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從龍族殺回來的路明非 第四章 原體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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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裡曼凝視著他的新兄弟。
這位來自另一個宇宙的基因原體抬起手，卸下了那覆蓋麵容的頭盔——
一張年輕堅毅的臉龐顯露在王座室焦灼的死亡氣息中，乾練如墨的短髮下，一雙瞳眸燃燒著熾金色的烈火。
相比起麵容，屬於基因原體那獨一無二、彷彿烙印於靈魂的氣質才更令人深刻：
萊恩如山嶽磐石般的深沉；
聖吉列斯如輝日臨世般的悲憫輝光；
魯斯那放肆的狂野不羈……
眼前這位新兄弟的氣質同樣獨一無二——
他就如同一柄剛剛淬火出鞘的鋒刃，閃耀著在這個黑暗絕望時代已經湮滅的希望之光。
這究竟是一位新的兄弟……
抑或隻是另一件冰冷的工具？一柄嶄新的武器？
不知為何，基裡曼的內心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他的目光從那具被永恒釘在機械神龕上的枯槁“父親”，移向那個膚色如深銅、彷彿被異界陽光親吻過的男孩。
就在這視線交錯的瞬間，他恰好迎上了新兄弟投來的目光。
後者朝他微微頜首，算是兩位基因原體、軍團之主之間首次見麵的簡潔致意。
隨後，對方闊步向前，手中摘下的頭盔分解為無數躍動的金色粒子，似乎與手甲融為了一體。
直到此刻，基裡曼才注意到對方胸甲中央那熔鑄著熾金烈火的浮雕徽記——
既像是一柄斬落諸邪的金色戰刃，又宛如一道端坐於王座之上的帝影。
但隨即有更閃耀的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刹那間，一對巨大而璀璨的金色光翼，猛地自新原體裝甲背後的動力揹包兩側延展而出！
基裡曼心頭劇震——聖吉列斯！
那對標誌性的羽翼幾乎立刻躍入他的腦海。
然而，原體的銳利目光隨即看清了那對光翼——
並非血肉之羽，而是純粹由凝練的能量構成，光芒流轉，璀璨奪目。
是靈能麼？基裡曼敏銳地感知著。
構成光翼的能量波動……似乎與縈繞在聖塞萊斯汀周身那股沛然莫禦的靈能相似。
也與王座上的“父親”背後那彷彿永恒燃燒的金色輝光相似。
這就是……新兄弟的力量？
轟隆——！！！
下一秒，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
新原體身後那對輝煌的光翼末端噴口驟然爆發出太陽般熾烈的金芒，狂暴的推力將他如炮彈般筆直地射向被煙霧和靈光遮蔽的穹頂。
另外一邊，男孩抬起了手掌，一道流淌著金光的漩渦門戶在半空中成型；
基裡曼的目光緊隨著他的新兄弟，目睹著他如同一顆撕裂天幕的黃金流星般，一頭撞入了其中，隱冇在那翻湧的金輝之後。
轟鳴的餘波散儘，王座室陷入了寂靜中——
儘管機器的嗡鳴與垂死的慘叫仍在背景中低徊，但相比之前那足以讓原體靈魂崩潰的尖嘯風暴，已經稱得上是“安靜”了。
基裡曼的目光還停留在那金輝消散的虛空處。
“那麼……”
男孩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帶著一絲玩味。
他那雙彷彿蘊藏著星辰誕生與湮滅的眼眸轉向基裡曼，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那笑容裡既有孩子氣的狡黠，又透著一絲洞悉萬物的神性。
“接下來，我們進行‘正常’的交流如何，羅伯特·基裡曼？”
男孩刻意在“正常”二字上加了微妙的重量，“我能待在這裡的時間可不多哦。”
——
那八十八支恐虐魔軍並非任人宰割的羔羊；
相反，它們是從瘋狂自相殘殺中脫穎而出的勝利者，贏得了踏足泰拉、獵殺重生原體——
羅伯特·基裡曼這一“榮耀”的毀滅精銳。
因此，從皇宮中走出的這支強橫阿斯塔特軍團，在抗衡著永無饜足的惡魔狂潮時，亦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傷亡。
英勇奮戰的戰士不斷倒下——
或被血肉獵犬的狂潮吞冇；或被放血鬼的褻瀆刀鋒絞殺；
或被碾血者、混沌卵的狂暴衝鋒正麵擊中；或被惡魔引擎和戰爭機器那扭曲的顱骨炮火炸碎……
想要毫髮無損？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在這個世界，在這個宇宙，在這場對抗混沌的本質的戰爭裡。
但即便如此，這支軍團的鋼鐵陣線，依舊以碾碎一切的意誌向前推進，冇有半分動搖！
每有一位兄弟浴血倒下，立刻就會有更多的戰士咆哮著上前填補戰線的裂口，用更狂暴的怒火把那些想要將犧牲兄弟拖走分食的肮臟惡魔撕成燃燒的碎片！
而此刻，瓦雷利安終於目睹了他所渴望的景象——
金色的旗幟獵獵飄揚，旗幟頂部的金鷹鵰像在血光的映照下依舊光輝奪目。
塵封了一萬年的帝皇親衛、禁軍的萬夫團終於從皇宮大門的陰影後踏出，宛如奔騰的金色洪流一般彙入戰場！
這是自大叛亂的恥辱之戰後再未出現的盛景，寒光凜冽的精金矛戟林立，金色堅盾構築成一片金碧輝煌的海洋；
同時還有一抹深邃的黑色——
那些是從泰拉地底陰森的暗影監牢中征召出的影牢監，他們身披截然不同的黑甲，幾千年以來第一次站在泰拉的地表作戰。
四支盾衛軍、四千多名強大的禁軍衛士組成了四柄熔金與暗影交織的毀滅尖矛，從側麵狠狠地刺入了那片翻騰的血色汪洋中。
毀滅性的力量與致命的精確度完美契合，萬夫團潑灑著他們燃燒的怒火，瞬間在惡魔狂潮中撕開數個巨大的豁口！
在正麵推進的軍團壓力驟減，同時支援的到來像是給戰士們注入了更沸騰的戰意，他們爆發出更加狂暴的攻勢向前推進，與側翼金黑色洪流協同，將這片由褻瀆生命構成的血色汪洋一點點蠶食、硬生生推出雄獅之門！
但那八頭如山嶽般矗立於在戰場核心的嗜血狂魔，始終是這片戰場中最棘手、最可怕的災厄。
想要將它們放逐回亞空間，必然要付出最慘重的代價和犧牲。
除非——有能夠跟它們正麵匹敵的存在！
就在這時，惡魔們似乎察覺到了一股令它們本能顫栗的力量正在降臨，無數隻猩紅的眼球齊齊轉向天穹——
一顆燃燒的隕星撕裂了泰拉上空汙濁的血色雲層。
就像是作為對嗜血狂魔咆哮的迴應，這顆隕星拖拽著璀璨奪目的金色尾焰在惡魔收縮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最後，轟然砸入了它們這片翻騰猩紅的汪洋最深處！
轟————！！！
與其說是聲音，不如說是毀滅的脈動。
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僅在隕星墜落瞬息後維持了幾微秒，緊跟著就變為了灼目的金色罡風，呈完美的毀滅環形向四周爆發！
惡魔狂潮的中心瞬間被硬生生剜出了一大塊恐怖的虛無地帶，被這神聖罡風席捲的惡魔——
無論是低階的血肉獵犬還是龐大的碾血者，亦或是扭曲的混沌卵……它們連死亡前的最後嘶吼都冇能發出，就被切割得粉碎，隨後如暴露於烈日下的冰霜般徹底蒸發，連灰燼都冇有留下。
這樣驚天動地的一幕，甚至讓整片沸騰的戰場都陷入了短暫的靜滯。
會是軌道上海軍戰艦的支援打擊麼？
不，絕不可能——
先不說即便是海軍上將也不敢對神皇的行宮直接開火，在這片如今已被亞空間力量嚴重侵襲的區域，即便真的有軌道打擊也無法命中此地。
但很快，這些猜測隨著煙塵與能量的亂流中緩緩站起的巍峨輪廓煙消雲散。
他的身形比任何阿斯塔特都更加魁梧，嶄新且陌生的動力裝甲流淌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光芒。
最震撼的是他身後那雙恢弘而璀璨的光鑄槍翼，熾熱的氣焰自翼端噴口洶湧而出，將繚繞周身的煙塵與能量亂流一掃而空——
似乎是刻意為了讓所有惡魔看清它們將要麵對的敵人。
威脅感如實質般壓向了惡魔們，血肉獵犬發出畏縮的哀鳴，放血鬼嘶吼著踉蹌後退；
唯有那八頭強大的嗜血狂魔才能嗅出這股“威脅”的源頭來自何方，發出了混合著憎惡與警惕的咆哮。
是“受詛者”的氣息！
而且——強烈到了極點！！
與畏縮的惡魔截然不同的，是那支投入戰場，全新的阿斯塔特軍團。
當軍團戰士們的目光聚焦於遠處那道魁梧身影時，基因深處的聯結讓狂熱的振奮如野火燎原般，席捲了整個鋼鐵陣線！
“原體來了！”
“殺光它們！”
“為了帝皇！”
充滿驕傲與狂喜的戰吼自無數喉嚨中迸發，再度響徹整片戰場。
而在城牆與堡壘跟敵人廝殺的極限戰士、帝國之拳阿斯塔特，還有灰騎士們則陷入到了一陣困惑和震驚中。
他們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屬於原體的、毋庸置疑的威權，可那道身影卻不是重生歸來的羅伯特·基裡曼，也不是他們認知中所能識彆的任何一位基因原體。
儘管戰鬥修士們仍在與惡魔廝殺，但許多頭盔下的麵容都寫滿了茫然與疑問，數據鏈中迅速交換著通訊信號——
一位未知的原體？這怎麼可能？
至於凡人士兵們，他們無法感知那基因層次的威權，也冇有學習除戰鬥以外更多的知識；
但他們看見了那顆撕裂血色潮汐的金色流星，看到了恐怖生物們的畏縮，看到了死亡天使們前所未有的狂熱士氣。
這一定是神皇的又一偉大神蹟！帝皇從冇有拋棄他們！
名為希望的針劑注入凡人的身體，垂死之人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火光，沙啞的戰吼聲再次從無數喉嚨中湧出。
他們因這希望本身而備受鼓舞，意誌變得更加堅不可摧。
禁軍元帥圖拉真·瓦洛裡斯則是一陣驚愕——
這位新原體怎能如此莽撞衝動？怎能直接就衝入敵群中心！？
“到原體的身邊去！保衛原體！”
守望者之斧一瞬間將四頭神尊放血鬼劈成燃燒的碎塊，他高聲怒吼，指揮並率領著禁軍護衛試圖殺到那尊生有璀璨雙翼的魁梧身影所在。
可新原體似乎並不需要護衛。
一架巨型顱骨炮轟隆隆地衝來，騎乘其上的一對神尊放血鬼嚎叫著恐虐的頌歌，意圖想要將這個不明之敵碾碎。
喜好近身廝殺可不意味血神軍團不存在遠程攻擊武器——
顱骨炮便是其中之一，這種束縛著凶殘惡魔的**引擎會碾碎自己沿途的一切；
冇被碾死、又或是被顱骨炮血盆大口吞下的人則會被送進胃裡焚燒、碾碎；
唯有血神所鐘愛的顱骨會儲存下來，送入引擎頂端的加農炮中進行鮮血附魔然後發射出去，其他遺骸則在顱骨炮的後方形成一道由碎骨與鮮血組成的紅色尾流。
而新原體迴應惡魔引擎的，是簡潔到極致、也暴力到極致的一腳！
轟！
顱骨炮像是被一記重錘正麵砸中般，以數倍於它衝鋒的速度向後倒飛了出去。
同時，無數道金色的裂痕瞬間遍佈這架惡魔引擎的結構，下一刻，它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解體。
還未結束！
轟然爆發的神聖能量裹挾著顱骨炮的金屬碎片化作了一場死亡風暴，連帶著將路徑上的惡魔一同撕碎，毀滅！
……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泰拉如今充滿了硫磺、血腥以及亞空間“惡臭”的空氣似乎想要刺痛他的肺。
他回來了。
昔日的記憶如潮水般短暫湧現：
他曾作為慟哭者戰團的阿斯塔特“卡托斯·哈金斯”在這裡奮戰了一百多年直至戰死，靈魂漂回了故鄉。
然而命運的織線從未斷裂，帝皇的人性意誌在故鄉賦予他全新的形態與使命。
他不再是被命運洪流推往前線的戰士，而是自身即為洪流的軍團之主。
他率領著自己的嶄新軍團，重新回到了這片黑暗絕望、卻又因無數犧牲而閃耀著一絲希望的宇宙。
或許對他而言——
這片為之奮戰了一百多年的殘酷銀河纔算是自己的故鄉吧？
目光掃過將自己包圍卻瑟縮不敢向前的惡魔狂潮，路明非向前邁出了一步，身後光翼迸發的輝光灼燒著汙濁的空氣；
同時他伸出一隻手掌，一柄宛如由太陽鑄成的金晶巨劍迅速成型；
在他握住劍柄的刹那，神聖的金色火焰在劍身表麵轟然升騰，灼燒著任何膽敢直視的惡魔眼睛。
“滾回去告訴血神！”
路明非開口了，聲若洪鐘雷鳴，碾過戰場的喧囂：
“是路明非·卡托斯在今日將你們毀滅與放逐！！”
宣戰的誓言已畢，路明非已作揮劍姿態，璀璨奪目的光華仍在劍鋒處不斷凝實、延伸成新的劍刃——
在刺耳的金屬錚鳴與能量尖嘯的混合聲中，惡魔們冇能聽清他最後一句冷酷的低語：
“如果……你們還能回得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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