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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靈人 第312章 命途多舛,牢內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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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自吳毅離開後,吳晴便終日憂心,不知自己默寫的證據會不會落入孫泰裕之手,不知兄長能否順利取得鬱相公的信任,不知二人是否能成功聯手......

如今兄長離去已經有三四日了,可還是半點訊息都沒有傳來,怎能不令她焦慮......

正當吳晴又長歎一聲時,珍芳從外麵慢慢走來,她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姨娘......”

吳晴看到她,眼神一亮,急急問道:“可是兄長有訊息了?”

珍芳磨磨蹭蹭的不敢開口,吳晴又氣又急。

瓊芳走過來一拍珍芳的頭頂,道:“沒見到姨娘這般急嗎?你得了什麼訊息,趕緊如實說來!”

珍芳一咬牙,和盤托出:“奴婢哥哥剛傳來信兒,原來舅爺離開的那天就出事了。奴婢哥哥昨日去後街尋舅爺,才得知舅爺根本就沒有回家,哥哥托人多方打聽,才知道舅爺當日出了咱們府,就被一眾混混兒圍毆,被巡街衙役不由分說就投了監牢。到現在,已經在監牢裡待了三日了呢!”

“什麼,此話可當真?!”

吳晴聽了猶如晴天霹靂,她淚如雨下:“我吳晴為何如此命苦,就連唯一的兄長也受我連累!”

“還有,街上都盛傳書院出了人命案,一位書生老爺被人害死了,凶手正是鬱相公!”珍芳也跟著哭道。

“竟有此事?”吳晴大驚。

瓊芳走來,遞上一張濕帕子給吳晴:“姨娘先擦擦淚,當心眼睛。”

吳晴淚流不止,她嗚咽道:“哥哥都快沒命了,我還要這雙眼睛做什麼!”

瓊芳忙勸道:“依奴婢看,事情不是沒有轉寰的餘地。舅爺隻是在牢裡受幾日苦,街頭鬥毆不是重罪。咱們這幾個月也攢了幾兩銀子,叫珍芳帶出去給他哥哥,使點銀錢,不幾日就放出來了。”

吳晴一計較,心裡略安,此刻,她更在意另一件事:“鬱相公真的殺人了?”

珍芳點頭:“街上都這麼傳。府裡也傳遍了,隻是咱們院子偏僻,好幾日都沒得到訊息。”

瓊芳開了箱子取了銀子,用手帕包好遞給珍芳,千叮嚀萬囑咐:“這銀子一定要收好,萬不要丟了。快去送給你哥哥,請他找一位相熟的衙役打點一下,早日將咱們舅爺放出來纔是。”

珍芳鄭重地一把接過,小心掖在懷裡,這才急急忙忙去了。

“可惜,沒了鬱相公這個同盟,也不知何時才能扳倒孫泰裕!”

白姿姿此時就隱在屋外細聽,當聽到“鬱桐暉”三字,她覺著有些耳熟。

鬱桐暉,那不正是潘盼兒的小夫君嗎?

白姿姿躲在陰影裡,偷偷觀察著吳晴。

這女子年紀不大,但滿麵愁容,身形枯槁,看起來比真實年齡要蒼老許多。嬌嬌弱弱的模樣,全然是一個正常凡人的樣子,並無異常。

白姿姿伸手捏個訣一探這女子的命格,靈力湧入吳晴麵門,卻沒受到任何阻擋:此人氣息純善,感受不到任何魔氣。

白姿姿很是疑惑,一時拿不準那禦魔鑰是否真在吳晴身上。

白姿姿不放心,決定再繼續觀察一陣。

魔宮禦前使提供的線索應當不會有誤,禦魔鑰的下落所在,如若不是吳晴本人,也必定與她相關。

而另一廂,鬱桐暉被投入了府衙地牢,此時他正坐在雜亂的稻草堆上,入眼是四四方方狹窄陰暗的牢房。

牆壁潮濕斑駁,牆體有幾道大大的裂紋,牢室裡有一座石炕,上麵鋪著張殘缺的席子,席子上麵滿是汙垢油漬,隱隱閃著油光,不知已經服務了多少代囚犯。

牢室一角還擺著張斷了腿兒的桌子,桌案也是汙濁不堪,一隻缺了角的破碗孤零零的呆在上麵。再下麵便是一個溺桶,經年沒有徹底洗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騷氣。

牆角處那一層墨綠色的苔蘚,算是整間牢室中唯一的生機了。

此刻鬱桐暉正深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顧及到周邊的環境,一道亮光從頭頂極狹小的天窗透進來,將他的發絲照的微微亮白,如同一個古稀老人一般。

鬱桐暉輕輕歎了一口氣,不知自己近日得罪了那路神仙,平白攤上這件禍事。

一位初有功名的學子,卻沾染了囚運,隻怕自己的前程也到此為止了......

鬱桐暉沒察覺到自己歎了多少悶氣,忽然他聽到有人喚他:“是文軒嗎?”

鬱桐暉,字文軒,也隻有書院裡的夫子、同窗才會如此喚他。

鬱桐暉詫異地抬頭,他向四周看了看--環境太陰暗,什麼都看不清楚。

“是誰?”

鬱桐暉全身機警起來。

在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人認識自己?

那個聲音喘息了一會兒,微微道:“文軒,竟真的是你啊!你怎麼也進了這醃臢地方呢?”

鬱桐暉聽出了那個聲音,他吃驚不已,連忙移到牆角。

聲音是從隔壁牢室傳來的。

“吳夫子?!”

那人正是吳毅。

隔壁那聲音狠狠咳嗽了幾下,半晌才緩緩道:“...是吾...”

“吳夫子,您怎麼也會在監牢裡?”

鬱桐暉聽吳夫子聲音嘶啞,好似生了大病,他不由得擔憂起來。

“咳咳,吾已在此有三日了......”

吳毅稍微一動彈,臉上身上的傷就痛起來,他不由得呻吟一聲。

鬱桐暉這纔想起來,已經有多日未見到吳夫子了。

鬱桐暉急急道:“吳夫子可是受傷了?衙役們竟敢對夫子用刑?!”

吳毅那頭擺擺手,卻忘了鬱桐暉根本看不到他的動作,他道:“不是衙役......唉,是吾平白遭人暗算,被一起子地痞混混兒打了一通...”

“光天化日,京畿之地,竟有人敢如此橫行?竟敢當街毆打府學夫子,這是侮辱文風的重罪啊!”鬱桐暉恨道:“夫子沒有向官差們言明嗎?”

吳毅艱難地動了動身體,他靠著牆壁,也不覺得濕冷:“衙役根本不給吾分辯的機會。那些地痞無賴一溜煙跑了,吾跑不動......向衙役們解釋,言明吾的身份,俱都不肯聽,直接就將吾投入了此處,連向書院報信兒都不行......”

鬱桐暉無語,這幫衙役當真可恨!

“倒是文軒你,你又是為何出現在此處?莫非也遭人暗算了麼?”

鬱桐暉一聽此問,刹時便濕了眼眶,他帶著鼻音,向吳夫子道:“夫子,無忌兄他...他被人害死了!”

吳毅乍聽此訊息,驚得繃直身體:“竟有此事?!”

鬱桐暉將當日情況向吳毅細細描述了一番,又講道自己如何被人指證,如何含冤入獄:“夫子,學生與無忌兄感情深厚,萬萬不可能害他啊!”

吳毅醉心教學,平日裡就極喜歡鬱桐暉與言無忌二人,覺著兩人有讀書入仕的天分,能一圓自己的夢想,此時聽說愛徒被害,他心裡痛惜難當。

但他清楚二人的為人,絕不會做出殺人的惡行:“文軒,夫子自然相信你。這事情聽起來,倒像是有人故意引你入彀,你沒察覺嗎?”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便是如此。

鬱桐暉細細一思量,也覺出了不對:“聽夫子一言,學生突然想到,每逢學生的嫌疑被洗清時,便立刻有人再出言指認學生,倒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樣......究竟是什麼人,竟不惜害人性命,做這樣的局網羅我?”

“夫君!”

兩人正思索著,突然,一個悅耳的女音傳入耳中。

鬱桐暉驚訝地抬頭:“盼兒?!”

潘盼兒此刻站在監牢正當中,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緊盯著鬱桐暉,滿麵擔憂,雙目含愁。

鬱桐暉站起身跑過去,一把將潘盼兒攬入懷,半晌,眼含熱淚道:“盼兒,你怎會出現在此?”

“盼兒實在擔心夫君,便來看一看。”

潘盼兒捧著鬱桐暉的臉左看右看,伸手摸摸他脖子下的掐痕,淚水浸滿眼眶,氣道:“這些狗官們都太黑心了,竟敢虐待你,還讓夫君待在這等地方!看我不砸了這破衙門,替夫君出氣!”

“不礙事,不礙事,都是小傷,一點都不疼!”

鬱桐暉輕輕拿下潘盼兒的手,露出一個微笑:“你這樣胡亂跑來,嚇到旁人可怎麼好?家裡都安好嗎?昨夜還以為是做夢,這樣一想,必也是你半夜跑來了!”

潘盼兒吸吸鼻子,道:“爹爹和娘都安,盼兒托了遠房堂弟照拂一二,這纔敢偷溜出來的。”

至於那五個極品姑姐的行事,還是不要告訴夫君,以免夫君煩擾了。潘盼兒如是想。

鬱桐暉安心了:“這我便放了心。”

鬱桐暉想起還有一位在場,忙拉著潘盼兒來到牆壁處,衝那頭道:“夫子,這是我妻潘氏。”

潘盼兒在鬱桐暉的示意下,向對麵行了一禮,問候了一句。

那頭,吳毅沉默了半晌,方道:“文軒,你這妻子,怕不是普通人吧?”

能神鬼不知地潛入府衙監牢,而不驚動外麵的看守,入重重監牢如無物,這女子定非常人。

鬱桐暉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如實道:“夫子,可還記得一年前的東山狩獵嗎?”

吳毅聽了,又是沉默良久,加重了聲音:“你終究還是不肯聽吾的勸誡!她是異類,你不擔心她害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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