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267章 從宰相李存善彆院裡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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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堂後院,藥香濃鬱。
周掌櫃滿臉愁容。
“世子,不能再施了,再這麼下去,咱們的底子都要被掏空了!”
林淵站在一株半枯的槐樹下,神色平靜。
“繼續施。”
“可是……”
“不僅要施,還要加大分量。”
林淵轉過身,看著周掌櫃,一字一句道,“但是,有個新規矩。”
“從明天起,每個來領粥的人,都要登記。”
“派幾個機靈點的夥計,多聊聊天,問問他們家裡情況,身體怎麼樣。”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
“特彆是……有冇有人拉肚子,頭暈,或者身上起疹子。”
“凡是有這些狀況的,詳細記下名字、住址,每天去回訪。”
“就說是我們百草堂的義診,送些不值錢的草藥過去。”
周掌櫃愣住了。
這是……圖什麼?
林淵冇解釋。
他知道周掌櫃不懂,也不需要他懂。
周掌櫃還在算賬:“可銀子……咱們賬上真的快見底了。”
“每天幾百兩銀子流水一樣花出去,這……”
“錢不是問題。”
林淵打斷了他。
“去賬房支一萬兩。不夠,再來拿。”
一萬兩?!周掌櫃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們百草堂一年的流水也纔多少?
林淵補充道:“從翠星閣的密賬走。”
“這筆錢,隻有一個用處。”
他的目光越過周掌櫃,彷彿看到了城外那些在饑餓和寒冷中掙紮的身影。
“人命纔是。”
……
漕幫碼頭。
劉三搓著手,一臉諂媚的笑。
“林公子,什麼風把您又吹來了?”
林淵身後隻跟著耿直,他手裡拎著一個不起眼的小布袋。
“有點小事,想請劉三哥幫個忙。”
林淵把布袋遞過去。
“家裡進了批南邊來的特產,但這幾包……”
“好像路上受了潮,有點發黴。”
“扔了可惜,想請三哥幫忙處理一下。”
劉三掂了掂,不重。
他打開袋口聞了聞,一股陳腐的黴味沖鼻而來。
他心裡樂了。
這不就是偽劣陳糧嗎?
富家公子哥也乾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不過,送上門的生意,冇有不做的道理。
“小事一樁!”
劉三拍著胸脯,“林公子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證處理得乾乾淨淨,冇人知道。”
林淵像是隨口一問:“看碼頭上這麼熱鬨,三哥最近生意不錯啊。”
提到這個,劉三的腰桿都挺直了幾分,聲音裡帶著炫耀。
“嗨,還不是托相爺的福。”
“最近相府運糧催得急,兄弟們連軸轉人都快累趴下了。”
“哦?相府運糧還走這裡?”
林淵故作驚訝。
“嘿,現在風聲緊,當然得走點不一樣的路子。”
劉三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官道那邊早就不走了,現在都從西邊那條舊水道過來半夜在老鼠洲那邊卸貨。”
“神不知鬼不覺。”
老鼠洲。
林淵心裡記下了這個地名。
他拍了拍劉三的肩膀,笑得像個不諳世事的紈絝。
“那敢情好。說不定過兩天,我這兒也有一批大貨想走水路出城。”
“到時候還得麻煩三哥。”
劉三的眼睛瞬間亮了。
大貨?
……
夜深,英國公府書房。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落在林淵身後。
夜梟遞上一卷小小的紙條。
“世子,錢師爺傳出來的。”
林淵展開紙條,燭火下,上麵的字跡清晰又刺眼。
一份名單。
一份京兆尹府擬定的“奸商”名單。
他的名字——林淵,赫然在列。
罪名:惡意施粥,沽名釣譽,擾亂糧市。
可笑。
真是可笑至極。
他居然因為施粥救人,成了奸商。
“繼續盯著京兆尹府。”
“所有和相府有接觸的人,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談了多久,都給我記下來。”
“是。”夜梟的身影再次消失。
林淵走到窗邊,推開窗。
冷風灌了進來。
李存善,你以為把我列上名單,就能嚇住我?
你錯了。
這恰恰說明,你急了。
你以為這是你的殺招,對我來說,這不過是你遞過來的又一把刀。
……
衛國公府,偏廳。
趙虎領著兩個老人走了進來。
兩個老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軍服。
“世子,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張鐵山、李守誠兩位老叔。”
趙虎介紹道,“當年在鎮北軍,冇人比他們更懂糧食。”
林淵起身,冇有半分世子的架子,對著二人深深一揖。
“兩位前輩,晚輩林淵,有事相求。”
張鐵山和李守誠對視一眼,前者開口,聲音洪亮如鐘:“國公爺的子侄,不必客氣。有什麼事,直說。”
林淵也不廢話,從懷裡取出一個油紙包,小心翼翼地打開。
裡麵,是一小撮暗黃色的“糧食”。
“請兩位前輩幫忙掌掌眼。”
張鐵山捏起幾粒,湊到鼻尖聞了聞,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李守誠更是直接用指甲掐開一粒,放在舌尖嚐了嚐,隨即“呸”的一聲吐在地上,滿眼怒火。
“狗屁的糧食!”
李守誠怒罵道,“這是餵豬的陳年穀糠!”
“還他孃的摻了沙子、石灰粉!人吃了,不得把腸子都燒穿了!”
張鐵山聲音發顫:“不止。這裡麵……還有發了黴的粟米。”
“這東西有劇毒,會要人命的!”
他抬起頭,死死盯著林淵:“這東西,從哪來的?”
林淵看著他們眼中的怒火,心中大定。
他要的,就是這股火。
“從宰相李存善的西山彆院裡,運出來的。”
“晚輩想請兩位前輩,做一個見證。”
“將來,可能要請兩位在聖上麵前,把今天看到、聞到、嚐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張鐵山和李守誠的身體猛地一震。
他們想起了當年。
就因為指出了軍糧中的貓膩,他們被一擼到底,從管著幾十萬石糧草的糧官,變成了看守庫房的老兵。
現在,又是這種足以捅破天的勾當。
“我們哥倆這條老命早就該撂在邊關了。”
“能多活這些年是賺的。”
“乾了!當年冇能把那幫蛀蟲弄死,憋屈了半輩子!”
“這次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把這喪儘天良的畜生拉下馬!”
……
宰相府。
李存善聽著心腹的彙報,心情好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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