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四小販的夢想神選 第355章 基利曼的不祥預感
麵對被控製協議徹底驅動，攜帶著吞噬兩枚碎片後暴漲能量的瑪格拉德羅斯之核，閻羅的法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那柄虛空龍之矛凝聚的黑洞能量球尚未發出，其扭曲引力的特性已讓周遭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法相周身的幽冥之氣都微微向內塌陷。
“吼！”
虛空龍的量子態身軀發出無聲的咆哮，矛尖的黑洞能量球驟然射出，並非直線飛行，而是不斷進行著微小的量子躍遷，軌跡莫測，瞬間便轟至法相麵前。
閻羅眼神微凝，法相六臂齊動，蒸籠、鐵樹、銅柱三件刑具虛影疊加在前，幽冥業火、堅硬鐵枝、厚重銅壁層層交織，形成堅實的防線。
“轟！”
黑洞能量球狠狠撞上防線，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而是極致的湮滅。
幽冥業火被吸入、鐵枝扭曲斷裂、銅壁向內凹陷溶解，法相的三條手臂虛影劇烈震蕩，變得模糊不清。
恐怖的引力撕扯著法相，試圖將其徹底瓦解。
“好家夥，被控製了還這麼猛。”
閻羅心中暗驚，但同時也敏銳地察覺到，虛空龍的動作帶著不自然的僵直，其背部那幽綠脈衝的控製裝置閃爍得愈發急促——死靈在強行透支它的力量。
“硬拚不智。”
閻羅心念電轉，立刻改變策略。
法相剩餘的三臂——剪刀、孽鏡、拔舌鐵鉗虛影猛地調轉方向，不是攻向虛空龍，而是狠狠砸向周圍因時空囚籠破碎而本就脆弱的平台結構。
轟隆隆！
黑石碎片四濺，煙塵彌漫，暫時遮蔽了視線。
“聖吉列斯，乾擾它！”
閻羅低喝。
一直蓄勢待發的大天使化作金色流光，茵卡明之劍燃燒著金焰，並非斬向虛空龍堅固的核心，而是精準地劈向那些試圖趁機圍攻上來的死靈武士和領主們，強行清出一片區域。
就在這混亂的刹那，閻羅本體動了。
他周身幽冥之氣收斂到極致，身形融入煙塵，藉助法相龐大身軀的掩護，沿著虛空龍因攻擊而露出的側麵死角急速貼近。
虛空龍敏銳地感知到威脅，長尾帶著撕裂空間的厲嘯掃來，尾刃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吞噬。
閻羅不閃不避，眼中閃過狠色。
他竟完全放棄了能量攻擊，將磅礴的幽冥之力轉化為最純粹的物理動能，包裹著拳頭，以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砸向掃來的龍尾。
“鐺！”
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巨響。
純粹蠻力與活體金屬的碰撞爆發出肉眼可見的衝擊波。
閻羅的手臂劇震，氣血翻湧，但虛空龍的尾巴也被這意想不到的純粹物理重擊砸得偏向一側，動作遲滯。
就是現在。
閻羅借著反震之力，身形如電，瞬間繞到虛空龍背後，目光鎖定那不斷脈衝的控製裝置機械臂。
他雙拳齊出，依舊是毫無花哨的蠻力，凝聚了全身力量，狠狠砸在那幽綠色的機械臂根部。
“哢嚓……嘣！”
刺耳的金屬斷裂聲響起。
那由死靈最高科技打造的控製裝置，在麵對閻羅這凝聚了法則之力轉化而來的極致物理破壞力時，竟應聲碎裂。
幽綠色的能量脈衝戛然而止，碎片四濺。
“吼！！！”
虛空龍龐大的軀體猛地僵硬，隨即爆發出遠比之前更加恐怖，卻充滿了無儘憤怒和狂喜的真正咆哮。
那不再是受控的死物，而是擁有了自由意誌的星神之怒。
其水晶核心的光芒從受控的幽綠瞬間轉變為狂暴的銀白色，周身黑色閃電瘋狂竄動，量子躍遷的頻率變得混亂而不可預測。
“控製協議失效，目標失控。”
涅克蒙德法皇的思維波充滿了驚駭和絕望。
閻羅一擊得手，毫不停留，立即後退，法相也隨之收斂。
他看了眼徹底狂暴開始無差彆散發恐怖能量的虛空龍，又瞥了眼驚慌失措的死靈領主們。
“兩枚碎片到手，虛空龍這個爛攤子……還是留給這些骨頭架子自己頭疼吧！”
閻羅內心冷笑，沒有絲毫戀戰。
他強行在虛空龍能量場和死靈靜態力場雙重乾擾下撕裂了道不太穩定的鬼門關。
“撤！”
聖吉列斯和幽冥禁衛們毫不猶豫，化作道道流光衝入傳送門。
閻羅最後看了眼那即將陷入徹底瘋狂和複仇的虛空龍，踏入其中。
傳送門劇烈波動了下，倏然閉合，隻留下原地能量亂流肆虐的殘破平台和剛剛掙脫枷鎖滿腔怒火的星神碎片，以及一群麵如死灰的死靈，如果他們有臉的話。
閻羅的撤離像是吹響了災難的號角。
擺脫了控製協議的瑪格拉德羅斯之核，將積累千萬年的怒火和對死靈的憎恨，徹底傾瀉出來。
祂那銀色的量子態軀體爆發出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芒，不再是死靈控製的幽綠，而是純粹狂暴，代表著宇宙底層物理法則力量的銀白。
周身的黑色閃電不再是溫順的能量流，化作了撕裂空間的恐怖鞭撻，隨意抽打之下，堅固的黑石平台被分解熔化，重組為怪異的金屬雕塑——這正是祂“金屬化萬物”能力的體現。
“複仇！”
冰冷而充滿毀滅欲的量子意念掃過全場。
虛空龍之矛首次自主揮動，不再是凝聚黑洞能量球，而是直接引動了空間結構。
矛尖劃過之處，細微的時空裂隙產生，強大的吸力將附近數百名死靈武士和數架死靈載具瞬間吸入，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拋入了未知的虛數空間。
“阻止它！全力開火！”
涅克蒙德法皇驚恐地下令，試圖重整陣腳。
密集的高斯射線、粒子光矛如雨點般射向虛空龍。
然而，令人絕望的一幕發生了：許多攻擊在接近祂軀體時，竟被那層流動的液態汞般的活體金屬麵板直接偏轉吸收。
部分能量甚至被轉化，反過來強化了虛空龍周身的黑色閃電場，這正是祂“能量吸收”與“免疫混沌侵蝕”特性的展現，雖然非混沌能量，但原理類似，對能量攻擊抗性極高。
更讓死靈們膽寒的是，中樞塔本身，以及周圍死靈軍隊的戰爭機器——毀滅者、幽冥行者、墓穴蜘蛛……它們體內的活體金屬和能量係統開始不受控製地共鳴躁動，甚至有些較弱的機械單位直接癱瘓倒地，其內部結構被虛空龍的力量強行同化分解，祂是活體金屬的源頭，此刻正在收回“許可權”。
虛空龍將目標鎖定在了那座超巨型黑石中樞塔上——這個囚禁祂，抽取祂能量的核心樞紐，是祂首要的毀滅物件。
祂發出憤怒的咆哮，量子躍遷發動，龐大的身軀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直接出現在中樞塔基座旁。
長尾猛地抽擊塔身。
塔身劇烈搖晃，被抽擊處的黑石並非簡單碎裂，而是迅速泛起金屬光澤，結構變得脆弱不堪。
同時，以祂落點為中心，“量子閃電風暴”爆發開來，無儘的黑色閃電呈環狀擴散，席捲四周。
範圍內的死靈部隊成片倒下，它們的電子感官被乾擾，行動變得遲滯，軀體在閃電中不斷被侵蝕分解。
軌道上的死靈艦隊試圖進行軌道轟炸，但虛空龍總能以詭異的量子躍遷避開主要火力，甚至偶爾躍遷到艦船附近，用長矛撕裂艦體，或是直接將閃電風暴匯入戰艦內部，造成毀滅性破壞。
死靈大軍損失慘重，地麵部隊節節敗退，艦隊不敢輕易靠近。
涅克蒙德等領主試圖用剩下的許可權和武器反擊，但他們的攻擊在狂暴的虛空龍麵前顯得蒼白無力。
就在整個帕拉迪斯三號節點即將陷入徹底崩潰之際……
空間被無聲地撕開，龐大到超越常規理解的死靈旗艦悄然駛出超光速航行狀態。
寂靜王斯紮拉克，親臨戰場。
“無能至此。”
冰冷的意念掃過涅克蒙德等人的思維核心，讓他們不由自主地顫抖。
“湮滅之歌號”旗艦沒有任何多餘動作，艦首數個巨大的聚焦裝置開始亮起，周圍空間的星光都為之扭曲黯淡——它們在彙聚恒星級彆的能量。
虛空龍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發出憤怒的咆哮，試圖量子躍遷避開鎖定。
但寂靜王的科技顯然更勝一籌，某種時空錨定力場擴散開來，極大乾擾了虛空龍的躍遷精度。
“發射！”
純粹到極致的能量洪流，瞬間跨越空間，精準地轟擊在虛空龍的身上。
“吼！”
虛空龍發出了痛苦的尖嘯，銀色的軀體被轟出巨大的缺口，液態金屬飛濺，但又試圖瘋狂自我修複。
祂周身的能量場變得極其不穩定。
這擊雖然重創了祂，但也徹底激發了祂的凶性，同時也讓祂意識到了眼前敵人的可怕。
繼續留下，很可能被再次捕捉甚至毀滅。
虛空龍仇恨地“瞪”了寂靜王的旗艦一眼，又掃過下方殘破的中樞塔和死靈軍隊。
祂龐大的身軀爆發出最後的能量，強行掙脫了部分時空錨定，周身量子效應劇烈閃爍。
“想逃？”
寂靜王的意念冰冷。
但虛空龍去意已決。
在第二發恒星能量聚焦轟擊到來前，祂的身影徹底虛化，融入了空間的底層結構，完成了一次超遠距離，方向未知的量子躍遷，徹底消失在帕拉迪斯三號星係。
戰場一片死寂，隻留下滿目瘡痍：瀕臨崩潰的中樞塔、損失過半的軍隊、狼藉的艦隊殘骸。
寂靜王斯紮拉克冰冷的意誌籠罩了涅克蒙德等領主。
“涅克蒙德·索特赫，因你的愚蠢急躁與重大失誤，導致瑪格拉德羅斯失控，節點瀕毀，軍團損失慘重。”
“死域的推進需要每一個戰力，吾暫不將你徹底拆解。”
複雜的熵增符文自湮滅之歌號上射出，烙印在涅克蒙德及其麾下主要貴族的活體金屬軀體上。
“此乃熵增印記，你們的軀體將以指數級速度老化衰竭，限你們在時限內，追回瑪格拉德羅斯，並奪回所有遺失的碎片。”
“否則，時限一到，等待你們的將是軀體的徹底凋零，意識的永恒沉寂。”
寂靜王的意誌最後投向了閻羅消失的方向，殺意凜然。
“至於那個屢次挑釁吾族，盜取聖物，引發災禍的人類閻羅……吾會親自部署，親自將他逮捕，施以永恒的懲戒。”
通過不太穩定的鬼門關傳送脫離戰場，閻羅及其麾下出現在遠離帕拉迪斯星係的虛空中。
回頭望去，即使相隔無數光年，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片星域殘留的能量激蕩和混亂。
“呼……真是好大一口黑鍋，完美甩給了那些老骨頭。”
閻羅長舒了口氣，檢查了下自身狀況，法相略有損耗但無大礙。
聖吉列斯沉默地站在旁邊，金色的眼眸中光芒微斂，似乎剛才的戰鬥也消耗不小。
此番探查，雖然沒能拿下最大的目標虛空龍，但成功摧毀了座關鍵尖塔，獲取了帕拉迪斯星係的大量情報，救出了一批帝國部隊，最重要的是——入手了兩枚星神碎片，並且讓死靈內部亂成一鍋粥，損失慘重。
“經此一鬨，死靈那邊怕是炸了鍋了。”
閻羅摩挲著下巴，思緒飛轉，“寂靜王那個老怪物很可能被引了出來，接下來等待我的，恐怕是無休止的追殺，級彆和強度將遠超以往，涅克蒙德那種貨色還好說，若是寂靜王親自出手……”
他意識到，最初的偵查任務已經超額完成，同時也捅了馬蜂窩。
繼續留在死域深處浪蕩，風險與收益已不成正比。
“傳令全軍，調整航向，立即返回攝政王基利曼所在的前進基地。”
閻羅果斷下達命令。
這支混合艦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朝著帝國控製區的方向加速駛去。
航程中，閻羅抽空處理了戰利品。
他來到微型地府核心，將兩枚新獲得的星神碎片取出。
一枚漆黑如墨，散發著吞噬一切的黑暗氣息，一枚布滿岩石紋理，蘊含著大地般的沉重力量。
“燃燒者，擁夜者，出來領賞了。”
閻羅的聲音在地府中回蕩。
蒼白的火焰和濃鬱的黑暗同時湧現，兩塊碎片顯露出極度渴望的意念。
“按照約定，一人一顆。”
閻羅將黑暗碎片拋向燃燒者尼雅德拉，將岩石碎片拋向擁夜者哥羅德。
“哈哈！不錯的補品！”
燃燒者的碎片興奮地包裹住黑暗碎片，蒼白火焰瘋狂灼燒融合，其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凝實了不少，它之前已融合過一塊，如今更是獲益良多。
擁夜者的碎片則沉默地吞噬著岩石碎片，黑暗的能量變得更加幽深莫測。
看著這兩塊不斷吞噬同類，逐漸恢複力量的星神碎片，閻羅眼中沒有絲毫擔憂，隻有冰冷的算計和掌控。
“吃吧，儘情地吃吧。”
他心中冷笑，“你們融合得越完整，與我這地府的聯係就越深，被打上的烙印就越無法磨滅，現在供給你們碎片，未來……你們的一切，連本帶利，都將是我的，圈養的豬，養肥了纔好宰。”
艦隊經過數次鬼門關傳送，終於抵達了基利曼主力艦隊駐紮的死域邊緣前進基地。
閻羅的艦隊甫一出現，便引起了基地的注意。
尤其是那幾艘明顯帶有創傷的帝國殘部艦船，讓基地方麵立刻意識到他們帶回了重要的情報和人員。
閻羅直接登上了馬庫拉格之耀號，前往戰略室向攝政王複命。
戰略室內，基利曼正與大賢者考爾以及數位高階將領商討著局勢，眉宇間帶著化不開的憂慮。
死域的擴散速度遠超預期，各地傳來的都是壞訊息。
當衛兵通報閻羅總長返回時，基利曼抬起頭，眼中閃過幾分期待。
這位神秘的總長總能帶來些意想不到的訊息。
閻羅大步走入戰略室，他的表情平靜，甚至帶著些許完成任務後的輕鬆。
“攝政王，我回來了，帕拉迪斯星係的偵查任務已完成，這是獲取的情報和資料，另外，途中遭遇並整合了一些帝國突圍部隊……”
閻羅言簡意賅地彙報著，將記錄著資訊的資料板遞上。
基利曼接過資料板，正準備仔細檢視，並詢問細節，尤其是閻羅為何這麼快就返回……
突然，他的目光掠過閻羅似乎並無大礙的周身，又聯想到之前遙遠星域傳來，被帝國探測器捕捉到的極其短暫卻異常恐怖的能量爆發訊號。
那種能量層級讓他都感到心驚肉跳。
每次這位淨化總長“搞大事”後都會產生的不祥預感猛地攥住了基利曼的心臟。
他的眼皮毫無預兆地劇烈地跳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