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四小販的夢想神選 第391章 強硬手段
獅王萊恩與安格隆那撼天動地的拚鬥間隙，原體那飽含威嚴與智慧的目光，穿越紛飛的戰火與彌漫的硝煙，精準地投向了正在下方組織防禦的子嗣，至高大導師阿茲瑞爾。
那目光中蘊含的並非責備，而是深沉的關切與絕對的信任。
宛如靈能衝擊般清晰的情緒瞬間觸動了阿茲瑞爾，他感到彷彿有熾熱的火焰正在他的血脈中奔湧燃燒，那是基因源頭的共鳴！
此刻，他們無法用言語交流，但阿茲瑞爾完全明白了基因之父對他的期望。
並非讓他以身犯險，無腦地支援原體間的神聖對決，而是要他承擔起更重要的職責：保全戰團，帶領子嗣們活下去。
阿茲瑞爾強行壓下內心洶湧的情感，目光變得無比堅定。
他迅速率領身邊的小隊，與正朝著他們趕來的但丁及其殘存的聖血衛士成功彙合。
萊恩見子嗣已然領會自己的意圖，心中再無旁騖。
他故意賣出個破綻，以精妙的步伐與挑釁的姿態，成功引走了凶暴的安格隆，兩位半神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不斷崩塌重組的機械平原深處，向著龍林星那更加危險的核心區域而去。
兩位戰團長來不及寒暄，立刻在劇烈晃動的斷壁殘垣下召開了簡短的戰爭會議。
天空在劇烈湧動，傳來陣陣轟鳴，腳下的大地則在永不停歇的顫抖，戰鬥的喧囂與環境崩壞的噪音混合在一起，變得越發刺耳欲聾。
戰團內部，以連隊長阿菲爾為首的激進派，依然主張向異端報仇雪恨，戰鬥至最後一兵一卒。
但阿茲瑞爾和但丁都堅定地表示了反對。
不再被盲目怒火驅使的阿茲瑞爾，以冰冷的邏輯清晰地意識到，地麵部隊已經不可能再有任何戰略上的進展。
他們為“巨石”開辟轟炸通道的任務，在目前的地獄環境下已無法完成，而不斷加速的星球劇變，更是讓所有滯留地表的人員麵臨著全軍覆沒的致命危險。
但丁同樣壓抑著內心對敵人的無儘憎惡，他金色的麵具下，聲音雖然疲憊卻異常清醒：“複仇的機會未來還有，但如果我們都死在這裡，聖血天使和黑暗天使的傳承將蒙受無法挽回的損失，我們必須撤離。”
幸運的是，這場劇變也帶來了轉機。
星球大氣中狂暴的能量頻譜似乎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一直困擾著他們的音訊裝置和鳥卜儀受到的乾擾突然顯著減輕了。
儘管螢幕上依舊翻滾著大量的靜電雪花，訊號極不穩定，但它們至少已經恢複了部分最基本的功能。
各處通過斷斷續續的通訊傳來的訊息非常嚴峻。
劇烈變化的機械地貌已將戴罪者和聖血天使的地麵部隊切割打散，陷入了各自為戰的絕望窘境，許多單位僅僅是在勉力求生。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異端軍隊似乎也同樣被這天地之威所震驚和吞噬，他們遭遇的困境與忠誠者相比可謂難分上下。
在這個瘋狂吞噬一切的不潔之地上，井然有序地推進戰役，對交戰雙方來說都已成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阿茲瑞爾和但丁迅速做出決斷。
他們將執行最終“滅絕令”，引導“巨石”進行軌道轟炸的指揮權，全權移交給了仍在虛空中與阿巴頓艦隊激戰的大導師納基爾。
而他們自己，則必須全力投入更加緊迫也更加危險的任務——撤離所有可能的倖存者。
這是近乎絕望的目標。
整個星球仍在瘋狂變化，天空中充斥著惡魔機械的碎片、不潔能量的激流以及失控的閃電風暴，任何炮艇在往返星球表麵進行營救時，都勢必要承受極大的風險，甚至可能是有去無回。
通過訊號極其破碎令人絕望的通訊，阿茲瑞爾和但丁與虛空中的納基爾進行了快速交流。
他們艱難地擬定了一個計劃。
軌道占卜掃描顯示，在那片不斷變化的巨構大陸上，竟然還存在三處相對穩定的區域。
這些區域方圓數裡，全都位於亞空間能量網路的特殊節點上，彷彿風暴眼中的暫時平靜。
此外，在星球表麵其他位置，也大致等距地分佈著數個這樣的區域。
如此佈局可能意味著某些重要的儀式用途，但眼下，這些地點的存在，標誌著星球上還剩下最後幾處可供撤離的“安全島”。
命令通過繁忙而嘈雜的音訊網路迅速傳達下去。
所有仍在浴血奮戰的地麵部隊迅速作出了回應。
離目標撤離點最近的戰士，受命在炮艇和截擊機的有限協助下，不惜一切代價佔領並堅守這些區域，建立防線。
而位置較遠的黑暗天使和聖血天使，則被要求想儘一切辦法，突破重圍，向最近的撤離點靠攏。
隨後，將是這場撤離行動中最危險的環節，炮艇和運輸艇將冒險降落在這些“安全島”，接上倖存者，然後九死一生地穿越那劇烈湧動危機四伏的大氣層，以及仍在激烈交火的虛空戰場，最終返回相對安全的帝國戰艦。
這是個存在太多變數和慘敗可能性的絕望計劃。
然而，忠誠者們雖不知道龍林星為何會發生如此劇變，但那通過儀器都能感受到的不斷瘋狂攀升的能量等級，清楚地表明一場足以毀滅一切的天地浩劫正在逼近。
爭取時間，已是當務之急。
在這樣的絕境中，未經基因強化的凡人士兵可能早已陷入瘋狂和絕望，然而，星際戰士註定不會接受失敗。
阿茲瑞爾、但丁和所有尚能戰鬥的戰士們，毅然擔負起了這近乎不可能的重任。
他們輕聲念誦著戰團古老關於仇恨與責任的教義問答，默默地重新填裝武器，檢查著所剩無幾的彈藥，然後毅然走下暫時棲身的高塔廢墟，再一次義無反顧地加入了下方更加混亂危險的地麵激戰，為了殺出一條通往生存的血路。
恐虐軍隊在失去安格隆的直接領導後，已然行將崩潰。
他們在反複進攻阿茲瑞爾之前建立的防禦陣地時消耗了大量兵力，而聖血天使之前的反擊又進一步將他們重創。
麵對如今重整旗鼓目標明確的黑暗天使與聖血天使聯軍，這些失去統一指揮的狂戰士徹底淪為一盤散沙。
他們不是被忠誠者精準的火力趕下深不見底的機械深穀和沸騰的金屬火湖，就是在交叉火力下屍橫遍地，化為破碎的金屬與血肉。
戰鬥很快便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
但忠誠方依然承受著持續的傷亡。
隻要他們還身處魔鑄宮這片最混亂的區域，陣亡名單就會不斷變長。
隨時可能迸發的烈焰、毫無征兆傾覆的金屬結構與巨石，正不斷地奪走英勇戰士們的生命。
阿茲瑞爾和但丁毫不遲疑，立刻命令所有已集結的部隊重整隊形，向著最近的那個撤離點全速前進。
他們需要一路殺出這片如同巨大迷宮般的魔鑄宮，穿過那遍佈無數瘋狂絞動齒輪與碾壓裝置的“瘋狂之地”，然後衝過更遠處那片由漆黑死木與滲出毒液的鋼鐵雕塑構成的恐怖森林。
前路艱險萬分，但此刻，所有倖存者的眼中，都燃燒著無比堅定的求生意誌。
至高大導師阿茲瑞爾在心中，暗自向那位剛剛歸來便引走強敵的基因原體，立下了莊嚴的誓言：他一定要讓聖血天使的戰團之主，但丁，這位千裡馳援的崇高盟友，活著撤離這個惡魔世界。
阿茲瑞爾並不知道萊恩和他的神秘森林守衛們此刻身在何處，麵臨何等險境，但他心中毫不動搖地堅信，基因之父此番歸來，絕不僅僅是為瞭如此迅速地再度消失。
原體將會與他們同在，他絕不會在“巨石”從高空降下最終審判時，與這個褻瀆的惡魔世界一同消亡。
與此同時，龍林星地下最核心的那間密室內，荷魯斯分身與瓦什托爾的激戰仍在持續。
惡魔半神無比惱怒，這個由純粹幽冥之氣構成，滑不溜手又極其耐打的家夥，已經嚴重阻礙了他與不諧引擎進行最後深度融合的計劃。
就在瓦什托爾催動全身邪能，背後四片鐮刀狀金屬翼綻放出毀滅性的能量弧光，準備發動傾儘全力的絕殺之際……
整間密室的空間，猛然發生了更加劇烈的扭曲。
遠比荷魯斯分身更加精純磅礴，更加冰冷死寂的幽冥能量，席捲了每個角落。
密室內的溫度驟降，連空氣中躍動的邪能火花都被凍結了。
空間結構劇烈波動，深邃的鬼門關，在瓦什托爾驚駭的注視下，悍然洞開。
身披黑袍的閻羅本體，從門中踏出，降臨於此。
“來的正是時候，老朋友，好久不見啊！”
閻羅現身，看著臉色劇變的瓦什托爾，不忘“熱情”地打了個招呼，語氣中卻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你！！”
瓦什托爾大驚失色，他眼中光芒瘋狂閃爍，難以置信地看了看眼前氣息深沉如淵的黑袍人，又看了看旁邊那個與他纏鬥許久，氣息同源卻弱上不少的巨人。
兩者身高懸殊，但核心的本質，那冰冷死寂的氣息，卻幾乎一模一樣，隻是黑袍人的更加濃烈，更加凝實，更加強大。
閻羅根本不打算廢話，也無需試探。
他直接探出一隻手，掌心上方，漆黑光團悄然浮現，那是擁夜者的虛空權柄，極致的湮滅與終結。
另一隻手上，蒼白的火焰無聲地凝聚升騰，那是燃燒者的焚滅法則，極致的淨化與毀滅。
開場，即是絕殺。
閻羅的法相雖因之前與寂靜王大戰而受損，暫時無法凝聚，但這並不妨礙他同時調動兩種星神之力，其威勢已然驚天動地。
瓦什托爾感受到黑袍人身上湧現出的足以扭曲現實法則的恐怖力量，尤其是那漆黑光團，讓他源自亞空間本質的靈魂都感到了顫栗與膽寒。
“現在，給你兩條路。”閻羅的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一，留下這個不諧引擎，然後你自己滾蛋。”
“二，我送你上路，一位惡魔半神的靈魂，想必非常滋補，對我大有益處。”
這殺人越貨的心思，昭然若揭，毫不掩飾。
說的兩條選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根本就是合並選項——既要引擎，也要他的命。
瓦什托爾當即勃然大怒，他堂堂亞空間誕生的工匠半神，地位尊崇，即便是那四位混沌大能，在某些方麵也得給他幾分薄麵，何曾受過如此**裸的威脅和羞辱。
“找死！”
瓦什托爾被徹底激怒，也顧不得這間密室的安危以及不諧引擎可能暴露的風險了。
他再無保留，身為機械之神，狂暴的邪能如井噴般爆發。
密室內外的空間被強行撕裂開無數細小的亞空間裂隙，大量與他簽訂了永恒奴役契約的惡魔引擎，被強行從亞空間的軍工廠中召喚而來。
這些融合了最褻瀆的黑暗科技與混沌能量的可怖存在，從扭曲的顱骨炮台到龐大的地獄獸，從噴吐著酸液的機械蜈蚣到閃爍著邪能電弧的毀滅行者，頃刻間填滿了密室的大部分空間，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與機械轟鳴。
同時，瓦什托爾的機械惡魔身軀，也展現出了與其半神身份相匹配讓人駭然的狂暴攻勢。
四片金屬翼如死亡風暴般旋轉切割，爆發出密集的能量閃電。
他張口噴出蘊含著工業汙染與金屬毒素的濃稠黑霧，金屬翼揮動間，引動密室本身的能量脈絡，形成一道道束縛與壓製性的力場。
麵對這機械地獄降臨般的恐怖場景，閻羅隻是冷眼看著，嘴角甚至勾起不屑的弧度。
如今的他，身具三種星神之力，對現實底層規則的操控許可權，已然達到了匪夷所思的高度。
尤其是新獲得的源自虛空龍——瑪格拉德羅斯的力量，其對於電磁、現實結構、乃至一切機械造物的絕對掌控權柄，正好與眼前這位機械領域的惡魔半神，來個硬碰硬的終極比對。
“分身，回去吧，這裡交給我。”
閻羅淡淡吩咐。
荷魯斯分身立刻領命，身影在一陣波動中傳送離開，返回了隱匿的黃泉方舟。
同時，閻羅也將那艘剛剛竣工的幽冥旗艦，幽都裁決者號的部分操控許可權，遠端賦予了分身。
接下來，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絕對碾壓的戲碼。
閻羅甚至沒有移動腳步，隻是心念微動。
在他身後，由無數精密齒輪與能量迴路構成的齒輪狀虛影，緩緩浮現旋轉，這正是虛空龍力量的具現化。
當這個虛影出現的刹那，整個密室內的法則，被強行改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