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214章 我明白了,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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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筆賬,涉及的是平南王封地的一批軍械采買款。”
“孫明遠當時咬死是自己算錯了,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罪名。”
“出獄後,他就銷聲匿跡了。”
“冇想到,是投了李福。”
夜梟頓了頓,聲音更低了。
“他的家人……一個老母,一個妻子,還有一個女兒。”
“一直住在城南一處僻靜的院子裡。”
“我們的人在外圍觀察了幾天,發現那院子周圍,有李府的護院在暗中看守。”
“名為保護,實為監視。”
林淵的指尖停住了。
原來如此。
不是忠誠,是拿捏。
用家人的性命,買他一個人的閉嘴和忠心。”
“李存善這種老狐狸,果然滴水不漏。
“孫明遠這個人,極其謹慎。”
“我們的人跟了他三天,他每天去李福私宅的路線都不一樣。”
“有時候繞遠路,穿過三四個坊市。”
“有時候走小巷,七拐八繞。”
“甚至有一次,他進了一家茶館,從後門出來,換了身衣服。”
“他隨身那個黑漆木箱,從不離手。”
“吃飯的時候放在腳邊,上茅廁都抱著。睡覺……恐怕也是摟著睡的。”
林淵腦中勾勒出一個畫麵。
一個麵色蒼白的中年男人,抱著一個隨時會爆炸的鐵疙瘩,穿行在京城的街巷裡。
他一定知道,那箱子裡裝的不是賬簿,是催命符。
是李存善的,也是他自己的。
……
同一片夜空下,另一座宅院。
李府外院管事李福,正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老爺,您喝口茶,歇會兒吧。”
一個心腹小廝低聲勸道。
“喝什麼茶!喝了能不心煩嗎?”
李福猛地停住腳步,一雙三角眼裡全是血絲。
“那個孫明遠今天又來了!這都第幾趟了?天天來!天天來!”
“相爺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個林家的小崽子一回京,就跟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這種時候,不想著夾起尾巴做人,反而要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東西翻出來!”
“這不是上趕著給人送把柄嗎?”
李福越想越怕,後背一陣陣發涼。
那些賬簿裡記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那是相爺二十多年來,編織的一張大網!
每一筆銀錢的去向,都牽著一個朝堂大員,都連著一件見不得光的事!
那不是賬簿,那是大乾朝半數官員的賣身契!
“以前都好好的,藏得嚴嚴實實,幾年都不動一次。”
“現在倒好,天天讓那個孫賬房搬來搬去!”
“真當京城裡都是瞎子嗎?”
“相爺說,要清理一下……清理個屁!”
“那玩意兒能清理乾淨嗎?燒了都有灰!”
“萬一路上出點什麼事……”
李福不敢想下去了。
他感覺自己頭頂上懸著一把刀,而林淵,就是那個隨時準備拉繩子的人。
“不行,我得去見相爺。”
“必須讓他停下來!夜長夢多,夜長夢多啊!”
……
“所以,李存善慌了。”
林淵聽完夜梟的全部彙報,臉上露出一種近乎殘忍的笑容。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李福宅邸的方向。
“他感覺到了疼,感覺到了危險。”
“所以他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老鼠,急著把藏起來的糧食搬回更深的洞裡。”
林淵的內心,一片清明。
硬搶?
不行。
就算搶到手,李存善也能矢口否認。
一個被革職的小吏手裡的東西,怎麼能當成宰相的罪證?
還會徹底打草驚蛇,讓他把真正的證據藏得更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耿直的聲音。
“世子。”
“進來。”
耿直推門而入,臉色有點難看,手裡拿著一疊厚厚的單據。
“世子,四海商行那邊,趙東主傳來訊息。”
“他雖然收了我們雙倍的運費,可漕幫那邊還是在找麻煩。”
“我們的三條船,在通州碼頭被扣下了,說是船隻超載,要重新查驗。”
耿直的拳頭捏得咯咯響。
“這擺明瞭是故意刁難!趙東主派人去疏通,人家連麵都不見。”
“現在一部分緊急的物資,隻能高價走了陸路,從外地繞行。”
“成本……成本又漲了三成不止,而且速度比水運慢了一倍多!”
說著,他心疼地把單據遞了過去。
上麵密密麻麻的數字,看得人心驚肉跳。
林淵掃了一眼,隨手將單據扔在桌上,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漕幫?不就是李存善養在水上的一條狗麼。
他以為卡住我的水路,就能拖慢神機院的進度?
天真。
“耿直。”
“小的在。”
“傳話給趙東主。從今天起,所有物資,全部走陸路。”
“告訴他,我不在乎花多少錢,我隻要速度!”
“是!小的明白了!”
耿直領命,重重一抱拳,轉身出去了。
他要去告訴趙東主,英國公世子,玩得起!
冇過多久,張猛一身工裝,滿臉興奮的張猛也找來了。
“世子!白馬坡那邊,進展神速啊!”
張猛一進來就嚷嚷開了,黝黑的臉上泛著紅光。
“工匠們都跟瘋了一樣,一個個搶著乾活!”
“照這個速度,不出半個月,主體院牆和工坊就能建起來!”
他搓著手,嘿嘿直笑。
“不過……這基礎修繕,也太花錢了。”
“地基,牆體,梁柱,用的都是最好的料。”
“光是這幾天,花出去的銀子就跟流水一樣。”
說到這,他又有些犯愁。
“還有,世子您畫的那個水力鑽床……”
“我們幾個老師傅研究了好幾天,那東西……太精妙了!”
“可是,對精鐵的要求太高,還有那個齒輪傳動的結構,對工匠的手藝也是個天大的考驗。我們……”
“我們暫時怕是做不出來。”
林淵靜靜地聽著。
神機院,是他的根基。
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現在,當務之急,是抓住李存善的死穴。
“張猛,工匠們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告訴他們,活兒可以慢一點,但不能出事。”
“至於水力鑽床,不著急。”
“你們先把地基和動力水渠弄好。技術上的難題,我們慢慢攻克。”
“人手不夠,就去招。精鐵不夠,就去買。總之,不要急於求成。”
張猛愣了一下。
他以為世子會催促進度,冇想到反而讓他放慢。
雖然不解,但他對林淵的命令,已經形成了本能的服從。
“是!我明白了,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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