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雄飛修仙記 第15章 分三路進攻,消滅黑風寨
黑風山如一頭蟄伏的巨獸,盤踞在天際線下。山勢陡峭得近乎猙獰,嶙峋的怪石從山體中突兀而出,像是巨獸外露的獠牙;山間纏繞著若有若無的黑氣,那是常年積聚的瘴氣與盜匪活動散逸的靈力交織而成,順著風勢緩緩流動,將山頂的輪廓籠罩得模糊不清。唯有透過黑氣的縫隙,才能隱約看到幾座簡陋的木質建築依山而建,那便是黑風寨的巢穴——一個盤踞在此數十年,讓過往修士聞風喪膽的盜匪窩點。
“降落!”李長老的聲音穿透雲層,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五艘銀白色飛舟如同倦鳥歸巢,緩緩降落在黑風山腳下的一片開闊空地。飛舟底部的符文漸漸黯淡,靈力波動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輕微的嗡鳴。
一百五十名星月宗弟子迅速跳下飛舟,動作整齊劃一。內門弟子身著紫色長袍,身姿挺拔如鬆;外門弟子的月白色服飾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卻也難掩眼底的戰意。眾人很快列成三列整齊的佇列,目光齊刷刷地望向李長老,等待著最後的作戰指令。
李長老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如電般掃過黑風山的輪廓,沉聲道:“根據探查,黑風寨的主力皆聚集在山頂的寨子裡,外圍設有三道暗哨,分佈在東西北三個方向。我們兵分三路,一路正麵強攻,吸引對方主力注意力;另外兩路從兩側包抄,直搗黃龍,一舉摧毀他們的老巢!”
話音落,他抬手點向人群:“吳昊,你帶領三十名內門弟子、四十名外門弟子,從正麵進攻寨門,務必製造足夠的聲勢,纏住對方的頭目!”
一名身著紫色長袍的年輕男子上前一步,拱手應道:“弟子遵命!”這吳昊是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築基後期修為,手中握著一柄閃爍著靈光的長槍,氣息沉穩。
“趙宇,你帶領十名內門弟子、三十名外門弟子,從左側山路包抄,清理外圍暗哨後,直插寨子西側的糧倉,斷了他們的後路!”李長老又指向另一名內門弟子。
“弟子明白!”趙宇應聲,他身形瘦削,眼神銳利,腰間懸掛著一對短刃,一看便是擅長偷襲的好手。
最後,李長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前的隊伍上:“餘下十名內門弟子、三十名外門弟子,隨我從右側包抄。右側山路最為險峻,卻是對方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寨牆,控製中樞大殿!”
展雄飛站在這一隊中,聽到指令後,悄悄握緊了腰間的長劍。右側山路險峻,意味著更多的未知與危險,但也意味著能更快地投入戰鬥——這正是他所期待的曆練。
“記住,黑風寨盜匪皆是窮凶極惡之徒,遇到抵抗,格殺勿論!”李長老的聲音陡然加重,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氣,“出發!”
指令下達,三隊弟子立刻行動。吳昊帶領的正麵隊伍率先朝著山頂的寨門進發,腳步聲沉穩有力,故意製造出聲勢;趙宇的左側隊伍則如同狸貓般鑽進山林,身形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樹叢中;李長老則帶著展雄飛所在的右側隊伍,沿著陡峭的山路,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
右側的山路果然如李長老所說,崎嶇得近乎難行。路麵布滿了鬆動的碎石,稍不留意便會滑落;兩旁的荊棘如同鋒利的刀片,刮在衣服上發出“嘶啦”的聲響,若不是運轉靈力護住身體,恐怕早已被劃得皮開肉綻。顯然,這條路很少有人行走,正是黑風寨防守的盲區。
“都運轉《斂息術》,將氣息隱匿到極致,腳步放輕!”李長老壓低聲音提醒,同時將自己的神識如同一張大網般撒開,仔細探查著周圍的動靜。金丹期修士的神識範圍極廣,足以覆蓋方圓百丈,任何隱藏的陷阱或暗哨都難以逃脫他的感知。
眾人紛紛響應,丹田內的靈力緩緩流轉,按照《斂息術》的心法口訣在經脈中執行,將自身的氣息壓製到最低,如同融入山林的石子,悄無聲息。
前行不過百丈,李長老的腳步突然一頓,眼神微微一凝,朝著左側一塊一人多高的巨石努了努嘴。展雄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巨石後麵隱約露出一角黑色的衣袍,還能聽到輕微的鼾聲——那是一個暗哨。
李長老沒有說話,隻是屈指一彈,一縷凝練的靈力如同無形的箭羽,悄無聲息地射向巨石後麵。隻聽“噗”的一聲輕響,鼾聲戛然而止。眾人上前檢視,隻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盜匪軟倒在地上,雙目圓睜,已然沒了氣息。從他的氣息判斷,不過是煉氣後期的修為,在李長老麵前,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繼續前進。”李長老收回目光,帶頭向前走去。
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三個暗哨,皆是煉氣期的盜匪,都被眾人以最快、最安靜的方式解決,沒有發出絲毫驚動寨子裡的聲響。半個時辰後,當山頂的寨牆終於出現在眼前時,展雄飛才鬆了口氣——這段山路的險峻,遠超他的想象,若不是有李長老帶隊,恐怕早已有人觸發陷阱,暴露行蹤。
眼前的寨牆是用巨大的青石塊砌成的,高達三丈,牆麵凹凸不平,布滿了風蝕的痕跡,卻依舊顯得堅固異常。寨牆上每隔三丈便有一個瞭望塔,塔上站著兩名盜匪,手持弓箭,警惕地掃視著下方;牆麵上來回走動著巡邏的盜匪,大多穿著黑衣,腰間掛著彎刀或斧頭,氣息駁雜——大多是煉氣期,隻有少數幾個達到了築基初期。
“準備!”李長老低喝一聲,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通體瑩白的飛劍。飛劍不過三尺長,劍身刻滿了細密的符文,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靈光,顯然是一件二階法器。他將一絲靈力注入飛劍,劍身頓時震顫起來,發出輕微的嗡鳴。
其他弟子也紛紛拿出武器,長劍出鞘,刀光閃爍,靈力在武器上緩緩流轉,做好了戰鬥準備。展雄飛握緊手中的一階中品長劍,丹田內的靈力悄然沸騰,《疾風步》的口訣在腦海中默唸,隨時準備爆發。
“動手!”
李長老的聲音落下的瞬間,手中的飛劍如同一道流光,帶著破空之聲,瞬間射向寨牆上最左側的瞭望塔。
“轟!”
一聲巨響,飛劍精準地擊中瞭望塔的支柱。二階法器的威力遠超想象,支柱瞬間斷裂,整個瞭望塔轟然崩塌。塔上的兩名盜匪來不及發出慘叫,便隨著碎石一起摔了下來,重重地砸在地麵上,濺起一片塵土。
寨牆上的盜匪頓時亂作一團。“敵襲!有敵襲!”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山寨的寧靜。巡邏的盜匪紛紛舉起武器,朝著下方望去,眼神中滿是驚慌與疑惑——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從防守最薄弱的右側山路攻上來。
“殺!”
李長老身先士卒,雙腳在地麵上猛地一蹬,身形如同一隻展翅的大鵬,帶著強大的靈力波動,一躍而起,輕鬆越過三丈高的寨牆,落在寨子裡。手中的飛劍再次出動,如同銀蛇般穿梭在盜匪之間,每一次閃爍,都有一名盜匪應聲倒地,鮮血濺落在青石板上,很快便彙成一灘。
“衝!”
展雄飛與其他弟子也不再隱藏,紛紛施展身法。展雄飛腳下靈力爆發,《疾風步》施展到極致,身形如同鬼魅般掠過地麵,腳尖在寨牆的石塊上輕輕一點,便借力躍了過去,穩穩地落在寨子裡。
“是星月宗的人!他們打進來了!”寨子裡的盜匪終於反應過來,看著身穿月白色和紫色服飾的弟子們,臉上滿是驚恐。他們雖然猖獗,卻也知道星月宗的實力,此刻見對方直接攻進了寨子,頓時慌了神。
“快通知寨主!就說星月宗的人打來了!”一個築基初期的盜匪嘶吼著,轉身就想往寨子中心的大殿跑去。
展雄飛眼神一凜,手中長劍出鞘,《星月劍法》中的“流星趕月”招式信手拈來。長劍帶著一道寒光,瞬間追上那名盜匪,從他的後心刺入,從前胸穿出。盜匪的身體頓了頓,緩緩倒了下去,口中的呼喊也戛然而止。
解決掉這名盜匪,展雄飛沒有停留,目光快速掃視著周圍。寨子裡的盜匪數量不少,足有數百人,但大多是煉氣期的修士,隻有數十人達到了築基期——這些築基期的盜匪,纔是真正有威脅的存在。他的目標很明確,專挑築基期的盜匪下手,儘快清除這些障礙。
“小子,敢殺我的人,找死!”一個粗啞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名身材壯碩的盜匪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他身高八尺,手持一柄巨大的巨斧,斧刃上還沾著乾涸的血跡,氣息在築基中期,顯然是盜匪中的一個小頭目。
巨斧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展雄飛的頭頂劈來,勢大力沉,彷彿要將他劈成兩半。周圍的空氣都被這股力量攪動,形成一股小小的旋風。
展雄飛眼神一凝,沒有選擇躲閃。他知道,一旦躲閃,便會給對方後續攻擊的機會,反而陷入被動。他將《破天訣》的靈力運轉到極致,全部灌注到長劍中,劍身頓時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
“當!”
長劍與巨斧重重地碰撞在一起,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一股巨力從長劍上傳來,順著手臂直衝肩膀,展雄飛隻覺得虎口發麻,手臂微微顫抖。但他早有準備,丹田內的靈力快速流轉,瞬間抵消了這股衝擊力。
那名盜匪卻沒料到展雄飛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勁。他原本以為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外門弟子,很容易就能解決,卻沒料到這一擊不僅沒能傷到對方,反而被震得手臂發麻,巨斧險些脫手而出。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還沒來得及反應,展雄飛的長劍已經如同毒蛇般探出,手腕輕輕一翻,劍刃便精準地刺穿了他的咽喉。
“呃……”盜匪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雙手捂著脖子,鮮血從指縫中不斷湧出,最終軟軟地倒了下去,巨斧“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濺起幾片塵土。
解決掉這名築基中期的盜匪,展雄飛信心大增。他繼續深入寨中,手中的長劍如同死神的鐮刀,不斷收割著盜匪的性命。《疾風步》讓他的身形愈發迅捷,往往能出現在盜匪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予致命一擊;《星月劍法》的招式在實戰中愈發熟練,每一劍都精準地指向盜匪的要害,幾乎沒有浪費一絲靈力。
此時,正麵和左側的隊伍也已經攻了進來。吳昊帶領的正麵隊伍已經突破了寨門,與盜匪的主力展開了激戰;趙宇的左側隊伍則順利攻占了糧倉,一把火將裡麵的糧食燒了個精光,斷了盜匪的後路。整個黑風寨陷入了一片混戰之中,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房屋倒塌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場末日的交響。
那些煉氣期的盜匪在星月宗弟子麵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內門弟子的法器威力強大,外門弟子的配合默契,很快便斬殺了一大半的盜匪。剩下的盜匪見大勢已去,紛紛丟掉武器,想要逃跑,卻被早已佈下的包圍圈攔住,最終隻能成為劍下亡魂。
就在這時,黑風寨的中心區域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整個寨子上空:“星月宗的雜碎,敢闖我黑風寨,找死!”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材魁梧得如同黑熊般的光頭大漢,從寨子中心的大殿裡衝了出來。他身高足有一丈,渾身肌肉虯結,麵板呈古銅色,臉上布滿了橫肉,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暴戾之氣。他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狼牙棒,棒身布滿了尖銳的鐵刺,光是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
更讓人震驚的是,他身上散發的氣息雖然是築基巔峰,卻帶著一股濃鬱的妖獸氣息——這竟然不是人類,而是一隻化形的妖獸!
“是寨主黑熊!”有盜匪認出了他,頓時歡呼起來,彷彿看到了救星。
黑熊一出手,便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他揮舞著狼牙棒,朝著最近的兩名內門弟子砸去。狼牙棒帶著強大的靈力波動,速度快得隻剩下一道殘影。那兩名內門弟子臉色大變,連忙舉起手中的武器抵擋。
“哢嚓!”
一聲脆響,兩名內門弟子的武器瞬間被砸斷,狼牙棒餘勢未減,重重地砸在他們的胸口。兩人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生死不知。
一擊重傷兩名內門弟子,黑熊的威勢瞬間震懾了全場。星月宗的弟子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神中滿是凝重——這隻妖獸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想象。
“孽障,休得猖狂!”李長老怒喝一聲,手中的飛劍再次出動,化作一道銀虹,朝著黑熊射去。他原本在清理外圍的盜匪,見黑熊如此囂張,立刻放棄了手中的目標,朝著黑熊衝去。
“金丹期的小修士,也敢在我麵前放肆!”黑熊不屑地冷哼一聲,揮舞著狼牙棒,朝著飛劍砸去。
“鐺鐺鐺!”
飛劍與狼牙棒瞬間碰撞在一起,發出密集的金鐵交鳴之聲。李長老的飛劍如同狂風暴雨般攻擊著,每一次攻擊都蘊含著金丹期修士的靈力,威力無窮;黑熊則憑借著妖獸強悍的體魄和恐怖的力量,揮舞著狼牙棒防守得密不透風。兩人瞬間交手數十回合,飛劍的銀光與狼牙棒的黑影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模糊的光團,周圍的空氣都被攪動得劇烈波動,地麵上的青石板紛紛碎裂,塵土飛揚。
展雄飛站在不遠處,看得暗暗心驚。這黑熊雖然隻是築基巔峰,但其力量卻極其恐怖,竟然能與金丹期的李長老抗衡這麼久,若是換做其他築基巔峰的修士,恐怕早已被李長老斬殺。難怪黑風寨敢如此猖獗,原來是有這樣一隻強大的妖獸坐鎮。
“大家合力,先解決剩餘的盜匪!不要打擾李長老!”一名內門弟子高聲喊道。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清理掉殘餘的盜匪,讓李長老能專心對付黑熊,否則一旦有盜匪從旁偷襲,後果不堪設想。
展雄飛與其他弟子立刻響應。眾人重新集中火力,朝著剩餘的盜匪發起了攻擊。此時的盜匪早已沒了鬥誌,在星月宗弟子的猛攻之下,如同待宰的羔羊,很快便被斬殺殆儘。
戰鬥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當最後一名盜匪倒在血泊中時,整個黑風寨終於安靜了下來。放眼望去,寨子裡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青石板路,房屋倒塌了大半,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和硝煙味,讓人幾欲作嘔。
而李長老與黑熊的戰鬥,也終於到了分出勝負的時刻。
黑熊雖然力量驚人,但畢竟隻是築基巔峰,靈力的渾厚程度遠不如金丹期的李長老。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激戰,他的動作已經慢了下來,身上也添了好幾道傷口,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湧出,染紅了他古銅色的麵板。反觀李長老,雖然也消耗了不少靈力,但氣息依舊沉穩,眼神依舊銳利。
“受死吧!”李長老一聲怒喝,手中的飛劍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靈力灌注到極致,劍身瞬間變長,如同一條銀色的巨龍,朝著黑熊的胸口刺去。
黑熊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想要揮舞狼牙棒抵擋,卻已經來不及了。飛劍如同閃電般穿透了他的胸口,帶出一股滾燙的鮮血。黑熊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巨大的身軀晃了晃,轟然倒地,徹底沒了氣息。
看到黑熊被斬殺,所有星月宗弟子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清理戰場,搜刮物資,半個時辰後,返回宗門!”李長老收起飛劍,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威嚴。剛才與黑熊的戰鬥,也消耗了他不少靈力。
弟子們立刻行動起來。大家分成幾組,有的負責檢查盜匪的屍體,搜刮他們身上的儲物袋;有的負責檢視寨子裡的大殿和房屋,尋找隱藏的財寶;還有的負責救治受傷的同門。
展雄飛跟著一組弟子,來到了剛才被他斬殺的幾名築基期盜匪屍體旁。他彎腰取下他們的儲物袋,開啟檢視——裡麵大多是下品靈石,還有一些療傷草藥和低階符籙。他將這些東西一一收進自己的儲物袋,心中暗暗盤算著此次的收獲。
半個時辰後,所有弟子都聚集到了寨門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神色,顯然收獲頗豐。李長老清點了人數,確認沒有弟子陣亡,隻有幾名弟子受傷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出發,返回宗門!”
眾人乘坐飛舟,朝著星月宗的方向飛去。此時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灑在飛舟上,給銀白色的船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飛舟穿透夜幕,緩緩降落在星月宗的飛舟坪時,夜色已如墨染。李長老率先踏出飛舟,金丹期修士的氣息散開,壓下了眾人身上殘留的血腥氣與疲憊。他轉身看向身後的一百五十名弟子,聲音雖帶著幾分沙啞,卻依舊擲地有聲:“此次剿滅黑風寨,諸位不負宗門所托!隨我到外門廣場,領取表彰與獎勵!”
弟子們聞言,瞬間驅散了大半疲憊,眼神亮了起來。眾人跟著李長老穿過靜謐的星月穀,沿途偶爾能看到零星亮起的木屋燈火,那是等待同門歸來的弟子。外門廣場上,魏長風長老早已等候在那裡,身旁的石桌上擺放著整齊的靈石袋與記錄貢獻點的令牌。
“李長老,辛苦你了。”魏長風迎上前,目光掃過眾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傷亡如何?”
“無人陣亡,僅五名弟子重傷,已送往藥堂。”李長老拱手回應,隨即轉向弟子們,“現在,開始宣讀表彰名單!”
他展開手中的戰功記錄冊,清了清嗓子:“吳昊,斬殺築基後期盜匪一名,獎勵下品靈石三百塊,貢獻點八百!”“趙宇,燒毀黑風寨糧倉,斷敵後路,獎勵下品靈石兩百塊,貢獻點六百!”……一個個名字被念出,被點到的弟子依次上前領取獎勵,臉上滿是自豪。
當唸到最後一個名字時,李長老的聲音頓了頓,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展雄飛身上:“展雄飛,斬殺築基期盜匪五名,其中築基中期三名,作戰勇猛,特此獎勵下品靈石兩百塊,貢獻點五百!”
廣場上瞬間安靜了一瞬,隨即響起低低的驚歎聲。“五名築基期?這展雄飛也太厲害了吧!”“他不是剛入宗門三個月嗎?怎麼這麼強?”“難怪能被選入剿匪隊伍,原來真有兩把刷子!”
展雄飛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上前,從魏長風手中接過沉甸甸的靈石袋與新的貢獻點令牌。注入靈力檢視,令牌上“貢獻點:柒叁零”的字樣清晰浮現,加上之前剩餘的靈石與此次搜刮的收獲,他的身家瞬間翻了倍。心中抑製不住地狂喜,卻還是強裝平靜,對著兩位長老拱手道:“多謝長老!”
表彰結束後,弟子們各自散去。展雄飛揣著靈石袋,腳步輕快地朝著自己的木屋走去。剛走到外門弟子居住區的入口,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燈下,正是蘇婉兒。她肩上的繃帶已經換了新的,臉色比白天好了不少,看到展雄飛走來,眼中立刻迸發出欣喜的光芒,快步迎了上來:“展師弟,你回來了!有沒有受傷?”
“蘇師姐,放心!我沒事,就是打了一場仗,有點累。”展雄飛笑了笑,看到她擔憂的神情,心中暖暖的。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蘇婉兒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快回去休息吧,我已經讓藥堂的弟子給你送了些凝神丹,放在你木屋門口了。”
展雄飛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自己的木屋方向,果然看到門口放著一個小小的藥瓶。他心中一暖,點了點頭:“多謝蘇師姐,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與蘇婉兒道彆後,展雄飛快步回到木屋。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麵而來。他先拿起門口的藥瓶,開啟一看,裡麵裝著五顆淡藍色的凝神丹,是幫助修士平複心緒、加速恢複靈力的丹藥。他將藥瓶收好,隨即走到石桌前,將此次的收獲一一倒了出來。
宗門獎勵的兩百塊下品靈石,搜刮盜匪所得的一百二十塊下品靈石,還有一堆低階符籙、療傷草藥,以及那柄從盜匪頭目身上繳獲的一階上品巨斧——雖然他用不上,卻也能拿到坊市換些靈石。展雄飛一邊清點,一邊忍不住咧嘴笑了:“這次真是賺大了!有這些資源,衝擊築基後期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他將靈石小心翼翼地收進床底的木盒,符籙和草藥放進儲物袋,巨斧則靠在牆角。簡單用清水洗漱了一番,他盤膝坐在床上,取出一顆凝神丹吞了下去。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藥力順著喉嚨滑下,瞬間撫平了體內因戰鬥而躁動的靈力。
閉上眼睛,展雄飛開始運轉《破天訣》。腦海中回放著黑風寨之戰的畫麵——與築基中期盜匪交手時的靈力運轉,《疾風步》在狹窄巷道中穿梭的身法調整,《星月劍法》變劈為刺的臨場應變……每一個細節都清晰浮現,隨著功法的運轉,這些實戰感悟如同溪流彙入江河,漸漸融入他對功法與術法的理解之中。
丹田內的靈力開始奔騰起來,原本接近築基中期巔峰的壁壘,在這些感悟的催化下,隱隱出現了鬆動的跡象。靈力如同潮水般一次次衝擊著壁壘,發出“嗡嗡”的輕響。展雄飛沉浸在修煉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渾然不覺,木屋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他身上鍍上一層銀輝,與他周身流轉的靈力光暈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靜謐。
而此刻,外門弟子的木屋區裡,關於展雄飛的議論卻愈發熱烈。幾個剛從廣場回來的弟子聚在一棵槐樹下,壓低聲音交談:“你們說這展雄飛是不是藏拙了?剛入宗門就這麼強,肯定有秘密!”“我聽說他昨天在黑風穀就斬殺了三名築基中期盜匪,今天又殺了五個,這實力都快趕上內門弟子了!”“以後可得跟他打好關係,說不定哪天就能靠上他這棵大樹!”
這些議論聲,恰好飄進了不遠處的一間木屋裡。雲沐瑤正坐在窗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聽到外麵的議論,嘴角勾起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她起身走到門口,推開一條縫隙,目光望向展雄飛木屋的方向——那裡燈火通明,隱約能看到一道盤膝而坐的身影。
“展雄飛……”她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眼神深邃如夜,“三個月前還是個靈根駁雜的普通弟子,如今卻能斬殺五名築基期盜匪,你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指尖輕輕摩挲著玉佩,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鬱,“看來,這星月宗以後不會那麼無聊了。”
夜色漸深,星月穀漸漸陷入沉寂。隻有展雄飛木屋裡的靈光依舊閃爍,體內的靈力還在不斷衝擊著瓶頸。他不知道,自己的崛起已經像一顆石子,投入了星月宗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那些關注的目光中,有敬佩,有好奇,也有隱藏在暗處的算計。
他在星月宗的日子,註定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平靜。而此刻的展雄飛,正沉浸在修煉的世界裡,滿心都是突破築基後期的渴望,對即將到來的風波,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