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撿個俏羅刹,誰碰一下試試 第379章 王座染血,他用一具屍體,寫下金三角第一條新法!
安靜……
誰,還有意見?
林棟的問話,像一根無形的絞索,套在每個軍閥的脖子上,並且正在一寸寸收緊。
沒人敢回答。
沒人敢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無法從地上那具屍體上挪開。
昆卡。
金三角南部不大不小的一個頭目,就在幾分鐘前,還活生生地站著,叫囂著要製定新的規矩。
現在,他倒在自己的血泊裡。
脖子上的傷口翻卷著,還在向外冒著溫熱的血。
那把殺人的餐刀,被林棟丟棄的白色餐巾覆蓋著。
白色與紅色,形成一種刺眼的對比。
彭將軍的額頭,汗珠滾落,砸在光滑的會議桌上,碎成一小片水花。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像是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他腰間的手槍,此刻重得像一塊烙鐵。
他再也沒有勇氣去觸碰它。
鮑將軍的身體僵直,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他幾十年來,在刀口上舔血,見過無數死人。
可沒有一具屍體,能帶給他如此巨大的恐懼。
那不是對死亡的恐懼。
而是一種對未知力量的,源自本能的戰栗。
那個白裙女孩,蕭鳳禾。
她隻是安靜地坐在林棟身邊,又恢複了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彷彿剛才那個一刀封喉的,不是她。
這種反差,讓恐懼在每個人的心底瘋狂滋生。
林棟的目光,從一張張煞白的臉上掃過。
他很滿意。
恐懼,是最好的粘合劑。
他牽著蕭鳳禾的手,重新在主席台坐下。
動作從容。
“看來,沒有人有意見了。”
林棟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死寂。
“很好。”
他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桌前。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們就來談談規矩。”
他沒有提高音量。
但每個字,都像一顆釘子,釘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從今天起,黑金穀將推行新法。”
“新法第一條:廢除所有勢力的私人武裝。”
這句話一出口,大廳內的溫度驟然又降了幾分。
彭將軍猛地抬頭。
廢除私人武裝?
這是要抽掉他們的脊梁骨!
沒有了軍隊,他們這些所謂的將軍,還算什麼?
一些軍閥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的凶光。
“所有武裝人員,有兩個選擇。”
林棟沒有理會他們的驚駭,繼續說道。
“一,接受黑金穀的統一整編,成為金三角聯合防衛軍的一員。我們會進行考覈,擇優錄取,發放統一的軍餉和裝備。”
“二,就地解散,領取一筆遣散費,回家種地,或者進工廠。”
林棟的目光,停在彭將軍的臉上。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提交所有武裝人員和武器裝備的名單。”
“三天後,任何非聯合防衛軍的持械人員,一律視為叛亂。”
彭將軍的嘴唇哆嗦著,他想反駁。
可當他的視線,觸及到林棟身邊的蕭鳳禾時。
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想起了昆卡的下場。
他不敢賭。
林棟的視線,又轉向鮑將軍。
“新法第二條:禁毒。”
這兩個字出口,整個大廳的氣氛為之一肅。
如果說第一條是斷他們的手腳,那這一條,就是要直接挖出他們的心臟!
鮑將軍的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
禁毒?
開什麼玩笑!
他鮑某人,乃至在場一半以上的軍閥,靠的是什麼起家?靠的是什麼養著手下那幫人?
就是鴉片!是毒品!
這是要掘他們的祖墳,斷他們的命根子!
“從今天起,金三角全境,禁止種植、製造、販賣任何毒品。”
林棟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所有罌粟田,一個月內,全部鏟除。改種糧食或經濟作物。黑金穀會提供種子和技術支援。”
“所有製毒工廠,全部關閉銷毀。”
他頓了頓,補上最後一句。
“違令者,殺。”
鮑將軍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
那是死人一樣的灰敗。
他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乾響。
他想說,林棟,你這樣做,會逼得所有人跟你拚命!
但他說不出口。
因為他看到,林棟的手,正輕輕撫摸著蕭鳳禾的頭發。
那個動作,很溫柔。
可落在鮑將軍眼裡,卻比任何威脅都更致命。
這個男人,是真的會因為任何人反對,而讓那個女孩,再殺一次人。
甚至,殺光這裡所有的人。
貪婪和對死亡的恐懼,在他的腦中瘋狂交戰。
最終,恐懼壓倒了一切。
他緩緩低下頭,不再去看林棟。
這個動作,代表了屈服。
看到彭將軍和鮑將軍這兩個最大的頭目都偃旗息鼓,其他的軍閥,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們心裡很清楚。
時代,變了。
金三角的天,在今天,被這個叫林棟的年輕人,一手換掉了。
“新法第三條:統一貿易。”
“所有區域間的貨物往來,必須使用黑金穀銀行發行的‘金元’進行結算。”
“所有進出金三角的貿易,必須向黑金穀繳納百分之十五的統一關稅。”
**林棟不再一條條細說,隻是將核心的幾條丟擲,每一條都像是一把重錘,砸碎他們舊有的權力基石。**
**他要做的,不是一個占山為王的軍閥。**
**而是一個國家的締造者。**
軍閥們從最初的震驚、憤怒,到恐懼,再到此刻的麻木。
他們發現,自己跟林棟,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
當他們還在為一塊地盤、一條走私通道打得頭破血流時。
林棟已經在考慮,如何建立一個完整的社會體係。
這是降維打擊。
從武力,到思想,全方位的碾壓。
當林棟說完最後一條法規。
整個大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林棟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他在等。
等一個結果。
終於。
彭將軍顫巍巍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沒有看林棟,而是朝著主席台的方向,深深地,彎下了腰。
“我……彭家軍,願意……遵守新法。”
他的聲音,沙啞,乾澀,充滿了不甘。
但更多的是,認命。
一個軍閥,低下了他高傲了幾十年的頭顱。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鮑將軍也站了起來。
他的身體還在發抖,但還是用儘全身力氣,躬下身子。
“我……我服從……”
“撲通。”
“撲通。”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軍閥,從座位上站起,然後彎腰,或者直接跪倒在地。
他們用行動,向新的王者,獻上了自己的忠誠。
或者說,是獻上了自己的性命。
舊的秩序,在這一刻,被砸得粉碎。
金三角,迎來了它有史以來,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主人。
林棟看著下方那群卑微的身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轉頭,看向蕭鳳禾。
“小禾,結束了。”
蕭鳳禾點點頭,她能感覺到,周圍那些令人不安的氣息,正在消散。
她看向林棟的側臉,眼中滿是依賴。
林棟站起身。
“具體的細則,蠍子會跟你們對接。”
“散會。”
他丟下這兩個字,牽著蕭鳳禾的手,轉身就走,不再看那些軍閥一眼。
軍閥們保持著彎腰或跪地的姿勢,直到林棟和蕭鳳禾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
他們纔敢緩緩直起身。
每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濕透。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眼中隻剩下劫後餘生的茫然。
……
會議廳外。
林棟牽著蕭鳳禾,走在長長的走廊上。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剛才,怕嗎?”林棟忽然問。
蕭鳳禾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殺人的時候,不怕。”
她低聲說。
“但看到你手上的血,就有點怕了。”
林棟腳步一頓。
他低頭,看向蕭鳳禾的手。
那隻手,白皙,纖細。
剛才,就是這隻手,用一把餐刀,利落地切開了一個人的喉嚨。
可現在,她卻因為他為她擦拭血跡而感到後怕。
林棟的心,微軟。
他停下腳步,轉身,將蕭鳳禾輕輕攬入懷中。
“以後,這種事,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