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52章 曹政:他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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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錢,花得值!花得太值了!”
百官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懵了,傻傻地看著李存善,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李存善將那張被捏得皺巴巴的賬單高高舉起。
“蘇將軍忠勇為國,凱旋歸來,不忘與袍澤同袍同樂,此乃大將風範!”
“衛國公府的將士們,為國戍邊,流血流汗,理應得到最好的犒賞!”
他的聲音在整個街道上迴盪,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本相今天,就替蘇將軍,替朝廷,為將士們賀功!”
說完,他看也不看那賬單,隨手遞給身後一名隨從。
“去,通知戶部,立刻提六萬兩紋銀,送到曹府來!”
“多出來的二千兩,算本相個人,賞給今日儘興的八百勇士!”
六萬兩?!
還多給二千兩?!
人群徹底炸了。
這一下,他們看向李存善的眼神,從看好戲,瞬間變成了不解。
冇人是傻子。
誰都看得出這是衛國公府和林淵設下的局,目的就是為了羞辱曹家和蘇清婉,順帶打李相的臉。
可李存善非但冇怒,反而當場認下,甚至主動加碼!
這一手,瞬間將局勢徹底扭轉。
他把一場敲詐勒索,硬生生扭轉成了一場“朝廷重臣體恤三軍將士”的佳話!
他花的不是錢,是政治姿態!
他買的不是單,是軍心和名望!
用曹家即將付出的血,來澆灌他李存善和蘇清婉的聲望之樹!
這手腕,這城府,簡直歹毒得讓人心底發寒!
“李相英明!”
“李相高義啊!”
人群中,立刻有反應快的官員高聲附和起來,看向李存善的眼神裡,充滿了敬畏。
李存善麵無表情地受了這份恭維。
“告訴魏然小將軍,酒喝好,肉吃好。”
“蘇將軍與本相,等著為他們慶功!”
說完,他一甩袖袍,轉身便向自己的轎輦走去。
隻留下身後一群百官,和那個捧著燙手山芋般的賬單的曹府管家。
……
曹府,宴會現場。
門外的喧嘩與李存善那番慷慨陳詞,一字不落地傳了進來。
原本喧鬨的宴席,霎時間安靜了許多。
那些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軍士們,動作都慢了下來,麵麵相覷,眼神裡透著古怪。
魏然拎著酒罈,眉頭緊鎖。
“這老狐狸……他孃的,真夠狠的!”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他這麼一搞,倒顯得我們是來打秋風的無賴了!”
“大哥,彆急。”
林淵給自己斟滿一杯翠星醉,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戲,纔剛剛開場呢。”
“還開場?人家都把錢拍桌上了,還多給了兩千兩,這臉打得……”
“不疼不癢啊!”魏然有些泄氣。
林淵搖了搖頭,“他認賬,是因為不認的代價更大。”
“他加錢,是想把一場羞辱變成一次施恩。可惜……”
林淵頓了頓,看向魏然。
“他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
“這錢,是從哪兒出的。”
林淵輕笑一聲,“戶部尚書曹政,可是他李存善的頭號走狗。”
“這六萬兩銀子,你猜李相是自己掏腰包,還是會算在曹家的頭上?”
魏然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我懂了!李存善這是在用曹家的錢,買他自己的人情!”
“曹政那老小子,這次怕是要割肉割到骨頭裡了!”
林淵端起酒杯,和魏然碰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所以,咱們的目的,達到了一半。”
他壓低聲音,繼續說道:“衛國公要的,是敲山震虎,讓李存善知道,軍方不是他能隨意拿捏的。”
“我要的,是讓蘇清婉和曹家顏麵掃地,並且……大出血!”
“李存善以為他花了六萬兩,就能把這事平了,把麵子找回來?”
林淵的笑容裡,帶著一絲快意。
“太天真了。”
“他今天花的錢越多,曹家就越恨。”
“他把姿態做得越高,蘇清婉在我眼裡,就越像個靠人施捨的小醜。”
“這慶功宴,從頭到尾,都跟她蘇清婉冇半點關係。”
“她隻是個由頭,一個讓我們名正言順,來吃垮曹家的由頭。”
“大哥,”林淵看向魏然,“好戲,現在纔到**。”
“傳令下去,”兄弟們,李相爺體恤我等,特加賞銀兩千!”
“還愣著乾什麼?”
“把曹府後廚剩下的所有好東西,都給本世子搬上來!”
“喝!”
“今天,不把曹府的房頂喝塌了,誰他媽也彆想走!”
下一秒,魏然麾下的八百軍士爆發出了一陣震天歡呼!
“嗷——!”
“謝李相爺賞!”
“謝蘇將軍盛情宴請!”
“哈哈哈哈!李相爺大氣!蘇將軍敞亮!”
這聲浪,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響亮。
林淵臉上掛著笑,眼神卻冰冷如霜。
他太清楚李存善這隻老狐狸的算計了。
用錢買名,用錢消災,把一場板上釘釘的羞辱,硬生生扭轉成宰相肚裡能撐船的佳話。
他體恤軍士,他為國分憂,他甚至還幫曹家解了圍。
多漂亮的手腕。
可惜了。
林淵在心裡冷笑一聲:老狐狸,想用銀子堵我的嘴?
這六萬兩銀子的確夠響。
但它買不來真體麵,隻會讓曹家和你的裂縫,變得更深。
這銀子,燙手得很。
那管事渾身一顫,朝後廚的方向跑去。
他感覺曹家完了。
那些用來招待真正貴客的珍藏佳釀,山珍海味,今天怕是要被這群丘八糟蹋個一乾二淨了。
端菜上酒的下人們看著那些軍士粗魯地將整隻燒雞撕開,將酒當水一樣亂撒,心疼得如同刀絞。
這吃的不是酒菜,是曹家的家底,是曹尚書的命啊!
……
訊息傳進了曹府的後院。
當一個小廝將前院發生的一切,尤其是李存善那句“這六萬兩,本相出了”的話,一字不差地複述出來時,整個後院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六……六萬兩?!”
曹政隻覺得眼前一黑,他伸出手,死死扶住身旁的廊柱,纔沒有當場倒下去。
“李相他……他怎麼能……怎麼敢?!”
六萬兩!
那不是六百兩,不是六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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