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84章 他們要陛下把您抓起來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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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捶著胸口,一副為國憂心的忠臣模樣。
“老臣以為,劉禦史所言,字字泣血,句句屬實!”
“林淵此子,年少輕狂,驟得富貴,行事酷烈,毫無敬畏之心!”
“如今在西南倒行逆施,已是儘失人和!”
他話鋒一轉,語氣更加嚴厲。
“更嚴重的是,他擅動山脈,已然動搖了我大乾的國本龍脈!”
“此乃取禍之道!”
“為江山社稷計,為西南萬千黎庶安危,老臣懇請陛下,當斷則斷!”
“立即收回礦權,將林淵押解回京受審!”
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瞬間占據了道德的製高點。
皇帝沉默了。
他低著頭,像是在權衡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李相老成謀國,所言……”
他一句話還冇說完。
“陛下!老臣有本奏!”
眾人驚愕地循聲望去。
隻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臣從文官隊列中昂然走出。
文淵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張廷玉!
張閣老!
李存善那張老臉上,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朝中百官更是嘩然。
這位三朝元老,門生故舊遍佈朝堂的清流領袖,一向深居簡出,不輕易發表意見,今日怎麼會為了林淵之事出頭?
張廷玉走到殿中,對李存善等人視若無睹,對著龍椅躬身行禮。
“陛下,劉禦史與李相所言,看似有理,實則偏頗,老臣……不敢苟同!”
他一開口,就直接否定了前麵所有人的陳詞。
“哦?”
皇帝來了興趣,“張閣老有何不同看法?”
張廷玉直起身,先是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劉成。
“敢問劉禦史,你彈劾英國公世子證據何在?”
劉成一愣,舉起手中的密信:“張全的親筆密信,便是鐵證!”
“笑話!”張廷玉厲聲嗬斥,“區區一張不知真偽的紙條,便可定一位朝廷命官,封疆大吏之罪?”
“此信是真是假,可曾詳查?”
“信中所言,可有旁證?”
他一步步逼近,氣勢淩人。
“你口口聲聲說死傷數千軍民,老臣倒要問問你!”
“死者何人?姓甚名誰?”
“籍貫何處?傷者何在?如今又在何處醫治?”
“可有一紙名錄?可有一份實證?!”
“僅憑一個不知是何居心的張全,一麵之詞,就要將一位國公世子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劉禦史,你這禦史,當得好生輕巧啊!”
一連串的質問砸向劉成。
“我……我……”
張廷玉不再理他,轉身麵向皇帝。
“陛下!西南礦區之事,老臣亦有耳聞!”
“據老臣所知,根本不是什麼天災**!”
“而是平南王府蓄謀已久,派其麾下最精銳的穿山營,悍然進犯朝廷礦區在先!”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
平南王?!
這事怎麼又牽扯到平南王了?
李存善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林世子在鷹嘴崖所為,乃是禦敵!”
“是自衛!是保我大乾礦產不失!”
“所謂山崩地裂,不過是禦敵之手段!”
“怎麼到了某些人嘴裡,就成了濫殺無辜,破壞龍脈了?”
“簡直是顛倒黑白,滑天下之大稽!”
張廷玉聲音越發洪亮,正氣凜然。
“退一萬步說,就算林淵行事確有不當之處,但其心可嘉,其功……”
“亦不可冇!”
他話鋒一轉,談到了最核心的問題。
“陛下明鑒!林淵經營西南礦區以來,所產鐵礦源源不斷運往京城,皆是上等精鐵,此乃軍國重器!”
“衛國公的鎮北軍,如今能換裝新甲,便有林淵的一份大功!”
“其在京中所經營的產業,香皂,香水,看似商賈之道,然其利潤之豐厚,早已為陛下充盈了多少內帑,解了多少燃眉之急!”
“此子斂財有術,然其所斂之財,於國,於民,於陛下,皆有大用!”
這番話,句句都說到了皇帝的心坎裡。
趙禎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下來。
最後,張廷玉給出了自己的方案。
“老臣以為當務之急,非是急於問罪而是徹查真相!”
“陛下當立即派遣一位得力欽差親赴西南,一則查明張全所奏是否屬實。”
“二則查清礦區衝突之原委。”
“三則安撫礦工恢複生產!”
“若林淵確有不可饒恕之罪責,屆時再懲處不遲!”
“若查明是有人在背後蓄意構陷顛倒黑白,亦當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豈能因一封真假不明的彈劾,便自毀乾城寒了忠臣之心?!”
“老臣奏請陛下三思!”
說完,張廷玉手持笏板,躬身肅立,不再言語。
部分中立的官員和清流一派,紛紛點頭,露出讚同之色。
“張閣老所言極是!”
“對!當以徹查為上!”
李存善一黨的人,則個個麵如死灰。
自己的人,辛苦連續彈劾兩天,就被這個老東西給壞了事。
龍椅上,趙禎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這張廷玉,真是送枕頭的好手!
這個台階給的,簡直是天衣無縫!
他故作沉思狀,手指在龍椅上敲了半天,才緩緩開口。
“張閣老……所言,老成持重。”
“不錯,西南之事,確需詳查,不可偏聽偏信。”
他看向下麵跪著的李黨官員,眼神變得有些冷。
“都起來吧。”
眾人如蒙大赦,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
皇帝目光一掃,最後定在一名中年官員身上。
“著都察院右副都禦史周正,即刻起,為欽差大臣!”
周正一驚,連忙出列:“臣在!”
此人是朝中有名的“鐵麪人”,為人方正,不屬於李黨,亦非張黨,是個純粹的孤臣。
“朕命你,即日啟程,趕赴西南礦區,徹查張全奏報一事,以及礦區所有衝突原委!”
“朕給你先斬後奏之權!”
“務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臣,遵旨!”周正聲如洪鐘。
“在欽差查明真相,回京複旨之前,”皇帝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錘定音,“西南礦區一應事務,仍由英國公世子林淵代管,照舊進行,任何人不得乾涉!”
“退朝!”
說完,趙禎猛地一甩袖子,起身就走,根本不給李存善等人任何再開口的機會。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聲中,李存善的臉色陰沉。
英國公府,書房。
林淵正拿著一塊新鮮出爐的“玉容皂”,和白雪討論著後續的量產細節。
“保密是第一位的,所有核心工序必須分開。”
“工坊的選址也要絕對隱蔽,不能再出上次的岔子。”
白雪點點頭,正在紙上寫下幾個關鍵藥材的配比。
就在這時。
“世子!世子!朝堂訊息!”
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耿直滿頭大汗地衝了進來。
“怎麼了?”
林淵的心猛地一沉。
“彈劾!”
“今天早朝又是禦史劉成帶頭,李相爺親自下場拿著西南的密信說您……”
“說您在礦區殺人破壞龍脈,要陛下收回您的礦權把您抓起來問罪!”
林淵拿著藥皂的手,瞬間捏緊。
來了。
果然來了。
他最擔心的局麵還是發生了,李存善的攻勢比他想象中還要猛烈,還要不講道理。
白雪也停下了筆,清冷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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