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戰靈人 > 第385章 營救花凝,追本溯源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戰靈人 第385章 營救花凝,追本溯源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花凝在雪山神廟的神職,是護途使者,專司神諭傳遞與聖物護送,是神廟與外界、凡俗與神權間的唯一“活途標”。

她腰間懸著兩枚雪玉鈴鐺,一枚刻“引”,一枚刻“鎮”--引的是神意所指的方向,鎮的是沿途覬覦聖力的邪祟。

她的指尖常年凝著一層薄霜,那是雪山神女親授的凝雪訣,不需法器,僅憑指尖霜氣便可畫出結界,亦可化作冰刃,護持所托之物無虞。

新任神女降世第三日,雪線退了三裡,神廟的冰蓮開得反常。

花凝按著舊例,以錦緞裹住繈褓中的小神女,腰間鈴鐺輕響,正要踏上去往祭司殿的路,卻見殿門處立著的大祭司有些異樣。

花凝心細如發,她敏銳的發覺,往日大祭司衣擺繡的是六出雪紋,今日卻成了五瓣;更要緊的是,他袖口露出的手腕上,少了那道曆代祭司都有的、由神女賜福烙下的雪痕。

“祭司大人。”

花凝腳步一頓,指尖霜氣悄然凝聚:“今日神諭未顯,不如待雪停再行冊封?”

神女冊封儀式,按照舊例是要由掌管祭祀、占卜、神通的大祭司作為主理人,由從民間選調的六位教徒代表作為見證者,由神廟護途使者作為記錄人,為雪山神女證名的儀式。

那大祭司哈哈一笑,聲音比往日粗糲許多:“神女降世,便是最好的神諭,何必等雪?”

他說著便伸手去接繈褓,袖中突然竄出一道黑霧,直撲花凝懷中的嬰孩。

花凝早有防備,側身避開的同時,指尖霜氣劈出,一道冰刃擦著假祭司的手臂劃過,在殿柱上砸出細碎的冰碴。

“果然瞞不過你這護途使者。”

假祭司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青灰色的臉。

花凝皺眉,她認得此人,原是瀾滄江底修煉百年的水祟。因興風作浪、害死漁民,多年前被大祭司所擒拿,為教它悔過,被大祭司帶在身邊作為祭壇的侍者。

如今此人膽敢假冒大祭司,那麼真正的大祭司必定凶多吉少。

那假大祭司掌心翻出一團黑水,朝花凝潑來,黑水落地之處,金磚鋪就的地麵瞬間被蝕出坑窪。

花凝將繈褓護在身後,腰間兩枚鈴鐺同時晃動,「引」鈴發出清響,殿外的風雪驟然捲入,化作漫天冰針;「鎮」鈴沉鳴,腳下升起半尺高的冰牆,擋住黑水的攻勢。

“你偷換祭司身份,究竟想對神女做什麼?”

花凝的聲音裹著寒氣,指尖凝雪訣催到極致,冰刃越聚越多,在她身前織成一張冰網。

水祟怪笑一聲:“雪山神女的靈力,若能融入瀾滄江底,我便可借神力衝破封印,一統江河!”

他猛地拍向地麵,殿內地磚儘數翻起,黑水從縫隙中湧出,彙成數條水蛇,纏向花凝的腳踝。

花凝足尖點地,踏著冰棱躍起,冰網朝著水祟罩去。

可水祟身形一晃,竟化作一灘黑水,從冰網縫隙中溜過,直撲繈褓。危急關頭,花凝轉身將嬰孩護在身下,後背硬生生受了水祟一擊,黑霧穿透她的衣袍,在她肩頭烙下一片烏青。

她悶哼一聲,反手將「鎮」鈴擲出,鈴鐺在空中炸開,霜氣瞬間凍結了大半黑水。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

水祟重新凝聚身形,眼中閃過狠厲:“今日便讓你陪著這神女,一同沉在瀾滄江底!對了,大祭司已經在下麵等著你們了!”

他抬手結印,殿外突然傳來江水轟鳴,神廟的牆壁竟被江水衝開一道缺口,巨浪裹挾著泥沙湧入,瞬間淹沒了半個殿宇。

花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抱著神女想往殿外衝,卻被水祟死死纏住。

冰刃與黑水不斷碰撞,霜氣與黑霧交織成一片混沌。

花凝肩頭的傷越來越重,靈力漸漸不支,可她懷裡的神女卻異常安靜,彷彿感知到她的守護,小手輕輕攥住了她的衣角。

花凝心中一緊,突然想起神女降生時,神廟冰蓮中心那滴凝結的冰晶--那是神女的本命靈珠,可暫護聖體。

她咬牙將雪蓮冰晶從懷中取出,塞進繈褓,隨即用儘最後一絲靈力,將神女推到殿外趕來的神廟守衛手中:“護好神女!”

話音未落,她轉身撲向水祟,指尖冰刃直刺其心口。

水祟猝不及防,被冰刃穿透,卻也在同時抓住花凝的手腕,獰笑道:“同去!”

巨浪再次襲來,水祟拖著花凝,一同墜入江水中。

瀾滄江的水冰冷刺骨,水祟口中念動咒語,江底突然升起一艘古老的沉船,船身上刻著詭異的符文。

花凝掙紮著想要掙脫,卻見水祟抬手結印,黑霧與江水交織成一道封印,將她困在沉船之內。

“花凝使者,好好在這江底陪著沉船吧。”

水祟的聲音從江麵傳來,漸漸遠去。

花凝看著頭頂越來越暗的水麵,肩頭的烏青不斷擴散,可她的手仍緊緊攥著那枚「引」鈴--鈴鐺上的霜氣未散,上麵係著一條惹眼的紅色絲絛,那是盛放送給她的,此刻彷彿還在等待著指引歸途的時刻。

而沉船之外,瀾滄江的水靜靜流淌,將這段被掩蓋的爭鬥,連同神廟使者的守護,一同藏進了江底的黑暗裡。

後來雪山神女也被水祟封印入船艙,必定是那水祟從神廟守衛裡奪走了女嬰,但花凝被封印在艙底,她隻能感知到神女的力量,卻見不到人,如此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了四十九年。

......

瀾滄江畔的風卷著水汽,吹得盛放赤紅色錦袍下擺獵獵作響。

他指尖撚著半片凝著霜氣的布料——那是在江邊亂石堆裡尋到的,布料上繡著的雪紋,與花凝腰間鈴鐺上的紋樣分毫不差。

可沿江搜尋三日,除了這半片布料,再無任何蹤跡,連花凝那兩枚能引能鎮的雪玉鈴鐺,都未曾尋到一絲聲響。

“花凝……”

盛放喉間發緊,他曾是鬼市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情場浪子,從無一事能讓他這般失魂落魄。可自雪山神廟那一眼,他看慣了虛情假意的眼底,便隻容得下那抹踏雪而來的身影。

如今人蹤全無,他隻能悻悻然折返回鬼市,可心頭那點不甘,卻如鬼市的磷火般,總也滅不了。

此後幾十年間,盛放成了南詔國的常客。

他褪去一身浪子裝束,換上粗布衣衫,混在市井之中打探訊息。

從茶館說書人的口中,從酒肆醉漢的胡言裡,零碎的資訊漸漸拚湊起來--新任神女降世那日,神廟曾有異動,江水倒灌了祭司殿,此後大祭司便深居簡出,連王太後武靈姬的召見都推脫了數次。

“深居簡出?”

盛放指尖敲擊著桌麵,眼中閃過冷光。

他曾遠遠見過一次那位大祭司,彼時對方袖口遮掩的手腕處,似乎並無傳聞中曆代祭司都有的雪痕。

更讓他起疑的是,王太後武靈姬素來對神權之事極為上心,此次大祭司反常,她竟未有半分動作,反倒像是在刻意遮掩什麼。

接下來便是盛放的獨白。

“直到一年前,我潛進雪山,在一座莊院裡“巧遇”了來遊玩的王太後武靈姬,試探之下發覺,此人身上的靈力淺薄,不堪為神廟神女之職,我由此產生懷疑。”

朔風卷著雪沫子,在崖壁間撞出嗚咽的回響。

“我裹緊玄色勁裝,指尖扣住冰棱凸起的棱角,如一隻蟄伏的鷹,無聲滑過莊院飛簷。”

“這處名為“聽雪塢”的彆院藏在雪山深處,原是前朝遺臣的避世之所,如今卻因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成了我蹲守三日的目標--當朝王太後,武靈姬。”

“簷角銅鈴在風裡輕顫,我屏住呼吸,翻身落在遊廊暗影中。正廳的窗紙透出暖黃光暈,隱約可見一道素衣身影臨窗而立,指尖似在逗弄籠中雀。那便是武靈姬,傳聞中得神廟認可、身負神女血脈的女人,也是如今朝堂之上,以太後之尊執掌半壁權柄的人。”

“我指尖凝起一絲探靈術,如細針般悄無聲息刺向那道身影。按說神女之軀,即便不運功,周身也該縈繞著如雪山融泉般溫潤且渾厚的靈力,可指尖觸及的瞬間,隻覺一片空茫。”

“那靈力稀薄得像風中殘燭,若有似無,甚至不如尋常修習三年的術者。”

“我心下猛地一沉,悄然退至廊柱後,借著雪光打量廳內。武靈姬正抬手攏了攏鬢邊碎發,動作間不見半分神女該有的雍容氣度,反倒透著幾分刻意拿捏的溫婉。她忽然轉頭,望向窗外漫天飛雪,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那笑意未達眼底,反倒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戒備。”

“三日來,我見她賞雪、撫琴、對弈,舉止從容,可每一次暗中試探,結果都如出一轍--這具軀體裡的靈力,絕無資格承載神廟神女的身份。”

“那時候我便懷疑,眼前這位雪山神女,很可能是彆人假冒的。我又聯想到花凝的失蹤,估計是花凝發現了這個情況,才被暗算失聯。”

“雪片落在頸間,冰涼刺骨。我想起半月前神廟傳來的異動,守護神女印的神廟侍者突然暴斃,印璽卻安然無恙;又想起武靈姬自封太後以來,屢次以“神女示警”為由乾預朝政,將反對者一一剪除。”

“若她是假的,那真的神女何在?神廟與朝堂之間,又藏著怎樣的陰謀?”

“正廳的燭火忽然搖曳了一下,武靈姬似有所覺,抬眼望向我藏身的方向。我迅速斂去氣息,翻身躍上屋頂,融入漫天風雪之中。身後,聽雪塢的暖光漸漸遠去,可心頭的疑雲,卻如這雪山迷霧般,愈發濃重。”

“難不成,這二人是一夥的?”

盛放眉頭緊鎖,若真是如此,南詔國朝堂與神權勾結,僅憑他一人,彆說找到花凝,怕是連靠近祭司殿都難。鬼市中人擅長鑽營算計,卻對神權封印之術一竅不通,想要破局,必須尋個懂行的幫手。

他猛地起身,快步返回鬼市深處的宅院。屋內燭火搖曳,他鋪開一張染著墨香的鮫綃紙,提筆蘸墨,字跡卻不複往日的風流瀟灑,多了幾分急切與凝重。

信中未提半句兒女情長,隻將南詔國神廟異動、假祭司疑雲,以及對王太後的揣測一一寫清,末了筆鋒一轉,特意添上一句:“瀾滄江底似有封印異動,恐與上古巫咒相關,唯君能解。”

寫完,他喚來鬼市中最擅長傳遞密信的“影郵”,將信箋封入一支中空的竹管,又在竹管外刻上隻有高瞻能識的暗紋。

“務必將此信,親手交到殷墟歸宗的高瞻先生手中,不得有誤。”

盛放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知道,高瞻精通上古巫醫之術,又曾與各類邪祟交手,若能請動他來南詔,或許纔有機會找到花凝,解開那未知的封印。

影郵領命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鬼市的濃霧中。

盛放立於窗前,望著窗外跳動的磷火,指尖再次撫上那半片霜染的布料。

“花凝,等著我。”

他輕聲呢喃,眼中翻湧著決意--哪怕要攪動南詔國的朝堂與神權,哪怕要深入瀾滄江底的黑暗,他也要將她從那片冰冷的束縛中,帶回來。

盛放公子之後刻意安排了與王太後武靈姬的“豔遇”,讓武靈姬對他動情,如此,他就能光明正大的被邀請來到南詔。

高瞻與安南王、王太後等人斡旋之時,盛放已經悄悄來到祭壇,將假大祭司的一舉一動儘在掌握。

盛放接著道:“阿瞻你在明,我在暗,我們明明配合的很好。你做什麼生氣呢?”

高瞻冷哼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盛放紅豔的嘴唇微微撅起,惹得高瞻生厭,惹得花凝生憐。

花凝給他一頓好哄,盛放眼角眉梢都是歡喜。

高瞻自知自己在這裡屬實多餘,一揮手就招呼我:“咱們趁早離開這裡,一股濃濃的酸腐氣息!隻是可惜了你老窩那些花幾娘們!”

“我眼中唯有花凝一人而已!”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