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靈人 第305章 媚骨天成,五女相爭
孫泰裕滿身神清氣爽,他將身上的綢緞衣衫理了理,特意在手上套上了幾枚碩大的寶石戒指,好一會兒在美人兒麵前顯擺顯擺,然後就滿臉堆笑,哼著小曲兒來到前院。
孫泰裕在客廳門前站住,忙不迭地將頭發順了順,這才收起笑,裝作一副文雅的樣子,邁步進門:“聽聞有客人找我,不知是哪一位?”
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背對著門,臨窗而立,一頭青絲披散著直到腰際,更襯得腰肢曼妙,盈盈可握。
孫泰裕看得心中大喜。
那女子聞言轉身,微微向孫掌櫃施了一禮,不是潘盼兒,又是哪個?
“奴家潘氏,見過孫掌櫃。”潘盼兒朱唇輕啟,聲音果然如黃鶯出穀般清脆。
“哎呦,潘娘子不必客氣!”
孫泰裕一個把持不住,就要趕上前去伸手相扶,卻被潘盼兒靈巧地避開。
孫泰裕尷尬的一笑,知道自己心急了,他忙退後一步,眼睛盯著潘盼兒的臉龐,親切的問道:“不知潘娘子今日何事上門?”
潘盼兒滿目含愁,半垂著頭,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聲音細細如蚊蚋:“不滿孫掌櫃,奴家家裡遇了一些難事......盼兒新嫁過來不久,不知求助何人,思來想去,也隻有與孫掌櫃相知一二,有能力為盼兒解圍,故盼兒不請自來,還請孫掌櫃勿怪。”
孫泰裕眼睛盯著潘盼兒的粉頸,又慢慢移到胸口,心裡慾火中燒,早已無了禁忌:“潘娘子不要傷心,我也聽說了鬱相公之事。想他年紀輕輕就自縊身死,留下高堂和寡妻,這可不是大丈夫所為!我孫泰裕平生最看不起這般懦夫行為,潘娘子有苦隻管說,有幫得上忙的,我孫泰裕萬死不辭!”
孫泰裕表現得萬般慷慨激昂,心想一定會感動到這位嬌媚的美人兒。
潘盼兒聽了心中冷笑:蒼耳的訊息不假,背地裡果真是這死胖子在搞鬼!他還真的以為死的是自己夫君,擺出這副令人惡心的樣子來,當真是可笑至極!
潘盼兒將滿心的厭惡藏的不露分毫,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似是對孫泰裕的話十分感動,道:“孫掌櫃的仁義,小女子感激不儘。今夜子時,請孫掌櫃的到城外十裡坡,奴家有重要訊息相告。”
孫泰裕吞吞喉間的口水:“娘子有話便在這兒說了吧,何苦還要往城外跑一趟?娘子也不可憐可憐咱!”
說著就想去拉潘盼兒的手。
潘盼兒一個轉身來至門邊,衝著孫泰裕眨眨眼睛,笑眯眯道:“這裡人多眼雜,多有不便。孫掌櫃的隻管準時到便可,奴家相信這個訊息一定會令孫掌櫃的驚喜非常的。”
孫泰裕被潘盼兒的媚眼一電,身心都酥軟了,他滿心滿唸的是美人兒投懷送抱,奉上豆腐作坊的秘方,哪裡還去想其他,連連答應下來:“娘子放心,咱晚上一定準時到,請潘娘子放心!”
潘盼兒目的達成,衝著孫泰裕微微一笑,轉身就要出門。孫泰裕連忙趕上去,笑得褶子堆滿一張老臉,急急道:“娘子再停留片刻,好解咱的一片相思之苦啊!”
潘盼兒聽他說得露骨,心裡暗恨,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一點孫泰裕的額頭:“孫掌櫃的莫急,咱們來日方長,難道還差這一時歡愉嗎?”
纖纖玉指帶著一股難言的香氣,撲麵而來,孫泰裕早被勾去了魂魄,滿臉一副陶醉的樣子,深深嗅了好幾口。
潘盼兒趁機離開。
王大力正候在拐角處,此時見到潘盼兒出來,他半低著頭讓步。
潘盼兒從他跟前兒停頓一下,腳不沾地地離去了。
潘盼兒回到鬱家不久,鬱老爹便回來了,他滿頭汗水,腳步匆匆。
鬱老孃聽到聲響被驚醒,趕忙奔出門來,拉著鬱老爹就開口問道:“怎麼樣,可打聽到什麼訊息了?”
潘盼兒貼心地奉上一盞茶,鬱老爹三兩口喝下,這才開口:“我到了書院門前,發現整個書院都被士兵衙役們團團圍住,我使了銀錢向書院附近的人家打聽,說是書院裡確實吊死了人,府君大人親自過府問訊,現在裡麵什麼情況都不知。官府不許任何人進出,根本見不到暉哥兒的影子啊!”
鬱老孃聽一句,心就跟著緊一下,顫顫巍巍問:“那你可打聽清楚了,確實是暉哥兒殺人嗎?”
鬱老爹搖搖頭:“官府的訊息封鎖得厲害,根本打聽不到,街上說什麼的都有,還有說那書生是被書院外的人害死的,還有什麼冤鬼索命,簡直亂得離譜......”
鬱家老夫妻倆拿不準主意,齊齊歎氣。
正無計可施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爹,娘,聽說小弟殺人了,是不是真的?”
鬱家夫妻回頭,發現五個女兒一個不少,竟都上門了。後麵還跟著五個女婿,倒是比往常過年過節還要來得齊全。
一聽女兒這話,鬱老孃心裡不樂意了,狠狠瞪一眼開口的大女兒:“滿嘴胡言亂語!又是從哪裡聽來的渾話!你弟弟怎麼可能殺人!”
二女兒眼珠兒一轉,一把撥開大姐,伸手攬了鬱老孃的胳膊,親熱地道:“娘,大姐講話不好聽,您老彆生氣。我們這也是擔心暉哥兒啊。您可不知道,現在整個中州郡都傳遍了,說咱們暉哥兒嫉妒人家同學的才學,竟背地裡使陰招,毒殺了同窗!”
三女兒一聽,鼻子裡先冷哼一聲,衝著二女兒一眯眼:“二姐,你聽錯了,是吊死的,不是毒死的......”說罷,也趕上前攬住她孃的另一段胳膊。
四女兒、五女兒對視一眼,見她們的娘已被二姐、三姐抱住,於是換了目標,齊齊聚到鬱老爹跟前兒,一個端茶遞水,一個上手捏肩,左一個爹右一個爹叫的親熱。
大姐兒一見爹孃都被下麵的妹妹們團團圍住,心裡懊惱沒早出手,再想上前,卻沒了空閒,扭頭一看屋中隻還剩潘盼兒一人,翻了個白眼兒,不去理會她。
鬱老爹心裡看得明白,將四女兒、五女兒的手打回,低沉著嗓子道:“好幾個月不見你們五個回來,今天商量好了聚一塊兒,到底打著什麼算盤?”
五個女兒齊齊尷尬一笑,還是大女兒先開了口:“爹,娘,暉哥兒如今被官府逮了,殺人這罪名,怎麼著也是判個死罪吧?咱家這豆腐作坊的秘方,您二老想著傳給誰啊?我先宣告啊,我是大姐兒,我得占大頭!”
其他四個一聽不樂意了:“都是鬱家女兒,講什麼先來後到?爹孃就得平分,方纔公平。咱們五個一人得一個配方,這纔是正理兒!”
五姐妹吵作一團,門外的五個女婿抬頭望天,裝作渾不在意的模樣,耳朵卻一瞬不瞬地注意著屋內的動靜。
畢竟是鬱家家內事,自己不好上手相幫,但他們心內都對自家媳婦兒的戰鬥力很是信服,隻專等著媳婦兒得了配方出來,回家一起獲利。
潘盼兒見鬱家五個女兒吵得不可開交,誰也不曾留意親爹親娘早已白了臉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一副氣到極致的模樣。
潘盼兒擔心鬱家爹孃被氣出個好歹,連忙上前順了順二人的後背,輕聲道:“爹孃勿惱,身體要緊。”
鬱老孃頗欣慰地看一眼潘盼兒,終是急出了兩行淚,指著屋子中央幾乎要打起來的五個女兒,半晌才擠出一句話:“這五個沒良心的,這是要活活氣死老孃啊!”
鬱老爹也是恨得抽起腳底的鞋子,狠狠向五個女兒砸去,大聲道:“不要說如今暉哥兒還在呢,就是他真的被判了斬立決,這鬱家豆腐坊的秘方也到不了你們手上!你們都已經出嫁了,算是彆家的人了,趁早彆惦記孃家的東西!”
五個女兒迎麵被老爹的鞋子砸過來,個個花容失色,慌忙躲避開。
大姐兒氣急敗壞,惱道:“爹、娘,我們纔是您二老的親生女兒,平日裡偏心暉哥兒就算了,如今暉哥兒不在了,就隻剩這一個隔了肚皮的外姓人,您二老不信任自己的女兒,倒信任起一個外人來,不怕叫我們姐妹們心寒嗎?”
鬱老爹鬱老孃見女兒如此冥頑不靈,左一個偏心,右一個暉哥兒不在了,字字句句往他們心口戳,剛忍下去的火氣又燒起來,熊熊不息,伸著手指指著五個女兒,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潘盼兒心裡也帶了氣憤:如此為人女兒,實在是不懂孝道、不顧人倫!
潘盼兒有心教訓一下這五個姑姐,又擔心惹兩位老人家心疼,她想了想,打算先救夫君出來為要,暫且先不與這五位極品姑姐計較。
潘盼兒半垂著頭想著,這副模樣落在鬱老爹鬱老孃眼中,就是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心裡都對這位懂事孝順的兒媳更加心疼。
鬱老孃抹抹眼角的淚,伸手將潘盼兒的手拉過來,輕拍拍,安慰道:“盼兒莫惱、莫氣。你這五個姑姐的心都長偏了,向來隻認自己的利益,從不顧親情,若與她們置氣,隻怕這輩子都置不完!若日後街頭上見到她們,你隻當沒聽到、沒看到就完,不必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