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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靈人 第240章 火線奔襲,推斷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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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勉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他嘗試著挽救自己的衣襟,奈何被我兩隻爪子抓得牢牢。

他深深歎一口氣,道:“高瞻那小子沒人性,自己的徒兒說丟下就丟下了,你離了他更好。快彆哭了,小女孩家家哭醜了不好看的,萬一引起城市內澇,引發帝都百姓恐慌,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我一個人傷心,哪裡管他說的是什麼,反正攥緊了衣衫不撒手。

吳勉良久都勸止不住,無語望天。

我哭得稀裡嘩啦,越哭心裡越委屈,一想到今後再也見不到師父,頓時覺得心口空落落的少了什麼,悲從中來,乾脆放飛自我,大哭出來才甘心。

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還讓不讓人靜靜看本書了?吵死人了!”

我立刻止住淚回頭,不敢置信:“師父?!”

高瞻慢吞吞從身後龐雜的書架木梯上下來,他手裡還握著半本翻開的冊子。

他瞥我一眼:“我還以為女媧大神補的天又破了一個洞,發起洪水來了!”

這話與吳勉之言如出一轍。

我紅著眼圈瞪著高瞻:“師父,您沒走?”

高瞻舉起書冊敲我頭,冷聲道:“為師若走,能不將你這個小麻煩一並帶走嗎?你這性子到哪裡都生存不下去,四海八荒也就隻有我九龍山能容得下你了!”

我破涕而笑,拉起高瞻的衣袖:“師父,我以後再也不惹麻煩了,乖乖聽師父的話!”

高瞻看著我,微微一笑:“可彆再起誓!你離殤的誓言是最信不得的。為了一口吃的,獨撇下為師一人這種事,你乾過不止一兩次了。為師習慣習慣就好...”

我嗬嗬一樂,癟著嘴笑出聲兒。

“今後你還招惹不招惹我徒弟了?”高瞻也笑,突然轉頭冷聲問向吳勉。

“不了不了。這丫頭太能哭,回頭萬一發起澇來,我這太空院還不被洪水衝走了?小高你看好自己寶貝徒弟吧,我吳勉保證,今後不會再有人覬覦了!”吳勉不動聲色地將衣襟收回,手心裡一攥,硬生生擠出半碗淚水。

高瞻這才滿意,他揮揮手:“那我就不留你了,回見吧!”

“小高你過河拆橋!”吳勉眼一瞪發了氣:“你鳩占鵲巢也就罷了,如今我來尋自己的書都不能了嗎?這是哪家的道理?”

高瞻輕啟朱唇,溫柔一笑:“自然是我高家的道理!現如今我住在這兒,那這房裡的一切便都是我說了算!”

說罷不由分說,直接將吳勉踢出了房門。

某人一離開視線,高瞻頓覺全身舒暢了不少,他一甩衣袖,招呼我:“走,我們上樓,不要理會這等小人!”

我狂點頭:“好!”

吳勉眼瞅著房門關閉,他氣結,大聲道:“原來你們師徒都是一樣的德行,卸磨殺驢,算我白操那麼多的心!”

他狂拍門:“你倒是把《昆侖遊記》給我啊,我是真的有用的!哎,你們聽到沒有啊?”

……

太空院這邊熱鬨的時候,關家宅院裡卻顯得陰氣沉沉,關山烈抬頭瞄一眼關山穩,小聲道:“二哥,我們到底要怎麼辦?這就出動人手將十醍與阿瞳救回來吧!”

關山穩沉著臉,他將手裡的書重重一拍,喝道:“還救什麼,由著她們去吧,也該好好給這倆丫頭一個教訓了!”

關山烈啞口,半晌後才道:“我們關山家族世代守護殿下,幾代人的心血不能斷在我們手裡,難道要讓十醍重蹈上一任的覆轍嗎?”

關山穩手一頓,狠狠瞪一眼關山烈。

關山烈自知失言,連忙半跪道歉:“二哥,請原諒小弟口不擇言!”

關山穩看也不看弟弟一眼,他沉默半晌,道:“你起來吧,畢竟你說的是事實,我怪不得你。隻是這一次對方實力實在太強大,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我們的力量尚不能與神族正麵交鋒,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我已致信給大哥,相信他已在火速趕來的路上了。”

關山烈頓覺舒了一口氣:“有大哥親自出馬,一定能將十醍殿下平安救出。隻是,千萬不要讓聖君得了訊息,否則我關山一族將落個護衛不周的罪名...”

關山穩看一眼天真的小弟,冷笑道:“你以為此事能瞞得過聖君的耳目?若不出所料,大哥此行一定帶來了聖君的禦令。此事終不能善了!”

“隻要能救出十醍殿下和阿瞳,關山烈甘願自領責罰!”關山烈語氣堅定,大義凜然。

關山穩看他一眼,淡淡道:“關山一族獨立於魔域之外,我們族人不入朝、不致仕,唯一的使命就是守護十醍殿下一脈。一旦十醍有恙,首當其衝的一定是大哥。這罪責,你和我都承擔不起!”

關山烈沉默,卻無法反駁。

這裡,關山穩對劫持十醍與阿瞳的元凶追查也有了眉目,對方身份著實不簡單,他已經分析了事情的嚴重性,書信中已有概論,料到大哥一定會親自趕往帝都。

然而關山穩沒有料到的是,此次前來的不止大哥關山令一人,同來的還有一位身穿玄袍、頭罩帷帽的男子。

當那男子解下鬥篷露出真顏後,關山穩千年不化的冰塊臉上終於有了反應,他單膝跪地,恭敬行禮:“關山穩恭迎聖君!”

哥舒危樓坐上主座,他聲音沉穩威嚴,道:“起吧。”

關山穩和關山烈齊齊站起身,恭敬地垂手侍立。

哥舒危樓身後還有三位男子,其中的兩位,關山兄弟自幼便識得,那是魔君四位護將中的嵐皋與浞步。但另外一位卻是無論如何認不出:他身穿玄衣,頭上戴著黑色麵具,就連雙手都帶著黑色皮套,全身隻露一雙眼睛在外,眼神裡透露著冷淡與漠然。

浞步看出兄弟倆的疑惑,他笑嘻嘻道:“這位你們沒見過。他便是崇明。”

關山穩通曉魔界與人間事,自然知曉這位修羅場裡最神秘的暗探,他訝異道:“原來是修羅場惡鬼,關山穩失敬了!”

崇明抬眼看他一眼,不言不語,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關山烈當先跪下請罪:“聖君,此事皆是因關山烈看護不周,才讓十醍殿下被人所擄,關山烈甘願受罰!隻是還請聖君網開一麵,準許臣戴罪立功,待罪臣將十醍殿下平安救出,再在聖君駕前自戮,罪臣雖死無憾!”

關山令與關山穩都挺直腰板站得筆直,兩人都未開口為弟弟求情。

哥舒危樓臉上一慣帶著的溫和笑意不見蹤影,他一雙幽眸盯著關山烈,聲音清冷:“關山烈,你身為魔域靈女的護法一族,心裡自然清楚,十醍若出意外,將對魔域造成怎樣致命性的毀滅。十醍是我魔域最至高無上的精神存在,她,絕不能有任何差池。本君可以不計較你們私自帶她出魔宮之罪,但將十醍置於危險之地,這本身就是你們關山一族不可饒赦的罪過。你認為僅憑你一人之力,足以承擔這樣的雷霆後果嗎?”

關山烈語塞。

魔域的轉世靈女一脈,身體裡與生俱來,皆蘊藏著強大無比的魔神力量,這種力量一旦得到釋放,將可以毀天滅日,輕易便可引發人、神、妖、魔四界大戰。

靈女是魔域的守護神,若說魔君哥舒危樓是整個魔域的頭腦的話,那靈女便是心臟。隻要有她在,魔族才能在天地間立足。可是現在,這一任的靈女竟在光天化日、重重護衛之下被人當眾擄走,死生不明,身為魔域守靈一族,就算萬死都難辭其咎!

關山烈額頭冒出涔涔細汗,他偷偷抬眼看一眼大哥關山令,發現大哥的臉色也沉下來,眼神一片落寞,關山烈瞬間滿心都是悔恨。

都怪自己狂妄自大、考慮不周,隻想著多加派了人手,再加上自認為有阿瞳在,十醍絕不可能出現危險,可最終十醍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擄走了。

現如今,不僅連累了阿瞳犯險,還將關山一族全族都搭上了......

當年大哥便是因為出現紕漏,導致靈女身處險境,才被魔域重罰,打斷全身筋骨,禁錮靈識,被丟進瘴氣彌漫、寒毒肆虐的寒冰地獄,苦度了數十載。沒想到幾十年之後,關山家又要出現一位被流放之人了......

關山烈無言以對,隻得起身退到一邊。

哥舒危樓轉而開口詢問關山穩:“你信中說對方是神族,具體來曆可有查明?”

關山穩恭敬回道:“回聖君,從現場遺留的氣息和兵器痕跡判斷,對方應是西北昆侖山的守界神鳥戴勝,因為她使用的神兵便是傳說中的鐮鯨骨刀。這種兵器極薄,卻鋒利異常,刺入人體時,可瞬間冰凍麵板肌理及感官,使受害者在毫無察覺時中招,但骨刀一旦離體,受害者便會疼痛難忍、血流不止。倒在現場的那女孩兒身上就是這樣的傷口,因此臣可以斷定。”

嵐皋皺著眉,冷峻的臉上帶著寒霜,他道:“若真是神族擄走了十醍殿下,那便是公然向我魔域開戰。聖君,屬下是否先令大軍做好戰前準備?”

哥舒危樓擺擺手,篤定道:“依本君看,昆侖西聖母未必已知曉十醍的身份,畢竟十醍身上的魔神之力此時還尚未覺醒,與常人無異。此刻看來倒是受牽累的可能性較大,也許昆侖的目標並不是針對十醍…同十醍和阿瞳在一起的那名女孩子,是什麼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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