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撿個俏羅刹,誰碰一下試試 第369章 殘兵攻城,他要一夜踏平王都!
核心指揮部。
蠍子的聲音,通過加密頻道,清晰地傳入林棟耳中。
“老闆,東西到手了。”
林棟的目光,沒有離開電子沙盤。
沙盤上,代表雷豹裝甲營的綠色光點,近半已變成代表“重創”的紅色。
但這支部隊,沒有潰散。
他們依舊是釘在敵人腹地的一根致命楔子。
“送到工業區最高階彆實驗室。”
林棟的聲音不帶溫度,“告訴米哈伊爾,暫停所有專案。”
“十二小時內,我要這個黑匣子裡的全部資料。”
他要看看,“銜尾蛇”的通訊網路裡,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他要看看,那個代號“博士”的男人,在全球佈下了多少棋子。
“是。”
蠍子回答。
林棟沒有給蠍子再說話的機會,直接切換了通訊頻道。
代表雷豹的通訊光點,瞬間亮起。
河穀。
雷豹剛剛下達完命令,指揮車的通訊指示燈瘋狂閃爍。
是老闆的專屬頻道。
他心中一凜,立刻接通。
“老闆!”
林棟的聲音,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隻有一種金屬般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雷豹!”
“在!”
“我不要你打掃戰場,不要你清點傷亡,不要你收攏部隊。”
雷豹愣住了。
他看著周圍那些正在互相包紮,或者從戰車殘骸裡拖出同伴屍體的士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林棟接下來的話,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他的腦子裡。
“現在,立刻,馬上!”
“帶著你所有還能動的坦克,所有還能開火的士兵!”
“轉向!全速前進!”
林棟的手指,在電子沙盤上,重重一點。
那是一個代表著城市的光點。
波登佩的老巢。
“直接插向波登佩的首府!”
“我要你在天亮之前,把我們的旗幟,插在他的指揮部樓頂!”
通訊器裡,死一般的寂靜。
雷豹的大腦,嗡的一聲。
瘋了。
老闆一定是瘋了。
他的裝甲營,剛剛經曆了一場血戰。
彈藥不足,人員疲憊,近半數戰車損毀或重創。
用這樣一支殘兵,去攻擊一個軍閥固守的都城?
這不是戰鬥,是送死。
“老闆,我們……”
雷豹艱難地開口,想要解釋部隊的現狀。
“執行命令。”
林棟隻說了四個字,就切斷了通訊。
雷豹握著冰冷的通訊器,站在原地,足足十秒鐘。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拖著疲憊身軀,臉上還帶著血汙的弟兄。
他的理智在尖叫,這是讓他們去送死。
但腦海中,那數十道“標槍”導彈撕裂天空,將不可一世的“休伊”化為火球的畫麵,又一次灼燒著他的神經。
那個男人,坐在百裡之外。
卻能精準地預判戰局,能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送來神罰般的武器。
質疑他,就是質疑神。
而他,親眼見過神跡。
雷豹的眼神,從掙紮,變得決絕,最後,化作一種狂熱的堅定。
他猛地轉過身,對著還在清理戰場的士兵們,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
“所有人,聽我命令!”
士兵們停下手中的動作,齊刷刷地望向他。
“丟下你們手裡的所有東西!”
“還能動的,回到自己的戰車裡去!”
“彈藥不足的,從報廢的車上拆!”
“我們的戰鬥,還沒結束!”
炮手漢克剛剛把一個重傷的戰友抬上擔架,聽到命令,整個人都僵住了。
還要打?
現在?
“頭兒……我們去哪?”
一個車長壯著膽子問。
雷豹咧開嘴,笑容猙獰。
他伸手指著南方,那個燈火通明的方向。
“去波登佩的老家,喝慶功酒!”
顛簸的吉普車裡。
波登佩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瘋狂地咆哮著。
“廢物!一群廢物!”
“三架飛機!三架飛機都保不住!我養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通訊器裡,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漢斯、庫克,那些他花重金請來的,“禿鷲”的王牌飛行員,連同他們的飛機,都變成了一堆燃燒的廢鐵。
他的王牌。
他的天空。
塌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像無數隻冰冷的手,從四麵八方伸來,死死扼住了他的心臟,讓他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一個更加驚恐的聲音,從通訊器裡炸響。
“將軍!不好了!”
“北邊!北邊出現大批敵軍坦克!”
“他們……他們穿過了河穀,正向我們這裡衝過來!”
“什麼?!”
波登佩感覺自己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徹底凝固了。
林棟的部隊?
他們不是被自己的直升機,壓製在河穀裡了嗎?
他們不是應該傷亡慘重,倉皇逃竄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中轟然炸開。
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個陷阱。
引誘自己主力出動的假情報。
河穀裡的伏擊。
甚至……那三架飛機的墜落。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個男人的計算之內。
他不是來打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
他是來狩獵的。
而自己,就是那頭被一步步引入陷阱,拔掉獠牙,敲斷脊梁的,愚蠢的獵物。
“快!回防!讓所有人回防!”
波登佩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堵住路口!把所有的路都給我堵死!”
然而,他的命令,已經傳達不出去。
他派出去的主力部隊,還在幾十公裡外,亂糟糟地向回趕。
而他後方的防線,早已被那支突如其來的鋼鐵洪流,撕得粉碎。
“黑狼”坦克碾過一個簡陋的哨卡。
木製的欄杆,在幾十噸重的鋼鐵麵前,脆弱得像一根牙簽。
幾個剛剛從帳篷裡衝出來的哨兵,還沒來得及舉起槍,就被並列機槍掃倒在地。
雷豹的裝甲營,像一把燒紅的刀,切開了牛油。
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
那些原本駐守在各個要道上的士兵,早已在“直升機被打下來”的恐怖訊息中,喪失了所有鬥誌。
他們扔掉武器,脫下軍裝,四散奔逃。
雷豹的個人終端上,不斷傳來林棟用資料鏈傳送過來的,最新指令。
【前方三公裡,左轉,有一處隱藏的彈藥庫,守備三十人。】
【命令:三號、四號坦克,脫離編隊,三分鐘內,解決它。】
【主力部隊繼續前進。前方五公裡,是敵人的通訊中心。】
【命令:一隊、二隊,呈鉗形攻勢,切斷其所有對外聯絡。】
雷豹隻需要執行。
像一個精密的零件,執行著來自大腦的,每一個指令。
他眼前的戰場,不再是一片混亂。
而是一張被清晰標注了弱點和目標的,三維地圖。
這種感覺,不是在打仗。
而是在做一道,已經知道所有答案的,數學題。
核心指揮部。
蕭鳳禾安靜地站在林棟身邊。
她能感覺到,林棟的身體,像一張繃緊的弓。
他的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眼前的電子沙盤上。
那上麵,代表雷豹部隊的綠色箭頭,正以一種不可阻擋的態勢,長驅直入,直逼那座代表著波登佩權勢核心的城市。
蕭鳳禾的指尖,無意識地,在沙盤的邊緣,輕輕劃過。
當她的指尖,觸碰到那座城市模型的邊緣時。
一種全新的感覺,湧入她的腦海。
不再是戰場上那種狂暴、血腥、充滿毀滅氣息的能量。
而是一種更龐雜,更細微的情緒洪流。
是恐懼。
是茫然。
是混亂。
她的地質感知彷彿觸碰到了這座城市的神經末梢。
她能“聽”到無數門窗緊閉的聲音,能“感受”到街道下水道裡,因為恐慌而堵塞的汙流。
但在這片混亂的海洋之下,她還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卻無比清晰的暗流。
那是一種……渴望。
渴望混亂的結束。
渴望一個新秩序的降臨。
渴望和平。
這是屬於那座城市裡,成千上萬普通民眾的情緒。
他們不關心誰是這片土地的王。
他們隻關心,自己和家人,能不能活下去。
蕭鳳禾的心,微微一顫。
她抬起頭,再次看向林棟的側臉。
這個男人,正在用最殘酷的戰爭,去實現這片土地上,最卑微的願望。
他的手段是鐵與血。
但他的目標,並不僅僅是毀滅。
夜色,深了。
波登佩的首府,燈火通明,卻亂成一鍋粥。
無數的士兵,像沒頭的蒼蠅,在街上亂竄。
軍官的嘶吼,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混雜在一起。
波登佩早已逃回了他那座堅固的指揮部地堡。
他像一頭困獸,來回踱步,汗水浸透了絲綢襯衫。
突然。
一陣低沉的,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轟鳴聲,從遠方傳來。
由遠及近。
整個地堡,都開始微微震顫。
波登佩的動作,停住了。
他僵硬地抬起頭,看向牆上的監控螢幕。
螢幕上,他那座城市的,用鋼筋混凝土澆築的,自以為固若金湯的南大門前。
一輛。
兩輛。
十輛……
數十輛塗著黑色狼頭標誌的鋼鐵巨獸,緩緩駛出黑暗。
它們排成一排,黑洞洞的炮口,像死神的眼睛,齊刷刷地,對準了那扇大門。
雷豹站在頭車的指揮塔上,臉上沾著乾涸的血跡和硝煙。
他舉起手,身後所有坦克的引擎聲在同一時間降低了半分,自動裝彈機發出沉悶的“哢噠”聲,將炮彈送入炮膛。
世界彷彿都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雷豹看著眼前那座慌亂的城市,緩緩放下了手臂。
“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