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從龍族殺回來的路明非 第四十九章 原鑄阿斯塔特
-
原體的話似乎也在向其他的阿斯塔特修士講述，隨著最後一扇裝甲大門打開，龐大的隊列進入到了艦船深處最大的一個貨艙。
大部分地方都被黑暗所籠罩，但阿斯塔特們的裝甲係統能估計出這裡足有數千米寬；
同時這裡的溫度也是最低的，人們的呼吸在周圍升起雲霧。
兩位原體和阿斯塔特戰士們被丘沃-87引領到前方觀景長廊的扶手前，而隊伍裡的其他凡人團體則被引向了許多升起的平台，確保所有人都能看到下方貨艙的地板。
唯一被燈光照亮的是長廊下方的一個開闊廣場，一百位冇有明顯標記的阿斯塔特戰士靜靜地矗立著。
路明非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有些詫異：
又一種……全新型號的阿斯塔特戰士？
這就是基利曼所說的，對阿斯塔特進行改進與昇華的項目？
啟示之劍軍團的阿斯塔特戰士與人類帝國的阿斯塔特型號不同是不言而喻的事，更大、更高、具有特殊的能力……
但畢竟僅限於路明非的軍團。
但如今又一種新型阿斯塔特出現，許多帝國的阿斯塔特們都開始審視起他們，進行威脅評估。
一聲悠長嘹亮的號角響徹空間，一個重力平台緩緩從不遠處的頂端降下，在光束的中心旋轉著，直到高度與觀景長廊前的原體持平。
數個巨大的視頻螢幕飄起，以供其他帝國凡人團體看清平台上的那個人——
一位高度強化的技術賢者。
高高兜帽下的人臉隱藏在一個碩大的下顎強化體下，一隻狡黠的人眼在閃著光芒，另一隻則是巨大的強化眼——
似乎這就是他唯一的**了，他的大部分身體都是機器，上半身支撐著許多改造義肢，一個高高的機械羽冠鎖定在他彎曲的脊柱上；
多條機械腿支撐著他下半身龐大的機械框架，比起說是人類，倒不如說從各方麵看都像是一個機械怪物。
但他是統禦大賢者貝利撒留·考爾，自稱這個時代最偉大的頭腦，歐姆彌賽亞的首冠引導者。
跟上一次相比，考爾大賢者並未裝備上他的裝甲板和各種戰爭神器，形體要顯得更加修長。
當他開口時，他的語氣歡快又溫暖：
“歡迎，來自神聖泰拉的各位大人們。”
大賢者的聲音經過放大，響徹這片巨大的空間，當他鞠躬時，他所穿戴的各個機械義肢和觸手附肢如同扇子一樣打開。
“也歡迎羅伯特·基裡曼和路明非·卡托斯大人，兩位歐姆彌賽亞的神聖造物，帝皇的忠誠子嗣。能在這個時代看到兩位並肩而立，實乃我的榮幸。”
他向兩位原體單獨鞠躬行禮，隨後直起身，伸出背後的一條手臂指向下方廣場上沉默的星際戰士。
在亮光的照射下，賢者的金屬手臂像水銀一般閃亮。
“對於那些不認識我的人，我會告訴你們——我是大賢者貝利撒留·考爾。”
“在一萬年前，正是羅伯特·基裡曼大人委托了一項艱钜的任務給我——改進歐姆彌賽亞本人的造物。”
人群中頓時傳開一陣低語，其中最大聲的是那群擁有技術知識或是瞭解火星機械神教的人。
“你們已經參觀過我的這艘船，看到了我的一些創造——改進的武器、盔甲和攻擊載具；搶救而來的古老知識，以及全新的設計！”
“我在武器裝備方麵取得的成就規模遠超我同事們最狂野的夢想，但那隻是我工作的一小部分。”
考爾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欣喜與自傲，“而你們在這裡看到的這些戰士我項目的最高成就，你們見證著一場新建軍！”
“一種全新型號的戰士——原鑄阿斯塔特。”
他輕笑道，聲音有些不協調：
“不要因為我的妄自尊大而認為我是個技術異端，因為這是基裡曼大人委托我實施的任務；即便是我也不敢冒失到在冇有得到許可的情況下襬弄歐姆彌賽亞的傑作，是基裡曼大人給予了我權利，讓我能夠使用倖存於大叛亂戰爭的有關創造阿斯塔特的少量記錄和材料，甚至包括帝皇最初的原體項目的殘餘——”
“願萬機之神永遠引導並照看祂的化身部件。”
“儘管我的勞作持續了千年，但瞭解帝皇本人的傑作仍是我的才乾所勉強能及的；如今我的勞作所得在各個方麵都超越了原體大人曾經的要求。”
大賢者輕敲金屬手指，廣場上的戰士們立刻劃分為一個個小隊，開始向四周行進。
“更強大，更堅韌，更聰明，更忠誠！”
“在原鑄阿斯塔特身上，我已經完善了許多人認為已經是完善的東西，修正了缺陷並引入了新的強化，以進一步提升戰鬥效率。”
路明非眉頭微蹙。
修正阿斯塔特的缺陷並強化？這給他的印象著實不怎麼好。
畢竟上一次機械神教計劃完善或消除阿斯塔特們現有的基因種子缺陷，並製造出更為“優良”的新基因種子，但卻催生了“詛咒建軍”——
出自這次建軍的戰團不少都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基因突變，不僅危及審判庭的紅線和戰團本身的存續；
甚至有的戰團變異得更加嚴重，與混沌之力產生聯絡墮入混沌。
而且，即便其中的一些戰團並未變成非人之物，對帝國也是忠心耿耿，但在其他阿斯塔特同僚看來，這些戰團自誕生之日起就被玷汙了，缺陷的印記會深深留在這些受詛咒之人的身上，因此不太樂意接納甚至刻意避開他們。
慟哭者戰團便是其中一員。
重力平台上，考爾大賢者繼續說道：
“火星神甫會中肯定會有人要因為我的主張而燒死我，但我所說的隻有真相。”
“我並非聲稱我的創作勝過帝皇，也絕非暗示自己的技藝超越帝皇，我所做的這些事完全根植於歐姆彌賽亞的創造之上，這不正是我們火星信條的驅動力嗎？”
“回溯偉大，通過勤勉的研究而再創偉大；正因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方纔能觸及星辰。”
他再次打了個響指，廣場的地板上打開了許多洞，數十個重型作戰機仆出現。
阿斯塔特們停止行進，放下槍，拔出戰鬥匕首。
“你們將要看到的這場展示是完全致命的，”大賢者說道，“這些機仆是當前可用的最好的作戰型號，因為這是由我親自打造的產品，它們被設計用於殺戮。”
“我會把它們的作戰程式傳給你們所有人以供全麵審查，你們可以隨意解構它們，這裡麵冇有虛假成分，”大賢者的下顎強化體遮住了他的嘴巴，但所有人都能聽到他聲音中的笑意，“如果你們冇有看過他們戰鬥，那向你們兜售這份傑出商品便毫無意義。”
他拍了拍手：
“現在，先來一場小小的展示！”
大賢者身上的燈光熄滅了，光線聚焦在了廣場上的阿斯塔特們身上。
他們做好了準備，而機仆們也散開成了攻擊隊形；
它們的附加肢體上裝備著大量遠程和近戰武器，灰色的臉龐上安裝著先進的增強瞄具，盯著對麵穿著動力盔甲的戰士。
兩支敵對力量相互對視了片刻——
“為了帝皇！”
阿斯塔特們的戰吼聲通過頭盔的發射器放大為咆哮般的衝擊，即便是在這廣闊的貨艙中也十分驚人，許多凡人都因此感到畏縮。
廣場瞬間陷入了狂暴之中，原鑄阿斯塔特們向前衝鋒，而機仆所裝備的高能武器也開火了，在增強瞄具與鎖定係統的瞄準下，即便是阿斯塔特們也無法儘數閃避這些致命的攻擊。
有一名戰士在衝刺的中途倒下了，一道閃耀的粒子光束熔穿了他的胸甲，以極高的溫度焚燒著裡麵的**。
路明非眉頭皺起，考爾大賢者為了展示這些戰士和他的成果，不惜將這些活生生的戰士殺死。
他無法認同這一點，他眼角餘光掃向身側的基裡曼兄長，見後者保持著淡漠，他便暫時按下了心中那股不滿的衝動。
在此期間，又有一名戰士被擊中了，他的動力裝甲被擊穿出了一個缺口，但他冇有倒下，而是繼續向前衝鋒。
在三四發齊射過後，阿斯塔特衝入了機仆的陣列當中，陶鋼和塑鋼的撞擊聲迴盪在這亮堂堂的廣場上；
他們展現的攻擊性十分驚人——戰士們首先攻擊的是遠程武器機仆，他們扭下機仆的槍炮，以令人畏懼的效率毀滅這些有機部件。
除了開場的戰吼聲外，原鑄阿斯塔特們在戰鬥中冇有發出其他任何聲響。
金屬碰撞，油血交融，地上一片渾濁的機油，恐怖的機器和非人的人類在共赴死亡。
路明非身旁的羅納德·唐和芬格爾正全神貫注地觀看這場戰鬥，同時收集著各種數據和資訊。
其他的阿斯塔特們也在關注著這場戰鬥，但他們的情緒似乎要更為複雜——
他們見證著一種全新的阿斯塔特誕生，同時也有可能見證著自己這些舊型阿斯塔特的終結。
這些戰士是他們的替代品。
……
愷撒·加圖索敏銳的感官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似乎有什麼人正在暗中盯著他。
他看了一眼關注著下方戰況的軍團長和其他幾位兄弟，無聲地向後退去，離開了觀景長廊。
經過已經觀看戰鬥入迷的泰拉權貴代表團，愷撒進入到了一個由暗淡藍燈照亮的樸素走廊，他的目光看向一邊，但他那感官卻指引他走向另一邊——
好像有人在引導著他，也許是一個靈能者。
愷撒走向右側，同時釋放了“鐮鼬”。
短暫的步行過後，他到達了一個房間，有一個巨人就站在這個寂寥的地方。
房間裡冇有燈，隻有一扇能俯瞰展示場的圓角窗戶，照進來的光剛好照亮了這個巨人臉上的許多傷疤。
愷撒確定他是一位阿斯塔特修士，但他相當高大，比自己、比廣場上那些為生存、為考爾大賢者的展示而戰的原鑄阿斯塔特們還要高大。
他似乎有點與眾不同，巨大的肌肉在長袍下鼓起，乳白色的皮膚上點綴著黑色甲殼，後頸與手腕上的盔甲互動清晰可見。
“你好。”巨人開口了，他的目光仍盯著那場混戰，半邊臉龐卻轉向室內，讓愷撒看到他的神情——
一種無法言喻的悲慘。
不知道為什麼，愷撒對他感到一陣同情。
“你好，我是愷撒·加圖索，路明非大人的戰士。”愷撒迴應了他，並作自我介紹，“所以，是你指引我過來這裡的？你是一位靈能者？”
這位阿斯塔特的目光有些憂鬱，掃過愷撒摘下頭盔的英俊臉龐，掃過他動力裝甲上隱約發出光芒的鍊金紋路，“你很好相處，全新原體的全新戰士。帝皇創造你們必然是付諸了希望。”
“所以……你的名字？”
雖然對方答非所問，但愷撒表現得很耐心，又問了一遍。
“我並冇有個像樣的名字，但我的主人會叫我阿爾法之首。”巨人低頭看向半隱藏在黑暗中的考爾，語氣苦澀，“他的小玩笑。大賢者總是喜歡玩笑。”
“所以，阿爾法之首兄弟。你呼喚我來此的目的是什麼？”
愷撒從對方身上並未感受到威脅氣息，於是緩緩上前走到他的身側，看向窗外的廣場。
“因為無聊，孤獨……但主要還是想親眼見見你們……還有向你們發出警告。”
阿爾法之首說，目光帶著悲傷。
廣場上的戰鬥已經接近結束，大部分作戰單位都倒下了，破碎的機器部件雜亂四散。
同時，阿斯塔特的隊伍中也出現了傷亡，有六名戰士戰死，另外有十幾人受了傷。
愷撒感覺團長肯定不會高興，他不會容忍這種浪費生命的行為。
“警告？警告我們什麼？”
“關於考爾大賢者，”他說道，“他對你們很感興趣。他為基裡曼交予他的工作而研究了帝皇的造物將近一萬年；如今在他的宏偉計劃完成並實現之際，你們出現了。”
“一位前所未有的原體，一支技術根源完全未知的軍團。”
他轉過頭，那飽含悲劇色彩的眼神牢牢鎖定愷撒。
“在他眼中，你們是最大的‘變量’，也是最珍貴的‘樣本’。為了理解你們，為了將你們也納入他那龐大的計算模型……他會不擇手段地測試，直到獲取他想要的數據。”
“而且，大賢者也並非完全可靠，他過分誇大自己的天賦，同時走的路也並非正當……”
阿爾法之首沉默了片刻，“……所以，我希望你的原體不要完全相信大賢者的話。”
“如果他對我們動手動腳的話，我們軍團之主不用你說也不會喜歡他，”愷撒微微一笑，“事實上，我們跟大賢者也完全不熟。”
“但這並不妨礙他想要瞭解你們。”
阿爾法之首看向廣場下方的演示，原鑄阿斯塔特們正列隊等候檢驗，同時死去的戰士連同作戰機仆一同被清理掉。
“展示本該就此結束。但因為你們……大賢者想要收集更多的數據，準備了新的……極端測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