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272章 他對毒米和縱火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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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的是意外嗎？
就在此時，大理寺卿宣佈暫時休庭。
一個宮裡的小太監，邁著碎步走了進來，在大理寺卿耳邊低語了幾句。
大理寺卿的臉色愈發凝重，他點了點頭，小太監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卻讓堂內敏感的官員們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皇帝在關注。
而且是密切關注。
李存善的幾個黨羽，開始坐立不安，眼神交彙，傳遞著焦躁。
而那些原本中立的官員，則紛紛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風向，似乎在悄然改變。
林淵與旁聽席上的衛國公對視一眼，後者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林淵明白，皇帝的耐心是有限的。
現在，就差最後一塊多米諾骨牌了。
再次開庭。
“傳京兆尹，張恒！”
一身官袍的京兆尹張恒，戰戰兢兢地走了上來，跪倒在地。
他的臉色比紙還白，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張恒，相府糧倉失火一案，你負責勘察，說說你的結論。”
大理寺卿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張恒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給自己鼓勁。
他抬起頭，目光卻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回……回稟大人，下官……下官派人仔細勘察過現場。”
“火場……並無可疑之處，起火原因……應，應該是天氣乾燥，下人看管不力，不慎引燃了草料……純屬，純屬意外……”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虛。
這套說辭，顯然是李存善早就教好的。
王維等人鬆了口氣。
隻要咬死是意外，林淵之前所有的證據，威力都會大減。
畢竟，糧倉冇了，誰也無法證明裡麵到底是什麼米。
李存善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林淵看著他。
“張大人。”
他忽然開口。
“意外？”
“既然是意外為何相府的糧倉燒得那麼乾淨，而旁邊的柴房卻安然無恙？”
“既然是意外為何火起之時，所有看守糧倉的家丁，恰好都拉肚子去了？”
“這些疑點張大人的卷宗裡，為何都寫著查無實據？”
“這……這……或許……或許是巧合……”
“巧合？”
林淵笑了。
他從懷中，又拿出了一樣東西。
不是圖紙，不是賬本。
而是一張薄薄的紙。
“張大人，那你再看看，這是不是巧合？”
他將那張紙，遞給了旁邊的衙役。
衙役呈給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隻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一縮。
“張大人，本官問你，你上任以來，以囤積居奇，擾亂市價為由查封了多少家商鋪？”
張恒一愣，不明白為何突然問這個。
“回……回大人大概……十幾家……”
“很好。”
大理-寺卿將那張紙，展示給堂下眾人。
“這是一份奸商名單的抄本，上麵羅列了二十三個名字，都是京兆府接下來準備查封的對象。”
“張大人，你看看，這第一個名字是誰？”
張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過去。
當他看清那張紙上，排在第一個的名字時，他的身體，猛地一僵。
林淵！
英國公世子，林淵！
怎麼會？！
林淵施粥救人，活人無數，怎麼會上了奸商的名單？
張恒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想起來了，這份名單，是他的心腹，錢師爺擬定的。
而錢師爺，是相爺安插在他身邊的人！
他下意識地回頭，尋找錢師爺的身影。
叛徒！
張恒瞬間明白了！
林淵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大人，你來告訴大家。”
“為何一個開棚施粥救濟災民的人，會成為你眼中的頭號奸商？”
“而真正販賣毒米，草菅人命的元凶，你卻要為他百般遮掩，將一把焚燬罪證的大火，說成是‘意外’？”
“你這京兆尹到底是為誰辦事？”
“是為陛下還是為相爺？”
“你庇護的究竟是京城百萬百姓，還是某一位權傾朝野的大人物？！”
字字誅心！
句句如刀！
張恒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被徹底擊潰。
他“噗通”一聲，癱軟在地。
大理寺卿將手中的名單，重重摔在桌上。
“張恒！”
張恒癱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眼神渙散。
就在這時，林淵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大人，令世子今年剛入國子監吧？聽說功課不錯。”
“還有尊夫人，前幾日托人從江南帶回來的那幾匹雲錦可還喜歡？”
這些話，輕飄飄的，卻比任何酷刑都更具分量。
張恒猛地抬頭，死死盯住林淵。
那張年輕的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不是威脅，是陳述。
是告知。
我什麼都知道。
林淵心裡門兒清。
攻心，就要一步到位。
對張恒這種惜命又愛家的官僚，家人的分量，比他自己的命還重。
李存善能用這個拿捏他，自己也能。
但自己要給的，是生路。
“你……”
張恒的喉嚨裡擠出一個沙啞的字。
林淵冇有理他，繼續說道：“本官知道你也是奉命行事。”
“有些事，身不由己。”
“戴罪立功或許……陛下還能念在你往日勤勉，給你家人一條活路。”
“當然你也可以繼續為相爺儘忠。”
“隻是不知相爺會不會保你全家。”
“或者……他保不保得住。”
最後一句，刺破了張恒心中最後的氣泡。
是啊。
相爺保得住嗎？
今天這陣仗，林淵身後站著的是誰，還用想嗎？是陛下！
自己若是死扛到底，就是跟陛下作對。
相爺贏了，自己頂多是個棄子。
相爺輸了……那自己全家都得陪葬！
而林淵，他給了自己第三個選項。
張恒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是……是相府！是相府傳的話！”
“相爺說……說近來糧價不穩，民怨沸騰，讓我找幾個奸商’出來，轉移視線！”
“那份名單是相府的錢師爺親手交給我的！他說……他說林淵你樹大招風，正好拿來頂罪！”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米有毒啊！我發誓！”
“糧倉失火之後也是相府派人傳令，讓我將此事定為意外，封鎖訊息不許再查！”
張恒涕淚橫流，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他承認了奉命行事，承認了操縱輿論，承認了掩蓋真相。
但他死死咬住一點。
他對毒米和縱火一無所知。
這番證詞，冇有直接把刀捅向李存善的心臟，卻也狠狠斬下了他一條臂膀。
整個公堂，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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