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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靈人 第299章 自縊身亡,驚現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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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桐暉自來就對韋院長崇敬至極,他的教誨哪敢不聽,他躬身向韋院長行了一禮,忍著淚哽咽道:“學生明白。隻是,言兄他死得實在冤枉,學生為他不值......”

“做錯了事,自然要承擔後果!隻是那件事傳出去終究對書院聲譽有礙,更對言無忌的名聲不利,本院長才下令眾人不許傳播。你雅之學長最是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所以本院長不擔心府君大人會知曉。你也要將此事牢牢埋在心裡,哪怕對最親近之人也不可妄談!等府衙派人來後,一切都有定奪。”

鬱桐暉聽了心內五味雜陳,卻無由申訴,隻得點頭應下,向二人行禮後,再深深看了一眼言無忌的屍身,這才慢慢離去。

鬱桐暉走遠後,司徒學監忍不住上前,衝著韋院長急急道:“老韋,事情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你看此事可要如何處理是好?”

學監是由朝廷、各府府衙派至各重點書院的監察之職,目的是監督師員的本職、學子的課業,監察學院文風並杜絕邪亂風氣侵擾的。

原本中州書院素學名遠播,每屆科考都有得入朝堂為官的學子中舉,自己就等著監察完此屆後,托關係尋個官職外調,也做個一縣之長什麼的。如今學院裡不僅出了汙穢淫邪之事,更是出了人命,不要說晉升,弄不好自己的仕途就走到儘頭了......司徒學監此刻能不著急嗎?

韋院長瞭解司徒學監的為人,是個沒有擔當且容易心急之人,此刻也顧不得跟他論辯剖析時弊,隻是順著他的話音道:“我是一院之長,出了事自然是我擔乾係,若是府君問起,大為自會為學監辯解,司徒學監就不要過多憂心了。當務之急,是如何將此事的原委上報,圓滿地揭過去...這得容老朽好好想想......”

司徒學監聽了,正中下懷。

隻要不是讓自己擔責任,憑他韋院長做什麼都好,他連連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如此,就勞煩院長多多思量,屆時咱二人通好話,這事情也就過去了......院長慢慢想、好好想,我就不打擾院長了!”

司徒學監心裡自有算盤,他匆匆與韋院長告彆,急急地奔自己的院子而去。

韋院長冷眼看著司徒學監離去,轉身吩咐剩下的幾名弟子:“留下兩人看守現場,不得讓任何人靠近。其餘人將言無忌的屍身抬至冰室,等候仵作前來驗屍。”

一切吩咐妥當,韋院長看一眼猶掛在桂樹上的半截繩結,歎口氣,背手慢慢走了。

熱門學子自縊身亡,這對府君大人來說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他聽了趙紫蘭的奏報,即刻派出了兩隊兵士,以護衛學院之名將書院圍了個嚴實,嚴禁任何師員和學子外出,並派出一支軍士進駐書院挨個排查。

等仵作來時,書院裡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原因是所有學子都被命令回到了各自的監舍,除了一日三餐,皆不得離開監舍半步。

學子們擠在監舍裡人心惶惶,有心性穩定的手裡捧著書本默讀,大多數都兩三個一隊地互相瞅著,大眼瞪小眼。

鬱桐暉坐在榻上,他對麵的床榻已經空空如也,言無忌的所有東西,包括書本筆記、被褥衣衫等都被兵士悉數取走了,門外還有兩位帶刀侍衛凜然肅立,叫人望而卻步。

連日來遭受這等禍事,鬱桐暉心思疲憊,他強撐著坐了一會兒,就熬不住暈在了榻上。

那廂,仵作仔細檢查了言無忌的屍體,確認是自縊身亡,韋院長、司徒學監等人都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相較於謀殺,自縊身亡的罪責總歸是低一等。

趙紫蘭隨同仵作前去府衙彙報,其餘府衙的兵士沒有得到撤回的命令,仍舊駐紮在書院中。

韋院長與司徒學監辭謝了兵士,兩人慢慢行著,司徒學監臉上帶了笑意:“隻要不是謀殺就好了,害我擔心了這許久!”

韋院長卻沒辦法高興,他指指府衙的方向:“彆忘了還有那件東西在!就算言無忌是自縊身亡,可畢竟事出有因。現在從他身上發現了遺書,上麵更是寫明瞭事情原委,隻怕府君大人那裡,我們不好交代......”

韋院長說的那件東西,正是剛剛仵作驗屍時,從言無忌最裡麵的衣服裡發現的一封遺書。

遺書被藏在最貼身的位置,風紀院的學子們都沒有發現,如今眾目睽睽之下,這封遺書隻能被原封不動地遞交到府君大人手中,書院想提前做準備都不行。

府君府上,突然砰的一聲,一雙手有力地將一張紙狠狠拍在桌麵上,顯示出了主人的震怒。

案上的茶盞咣當一聲搖晃,茶水撒了一桌麵,濕濕嗒嗒地順著桌角滴落在地麵上。

端坐在主座上的那人年約五十,一頭黑發濃鬱茂密,麵目威嚴,雙眸有神,氣勢十足,正是此處的府君,一字並肩王,康王殿下,當今聖上的親堂兄。

堂上站立的兩人恭敬地垂手站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二人正是趙紫蘭與太守趙恕之。

“趙大人,如今在你轄下竟出現了科舉學子含冤而死的事,你可有什麼說的?”

康王一掃桌上的茶漬,伸手將那頁紙拿了起來,一揮手,就有一位侍從上前,利落地將桌麵抹乾淨。

康王冷眼一掃那縮脖兒畏畏縮縮的趙恕之,心裡的火氣更甚。

“回...回康王殿下,下官實在慚愧......”趙太守心裡又驚又懼,冷汗直冒。

這位康王殿下正如傳說中的冷心冷麵,出手無情,又極重規矩,馭下極嚴,自己每次與康王殿下打交道,都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實在唬人得很。

“此事發生得太迅速,自出院裡查出淫邪之物,到指認言學子,再到言學子畏罪自殺,總共不過一天的工夫。下官沒來得及知曉,無從防備,這才導致出了人命......”

趙太守斟酌著用詞,話裡話外的把自己置身事外。

康王冷哼一聲,一雙豹子眼瞪著趙恕之:“你倒是慣會為自己開脫!照你這話的意思,全部都是書院的責任了?”

趙恕之支支吾吾,額頭上細細麻麻一層薄汗:“這倒也不是......”

他額上的汗水如同雨滴,不由得抓起衣袖擦擦汗。

這時,另一旁的趙紫蘭說話了:“稟王爺,此事原委,學生已經如實稟告,當時確實事發突然。風紀院發現言學弟偷藏汙穢之物後,並未大肆宣揚,而是立即報告了韋院長。院長為著書院的名聲,屬意不可對外傳播,所以隻是將言學弟言語批訓了一番,並未做處罰。並不曾想,言學弟氣性如此之大,竟趁著夜晚大家都就寢後,自己尋機會吊死了。學生認為這件事並不是太守和院長的責任,畢竟,沒人會預料到這件事情的發生,更不會預知到言學弟會自縊,還請殿下明察!”

趙紫蘭不卑不亢,挺直著身子立在當地,麵色恭肅,絲毫不覺得自己觸了康王的臉麵。

趙恕之在旁邊焦急非常,想阻止趙紫蘭,但當著康王殿下的麵又不敢妄動,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康王仔細看一眼趙紫蘭,皺皺眉:“本王記得你是趙太守家的公子?”

趙紫蘭大方地承認:“是。但學生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言包庇父親!”

趙恕之恨不得上前捂住兒子的嘴:這逆子,竟敢當庭與康王殿下言語對峙,當真不要命了嗎?!

廳內氣氛一時停滯,康王一雙鷹眼緊緊盯著趙紫蘭,不發一語。

趙紫蘭雖麵上強自鎮定,但內心已經動蕩不已,一顆心咚咚咚撞個不停,他雙拳緊握,強迫自己迎視著康王的目光。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康王殿下哈哈哈大笑:“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康王殿下撫掌大笑,半晌才道:“本王想不到,你父親是那般文弱躊躇的一個人,竟生出了你這樣果敢堅毅的兒子,實在是妙啊!”

趙紫蘭偷偷舒了一口氣:“王爺謬讚了!”

康王看似很欣賞趙紫蘭,他擺擺手道:“你當得起本王這一聲誇讚。本王常年領兵上戰場,血滿雙手,殺人無數,沒幾人能在本王的注視下還鎮定自若的。你是個人才。太守教子有方啊!”

趙恕之聽康王語氣不似作偽,連忙躬身道:“下官多謝王爺!”

康王抖抖手上的紙張:“這學子的遺書你們也都看過了,對他所言之事有幾分信服?”

趙恕之看一眼兒子,就聽趙紫蘭答道:“學生與言學弟同窗幾年,雖不算至交,但對他也有諸多耳聞。言無忌與他同寢的另一名姓鬱的學子,在學業上都十分用功,兩人都是此屆科考的熱門人選,院長對他二人寄望頗深。他二人平時為人都十分正直,若不是親眼看到那淫邪物什兒,是從言學弟床榻下搜出,學生也絕不會相信在書院中還有此等汙穢之事藏匿。”

康王耳尖至極,他敏銳地捕捉到一絲資訊:“你對他有什麼諸多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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