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四小販的夢想神選 章46 阿拉瑞斯的突然饋贈,回老家收拾“行禮”
阿拉瑞斯的長袍在虛空中無聲浮動。
他的指尖輕觸那枚月牙形的靈骨裝置,星芒般的微光在其表麵流淌。
就在閻羅邁出大門沒兩步,阿拉瑞斯的聲音如幽穀回響般突然將他喚回:
“且慢。”
阿拉瑞斯優雅地抬起手臂,那枚裝置在他掌心懸浮旋轉,折射出迷離的亞空間輝光。
“臨時網道傳送器,”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它能將你精準投送到那位……癡迷齒輪的人類朋友身邊。”
“考慮到這次交易的重要性,我想還是給你這個保障為好——畢竟,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關於時間不夠的藉口。”
他唇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指尖輕輕一推,讓裝置飄向閻羅。
“有效期七個標準日。”
那聲音又突然冷了幾分,如同冰封的星河,“建議你不要動拆解的念頭,上一個這麼做的人類,此刻正在笑神的迷宮裡……重新認識自己的大腦結構。”
閻羅接過裝置,在掌心輕輕一拋,靈骨與金屬的觸感冰冷而奇異,像是握住了活物。
“保質期這麼短?”
他挑眉道,“你們靈族什麼時候也學會人類那套饑餓營銷了?”
陰影中傳來一聲金屬摩擦的輕響。
伊芙蕾妮的彎刀如新月出鞘,寒光乍現。
她麵具下的聲音冷冽無比:“這般珍物,不要便還來,你若嫌棄,我倒不介意替你收著。”
“要,當然要。”
閻羅利落地將裝置扣在腰間的精金武裝帶上,靈骨與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鳴響,“不過我還有個小小的支線任務……”
啪!
薩爾先知的繃帶崩斷一根:“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閻羅露出一個讓在場所有靈族都頭疼的笑容:“時間還算充裕,容我先回老家探個親!”
——
卡迪亞星港的停機坪被要塞探照燈照得亮如白晝。
當閻羅的雷鷹炮艇降落在熟悉的著陸區時,迎接他的陣仗讓他差點以為導航儀被亞空間風暴乾擾了。
兩排卡迪亞守衛如雕塑般矗立,他們的甲冑上刻著古老的誓言,爆彈槍緊貼胸前。
軍樂隊奏響的旋律讓閻羅眼皮一跳——《帝皇的審判官最偉大》,改編自《卡迪亞永不陷落》,曲調激昂得近乎刺耳。
西瑪·馮·克萊斯特審判官張開雙臂迎上來,他的機械義眼眯成一條縫,笑容燦爛得能讓鈦族的冷血動物汗流浹背。
“我親愛的弟子!”老審判官的聲音裡裹著蜂蜜般的熱情,“是什麼風把你吹回來了?”
閻羅後退半步,手按在爆彈手槍上:“您被納垢靈附體了?需要我做個驅魔儀式嗎?”
西瑪的笑臉僵了半秒,隨即更加熱烈:“怎麼會呢!來來來,先去喝杯聖油……我是說紅茶……”
直到被按在議會廳的豪華座椅上,閻羅還在懷疑這是某種新型審訊手段。
侍從端上一盤形似骷髏頭的小餅乾時,閻羅盯著那些用聖油烘焙的“帝皇賜福點心”,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敬愛的老師,”他敲了敲桌麵,“您最近是不是把驅魔聖水和機油搞混了?上次見麵時您還用那隻能量過載的義眼給我做了全身掃描。”
西瑪的機械手指在骨瓷茶杯邊緣輕輕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的義眼紅光忽明忽暗,像是老化的電路在掙紮。
“局勢……不太樂觀。”
老審判官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連伺服顱骨都識趣地飛遠了些,“恐懼之眼附近的亞空間讀數越來越不穩定,短短一週內,三艘巡邏艦在卡迪亞外圍遭遇太空廢船襲擊。”
他俯身向前,機械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最麻煩的是,昨天黑船傳來訊息——有人在瘟疫星雲邊緣觀測到了‘瘟疫爪’的蹤跡。”
閻羅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靈骨裝置,這個來自異形的符文正在他指尖微微發燙。
“納垢的旗艦?”
他冷笑一聲,“看來慈父要給卡迪亞送一份大禮啊!”
西瑪的義眼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活像兩盞警告燈。
“所以我們急需……特殊人才。”
他的機械聲帶突然切換成討好的語調,連帶著伺服顱骨都開始播放預先錄製的歡呼聲,“說起來,你這次突然回來造訪是?”
“現實穩定錨。”
閻羅直截了當地說,看著老審判官的表情逐漸凝固,“就是上次我從靈族手裡搶來的那件玩具,聽說現在被供在機械教分部當鎮宅之寶。”
西瑪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埃文思賢者……”他痛苦地揉著太陽穴,那裡傳來伺服馬達過載的嗡嗡聲,“那個老頑固現在把那玩意看得比自己的機械心臟還緊……”
兩個標準時後——
機械教分部的走廊籠罩在氤氳的熏香煙霧中,齒輪咬合的嗡鳴與二進製聖歌在精金管道間共振。
埃文思賢者的六條機械觸須像守護巢穴的毒蛇般盤繞在現實穩定錨上,光學鏡片不斷調整焦距,在閻羅臉上投下蛛網般的紅色掃描網格。
“此物承載歐姆尼賽亞之神聖意誌!”
賢者的聲音伴隨著電湧的劈啪聲,機械胸腔內的散熱風扇瘋狂運轉,“豈容凡俗之輩……”
閻羅的歎息打斷了這段醞釀已久的演說,他慢條斯理地從懷中取出一枚幽藍的資料晶片,考爾大賢者的全息徽記在晶片表麵流轉。
“你直屬上司的直屬上司的直屬上司,”他故意拖長聲調,“親自簽署的物品調令。”
機械觸須突然僵直,發出金屬疲勞的呻吟聲。
賢者的光學鏡片連續發出七次對焦失敗的哢嗒聲,最終定格在晶片上。
“數……資料校驗……”
他的聲音逐漸失真,就像老式收音機失去訊號,“許可權……確認……該死……”
最終,整個機械教分部都聽到了那聲撕心裂肺的二進製啜泣——0(i)0(k)0(n)0(o)0(w)。
伺服顱骨們立即圍成哀悼的陣型,用單調的嗡鳴安撫它們崩潰的主人。
當閻羅扛著穩定錨跨出大門時,身後傳來機油餅乾被機械顎咬碎的脆響,以及某個賢者用二進製反複咒罵的電子音。
——
卡迪亞的夕陽像一灘乾涸的血跡,將雷鷹炮艇的裝甲鍍上一層暗紅。
西瑪審判官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機械義眼的光暈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像極了即將耗儘能量的訊號燈。
“記得常回來。”
老審判官的聲音罕見地褪去了往日的鋒芒,連機械聲帶的電流雜音都變得柔和,“卡迪亞的城牆……需要像你這樣的守夜人。”
閻羅沒有回頭,隻是隨意地揮了揮手。
炮艇引擎捲起的狂風掀起他猩紅的披風,露出腰帶上掛著的靈骨裝置。
那抹詭異的幽光在黃昏中格外刺眼。
卡迪亞的氣息撲麵而來:炮膛冷卻液的刺鼻、城牆防鏽塗料的苦澀、還有那些永遠洗不淨的血腥味。
每一道彈痕都在訴說著與混沌的永恒戰爭,每一個守衛的鷹隼般的目光都在提醒著:這裡離恐懼之眼太近了,近得能聽見亞空間的低語。
閻羅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背上的紋章。
“等處理完那件事……”
引擎的轟鳴淹沒了他的低語,雷鷹炮艇的噴射口噴出藍白色的烈焰,“我自然會回來看看。”
卡迪亞的輪廓在舷窗中漸漸模糊,最終被無儘的虛空吞噬。
隻有導航儀上那個閃爍的光點證明,這座要塞世界仍在黑暗中倔強地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