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靈人 第138章 漸露貓膩,凶手現身
原來兩日前,梨菲師姐按照穀中慣例帶人下山采買物品,在蠡州城內整治齊備後一行人回山,行至碧溪邊時,梨菲師姐突然聲稱有要緊事要辦。
因已經到了歸宗範圍內,隨行壓貨的眾師妹也沒有多問,任憑梨菲一人朝山間走去,之後再無人見過她。
後來聽聞溪邊發現一具女屍,**宮清點人數時才發現梨菲一夜未歸。
經過同行的師妹們辨認,確認那具麵目全非的屍身正是梨菲師姐。
我聽了皺皺眉,又是在碧溪邊的山間!
渡靈園與鬱岫穀相鄰,兩派僅以一條碧溪相隔,兩次的命案都發生在這片區域,難道隻是巧合嗎?
我將我的猜測告訴小千,小千沉思了一下,抬頭看我一眼,細聲道:“算了,這些事情自有玄隱真人和各位掌門來操心,我們還是安分守己,謹言慎行為好。須知好奇心是會害死貓的...”
我默...
感覺是針對我呀!
小千,隻衝你這句話,這兩件命案我絕不再參與了,真的!
親親密密談了會兒心,我看天色不早了,就決定告辭回去,小千不放心我一人,堅持要送我回山。
現在正值**宮人心紛亂之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哪敢叫小千輕易涉險。兩人爭執了半天,我隻得答應她送我出鬱岫穀,然後各自回山,畢竟有神獸戰風跟隨,我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我與小千手挽手親熱的邊走邊聊,戰風在後甩著尾巴悠閒的跟著。
行至碧溪邊時,戰風突然一陣風似的跳到石頭上,它伸鼻子在空氣中嗅嗅,然後壓低身子趴伏,喉嚨裡發出急促的嘶吼聲。
這是戰風示警的表現。
我與小千對視一眼,趕忙將手壓在左手食指的位置,我左手食指上纏繞著詭絲,而小千也已經抽出劍,渾身戒備起來。
我們三個緊緊盯著溪邊的巨大山石,隨著一陣細碎動靜,一個人從山石後走了出來。
“離歌師兄,你怎麼在這?”我見到來人溫和熟悉的笑容,滿心的疑惑。
“我奉宗主之命,要前往**宮詢問梨菲師姐之死的詳細情況,沒想到在半路遇上兩位師妹。離殤師妹,幾日不見,一切可好?”離歌微笑著道。
我笑著回應他:“多謝離歌師兄掛念,一切都好”。
小千盯著離歌,突然問道:“師兄,剛纔看你在草叢間好像在找東西。不知在找什麼,需要我們幫忙嗎?”
離歌眼睛笑的微微眯起來,閃爍著莫名璀璨斑斕的星輝,他正視小千,客氣推辭了:“應當是敖師妹看錯了眼,我並未找東西。師兄有師命在身,要先去見水掌門,有時間咱們再敘。”
我與小千給離歌師兄側身讓路。
在他與戰風擦肩而過時,戰風冷不丁的衝他嘶吼一聲,虎眼眥裂怒視。
唉,這戰風對離歌師兄有一種天然的敵視感,一遇到就要發飆,好在離歌師兄為人大度,不予計較。我慌忙製止了戰風,趕緊拉著它走開了。
離歌走出兩人視線後,突然閃身躲進一塊山石後麵,待確認兩人一虎確實走遠後,他摸摸空無一物的腰間,微歎口氣,舉步向**宮走去。
遠離了離歌師兄,戰風立刻就恢複了冷靜,它興致勃勃的在山石間跳來跳去的玩耍。
我發現小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問:“還在為梨菲師姐的死難過?安心啦,玄隱真人和各位掌門一定能查出真凶,為離鉞師兄與梨菲師姐報仇的!”
小千看眼前這毫無心機的丫頭一眼,心底歎口氣:希望剛才這無來由的不安與猜測隻是自己多慮了,不然,若有心人真的盯上離殤,暗箭難防,憑她的天真樣子可怎麼躲得開?又不能向離殤解釋過多,這是個臉上藏不住事的,倘若她在有心人麵前露了端倪,豈不是更加危險?如此自然懵懂纔是最妥的。剛才的事須得與師父知會一聲纔是。
小千心有思量,但她麵上不顯,言笑晏晏的目送離殤和戰風走出鬱岫穀。
……
等我回到九龍山竹樓,高瞻已經從宗主那裡回來,安然穩坐湖邊聽風、聞香、品茗了。看他悠然自得的樣子,好似山下的一切陰謀暗殺都與這邊毫無乾係。
我飛奔過去行禮,殷勤的遞上一杯熱茶。
戰風被冷落,不開心的瞄我一眼,走過去用它毛茸茸的巨頭蹭蹭高瞻的手心,然後躍到湖邊去逗它的錦鯉了。
高瞻接過茶盞輕啜了一口,他掃我一眼,看徒兒神采熠熠的目光,淡淡道:“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吧。”
嘿嘿嘿,普天下最知我心的,惟高瞻一人而已!
“師父,徒兒想問關於山下兩起命案的進展,玄隱真人可有什麼指示,可探查出是何人所為嗎?”我在高瞻對麵的蒲團上坐下,托著腮問。
“並無新進展。這不是你此刻該關心的。近日山下不太平,不要整日往山下跑,你的靈力尚不足以自保,若被宵小之輩盯上,為師可救不了你。”高瞻道,突然話鋒一轉:“對了,為師交代你的課業可有完成?”
高瞻雖是一臉平淡的看著我,在我看來卻猶如千斤頂一般籠罩著我,我隻得低了頭,聲音越說越小:“劍術已經習完,三篇毛筆字還沒有寫...”
高瞻將茶盞墩在案上,嚴肅的道:“哼,重武輕文!空有一身蠻力而不重視德質品行,早晚會為人所惑,誤入歧途。上百年間有多少慘痛案例在前,為師絕不是危言聳聽!”
我將頭埋得更低:“是,徒兒這就回去寫完那三篇大字...”
“六篇!”
啊呀這人,好生可惡!我抬頭猛地看高瞻。
高瞻輕輕掃我一眼,眸子森冷。
“...是!”我能屈又能屈。
我正起身要走,高瞻突然又道:“聽說你與五行堂的趙嘉佑、趙嘉宸兄弟熟識,可有此事?”
我恭敬道:“是。前幾日我稟明您夜間下山,所救之人正是趙嘉佑。”
高瞻好似明瞭的點點頭,他問道:“那兩兄弟近日可有異常?”
我不曉得高瞻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實話實說:“日前徒兒下山前去探視,趙嘉佑的傷勢已經無礙,隻是弟弟趙嘉宸風寒好似更嚴重了,一直嚷著胸悶,麵白無力,看起來很是不好。”
高瞻聽罷沒有言語,他揮揮手,我輕手輕腳的退出湖邊。
高瞻滅掉香爐裡的香,他以手為筆,湖水蘸墨,在虛空中寫下兩個蒼勁的大字:“嬰偶”,而後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我寫完這六篇大字,外麵天色已經漆黑一片,我匆匆忙忙趕去燒飯,卻發現高瞻不知何時已經又離開了。
我推開窗凝視窗外,眼前不見遠山與萬家燈火,在這空中之島上,入眼的隻有漫無邊際的暗夜與風聲。
我深吸一口氣,一股潮濕的陰冷氣息直入肺腑,抬頭仰望蒼穹,不見一顆星子:看樣子,是要變天了......
半睡半醒間,我被窗外的電閃雷鳴驚醒,透過窗紙,能很明顯的看見紫色的閃電劃破天宇,樓外狂風大作,如同鬼嘯。
我豎起耳朵聽聽外麵的動靜,樓道裡寂靜無聲,也不知道高瞻回來沒有,我緊了緊身上的被子繼續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空湛藍如洗,空氣清冷,我剛走下閣樓,就見高瞻已經在湖邊空地上練習劍術了,他長劍出鞘,一襲白衣衣袂飄飄,清雅出塵如謫仙。
經過一夜疾風驟雨的打擊,樹叢間落了厚厚的一層落葉,踩上去軟軟的如踏雲間。我走過去時他剛好一套劍法收勢完畢。
我請安問好,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鳥鳴,這尖銳的長鳴聲在晨起清幽的山間顯得十分突兀。
我不悅這噪聲打破了早起的好心情,剛要發作,就見一隻由虛空幻影幻化而成的五彩鳥撲閃著翅膀飛來,穩穩的落在高瞻伸出的手上。
這是聽風閣用來傳遞情報訊息的靈鳥兒,它眨巴眨巴綠豆大小漆黑的眼,嫩黃的小嘴張個不停,衝著高瞻嘰嘰喳喳的一通亂叫,末了還伸出毛茸茸的小腦袋在高瞻掌心蹭了蹭。
靈鳥兒報完訊息,展翅圍著高瞻又飛了兩圈,然後一聲長嘯後,就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這密語我是不懂的,不過看高瞻突然沉下的臉色,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趕忙問高瞻:“又發生什麼事了?”
高瞻將劍回鞘,回道:“昨夜又有一名弟子被害。”
停頓了一下,他淡淡加了一句:“不過凶手被當場抓住了,是五行堂的弟子-趙嘉宸。”
我滿臉詫異:“這怎麼可能?嘉宸師弟怎麼會殺人!”
趙嘉宸,挺秀氣文靜的一位少年,文弱書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平日裡隻知道跟在兄長身後,從未有越矩表現。更何況他乃一介凡人,離鉞和梨菲卻都是多年的修行之人,實力並不對等,他怎麼可能會是這一連串殘殺血案的凶手呢?
“沒有搞錯?”我不願相信。
“有戒律堂和五行堂多名弟子親眼所見,此事作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