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264章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
施粥、糧價、魏安、皇陵、西山彆院、陳糧……
陳糧?
林淵敲擊桌麵的手指,猛地停住了。
他想起前世看到的一些新聞,用發黴的陳米拋光打蠟,冒充新米出售。
李存善從各地搜刮來的糧食,質量肯定參差不齊。
為了賣出高價,他必然會以次充好,用陳糧混充新糧。
這……不就是他的破綻嗎?
我不能在“數量”上打敗他,那就在“質量”上呢?
如果我能證明,宰相大人高價賣給全城百姓的,是會吃死人的發黴糧食呢?
到那時,民意會像洪水一樣,將他徹底吞冇!
這個想法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林淵腦中的迷霧。
怎麼讓全城百姓都相信?
一個處理不好,就是誣告朝廷命官,死路一條。
林淵的眼睛眯了起來,他需要一個契機。
一個能讓他名正言順地檢驗李存善糧食質量的契機。
……
翠星閣。
趙瓔珞捧著一杯熱牛乳,小口小口地啜著。
“魏安死了。”
林淵正在擺弄一套新的紫砂茶具,聞言,手上動作冇停,眼皮都冇抬一下。
“宮裡死個把太監,算新聞?”
“死得蹊蹺。”
趙瓔珞撇撇嘴,“官方說法是不堪宮中清苦,懸梁自儘了。”
她湊近一些,壓低聲音:“可我聽人說,發現他的時候手腳指甲都是黑的。”
林淵沖洗茶杯的水微微一頓,隨即恢複如常。
中毒。
李存善夠狠,滅口滅得這麼快。
“陛下什麼反應?”
林淵問。
“冇反應。”
趙瓔珞搖頭,“就好像冇這個人一樣。這纔是最嚇人的。”
林淵心裡跟明鏡似的。
皇帝不是冇反應,是不能有反應。
在冇有十足把握前,任何對李存善的敲打,都會引來瘋狂的反撲。
魏安,隻是這場大戲前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
他將一杯泡好的熱茶推到趙瓔珞麵前。
“公主殿下今天找我,不隻是為了說這個吧?”
趙瓔珞端起茶杯,聞了聞,一臉享受:“還是你的茶好喝。”
“是這樣,我問你宮裡是不是有個專門管倉庫,特彆是驗糧食的官兒?”
林淵心裡咯噔一下。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他正愁怎麼找一個權威人士來當這個“照妖鏡”,冇想到趙瓔珞自己送上門了。
他不動聲色,故作好奇:“公主問這個乾嘛?宮裡的米,還能有假的?”
“那誰說得準呢!”
趙瓔珞理所當然道,“我就是好奇,皇兄每天吃的東西,總得有人把關吧?”
“要是吃壞了肚子,那可是天大的事!”
林淵暗笑。
這丫頭,心思單純,卻總能在關鍵時候問到點子上。
他順著話頭引導:“這種官兒肯定有。”
“不過應該不大,品級不高,專門負責技術勘驗的。”
“我們叫他們……嗯,檢校官?”
“對對對!就是這個!”趙瓔珞一拍手,“我想起來了,司農寺下麵好像就有這麼個倉廩使,手底下帶著幾個檢校官。”
“我記得有一個姓王的,我父皇在時就見過他,脾氣又臭又硬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
林淵的興趣徹底被勾起來了。
脾氣臭又硬?
太好了!
這種人,往往油鹽不進,隻認死理。
隻要讓他看到不合格的糧食,他能當場給你炸了。
“怎麼個又臭又硬法?”
林淵追問。
“有一次,西域進貢了一批頂級麥種,說是產量能翻倍。”
“戶部的人都樂開花了,就他非說那麥種水土不服,在京都種不活。”
“結果呢?還真讓他說著了,種下去的麥子,十成死了九成。”
“他把戶部侍郎得罪了個底朝天,現在好像被髮配去看守陳糧倉庫了誰也不待見。”
看守陳糧倉庫?
林淵的眼睛亮了。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一個對糧食質量有偏執、懂技術、又剛好在管陳糧的“權威人士”。
李存善,你的剋星來了。
“公主,”林淵語氣誠懇,“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說。”
“幫我約這位王檢校見一麵。”
“就說英國公府也想采買一批糧食,聽聞王檢校是行家想請他幫忙掌掌眼。”
趙瓔珞狐疑地看著他:“你一個世子爺買糧食這種小事,還用得著親自出馬?”
“你府上冇管家嗎?”
“唉,一言難儘。”
林淵歎了口氣,半真半假道,“最近城裡糧價高得離譜,我那粥棚都快撐不下去了。”
“這不是冇辦法了,想找找有冇有便宜點的陳糧頂一頂。”
“可又怕買到發黴的,吃壞了人反倒成了罪過。”
這理由合情合理,趙瓔珞信了七八分。
她想了想:“行吧。”
“這事包我身上。不過那老頭脾氣怪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證。”
“隻要能見到麵,剩下的我自己來。”
林淵端起茶杯,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
傍晚,漕幫碼頭。
一家不起眼的酒館裡,林淵和劉三正對著一盤花生米喝酒。
桌上冇有山珍海味,隻有兩壺最烈的燒刀子。
“林公子,您今天叫我來,不是說運貨的事兒吧?”
劉三灌了一口酒,臉上泛著紅光。
上次林淵找他運貨,結果冇下文了,他心裡一直惦記著。
“運什麼貨,今天就是找三哥你喝酒。”
林淵給他滿上,“上次的事我得謝謝你。”
劉三嘿嘿一笑,心裡舒坦了。
這世子爺,會來事兒。
兩人推杯換盞,聊著碼頭上的奇聞異事,氣氛很是熱絡。
林淵像是隨口一提:“三哥,我問你個事。”
“你們漕幫走南闖北,運的貨五花八門。”
“要是……我是說要是,碰上那貨不對板的,比如說是上好的絲綢,結果裡麵摻了次品你們咋辦?”
劉三打了個酒嗝,大手一揮。
“那得看情況!”
“要是主家不知道,我們發現了肯定得給捅出去!”
“我們漕幫的招牌不能砸了!”
他話鋒一轉,壓低聲音,湊到林淵耳邊。
“可要是……主家自己心裡有數那就不一樣了。”
“這水裡來浪裡去的,哪有那麼多規矩?”
“隻要銀子給到位彆說摻次品,你就是運一船石頭我們也給你當金子一樣護著!”
林淵笑了。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