頂紅的酒味道是苦的?”
“正如十爺聽到的,這酒加了鶴頂紅,味道竟然真的是苦的,古人誠不欺我。”
鬆甘的臉上多了些許紅暈,看上去有些可怕。
胤峨突然捂住了肚子,臉上明顯扭曲了一下,卻用力控製住。
“鬆甘,我是皇十子胤峨,你敢給我喝這種酒?
我死了以後,你們富察家還想活著嗎?”胤峨低聲吼道。
鬆甘猛地站了起來:“都死了纔好!
什麼狗屁富察家,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胤峨似乎被他嚇住了,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哪有這麼說自己本家的?
“胤峨,你聽清楚了,爺就是拉著整個富察家的下地獄,因為他們都該死。
馬武該死!馬齊該死!米思翰該死!
他們都該死!”
鬆甘突然陷入瘋狂之中,用力抓起麵前的碗碟砸向地麵。
胤峨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發瘋,等他略平靜以後纔再次開口:
“富察家怎麼你了?竟然讓你如此痛恨他們?
不管怎麼說,你的身體裡流著他們的血脈。”
“不,沒有,我的身體裡沒有他們的血!”
鬆甘抬眼憤怒地瞪著胤峨:“從我成年之日起,我就每天都要割腕放血。
我要把富察家的血都放出去。
已經過去十六年了,現在我的身體裡已經沒有富察家的血脈了,我就是我!”
日了,怪不得這小子跟吸血鬼似的,鬨了半天他每天都放血。
這尼瑪不是吸血鬼,是放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