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四小販的夢想神選 第361章 大作亂
湮滅之歌號深處，寂靜王斯紮拉克端坐於他的移動王座之上，冰冷的意誌凝聚而壓抑。
他並未將全部注意力投入對外部艦隊的指揮，那交由他忠誠的領主們即可。
他的大部分計算力，都在飛速分析著戰場上的變數。
那個黑袍人類閻羅，與風暴王伊莫泰克同出現於此，絕非巧合。
兩者之間，必然達成了某種臨時的協議。
最大的可能便是，風暴王想利用人類牽製自己，而人類……恐怕也想利用死靈的內鬥牟利。
這兩個威脅，一個代表著內部的分裂與頑固，一個代表著外部的詭異與變數，都必須清除。
“時機正好……”
寂靜王的意念中閃過決斷，“將叛逆與災禍，一並葬送於此。”
然而，就在他準備調動更多資源，對外部的不可阻擋的征服者號施加更大壓力，同時佈置陷阱防備閻羅可能的偷襲時……
最高優先順序的內部警報瞬間響徹了整個湮滅之歌號的指揮網路。
“警告，檢測到未授權空間扭曲，核心能源傳輸管道區。”
“警告，不明高能量反應，活體金屬結構正在被未知能量侵蝕。”
“警告，有入侵者突破內部防禦，數量……無法精確統計，能量特征混雜。”
全息戰術圖上，代表艦體內部安全的區域亮起了數十個猩紅的光點，並且正在快速移動蔓延。
寂靜王的意誌猛地一沉。
來了，而且速度如此之快，方式如此詭異。
此刻，在湮滅之歌號的核心區域，閻羅正玩得不亦樂乎。
他帶著聖吉列斯和幽冥禁衛通過鬼門關傳送進來，選擇的位置極其刁鑽——正是能量傳輸的關鍵節點附近。
“動手，儘量搞破壞，值錢的、看不懂的，都彆放過。”
閻羅下令，自己則率先衝向一台正在嗡嗡作響，散發著磅礴能量的巨大裝置。
聖吉列斯沉默不語，茵卡明之劍燃燒起金色火焰，每次揮砍都能在死靈精密的金屬牆壁和管道上留下灼燒的痕跡，並且阻礙其修複。
幽冥禁衛們則散開，超相位劍刃專門破壞能量節點和控製線路。
而閻羅的手段則更加直接和具有觀賞性。
他左手虛握，蒼白色的火焰憑空浮現，正是燃燒者尼雅德拉的力量。
火焰掠過之處，堅不可摧的活體金屬熔化蒸發，留下赤紅的熔岩狀痕跡，連警報係統都被燒毀。
他右手揮動，深沉的黑暗彌漫開來，這是擁夜者哥羅德的力量。
被黑暗籠罩的區域，物理法則似乎被短暫扭曲，精密的儀器莫名卡死錯亂，甚至有幾台自動防禦炮塔突然調轉槍口，對著旁邊的同伴瘋狂開火。
更讓死靈守衛們的邏輯思維無法理解的是，另有兩個散發著陰森鬼氣的身影從幽冥漩渦中踏出。
一個是牛頭人身的巨獸，肌肉虯結，手持兩柄燃燒著幽冥鬼火的巨斧，每次劈砍都勢大力沉，能將死靈武士連人帶甲劈成兩半。
另一個是馬麵人身的瘦高身影，手中揮舞著漆黑的鎖鏈，鎖鏈專門纏繞敵人的武器和關節。
牛頭馬麵。
閻羅甚至把這兩位“臨時工”都召了出來。
這組合拳下來，湮滅之歌號的內部頓時亂成一鍋粥。
高科技的防禦係統在法則層麵的攻擊麵前效果大減，而純粹的物理守衛又難以抵擋聖吉列斯的神聖攻擊、幽冥禁衛的相位劍刃以及牛頭馬麵的蠻力與鎖鏈。
閻羅自己更是沒閒著，一邊破壞，一邊眼睛放光地搜刮。
“咦？這個能量核心不錯，拆了帶走。”
他強行用幽冥之力包裹，將一台還在運轉的次級能源核心硬生生從基座上扯了下來，扔進微型地府。
“這符文……有點意思，扣下來研究研究。”
他用手指硬生生在鐫刻著死靈符文的牆壁上摳下一大塊金屬板。
“還有這些線纜，看起來質量很好嘛，打包。”
他像收破爛般，將大量閃爍著能量光芒的線纜捲起來收走。
整個一副土匪進村的架勢，哪裡像是來執行騷擾任務的，分明是來拆遷兼零元購的。
內部的混亂和破壞報告紛至遝來般傳到寂靜王斯紮拉克那裡，尤其是關於那種蒼白火焰和扭曲黑暗力量的描述，讓他立刻意識到，是那個黑袍人類親自來了。
而且，他動用的是真正的星神之力。
“必須親自出手！”
寂靜王不再猶豫。
這個人類的手段太過詭異，尤其是那個三頭六臂的能量體，讓他最為忌憚。
他必須傾儘全力，儘快將其鎮壓或驅逐，否則湮滅之歌號內部將被徹底破壞。
移動王座發出低沉的嗡鳴，載著寂靜王瞬間消失在指揮大廳，下一刻直接出現在閻羅正在大肆破壞的區域。
“褻瀆者，你的狂妄到此為止了。”
寂靜王冰冷的意念如實質般壓向閻羅。
閻羅正拆一根能量導管拆得興起，感受到這股龐大的壓力，抬起頭，看到那散發著無儘威嚴和科技美感的移動王座，以及端坐其上的寂靜王。
“喲，正主來了？”
閻羅拍了拍手，絲毫不慌，“你這船內部裝修不錯嘛，材料挺紮實。”
寂靜王不再廢話，永恒榮光權杖抬起，刺目的光芒閃爍。
融合了高溫粒子束和量子震蕩的攻擊猛然射出。
所過之處，空間都微微扭曲。
閻羅眼神微凝，不敢大意。
身前幽冥之氣彙聚，形成巨大的孽鏡虛影。
轟！
攻擊轟在孽鏡上，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高溫被幽冥之氣抵消大半，但量子震蕩卻穿透了防禦，讓閻羅周身的幽冥屏障一陣劇烈波動，甚至影響到了他剛搜刮來的那些“戰利品”的穩定性。
“有點東西！”
閻羅嘖了聲。
同時，他腦海中響起了燃燒者碎片貪婪的意念：“是它，是我最大的一塊碎片，就在那移動王座裡，搶過來，快搶過來給我。”
“閉嘴！”
閻羅沒好氣地用意念懟回去，“你沒看見那老骨頭架子多硬嗎？那是能隨便搶的？先打過再說。”
寂靜王見一擊未能奏效，王座周圍的黑洞能量場悄然展開，試圖吞噬閻羅散發的能量。
同時，時間錨定裝置啟動，閻羅頓時感覺周圍的時間流速變得粘稠遲緩。
“時空囚籠？”
閻羅低喝，地府法則中的輪回意境流轉，強行抵消了部分時間錨定的效果。
他身形晃動，試圖避開王座的下一次攻擊。
但寂靜王的歐瑞坎預言係統已經預判了他的移動軌跡。
王座瞬間躍遷，出現在閻羅側後方，權杖末端由星神物質鍛造的相位劍刃帶著切割空間的厲嘯斬下。
“餓鬼道，吞！”
閻羅身後裂開漆黑的漩渦，恐怖的吸力試圖拉扯王座和寂靜王。
然而，王座的黑洞能量場與餓鬼道的吞噬之力形成了短暫的僵持。
“難纏！”
閻羅和寂靜王心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
寂靜王越打越心驚。
對方對星神之力的運用，並非像他這樣依靠科技強行控製和引導，而是如同本能一般。
那種蒼白色火焰的極致燃燒，那種黑暗的法則扭曲，都帶著星神本源的規則味道。
這怎麼可能是一個人類能做到的？
“不能留手了。”
寂靜王決心動用底牌。
王座核心封印的燃燒者最大碎片開始釋放能量。
“讓你見識下，真正的星神之力，”永恒榮光權杖指向閻羅，權杖頂端的星神碎片光芒暴漲，足以媲美超新星爆發的恐怖能量在彙聚。
閻羅感受到致命的威脅，知道不能再藏拙了。
“法相！現！”
轟隆隆！
十丈高的三頭六臂法相轟然降臨在湮滅之歌號的內部空間，雖然受限於環境無法完全展開，但那磅礴的幽冥法則之力和六件地獄刑具虛影帶來的壓迫感，立刻讓整個區域的死靈科技造物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法相怒目而視。
蒸籠虛影籠罩向王座，業火灼燒，剪刀虛影剪向永恒榮光權杖的能量連線，鐵樹虛影穿刺王座底座，銅柱虛影轟擊寂靜王本體，孽鏡映照弱點，拔舌鐵鉗直取權杖頂端的星神碎片。
六道攻擊，同時爆發。
寂靜王也將彙聚的超新星能量轟出，與法相的攻擊狠狠撞在一起。
毀滅性的能量對撞在湮滅之歌號內部爆發。
即便這艘旗艦采用了最堅固的結構和活體金屬，如此級彆的內部爆炸也造成了巨大的破壞。
整個區域被炸開個巨大的缺口，能量亂流四溢，無數精密裝置被毀。
寂靜王被震得王座後退，永恒榮光權杖的光芒黯淡了幾分，權杖頂端的星神碎片甚至出現了些許細微的波動。
他體內的活體金屬瘋狂修複著損傷，但法相那蘊含法則力量的攻擊，修複起來遠比物理損傷困難。
閻羅的法相也劇烈晃動，變得模糊了些，顯然硬抗寂靜王的全力一擊並不輕鬆。
就在兩人短暫回氣的時候，外部的戰局發生了變化。
風暴王伊莫泰克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機會。
寂靜王被閻羅內部牽製，尤其是其旗艦內部發生劇烈爆炸，歐瑞坎預言係統必然受到嚴重乾擾。
“就是現在！全力進攻！”
伊莫泰克冰冷下令。
不可阻擋的征服者號的相位裂解光束和星隕炮再次發威，抓住湮滅之歌號護盾因內部爆炸而波動的破綻，狠狠轟擊在其艦體上。
大片大片的活體金屬被相位裂解光束“殺死”，星隕炮則在艦體上炸開數個巨大的缺口。
湮滅之歌號劇烈震顫，自我修複協議瘋狂運轉，但麵對內外夾攻，尤其是內部閻羅造成的結構性破壞和法則侵蝕，修複速度遠遠跟不上破壞速度。
寂靜王立刻收到了外部戰況的緊急通報。
他心中又驚又怒。
繼續這樣下去，他這艘耗費無數心血打造的旗艦，恐怕真要隕落在此地。
他冰冷的意誌瞬間鎖定了閻羅：“人類！停手！”
閻羅剛緩過氣，聞言挑眉：“哦？打不過就叫停？”
寂靜王強壓怒火，意念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你若再不停手，我將不顧一切，命令所有艦隊，優先攻擊仍在星係內的帝國艦隊，將他們徹底湮滅。”
閻羅眼神眯了起來。
這老骨頭架子確實抓住了他的軟肋。
他來這裡是為了攪局和撈好處，可不是為了把帝國的精銳艦隊葬送掉，那樣沒法跟基利曼交代。
“哼，算你狠。”
閻羅撇撇嘴，法相緩緩收斂，“今天就玩到這裡，你這船……裝修風格我不太喜歡，下次換艘敞亮點的再打。”
說完，他招呼一聲聖吉列斯，幽冥禁衛以及牛頭馬麵，鬼門關再次開啟，一行人迅速撤離了這片狼藉的戰場。
內部威脅解除，寂靜王立刻將注意力轉向外部。
他強忍著旗艦受損的怒火，向風暴王伊莫泰克發出了停火通訊。
“伊莫泰克，今日之戰，無關勝負，你我之間的分歧，應在更正式的戰場上了結，繼續內耗，隻會讓低等種族漁利。”
寂靜王的語氣恢複了冰冷和威嚴。
風暴王伊莫泰克看著受損不輕的湮滅之歌號，又看了看自己也有損傷的艦隊，知道短時間內確實無法拿下對方。
而且，經過剛才的合作，他對閻羅的力量有了新的認識，也需要時間消化。
“可以。”伊莫泰克冷冷回應，“但索泰克王朝，絕不認同你的道路。”
寂靜王不再多言，最後，他的意誌掃過剛剛回到自己幽冥方舟的閻羅：“人類，作為敵人，你的強大……我認可了，下次見麵，希望是場公平的較量。”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
閻羅在頻道裡嗤之以鼻，但麵上還是笑嘻嘻地回道：“好說好說，寂靜王陛下也是寶刀未老，期待下次切磋哈！”
麵子工程，誰不會做？
寂靜王的艦隊開始緩緩後撤，帶著傷痕累累的湮滅之歌號，消失在超空間躍遷的漣漪中。
風暴王的艦隊也停止了攻擊。
伊莫泰克的意念再次傳向閻羅，這次，語氣中少了幾分傲慢，多了幾分真正的重視：
“人類，你的實力，贏得了我的尊重，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之前……被打斷的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