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229章 還說你……勾結商賈與民爭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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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是貪財,是跋扈,但他最大的好處,就是聽話,並且能為自己源源不斷地創造價值。
“說得不錯。”
趙禎淡淡道,“繼續盯著。李存善這隻老狐狸,不會這麼輕易罷休。”
“朕倒要看看,林淵收了他的好意,接下來,要怎麼接禦史台的彈劾,怎麼應付這滿城的風雨。”
他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棋盤已經佈下,棋子也已就位。
……
京郊,一處秘密院落。
這裡便是神機院的所在。
“世子爺!您可算來了!”
工匠頭領王鐵錘,迎了上來。
“成了!世子爺,成了!”
“您畫的那個圖紙,那個叫……叫軸承的玩意兒還有那個淬火之後再回火的熱處理法子,我們琢磨了上百次,廢了幾百斤好鋼總算是給弄明白了!”
“您來看!這台機子!”
“雖然醜是醜了點噪音也大,但它真的能轉!而且轉得又穩又快!”
林淵快步走過去。
眼前的這台簡易車床,用後世的眼光看,簡直粗糙得不堪入目。
巨大的木質水輪通過一係列齒輪和傳動帶,帶動著一個卡盤飛速旋轉。
可林淵的眼中,卻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知道這東西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標準化。
意味著可複製。
意味著這個時代的手工業,即將迎來一場降維打擊!
“試過了嗎?能加工零件嗎?”
“能!絕對能!”
王鐵錘拍著胸脯保證,“比我們老師傅用手銼出來的還要精準!誤差極小!”
“世子爺您簡直是天神下凡,這種東西都能想得出來!”
林淵走上前。
“賞!”
“所有參與此事的工匠每人賞銀一百兩!”
“王鐵錘,你賞五百兩!不!一千兩!”
工匠們發出一片震天的歡呼聲!
“都彆愣著了!”
“從今天起神機院所有的人力物力,全部集中到這台原型機上!給我停下所有其他的活計!”
“你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兩個!第一,用這台機器給我優先生產火槍的擊發裝置!”
“我要統一的、可以互換的製式零件!”
“第二,用它,給我造出能夠批量加工槍管膛線的工具!”
王鐵錘用力點頭,臉上的興奮難以抑製:“明白!世子爺您就瞧好吧!”
林淵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激動。
他知道,當第一座兵工廠從這裡誕生時,整個大乾,乃至整個世界的格局,都將被徹底改寫。
“現在,就用它加工第一個槍機組件。”
“我,要親眼看著。”
“是!”
王鐵錘親自上手,小心翼翼地將那塊鐵坯固定在飛速旋轉的卡盤上。
他握緊手中的車刀,緩緩靠近。
“滋啦——”
一縷極細的鐵屑,從鐵坯上捲曲著落下。
第一枚代表著新時代的標準化槍機組件,正在這個無人知曉的角落裡,悄然誕生。
……
深夜,英國公府。
書房的燭火跳躍,將林淵的身影投在牆上,拉得細長。
門被無聲地推開,一道黑影滑了進來,單膝跪地。
是夜梟。
“世子。”
林淵停下敲擊的動作,抬眼看他。
“都辦妥了。”
夜梟從懷中取出一疊按著鮮紅指印的狀紙,“按您說的,找到了當年給李府水運私貨的幾個老船工。”
“耿直以前在碼頭混過,認識他們的頭兒,事情好辦。”
“威逼,還是利誘?”
林淵問。
“一半一半。”
夜梟言簡意賅,“先是銀子,後是刀子。他們都招了,畫了押。”
“李府這些年通過漕幫,從南邊偷運的精鐵、硫磺、硝石,數量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大。”
林淵拿起那幾份口供,逐字逐句地看過去。
每一個名字,每一個日期,每一船貨物的種類和大致數量,都清清楚楚。
這是鐵證。
能把漕幫和李府死死釘在一起的鐵證。
“還有一件事。”
夜梟繼續道,“我們盯著李府管家的外甥,發現他最近和一個叫馬三的人接觸頻繁。”
“這個馬三,是漕幫陳堂主的死對頭手下的一號人物。”
林淵的眉毛挑了一下。
“李存善這是……準備換掉劉彪了?”
“應該是。”
夜梟點頭,“劉彪在您這兒栽了,對李存善來說就是個廢子。”
“扶植一個新代理人,既能接手劉彪的地盤,又能賣陳堂主一個人情,一石二鳥。”
“老狐狸,算盤打得真精。”林淵冷笑。
他媽的,用完就扔,還想廢物利用。
“繼續盯著。”林淵把所有證據——劉彪的供詞、賬本的抄錄副本、船工的畫押口供,連同自己憑記憶畫出的違禁品草圖,以及李府與新代理人接觸的簡報,一一收攏,碼放整齊。
他盯著眼前這一小堆紙。
這些東西,直接扔出去,能把李存善炸個灰頭土臉,但絕對炸不死他。
李存善這隻老狐狸,黨羽遍佈朝野,盤根錯節。僅僅一個走私的罪名,他有的是辦法金蟬脫殼,推出幾個替死鬼,最後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甚至,他還能反咬一口,說自己是被政敵構陷。
不行。
不能這麼用。
這些牌,得分開打,一張一張地出,要打出最大的效果。
首先,得讓皇帝相信。
不是相信李存善會造反,而是相信,我,林淵,手上有能讓他相信的東西。
……
次日,一道密旨通過高力傳到了英國公府。
皇帝趙禎召見。
林淵換上朝服,進了宮,在禦書房見到了那位年輕的天子。
趙禎看起來有些疲憊,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
他冇有坐在高高的龍椅上,而是在一張茶桌旁坐著,示意林淵也坐。
“神機院的差事,辦得如何了?”
趙禎隨口問道,親自給林淵倒了杯茶。
“回陛下,已略有眉目。”
林淵躬身道,“第一台原型機已經造出,正在調試。”
“嗯,辛苦了。”
趙禎點點頭,話鋒一轉,“朕聽說,最近彈劾你的奏摺又多了不少啊。”
“說你囂張跋扈,侵占忠良府邸,還說你……勾結商賈與民爭利。”
林淵端起茶杯,冇有喝,隻是摩挲著溫熱的杯壁。
來了。
他心裡門兒清。
趙禎這不是在“關切”他,這是在施壓。
奏摺多,意味著李存善一派的攻勢很猛。
皇帝頂著壓力保他,也是有極限的。
現在,趙禎想看看自己的底牌了。
“林淵,你和李相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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