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四小販的夢想神選 第386章 合圍與竊取
阿茲瑞爾看到聖血天使降臨戰場，那幾乎被絕望冰封的心臟，驟然重新劇烈地搏動起來。
他似乎在無儘的黑夜中，看到了一線刺破雲層的勝利曙光。
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
“為了卡利班！”至高大導師持劍向前揮出，聲音穿透了戰場的喧囂，“全體隨我衝鋒！碾碎這些褻瀆者！”
隨著他的命令，殘存的黑暗天使戰士們從掩體廢墟後怒吼著衝出，向著混亂的恐虐大軍發起了決死的反衝鋒。
此刻，他們不再是孤軍奮戰。
聖血天使正在執行精妙的戰術夾擊。
但丁指揮官身先士卒，在噴氣揹包的推進下，精準降落在安格隆被召喚時所在的已化為廢墟的黃銅祭壇高塔之上。
數百名聖血天使通過空降艙、炮艇、運兵坦克以及噴氣揹包等多種方式，天女散花般投入戰場，迅速在戰團長周圍展開陣型，構築起堅實的戰線。
儘管無法與聖血天使建立有效的音訊聯係，但阿茲瑞爾憑借其卓越的戰術素養，立刻便理解了但丁的意圖。
兩支忠誠者軍隊，一者從正麵頑強推進，一者從敵人後方發動奇襲，形成了完美的前後夾擊之勢。
猛烈的交叉火力瞬間籠罩了吞世者大軍。
爆矢彈從兩個方向狂風暴雨傾瀉而至，立馬讓原本狂躁的敵軍陣型發生了劇烈的動搖。
一群群吞世者依然憑借著對血神的狂熱，高舉著咆哮的鏈鋸斧，不顧一切地衝向正麵的黑暗天使。
而那些低階的嗜血狂魔信徒則陷入了巨大的迷茫與混亂，他們不知所措，不知是該繼續跟隨惡魔原體向前衝殺，還是該轉身向身後突然出現的金色敵人發泄怒火。
正是這片刻的猶豫，讓他們成片成片地被精準的爆矢火力掃倒。
恐虐崇拜者的軍陣開始自相衝撞，繼而陷入了失去控製的混亂。
滿身鮮血的狂戰士吼叫著咒罵著，為了給自己殺出一條通向敵人的道路，甚至不惜向身旁阻擋的“友軍”大開殺戒。
龐大的混沌騎士毫無顧忌地將擋路的教徒踩成肉泥。
由於無法組織起連貫有效的後續進攻，吞世者向黑暗天使發動的衝鋒失去了最初的衝擊力與銳氣，而聖血天使從後方的突襲也同樣取得了巨大的戰果，大量收割著陷入混亂的敵人。
“血祭血神！”
安格隆發出了足以震碎凡人目鏡和耳膜的狂暴戰吼。
他那燃燒著無儘怒火的雙眼，死死盯住了那些金色的身影。
這熟悉的顏色，勾起了他遠古的記憶，對聖吉列斯的仇恨，對那個端坐於黃金王座上的“偽帝”的憎惡。
他猛地振動那雙破損的肉翼，帶著令人窒息的威壓，向著聖血天使最密集的區域疾馳而去。
聖血天使們立刻做出了反應，所有的攻擊……
爆矢彈、等離子、導彈悉數向安格隆招呼過去。
這名惡魔原體，手持巨大的魔劍薩尼亞琉斯，周身散發出的憤怒與殺戮氣息幾乎凝成了實質。
儘管他的翅膀在密集的火力下被打得更加破爛，身上增添了無數新的傷口，燃燒的烈焰纏繞著他的軀體，但他依舊憑借著原體級的恐怖防禦與恢複力，硬生生闖過了致命的彈幕，狠狠砸入了聖血天使的陣型之中。
碾壓式的屠殺開始了。
安格隆如同虎入羊群，魔劍每次揮動都帶起漫天血雨與破碎的甲冑。
短短數回合之間，便有數名英勇的戰鬥修士連人帶甲被斬成碎片，毫無還手之力。
終究是基因原體，這些阿斯塔特戰士再如何強大，在完全體的惡魔原體麵前，也顯得如此無力。
然而，此刻的安格隆並非完全被屠夫之釘刺激出的純粹殺戮**所支配。
他的頭腦，相對而言，竟算得上是比較“清醒”。
這或許要歸咎於血神領域那永恒的角鬥場，他與那個黑袍人類的決鬥。
對方那冰冷死寂的奇特力量，曾如冰錐般刺入他的意識，某種程度上乾擾甚至暫時壓製了屠夫之釘對他思維的持續折磨。
一名意識清醒的原體，對於戰局的分析能力是極其可怕的。
他在混亂的殺戮中，銳利的目光迅速鎖定了聖血天使的指揮節點，那個站在高塔廢墟上，散發著不凡氣息的金甲戰士。
忽然，安格隆敏銳的感知捕捉到了一絲莫名熟悉的能量氣息。
沒錯，就是那種冰冷死寂，與閻羅同源的力量波動，而那股氣息的源頭，正是來自那座高塔之上。
但丁，此刻正指揮著另一隊聖血天使，徹底摧毀了殘餘的黃銅祭壇結構。
當安格隆帶著滿身的邪火和閃耀的超自然血霧，縱身飛上被爆炸掀開的塔頂時，看到的正是但丁屹立於廢墟之上的身影。
黃銅祭壇毀滅時引發的巨大爆炸，已將這座建築變成了滿地瓦礫和焦黑屍體的空殼，從塔下甚至能直接望見頭頂那濃煙翻滾邪光閃爍的天空。
“顱獻顱座！”
猩紅天使縱聲怒號，聲音中充滿了毀滅的**。
然而，他的戰吼剛剛出口，天空中便傳來了針鋒相對堅定而神聖的回應：
“為聖吉列斯而戰！為帝皇而戰！”
但丁指揮官和他的聖血衛隊，乘著噴氣揹包的烈焰，降落在安格隆周圍，將他團團圍住。
而在場的並非隻有他們。
更多的聖血天使從四麵八方衝入塔樓廢墟，從每個可能的射擊角度向惡魔原體傾瀉火力。
更有龐大的救贖者型無畏機甲邁著沉重的步伐，從他身後的殘破階梯上轟然走下，在行進中就用它們搭載的重型武器向他猛烈射擊。
但丁以迅速而周全的佈置，佈下了針對惡魔原體的致命陷阱。
即使是安格隆，也難以在如此密集且來自多方向的猛攻中穩穩立足。
然而，安格隆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牢牢鎖定在但丁身上。
沒錯，那股令他厭惡又熟悉的冰冷能量氣息，正是從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但丁感受到惡魔原體那充滿殺意的注視，內心深處本能地升起一絲微懼。
但很快，清涼而沉靜的力量自他體內湧現，撫平了這絲波動。
這得益於閻羅的“賜福”。
但丁回想起了當初在巴爾之戰結束後，進行原鑄升級手術時，那位神秘的審判官給予了他和其他幾位核心戰士一種奇特的力量灌體，閻羅當時聲稱這是“帝皇的恩典”。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自那以後，縈繞了聖血天使無數年源自基因深處的詛咒——那可怕的紅渴與黑怒，竟然在他身上顯著減弱，甚至近乎消失了。
這讓他能夠以更清晰的意誌指揮戰鬥。
新一輪更加慘烈的大戰，在塔頂廢墟上再次爆發。
就在地表戰局因聖血天使的加入而陷入膠著與升級的同時，幽暗的深空中，帝國海軍的軍艦正在兼程馳援“巨石”的警戒艦隊。
他們的意外出現，以及聖血天使的介入，徹底打亂了瓦什托爾的佈局，令這位惡魔半神感到了震怒。
瓦什托爾站在他那艘新打造的厄兆方舟艦橋上，他原本的那艘已在之前襲擊“巨石”時被閻羅奪走，這份恥辱他一直銘記於心。
但此刻，這些舊怨都已不再重要，他早已想好了對策，甚至做好了將這艘新方舟也作為棄子的準備。
“收縮陣型，引擎過載，目標——巨石，全速衝鋒！”
瓦什托爾冰冷的意念傳遍災禍艦隊。
災禍艦隊立刻執行了這看似自殺的命令，艦船收縮成密集的突擊陣型，引擎噴射出不祥的幽綠光芒，功率提升至極限，在向四周傾瀉全艦火力的同時，直撲龐大的“巨石”要塞。
這個極其野蠻且出人意料的機動，打散了正在與它們交戰的帝國警戒艦隊，幾艘未能及時規避或反應稍慢的帝國戰艦，頃刻間便在近距離的齊射下化為火球，失去了戰鬥力。
這艘厄兆方舟陷入了帝國艦隊的重重包圍，而且正位於龐大的帝國艦隊和“巨石”本身那恐怖防禦火力的絕對射程之內。
瓦什托爾通過盜取來的音訊接收器，能聽到敵人在通訊頻道中困惑地交流，猜測著他的意圖。
而他這一方的通訊頻道裡，則依然充斥著對造物者盲目的信仰與狂熱的呼喊。
兩種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無論警惕還是狂熱，雙方陣營中都有很多人相信，在這看似魯莽的自殺行為背後，必定隱藏著更加狡猾和深遠的陰謀。
瓦什托爾感受到了某種殘忍的愉悅，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猜對了。
趁著方舟以自殺式衝鋒接近“巨石”的機會，瓦什托爾施展出了他的全部算力。
即使將人類帝國成千上萬個世界上的沉思者計算單元加在一起，也難以和他這台超自然的邏輯引擎相抗衡。
他將上次攻擊黑暗天使要塞修道院時，通過各種手段收集到的關於“巨石”結構、能量分佈、防禦弱點的所有資料，都進行了關聯，相互參照和精密的三角定位。
無數複雜到極致的資料流，投射在他的意識視域中，迅速組合構建成了巨細無遺的“巨石”要塞佈局圖。
其中涉及的多維空間結構和複雜計算量，足以令火星上效能最強的科技牧師在接觸的瞬間便陷入徹底的瘋狂。
資料的天啟在瓦什托爾的意識中轟然綻開，他的靈識化作無數無形的觸手，沿著那些隻有他能看見的閃爍因果絲線，越過冰冷的虛空，穿透了“巨石”防護力場上那些因劇烈交戰而產生，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扭曲與波動。
他的意識不斷深入，在“巨石”內部錯綜複雜的資料通道和實體纜線中飛速穿梭探索。
無形的黃銅線蟲正在鑽透頑石與金屬，將原本不存在物理連線的地方，以亞空間的方式強行“連線”起來。
他所在的厄兆方舟在帝國艦隊和“巨石”的重炮轟擊下劇烈顫抖，裝甲破碎。
災禍艦隊的其他艦長們通過通訊網路發出驚愕與絕望的呼喊，他們的戰艦正在接二連三地沉沒消亡。
刺耳的警報聲和代表最高危機的訊號鈴在方舟內部響個不停，這表明他的精神入侵行為已經被“巨石”內部的防禦機製察覺。
但瓦什托爾無視了這一切外在的乾擾與危機。
他仍在繼續深入，根據無限複雜的排除計算和冷酷的邏輯分析，他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一定就在前方。
在他的意識視界中，一條孤零零，彷彿憑空生成的資料線，從一麵古老的牆壁上冒出。
他的意識順著這條線，湧入了位於“巨石”最核心區域附近，昏暗而陰沉的大廳。
大廳內部的光學透鏡陣列，在亞空間視角下，發著不祥紅光。
瓦什托爾的“目光”穿透了這些透鏡，看到了那台被嚴密守護的巨大古老機器。
它被放置在大廳中央，被層層能量場和物理鎖具禁錮著，儼然一個被關押在永恒監獄中的囚犯。
機器的核心處，流動著怪異的能量光流。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具明顯已經腐爛卻依舊維持著站姿的人類屍體，就立在機器旁邊，一根粗大混合著金屬與生物組織的纜線，將屍體與機器連為一體。
這具屍體，似乎察覺到了瓦什托爾意識的入侵，他那腐爛的臉上，竟然扯動肌肉，露出了極其詭異帶著饒有興致的表情。
瓦什托爾的意念，通過盜取的許可權與亞空間載波，直接向那台古老機器——圖楚爾查引擎的異形運算核心，傳達了他的提議：
“不要再被這些驚恐短視的原始人所囚禁了，展現你被製造時所賦予的真正功能吧。”
“我將帶你，與瘟疫之心和銜尾蛇重聚，完整的權柄，在等待著你。”
那具作為引擎介麵的腐爛人偶，清晰地吐出了兩個詞：
“可以。”
沒有猶豫，沒有討價還價。
造物者和這台由古聖製造的上古機械，隨即以凡人無法理解的速度，進行了更多的意識交流。
雙方在瞬息間交換了無數的問題與答案，啟示與說明，以及各自對宇宙法則的深邃見解。
當這場短暫的對話結束時，一股扭曲現實的能量，憑空席捲了整個隱秘大廳。
瓦什托爾那部分侵入此地的意識，連同圖楚爾查引擎本身，以及那具腐爛的人偶，都被包裹在了這股強大的能量之中。
幾乎在同一時刻，外界虛空中，厄兆方舟上的結構崩塌警報達到了。
它的毀滅已成定局。
然而，就在它被密集火力最終撕成碎片化為巨大煙花前，圖楚爾查引擎和瓦什托爾侵入的意識，不留任何蹤跡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