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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飛修仙記 第27章 兄妹倆重聚,引走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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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風卷著腐葉碎屑,擦過嶙峋崖壁,發出嗚咽似的聲響,像是困在山穀裡的怨魂在低泣。展雄飛背靠冰冷巨石,耳尖繃得發緊,直到麵具人靴底碾過枯枝的“哢嚓”聲漸漸隱入密林深處,他緊繃的脊背才驟然鬆懈。冷汗順著脊椎蜿蜒而下,浸透了月白色內衫,黏膩地貼在麵板上,被山風一吹,激得他打了個寒顫,涼意直鑽骨髓。

方纔那炷香的對峙,此刻想來仍讓他心頭發緊。麵具人周身散出的金丹威壓如同實質的鐵網,死死裹住他的四肢百骸,經脈像是要被碾碎般脹痛。若不是那隻被血腥味勾來的嗜血魔猿突然從密林中竄出,嚇走麵具人麵門,將其注意力牢牢纏住,他藏匿的氣息定會被當場識破——到那時,等待他的便是魂飛魄散的結局。

“此地不宜久留。”展雄飛抬手抹去額角冷汗,指尖觸到一片冰涼濕意。他不敢有片刻耽擱,身形如狸貓般竄出藏身之處,腳下靈力驟然運轉,《疾風步》法門在丹田內飛速流轉。刹那間,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殘影,貼著地麵掠向密林深處,朝著青石村的方向疾奔而去。

這一路奔逃,他連喘口氣的功夫都不敢有。白日裡專挑修士罕至的荊棘叢穿行,借著枝葉遮掩身形;夜晚則仰仗星月微光辨路,丹田內的靈力耗了又補、補了又耗,直到第三日清晨,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青石村的輪廓才終於在晨霧中若隱若現。

村口那棵老槐樹依舊枝繁葉茂,粗壯枝乾如虯龍般舒展,濃密綠蔭遮了小半個村口。村外田地裡,幾個穿著粗布短褂的村民正彎腰勞作,鋤頭起落間,泥土的芬芳混著晨露濕氣飄來,一切都和他三年前離開時一模一樣,平靜得像一潭不起波瀾的湖水。

“難道是我擔心過度了?”展雄飛放緩腳步,心頭泛起一絲疑惑。趙雷師兄臨行前的叮囑還在耳邊回響——“黑衣修士蹤跡已現,青石村恐有不測”,可眼前的景象,卻連半點異常都尋不到。

他壓下疑慮,加快腳步進村。剛過村口的石拱橋,就有村民認出了他,紛紛直起腰打招呼,臉上堆著熟悉的熱情笑容。

“這不是雄飛嗎?啥時候回村的?”村口磨豆腐的王嬸放下木勺,圍裙上還沾著白花花的豆漿沫,說話時手裡的勺子卻下意識攥緊了些。

“喲,幾年不見,這孩子越長越精神了!聽說去城裡仙門拜師了?真是出息了!”隔壁李伯扛著鋤頭走來,粗糙的手掌拍在他肩上,掌心老繭蹭得他胳膊生疼,可那力道卻虛浮得很,眼神也躲閃著不敢與他對視。

“你家小雅昨天還在我家唸叨呢,說‘我哥咋還不回來’,這下可把人盼到了!”村尾張嫂提著竹籃路過,笑著打趣,聲音卻刻意拔高了些,像是在掩蓋背後的慌亂。

展雄飛一一笑著回應,目光卻不動聲色地掃過眾人的臉。王嬸的笑容僵在嘴角,眼角皺紋裡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李伯拍他肩膀時,指尖微微發顫;張嫂說話時,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

一股不安如同藤蔓般悄然爬上心頭,越纏越緊。他不再多言,腳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趕。

自家小院在村東頭,碎石壘砌的院牆爬滿牽牛花,淡紫色的花朵開得正盛。剛到院門口,他就看見個瘦小身影坐在門檻上——是小雅。

小雅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衣裙,手裡捏著根細細的樹枝,低著頭在地上畫圈圈,嘴裡念念有詞,聲音輕得像蚊蚋。陽光透過樹葉縫隙落在她身上,投下斑駁光影,襯得她單薄的身影格外孤單。

“小雅!”展雄飛的心臟猛地一縮,激動地喊出了聲。

小雅猛地抬頭,散亂劉海下,一雙清澈的眼睛先是閃過茫然,隨即在看清來人時瞬間亮了起來,像兩顆驟然點亮的星辰。可下一秒,那光亮就被水汽模糊,眼淚“啪嗒啪嗒”砸在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她從門檻上跳下來,裙擺掃過地上的畫痕,像隻歸巢的小鳥般撲進展雄飛懷裡,放聲大哭。

展雄飛緊緊抱著妹妹,感受著懷裡溫熱的身體和微微顫抖的肩膀,懸了一路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他抬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彆哭了,哥哥回來了,沒事了。”

哭了好一會兒,小雅才漸漸止住眼淚。她抬起頭,一雙眼睛紅得像小兔子,鼻尖還一抽一抽的,盯著展雄飛看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哥哥,你變厲害了好多。”

“那是自然。”展雄飛笑著颳了刮她的小鼻子,語氣裡帶著幾分驕傲,“哥哥現在可是星月宗的內門弟子了,以後能好好保護小雅了。對了,村裡是不是來了陌生人?趙雷師兄說……”

話還沒說完,他就敏銳地察覺到懷裡的小雅身體猛地一僵。提到“陌生人”三個字時,小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她拉著展雄飛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屋裡跑,聲音壓得極低:“哥哥,我們進屋說,這裡不安全。”

展雄飛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看來,趙雷師兄的話沒錯,青石村確實出事了。

進了屋,小雅反手關緊房門,又快步跑到窗邊,將木製窗欞一一閂好,連窗縫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屋裡密不透風,才轉過身湊到展雄飛身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哥哥,半個月前,村裡來了三個穿黑衣服的修士。他們說要找人,還問有沒有人見過一塊‘能發光的黑色石頭’,又拿出一幅畫像,問有沒有見過畫上的人。”

“發光的黑色石頭?”展雄飛眉頭緊鎖,追問,“畫像上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那石頭是啥。”小雅搖了搖頭,眼神裡帶著猶豫,指尖無意識地摳著衣角,頓了頓才繼續說,“但畫像上的人……很像哥哥你三年前救的那個受傷的老爺爺。”

“轟!”展雄飛的腦海裡像是炸開一道驚雷,瞬間一片空白。

三年前,原主還是個懵懂少年時,在村後山洞裡發現了那個重傷昏迷的神秘老者。也是那位老者,在臨終前將裝著《破天訣》的木盒和一枚刻著複雜紋路的神秘令牌交給了原主。那些黑衣人找的,竟然是這位神秘老者?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指節因為用力攥緊而泛白,繼續追問:“他們找到什麼了嗎?有沒有傷害村民?”

“沒有傷害村民。”小雅搖搖頭,聲音裡帶著後怕,小手緊緊攥著展雄飛的衣袖,“但他們在村裡翻了好幾天,挨家挨戶地搜,連柴房、地窖都沒放過,還去後山的山洞裡搜過,好像沒找到啥。不過他們臨走時說,過幾天還會再來,到時候要是再找不到,就把全村人都帶走問話。”

後山的山洞!展雄飛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猛地想起,原主當年就是在那個山洞裡發現神秘老者的,後來為了掩人耳目,還把老者留下的破舊衣物和藥渣埋在了山洞最深處的石縫裡!

“他們去過山洞幾次?”他抓住小雅的胳膊,語氣急切,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三次。”小雅點點頭,小臉上滿是擔憂,“每次都搜得很仔細,連山洞裡的石頭縫都扒開看了。哥哥,那些人好凶,身上的氣息好嚇人,比村裡以前來的那些修仙者厲害多了,我上次躲在樹後看了一眼,都覺得渾身發冷,像被冰針紮著似的。”

展雄飛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指尖微微發顫。那些黑衣人顯然是衝著神秘老者和《破天訣》來的,他們能找到青石村,甚至知道後山的山洞,說明他們對神秘老者的行蹤極為瞭解,絕不是偶然找來的。

“小雅,哥哥再問你。”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聲音保持平穩,“那些人有沒有問起過我?”

小雅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沒有,他們隻問老爺爺和黑色石頭的事,沒提到哥哥。”

展雄飛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看來那些人還不知道他和神秘老者的關係,這倒是給了他一絲喘息的機會。但這隻是暫時的,一旦他們再次來搜查,順著三年前的線索查下去,很可能會查到他頭上。

“哥哥,你是不是知道啥?”小雅看著他凝重的臉色,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眼神裡滿是擔心。

“沒什麼。”展雄飛摸了摸她的頭,將她眼底的擔憂壓下,“小雅,你放心,有哥哥在,不會讓那些人傷害你的,也不會讓他們傷害村民。”他心中已有決定,語氣堅定,“小雅,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青石村。”

“離開?去哪裡?”小雅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小臉上滿是不捨。這裡是她和哥哥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院裡的牽牛花是她親手種的,門檻上還有她小時候刻下的身高印記,她捨不得離開。

“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展雄飛沉聲道,目光掃過窗外,生怕下一秒就有黑衣人出現,“那些人很可能今天就會來,我們必須儘快走,不能再等了。”

小雅雖然捨不得,但她知道哥哥不會騙她。她用力點點頭,乖巧地說:“好,我聽哥哥的。”說完,就轉身跑進裡屋,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衣物和攢下的小玩意兒塞進一個布包的裡。

展雄飛則走到屋角,掀開一塊鬆動的地磚,從裡麵取出一個包裹。包裹裡裝著他這些年攢下的靈石、幾枚療傷丹藥。他將包裹緊緊係在腰間,又抽出隨身的長劍,檢查了一遍劍刃,確認沒有問題後,才將劍鞘彆回腰間。

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隱約夾雜著村民的驚呼和慘叫聲,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打破了村子的寧靜。

展雄飛的臉色驟然一變,猛地站起身:“他們來了!”

他一把將剛從裡屋出來的小雅護在身後,握緊腰間的長劍,快步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向外望去。

隻見村口方向,十幾個身穿黑衣的修士正緩步走來,為首那人臉上戴著一副青銅麵具,麵具上刻著猙獰的獸紋,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連空氣都像是被這麵具染上了寒意。這些人的氣息個個強大,最低的都是築基後期修為,其中還有三個氣息凝練如淵的,竟是金丹初期的修士!

“所有人都給我聽著!”麵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像驚雷般在村子上空炸開,“交出黑色石頭和那個老頭的下落,否則,格殺勿論!”

村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瑟瑟發抖,紛紛聚集在村口,手裡的鋤頭、鐮刀掉在地上都沒察覺——他們是真的不知道什麼黑色石頭和神秘老者。

麵具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聲音愈發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子:“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搜!一個角落都彆放過!誰敢反抗,殺!”

話音落下,十幾個黑衣修士立刻散開,像一群餓狼般衝進村子。砸門聲、翻箱倒櫃的聲響、女人和孩子的哭聲此起彼伏,原本平靜的青石村,瞬間陷入了混亂與恐慌之中。

展雄飛透過門縫看著這一幕,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小雅,聽著。”他猛地轉過身,抓住小雅的肩膀,眼神無比堅定,“你從後門走,一直往東跑,去落霞鎮找一家叫‘迎客來’的客棧。那裡的掌櫃是我的朋友,你報我的名字,他就會收留你。”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枚傳訊符和一袋靈石,塞進小雅手裡,將她的小手攥緊,“這是傳訊符,到了客棧就捏碎,哥哥看到訊號就會去找你。記住,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回頭,不要停下,知道嗎?”

“哥哥,那你呢?”小雅緊緊抓著傳訊符,眼淚又開始往下掉,聲音帶著哭腔,小手死死拽著展雄飛的衣袖。

“哥哥要留下來,保護村民,引開那些人。”展雄飛強忍著心中的不捨,抬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指腹蹭過她泛紅的眼眶,“聽話,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小雅知道現在不是撒嬌的時候,她用力點點頭,抱著展雄飛的胳膊哭道:“哥哥,你一定要來找我!一定要小心!”

“嗯。”展雄飛用力抱了抱她,將她推向後門,“快走!”

小雅擦乾眼淚,最後看了一眼哥哥,轉身拉開後門的門閂,像一隻靈活的小鹿般跑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屋後的巷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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