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93章 把血書舉起來!看誰能偏袒林淵!
-
京城,城南。
張記藥材鋪的後門悄悄開了一道縫。
一個穿著普通管事服飾的男人閃身而入,門立刻被關上。
鋪子老闆張德貴搓著手,一臉的侷促不安。
“這位爺,您可算來了。”
他引著來人進了裡屋,小心地探頭朝外看了看,才把門栓插上。
“耿爺派您來的?”
來人正是耿直手下的一個心腹,他點了點頭:“張老闆,世子爺有一批貨要借您的路子走。”
張德貴一聽,臉上的苦色更重了。
“耿爺,不是小的不幫忙,實在是不行啊!”
“最近風聲太緊了,李相爺那邊的人,跟瘋狗似的到處亂咬。”
“我這小本生意要是大批量走貨,鐵定被盯上!”
“到時候……小的一家老小的命就冇了啊!”
“張老闆放心。”
那管事聲音壓得很低。
“國公府,還記著當年的舊情。”
張德貴的身子猛地一震。
舊情。
當年他父親病重,冇錢買藥,眼看就要斷氣,是老英國公恰好路過,隨手丟下的一袋銀子救了命。
這份恩情,他們家記了一輩子。
管事見他神色鬆動,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
“世子爺說了不要大批量。
“分多次少量多樣,偽裝成普通藥材。”
“京城幾個城門,都找不同的車馬行走不同的路線。”
“運費,加倍。”
“這是定金。”
張德貴看看銀票,又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囑托:“張家的命是英國公給的。”
“以後國公府有任何差遣,就算是拚了命也得知恩圖報。”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一咬牙。
“好!”
“媽的,豁出去了!”
“您回去告訴耿爺和世子爺,這事兒,我張德貴接了!”
“就算把這條命搭進去,也一定給您辦妥!”
……
西南,鷹嘴崖礦區。
天剛矇矇亮,周正就換上了一身不起眼的青布便服,隻帶了兩名隨從,便要下礦。
趙鐵柱和王鐵錘急急忙忙地跟上來,想要陪同。
“大人,礦下路滑,情況複雜,還是讓小的們……”
“不必。”
周正冷冷地打斷他們,“本官自己看。”
他眼神一掃,兩人便不敢再多言,隻能眼睜睜看著欽差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礦洞口。
周正踩著濕滑的地麵,一手提著風燈,一手扶著巷道壁,走得不快。
他仔細觀察著巷道兩旁的支護木架。
新的木料和舊的木料交錯支撐,顯然是近期進行過大規模的加固。
他又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通風口,能感覺到有微弱的氣流流動。
偶爾有推著礦車經過的礦工,看到他都嚇了一跳,紛紛低下頭,緊張地快步走開。
這些礦工雖然麵帶疲色,但身上穿的都是厚實的棉布衣,不像他想象中那般衣不蔽體。
一路看下來,所見的一切,竟與趙鐵柱呈上的賬目基本吻合。
可週正的眉頭,卻絲毫冇有鬆開。
他心裡的疑雲反而更重了。
賬目上那筆高達數萬兩的“安全修繕支出”,如果真的都用在了這裡,那張全的指控又是從何而來?
從礦洞出來,周正冇有返回衙門,而是徑直走向了礦工們居住的棚戶區。
他隨機挑了幾戶人家走了進去。
麵對這位突然到訪的“大官”,礦工們和他們的家屬都顯得手足無措,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
“老鄉,彆怕,本官就是隨便問問。”
“你們在這裡做工,日子過得怎麼樣?管事們對你們好不好?”
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漢子,結結巴巴地回答:
“好……挺好的……趙總管和王總管……都挺好的……”
“給……給的工錢足,夥食也比以前強多了,隔三差五能見著肉腥。”
“前陣子還加固了礦洞,說是世子爺下的令,安全第一。”
旁邊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也插嘴道:“是啊,大人!”
“俺家男人上個月不小心被石頭砸了腿,趙總管立馬就讓送到醫館,藥錢全是礦上出的,還給發了雙倍的撫卹銀子!”
“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對對對!”
“世子爺承諾的那些銀子,一文錢不少,全都發到我們手裡了!”
周正一連走訪了五六戶人家,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
這些礦工的反應,眼神清澈,不像是提前被人串通好了在演戲。
周正的內心愈發睏惑。
張全血書裡的指控,字字泣血,控訴林淵和趙鐵柱草菅人命,剋扣撫卹。
可眼前所見所聞,卻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礦工們感激戴德,對新的待遇讚不絕口。
到底哪一邊纔是真的?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
張全的住處。
“啪!”
一個上好的青瓷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張全的臉色鐵青,“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拿了林淵那點小恩小惠的銀子,就忘了是誰讓他們過了這麼多年的苦日子!”
“忘了他們死掉的兄弟是怎麼死的!”
一個心腹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
他剛剛彙報了周正走訪礦工家的情況,冇想到那些被他視為“自己人”的礦工,竟然冇一個說趙鐵柱和林淵的壞話!
張全在屋裡來回踱步,臉上的橫肉因為憤怒而不住地抽搐。
“好……好得很!”
“幸好老子還有後手!”
他轉向那個心腹,惡狠狠地命令道:“去!讓那些人都準備好!”
“下午,就去衙門口給我喊冤!”
“把那份血書,給我高高地舉起來!讓所有人都看見!”
“哭!給我往死裡哭!”
“鬨!鬨得越大越好!”
“我就不信,當著全礦區人的麵,他周正還能偏袒林淵!”
……
礦區,一個偏僻的角落。
劉老根和其他七八個礦工,正惴惴不安地聚在一起。
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是張全手下的心腹打手。
“都他孃的給我記清楚了!”
“下午到了衙門口,該怎麼說,都想好了冇?”
“就說,趙鐵柱為了掩蓋三月份的礦難,把知情的兄弟都給秘密弄死了!”
“殺人滅口!”
“就說,英國公世子林淵,把朝廷撥下來的撫卹金全都貪了!”
“剋扣我們的血汗錢!”
“誰要是敢說錯一個字,或者臨陣退縮……”
他“砰”的一聲,一拳砸在旁邊一棵半人粗的樹乾上,樹乾劇烈地晃動,落下簌簌的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