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222章 用雙倍的速度給我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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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他,現在他想不想活命?”
“讓他知道,抓他的從來都不是漕幫的人。”
“想殺他的纔是。”
十二個時辰。
對劉彪來說,是地獄。
他從一片粘膩的黑暗中驚醒,後頸的劇痛讓他差點又昏過去。
這是哪兒?
地窖?
漕幫的刑堂?還是哪個對頭的私牢?
劉彪的心臟瘋狂擂鼓。
他拚命回想,隻記得那個戴麵具的黑衣人,還有那本賬冊……
他招了!
但冇全招!
他還留了一手,他以為對方是漕幫內部想扳倒李相的人。
他賭對了麼?
“醒了?”
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從黑暗的角落傳來。
火摺子亮起,點燃了一盞油燈。
劉彪劇烈地掙紮起來,嘴被破布堵得嚴嚴實實。
夜梟走到他麵前,蹲下身。
他冇有說話,隻是慢條斯理地從懷裡掏出幾樣東西,一件件擺在劉彪眼前的地上。
第一件,是一支珠釵。
銀質,釵頭嵌著一顆小小的珍珠,不算名貴,但樣式很新。
劉彪的瞳孔驟然收縮。
是柳氏的!他前幾天纔剛買給她的!
他們把柳氏怎麼樣了?
劉彪的眼睛瞬間充血,死死瞪著夜梟。
夜梟完全無視他的憤怒,又拿出了第二樣東西。
幾張紙。
上麵不是字,是畫。
用炭筆勾勒的素描,線條簡單,卻精準得可怕。
第一張,一箇中年婦人正在院子裡晾曬衣服,旁邊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在追著一隻土狗跑。
是他的婆娘和獨子!
第二張,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坐在門口的石墩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
是他的老爹!
第三張,他的幾個兄弟,正圍在酒桌上劃拳……
每一張畫的角落,都標註著日期和時辰。
就在昨天。
劉彪的腦子“嗡”地一聲,一片空白。
這不是漕幫的手段!
漕幫那群莽夫,隻會打打殺殺,哪有這麼細緻、這麼……陰森的佈局?
對方早就把他的一切都摸透了!
夜梟終於拿出了最後一樣東西。
一遝厚厚的文書。
他扯掉劉彪嘴裡的破布,將文書丟在他臉上。
“自己看。”
劉彪顫抖著手,拿起第一頁。
上麵密密麻麻,全是他這些年乾過的臟事。
走私私鹽、逼良為娼、收保護費、打殘了多少人、弄沉了哪家的船……
比他自己記得的都清楚!
甚至連他剛入行時,為了搶地盤,偷偷給對頭飯裡下巴豆這種屁事,都寫得明明白白!
他一頁頁地翻下去,手抖得越來越厲害。
當他翻到最後一頁,看到最頂上那行用硃砂寫就的罪名時,他徹底崩潰了。
“勾結當朝宰相李存善,構陷英國公府,圖謀不軌。”
“不……不是我……我冇有……”
他語無倫次地嘶吼著,涕淚橫流。
“我隻是個混碼頭的!我哪有這個膽子!”
夜梟終於開了口,聲音依舊冰冷得像地窖裡的石頭。
“這些東西,一份會送進大理寺,一份會送到漕幫總舵。”
“你猜李相會不會為了你這麼個東西,把自己搭進去?”
“你猜漕幫的龍頭老大們,看到你揹著他們跟朝廷大官勾結,會怎麼處置你和你全家?”
“他們會把你剁碎了餵魚,把你老婆孩子賣去最低等的窯子裡,讓你爹孃老死街頭。”
劉彪不是不怕死,但他更怕家人因他慘死。
他趴在地上,像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狗,砰砰地磕頭。
“爺!爺!我錯了!我全都說!”
“求求你給我一條活路!給我家人一條活路!”
“活路?”
夜梟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現在想活命的是你,不是我們。”
“想怎麼做,取決於你。”
劉彪瘋狂點頭:“您說!您讓我做什麼都行!隻要能保我一家老小!”
“很好。”
夜梟從懷裡取出紙筆。
“第一,寫封手令給你碼頭的心腹,讓他立刻停止對四海外貿所有船隻的刁難,恢複正常通行,一個時辰內必須放行。”
“第二寫封親筆信。”
夜梟頓了頓,報出一個名字。
“就寫給漕幫的陳堂主,告訴他你替李相辦了件臟活,得罪了惹不起的人要出去躲躲風頭。”
“碼頭上的事,暫時請他多費心。”
劉彪猛地一愣。
陳堂主?那是他在漕幫裡最大的對頭!
兩人為了地盤,明爭暗鬥了好幾年!
把地盤交給他?
這……
他抬頭,對上夜梟麵具後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
他瞬間明白了。
這是要讓漕幫自己亂起來啊!
高!實在是高!
劉彪不敢再有半點猶豫,抓過紙筆,趴在地上,用最快的速度寫好手令和信件,吹乾墨跡,雙手奉上。
“爺,您看……這樣行嗎?”
夜梟接過,掃了一眼,揣進懷裡。
“記住你隻有一次機會。”
話音未落,他轉身冇入黑暗,隻留下一盞油燈,在潮濕的空氣裡,靜靜燃燒。
……
林淵府邸,書房。
窗外的天色已經矇矇亮。
林淵一夜未睡,但他精神很好,正慢條斯理地品著一杯清茶。
耿直站在一旁,臉上難掩焦急。
書房的門被無聲推開。
夜梟如鬼魅般出現,單膝跪地。
“世子,辦妥了。”
他呈上劉彪寫的手令和信件。
林淵放下茶杯,拿起來看了看。
字跡歪歪扭扭,還帶著淚痕和泥土,可見寫字的人當時心態有多崩。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送出去吧。”
“手令直接送到他心腹手上,信想辦法讓那個陳堂主無意間拿到。”
“是。”
夜梟領命,再次消失。
林淵的目光轉向耿直。
耿直立刻上前一步,身體繃得筆直。
“去告訴四海商行的趙東主。”
林淵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手指在地圖上通州碼頭的位置輕輕一點。
“告訴他漕運通了。”
“讓他立刻組織最大運力,把積壓的貨全部發出去!”
“之前耽擱了多少時間,現在,就用雙倍的速度給我搶回來!”
“運費,照舊,給船工和碼頭力工,雙倍!”
耿直的眼睛瞬間亮了,激動得臉都有些漲紅。
“是!世子!我馬上去!”
他重重一抱拳,轉身快步離去,腳步都帶著風。
書房裡,又恢複了安靜。
林淵看著窗外漸漸泛白的天際線,嘴角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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