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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靈人 第214章 麵館商談,化敵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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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此情景,麵館裡的眾人一片嘩然。

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會說人話的人偶呢!

怪嚇人的!

麵館裡就餐的食客們紛紛逃避躲閃,給高瞻與七寸法師留了大大的空地出來。

高瞻慢悠悠嚼完一顆豆子,方道:“法師,您老又出來嚇人了。”

七寸法師狡黠的一笑,似乎很享受這種驚嚇世人的感覺,洋洋得意。

這時,麵館許掌櫃親自端了一大海碗麵上來,他恭敬的將麵碗放到案上,又麻利兒的擺上了四道小菜,衝著七寸法師笑道:“法師,幾年不見,您風姿依舊啊!”

許掌櫃扭頭向眾食客解釋:“各位客官街鄰們不要怕,這位是七寸法師,道行高深,法力莫測,可是大好人哪!”

眾食客猶豫著仍不敢上前,但見高瞻一人從容不懼的神情,心裡稍安了些,更何況各自的麵還沒吃完呢,這美味可不多見,慢慢也就三三兩兩的聚回來了。

隻是靠近高瞻和七寸法師的幾張桌子再無人敢坐,倒仍是空了出來。

七寸法師衝許掌櫃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

“法師說哪裡的話!您能再次光臨小店,那是我許三金一世修來的福氣!您老慢用,有什麼事請儘快吩咐!”

待許掌櫃退下後,高瞻問道:“這掌櫃的也是曾經受您恩惠之人?”

七寸法師已將麵碗放到自己盒子裡,麵碗立時變成了一枚棋子大小,他挑起箸子大口吃了起來:“味道沒有變,還是這麼夠味兒!”

他不顧形象地呼啦呼啦吃了大半碗,這才道:“許三金曾是一個打家劫舍的山匪頭子,幾年前在奇馬郡犯下了殺人重罪,小僧當時路過,就借機點化了他,他自此悔過,放下屠刀,終身食素,在此開了個麵館。沒想到幾年不見,這素麵的招牌就打出去了,這丹心麵可是一絕,明瞻小友也嘗嘗吧!”

高瞻低頭看看麵前一口未動的麵碗,拿起箸子挑了挑。細長的麵已經吸足了湯汁,圓潤飽滿,麵上還搭著幾顆盈翠欲滴的青菜,看著讓人食慾大開。

冬日裡得見春夏纔有的新鮮菜蔬,這在齊聚天下四海客商、深受各國朝拜的帝都來說,還不算稀奇。

真正能令人訝異的,是這一根根看似不起眼的麵條。

這丹心麵奇就奇在每一根麵都是空心的,裡麵被填充了紅蘿卜、山裡紅、柿子的汁水拌成的紅色夾心,澆上大火熬煮的湯頭,再以青蔬做配,實在是漂亮美味啊!

可是高瞻對此毫無興趣,他更樂意咀嚼那一口一個脆香且回味無窮的茴香豆。

他執筷挑了挑,一把將麵碗推給七寸法師:“給您吃吧!”

七寸法師早將自己的一碗麵吃了個精光,此時也不挑揀,端過高瞻那碗,就又開始呼啦呼啦吃起來,越吃,臉上還越高興。

高瞻看著好笑,抬手捏了幾枚豆子入口,有滋有味地嚼起來。

一時間無語,隻聽見兩人的用餐聲。

曦和麵色淡然的誦著佛經,他手心裡一下一下的撥弄著一串佛珠,珠子顆顆油亮,包漿齊整,顯然是被主人常年拿在手中的。

臨近上元佳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是熱鬨,有老夫老妻相互攙扶著購物的,有帶著娘子孩子出來逛街玩耍的,有三兩書生舊友相攜談笑的,人人都身著鮮亮的衣服,臉上都是明快的笑。

曦和眼裡看著這盛世情景,嘴角隱隱也帶了一絲笑。

突然,簾外一道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吹得麵館堂前懸掛的掃晴娘都跟著顫了顫。

曦和神色一變,捏著佛珠的手緊了緊。

他不動聲色的看一眼七寸法師,見他已經一口氣消滅了兩碗麵,此刻正興致勃勃的品嘗著醃鹹菜,絲毫沒有發現周遭的異常,心裡稍安了些。

曦和垂下頭。

剛才那一抹明亮的粉色,聞氣息,怎麼跟她那麼相像呢?

不過這絕無可能會是她,畢竟已經過去上百年了,她應該早已遺骨成土,墮入輪回了。

阿彌陀佛......

曦和心中默默誦了遍佛號,強忍著將心中的疑慮化作平靜。

吃飽喝足了,七寸法師滿足地歎一口氣,他放下雙箸,端起盞茶來喝了一口,方纔道:“明瞻小友,怎麼不見你那有趣的小徒弟?”

高瞻微微一笑:“我留她一人到處逛逛,省的悶壞了她。今日前來正是有件事要跟法師商談。”

七寸法師放下茶盞:“莫非也是為那馬家之事?”

高瞻搖搖頭:“馬家的事我並不知曉。隻是昨日見我老友,他家小女兒明明已經身死多日,魂魄不在,今日卻突然複活了。您說奇不奇怪?”

七寸法師對這等奇聞軼事已經免疫,幾百年間他已見識過無數,當下道:“恐怕是借屍還魂。”

“我也覺得如此。隻是任憑我如何窺視,都無法測出這魂魄的來處。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七寸法師突然笑道:“難道,你那個小徒弟也看不出來麼?”

高瞻聽到此話並不吃驚,他也笑了:“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法師。不錯,小徒離殤確實有些天眼之能,隻是她的實力尚不穩定,成功率隻有十之二三。想指望她,那是無論如何指望不上的。我想請您出麵,親自去看看。”

七寸法師卻笑了,他搖搖頭:“這件事小僧幫不了你。實話跟你說,我欠人一個人情,此次不方便出麵。這人間事都是有定律的,不是我們插手就能化解的。比如那雲州城的陸、朗兩家,不也是如此嗎?”

“陸、朗兩家……”高瞻奇道:“法師,此話怎講?”

雲州城之事,法師竟也知曉嗎?

“陸、朗兩家是天定的姻緣,月下老人親牽的紅線,雖曆經種種,但結果是不變的。你彆詫異,小僧指的並不是陸姝妺與朗峯二人。朗峯姻緣一波三折,真正的姻緣天定之人是陸家三女陸淑遙,五年之後他刑滿釋放,剛好是陸淑遙成年之時,兩人的紅線方能續上。而那陸姝妺命中註定孤老終生,她上世欠下的孽緣方能得到彌補。最可惜的是那楚小公子,曆經世間苦,小僧曾想逆天改命救助一二,贈送貼身佛珠與他,卻還是不抵他既定的天命…這世間任何人和事都是相對的,有因必有果,因果迴圈方能始終。僅憑我們的插手是阻止不了命運的運轉的。今日這晏家之事,小僧隻有一句話:晏二小姐命中短壽,無力迴天。剩下的,就不是你我該管的了。”

七寸法師來曆成謎,但他對於天命的研究與解讀,這世間無人能敵。

既然七寸法師都這麼講了,那看來此次隻能無功而返。

“多謝法師提點。明瞻受教了。”

七寸法師滿意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七寸法師滿足地歎一口氣,他指指桌麵:“這麵,你還要不要再來一碗?”

“......多謝法師,不必了......”

跟七寸法師交談過後,高瞻心裡明快了許多,既然是天命為之,那就聽天由命吧。

如今晏二小姐的性命已無法挽回,自己能做的也隻有儘力保護晏公的安全,使他不必因這場劫緣受到傷害。

高瞻抬頭看看日頭,已經過了正午。怎麼離殤那丫頭還沒有出現,莫不是又遇上什麼麻煩了吧?

七寸法師眼睛毒辣,他吃麵的空隙抬頭掃一眼高瞻,見他麵帶擔心,便笑道:“明瞻小友不必在這裡陪小僧了,小僧有曦和足以。你快快去尋那小徒兒吧,搞不好還能碰見什麼更有趣的人呢!”

高瞻隻覺得七寸法師的每一句話都頗有深意,雖然此刻想不通,但日後必定應驗。思及此,他站起身拱一拱手:“法師慢用,高瞻告辭!”

看著高瞻的衣角消失在街角處,七寸法師微微一笑,眼睛裡都是狡黠:“命運的齒輪轉起來了,有趣,真有趣!對吧,曦和?”

曦和和尚垂手肅穆立著,並未答言。

七寸法師也並非真要曦和的應和,因為他正忙著,已經低頭又開吃起來了。

高瞻衣袂飄飄從洶湧的人流中穿過,人群擁擠卻無人觸碰到他的衣衫,等他淩波微步停下來時,已經站在尚饗酒樓的前麵了。

高瞻在空氣中感受到離殤的氣息,他抬頭看看酒樓的門牌,心道:果然本性難移,到哪裡都改不了好吃的毛病。

突然他嗅到空氣中夾雜著絲絲詭異的氣息,高瞻略微一分辨,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

此時的我正在河灘前與那小子緊張對峙中,誰也不肯讓誰一步。

匆匆趕來的十醍和阿瞳麵露難色,十醍勸解道:“兩位還是彆打了吧!離殤姑娘,這位是阿烈,跟阿瞳一樣,也是我的家人,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息怒?咱們有事坐下來慢慢談嘛。”

阿瞳也點頭附和:“是呀是呀,有誤會解開就好了嘛。這要再打下去,若驚動了了不得的人,我們也會有麻煩的!”

我心有不甘:“他汙衊我是小偷,必須要他給我道歉!”

對麵的年輕人白我一眼,怒道:“我實話實說,哪裡錯了!你分明就是偷走破空的賊!想讓小爺我跟賊人道歉,休想!”

好啊,從小偷升級為賊人了,扣在我頭上的帽子越來越大!這人實在太可惡!

我生氣,隨手將破空出鞘,飛身朝阿烈刺去:“既然堵不上你嘴上的洞,我就乾脆在你身上多捅幾個,看你還敢口出狂言!”

在我將破空拔出鞘的那一刻,十醍、阿烈和阿瞳都顯得十分驚訝,三人目瞪口呆地盯著我,麵麵相覷。

特彆是阿烈,他忘了躲閃,手中握緊烈炎槍呆立當場,衝我結結巴巴道:“你,竟使得動破空?!”

他不躲避,我自然不能趁人之危。

我強行將身體刹停,瞪著他道:“我自己的東西,我當然用得動。現在你可看明白了,破空是我的不是?”

阿烈看一眼我身後的十醍和阿瞳,見她二人也是驚得張口結舌,他憋紅了一張臉,半天才道:“我曉得了。這把一定不是破空......至少不是我家主人那把破空!我家主人那把靈器通曉靈性,器靈識主,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拔出鞘的......看來確實是我搞錯了......”

我聽了後很是得意:“聽你這話,你是認輸了?那你快向本姑娘道歉,否則定不饒你!”

那阿烈神情一呆。

他偷瞄一眼十醍和阿瞳,果然就見阿瞳幸災樂禍地盯著他瞧,阿烈心裡窩火兒。

可確實是自己出言不遜在前,論理,這道歉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去,他收起烈炎槍衝我一拱手,臉扭過,彆扭的低聲道:“對不住你!”

我纔不在乎他的態度,隻要他向我低頭道歉即可。

我同樣將破空收回鞘,塞回腰間,嗬嗬笑道:“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姑且原諒你了!”

阿烈冷哼一聲,背過身去不理我。

看他吃癟的樣子我更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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