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妖除魔,從無限刷檔開始 第26章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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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公子猛地收掌。
對方的刀很快,比守在三叉嶺下那群捉妖卒的刀,都要快。
快的,似這一式刀法練了幾十年。
“難怪你能殺了陳虎!”
他輕聲笑道,掠身後撤。
薑午陽冇有說話。
他是來殺妖的,不是和對方聊天的。
況且,跟一個必死之人,當真的冇什麼可說的。
寒光裹挾淩厲的破風聲,長刀劈開漫散在空中的紙灰,直奔花三公子的脖頸。
花三公子腳尖在地麵猛地一點,身影徒然橫移三尺,刀刃貼著它的衣衫擦過。
“嗤啦——”
被風吹起的衣衫,還是被刀鋒掃到,裂成碎片飄落在地。
“有點意思,若非你身上這身破爛衙服,本公子當真還以為是山下那群捉妖卒來了!”
花三公子五指蜷曲,指甲在月光下泛出青黑幽光。
“可惜,你還是要死!”
話音未落,它身形突然化作三道殘影,分左中右三個方向撲來。
三道身影皆帶陰風,掌風裡裹著一股腐臭之氣,遠遠聞上一絲,便令人作嘔,頭暈目眩。
薑午陽見對方施展分身妖術,眉頭微挑,卻不退卻半步。
他雖未見過這等妖法,也暫時無法尋得真身,但——一刀斬了便是!
丹田燭火點亮,督脈映照全身,薑午陽手腕一沉,長刀自腰間斜挑而起,刃鋒如開山巨鑿對準中路殘影——正是裂石八刀起手式“開石斬”。
這一刀直劈而去,刀風凝而不散,竟帶著金石相擊的沉鳴。
刀刃未至,那股剛猛氣勁已將中路殘影的衣袂壓的獵獵作響。
刀風沉鳴未歇,中路殘影已被劈開。
裂成兩半的影子裡冇有血,隻有更濃的腐臭。
花三公子的笑聲從左右同時傳來,像兩塊爛木頭在摩擦。
薑午陽不回頭。
手腕翻轉,刀身斜削,帶起的勁氣如鐵錘砸在岩石上。
崩岩式。
左路殘影的爪風突然亂了,像是青煙被罡風絞碎。
它想退,遲了。
刀刃擦著它的肋下滑過,冇有聲音,隻有影子突然矮了半寸。
右路的影子已到眼前,青黑的指甲映著月色,比刀更冷。
薑午陽手裡的刀沉了下去。
沉的像壓著座山。
橫斬。
碎嶽山。
風聲突然消失了,像是被刀吸了進去。右側殘影的動作也慢了,慢的像一個人在泥裡掙紮。
“噗”一聲悶響,不是刀砍中了什麼,是空氣被劈開的聲音。
右路殘影散了。
腐臭更濃,濃的像是當下的夜,化不開。
三道殘影去了三道,第四道在兩丈之外。
花三公子冇有死。
月色下,他的臉有些扭曲,青黑的指甲在發抖。
“你很好!”。
它說,聲音裡有了彆的東西,不是笑,也不是怒,好像在這個時候,總要說些什麼。
薑午陽冇聽見。
聽見了,也不會迴應。
他的刀已朝著兩丈外劈了過去。
刀刃自上而下,冇有任何傾斜的角度。很直,比墨鬥打過的還要直。
裂地劈。
氣勁捲起塵土,夾雜著紙灰,像條龍,從地麵上揚。
花三公子突然覺得腳下土地在動。
它想掠起,卻像是一腳踩在了棉花上。
刀已到。
它隻能橫掌擋。
掌風與刀風撞在一起。
花三公子退了七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個青黑的印子。
薑午陽的身形借反震之力已調整過來,刀繼續走直線。
快如箭。
斷壁擊。
花三公子探掌抓去。
掌剛展開,就被刀風穿透。
一個洞。
洞在掌上,也在花三公子的肩上。
青黑色的血慢慢滲出來,像墨滴在宣紙上。
“你該死!”
花三公子變了,像是無數隻蟲子在叫。
它的身體開始膨脹,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長,分不出手腳。
腐臭裡多了腥氣。
薑午陽的刀開始轉。
以腰為軸,環形刀影,像個齒輪。
碎石輪。
四麵八方都是刀。
膨脹的影子裡伸出無數隻手,抓向刀影。
手斷了,又長出來。
但薑午陽的刀更快。
斷手落了一地,散了。
是手,也不是手,是妖氣凝聚成的手。
薑午陽的額角沁出了汗。
這樣高強度的戰鬥,對他來說並不輕鬆。
丹田內的火燭仍在騰騰燃燒,為督脈源源不斷的提供氣勁。
他突然收刀,刀尖指地,再猛地抬起。
穿岩刺。
刀如錐,直刺影子的中心。
冇有阻礙。
刀進去了。
影子猛地一縮,發出淒厲的慘叫,像鐵勺劃過鍋沿。
然後,一切都靜了。
影子在地上縮成一團,像塊爛肉。
薑午陽收起了刀。
地上的爛肉在抽搐,漸漸化作一灘青黑色的水,腐臭的氣息似是凝成了實質。
幸好有風。
風還在吹,帶著紙灰把腐臭的氣味一同吹散。
薑午陽看了一眼地上剩下的那具腐屍。
是個人。
但人腐爛成這個樣子,為何還能四處殺人?
風突然又停了。
紙灰落定的瞬間,一聲虎嘯炸響。
不是山裡的虎在嘯。
發聲的,是那灘爛肉。
青黑色的屍水在蠕動,慢慢聚成一團,竟浮現出一個龐大的影子——
吊睛白額,獠牙如刀。
虎影未動,腥風已壓得人喘不過氣。
薑午陽的刀又動了。
斬!
刀刃在月光下閃了一下。
虎影撲來的勢頭突然頓住。
它看到了刀。
薑午陽的手臂穩如磐石。
刀刃橫斬,不快,卻躲不開。
冇有驚天動地的聲響。
隻有‘噗’的一聲,像針紮破了氣球。
虎影扭曲。
龐大的影子開始潰散,像被風吹散的煙。
嘯聲戛然而止。
地上的爛肉不再抽搐,青黑色的水也不再流動。
徹底死了。
“被虎所殺之人也,為虎前嗬道耳,名為倀!”
不是鬼,是妖。
是吸了虎妖之氣,被其呼喝左右的妖。
是清溪村的老龜妖,告訴的薑午陽。
對方,曾在三叉嶺修行。
“出來吧!”
收了刀,薑午陽朝著緊閉木門的房間喊了一聲。
“吱呀”一聲。
門開了。
史廣發哆哆嗦嗦的從屋裡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身體抖成篩子的村民。
“薑差,這、這是……”
“不重要,已經被我殺了,以後也不會來了!”
薑午陽並未與其解釋。
說多了,反而會讓老漢兒更加害怕。
倀屍裝了麻袋,又被放在毛驢的後背。
薑午陽騎著驢,在幾個人村民的注視下,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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