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撿個俏羅刹,誰碰一下試試 第82章 暴君加冕
尖銳的哨聲,猶如點燃了火藥桶的引信。
不遠傳來雷豹的嘶吼。
“都他媽動起來!全副武裝!目標訓練場!跑!”
死寂的佇列,轟然炸裂。
一百二十多名士兵,像一群被捅了窩的黃蜂,嗡的一聲散開,衝向各自的帳篷。
混亂。
極致的混亂。
“操!彆擠!我的槍!”
“誰他媽踩我腳了!”
“背囊!我的背囊呢!”
咒罵聲、推搡聲、東西被撞翻的哐當聲,在營地裡此起彼伏。先前的萎靡和死氣,被一種狂躁的、自私的求生欲徹底取代。
每一秒,都可能決定自己是吃肉還是喝粥。
每一秒,都關乎著尊嚴和肚皮。
沒有人再講什麼袍澤情誼,擋在身前的人,就是敵人。他們互相推搡,手腳並用,隻為了能比彆人更快一步抓起自己的步槍,背上那塞滿了石塊和雜物的沉重背囊。
不到一分鐘,這群烏合之眾便以一種狼狽不堪的姿態,重新出現在了空地上。
他們裝備歪斜,衣衫不整,許多人臉上還帶著剛才爭搶時留下的紅印。
但他們的呼吸是粗重的。
他們的肌肉是緊繃的。
雷豹站在隊伍前方,看著這群剛剛還死氣沉沉的兵痞,此刻卻像一群即將衝出閘門的鬥犬,胸膛裡也有一股火在燒。
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的廢話,猛地轉身,手臂向前狠狠一揮。
“出發!”
一百二十多人的隊伍,像一股渾濁的泥石流,衝出了營地,湧上了那條通往叢林深處的泥濘小路。
十公裡武裝越野,正式開始。
衝在最前麵的,不是那些體格最健壯的,而是三個身影。
王二,李四,趙麻子。
那三個剛剛被林棟廢掉四肢,又被他用粗暴的手段接回骨頭的刺頭。
王二的臉因為劇烈的奔跑而扭曲,汗水混著泥水從他額頭淌下,流進眼睛裡,刺得生疼。
他感覺不到疼。
他唯一能感覺到的,是四肢骨骼連線處傳來的、深入骨髓的痠麻和鈍痛。每一次抬腿,每一次擺臂,都像有無數根鋼針在同時紮刺。
可他不敢停。
他甚至不敢放慢速度。
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衝!
衝到最前麵去!
他要讓那個魔鬼看到,他王二不是廢物!他還有用!
他不想再體驗一次那種骨頭被一寸寸踩斷的絕望,更不想成為那個被徹底拋棄的垃圾。
肉的誘惑很大,但對他們三人來說,活下去的渴望,纔是驅動他們壓榨出身體裡最後一絲潛力的燃料。
隊伍的初始激情,在跑出兩公裡後,便迅速被殘酷的現實消磨殆-儘。
“不行了……我跑不動了……”
一個身材肥胖的士兵,第一個掉了隊。他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肺部像是被扯爛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腳步越來越慢,身體搖搖欲墜。
宿醉的後遺症,孱弱的體質,沉重的負重,三座大山,壓垮了他。
他想放棄。
就這麼躺在地上,死了算了。
可他一閉上眼,腦子裡浮現出的,卻是林棟那張沒有任何情緒的臉,和那句冰冷的話。
“每天一碗稀粥。”
他看到了自己端著一隻破碗,裡麵是清得能照出人影的米湯。而另一邊,勝利者們正圍著篝火,撕扯著烤得滋滋冒油的豬腿。
那個畫麵,比死亡更讓他恐懼。
“啊——!”
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腔的嘶吼,用步槍的槍托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借著這股劇痛,再次邁開了沉重的雙腿。
沒有人是輕鬆的。
汗水浸透了他們破舊的軍裝,黏在麵板上,又癢又難受。肩膀被背囊的帶子勒出一道道血痕。雙腿像是灌滿了鉛,每抬起一次,都要耗儘全身的力氣。
叢林的濕熱空氣,變成了最惡毒的敵人,鑽進他們的肺裡,灼燒著他們的氣管。
但沒有人停下。
那條血淋淋的豬腿,是懸在他們眼前的終極誘惑。
林棟那雙冰冷的眼睛,是抽在他們身後的無形鞭笞。
他們在這條由恐懼和**鋪就的賽道上,進行著一場最原始的競賽。
營地邊緣,一處地勢稍高的土坡上。
林棟站在這裡,雙手背在身後。
他的位置,可以俯瞰到那條蜿蜒的泥濘小路,將下方那條掙紮蠕動的“長龍”儘收眼底。
他像一個冷漠的君王,在檢閱自己剛剛征服的領地。
他看著那些士兵痛苦扭曲的表情,看著他們踉蹌的步伐,看著他們一次次瀕臨極限,又一次次咬牙堅持。
他的內心,毫無波瀾。
他在觀察,在分析,在記錄。
那個胖子,體能最差,但意誌力尚可,有改造的價值。
那個瘦高個,速度很快,但耐力不足,是典型的爆發型。
那個滿臉橫肉的,懂得節省體力,跟在彆人身後,很聰明,但也自私。
每一個士兵,在他眼中,都化作了一組冰冷的資料。
他正在用最殘酷的方式,篩選出這台戰爭機器上,每一個可用的零件。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林棟沒有回頭,他知道是誰。
蕭鳳禾走到了他的身邊,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下方那群在泥濘中掙紮的士兵。
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那雙清澈的眸子,卻寫滿了不解和困惑。
“他們……會死的。”
她開口,聲音很輕。
在她過去的認知裡,訓練是為了讓士兵更強,而不是為了殺死他們。這種不計損耗的折磨,已經超出了她對“訓練”的理解。
“死不了。”林-棟的回答,簡單而直接。
他依舊看著下方,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廢物死了,就不是廢物了。活下來的,纔有用。”
這句冷酷到極點的話,讓蕭鳳禾的身體微微一僵。
她看著林棟的側臉。
棱角分明,麵無表情。
這個男人,和她認知中的一切都不同。
他不像那些高喊著口號的軍官,也不像那些為了戰友可以犧牲自己的英雄。
他像一個……造物主。
一個在用泥土和火焰,按照自己的喜好,捏造生命形態的、冷酷的造物主。
她不懂,但她沒有再問。
她隻是安靜地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彷彿想把這個男人的輪廓,刻進自己一片空白的記憶裡。
“跑快點!你們這群沒卵子的軟蛋!”
雷豹的咆哮聲,從下方的隊伍中傳來。
他徹底進入了“監工”的角色,手裡拎著一根樹枝,在隊伍的末尾來回奔跑,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那些掉隊者的屁股上。
“看看你們那熊樣!比娘們還慢!”
“不想吃肉了?就想他媽的喝一輩子稀粥?”
“前麵那個!對,就是你!再敢停下來,老子現在就取消你的午飯!”
他的辱罵,粗俗而直接。
但有效。
每一句,都精準地戳在這些兵痞的痛點上。
被抽打的士兵,隻是咬著牙,敢怒不敢言,反而壓榨出更多的力氣,向前衝去。
一個小時,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當隊伍的先頭部隊,終於衝回營地那片空地時,幾乎所有人都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王二三人,幾乎是同時衝過終點線,然後一頭栽倒在泥水裡,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們大口地呼吸著,胸膛劇烈起伏,身體不受控製地抽搐。
但他們成功了。
他們用行動,證明瞭自己。
陸陸續續地,有士兵衝了回來。
有人衝過終點就跪在地上嘔吐,連黃疸水都吐了出來。
有人直接昏死過去。
雷豹拿著一個小本子,站在終點線,大聲地報著數。
“第十五名!”
“第十六名!”
“……”
“第二十名!”
當第二十個名字被喊出來時,所有還在路上的士兵,腳步都猛地一頓。
他們停了下來,臉上是混雜著汗水和淚水的絕望。
結束了。
肉,沒了。
當最後一名士兵,拖著一條幾乎要斷掉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回營地時,迎接他的,是二十雙充滿優越感的,和一百雙充滿嫉妒和不甘的眼睛。
強烈的對比,形成了無形的牆壁,將這個一百二十人的集體,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營地中央,早已架起了一堆篝火。
那條巨大的豬後腿,被分解成二十多塊,用削尖的樹枝穿著,架在火上炙烤。
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濃鬱的肉香,霸道地鑽進每個人的鼻孔裡。
二十名優勝者,顧不上燙,也顧不上什麼吃相。
他們圍在火堆旁,抓起烤得外焦裡嫩的肉塊,就往嘴裡塞。
他們用牙齒粗暴地撕扯著,滾燙的肉汁順著嘴角流下,滿嘴都是油光。
吃得像一群餓了半個月的野獸。
這是勝利的滋味。
而剩下的那一百人,則被命令在另一邊坐下。
他們手裡,是半份冰冷的,沒有任何味道的米飯。
他們看著勝利者們大快朵頤,聽著他們滿足的咀嚼聲,聞著那讓他們腸胃痙攣的肉香。
每一個人的拳頭,都握得死死的。
羞辱。
嫉妒。
不甘。
這些情緒,比身體的疲憊,更讓他們難以忍受。
他們深刻地理解了新規矩的含義。
在這裡,努力和拚命,真的能換來更好的生活。
在這裡,弱小,就是原罪。
高建軍坐在這群失敗者當中,他沒有動自己的那份米飯。
他看著眼前這幅宛如地獄繪圖般的景象,心頭一片冰涼。
林棟成功了。
他用最簡單、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為這台瀕臨報廢的戰爭機器,裝上了最核心的驅動程式——恐懼與**。
林棟站在土坡上,看著下方這一幕,內心毫無波瀾。
一切,儘在掌握。
就在這時,他的視網膜上,一行冰冷的文字悄然浮現。
【叮!】
【檢測到宿主“鐵腕統治”初步建立,3033營掌控度提升至15%。】
【“訓練模組”初級許可權已解鎖。】
【宿主可消耗獵殺點,為選定目標進行基礎四維屬性強化。單次強化上限為0.1點。】
林棟看著那行提示,嘴角牽動了一下。
來了。
他看向下方那群正在狼吞虎嚥的勝利者,和那群眼神中燃燒著火焰的失敗者。
在他的眼中,這些人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士兵。
他們是……可以被強化的單位。
他轉身,對身後的雷豹說道。
“下午的格鬥訓練,提前開始。”
“告訴他們,今天的格鬥考覈,前五名,晚上加餐,豬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