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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妖除魔,從無限刷檔開始 第55章 三世,意我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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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嶺殺聲已絕,人間歲月變遷。

「第一世」

薑午陽尋至東海之濱的荒礁,以浪為鏡,以濤為鐘

前三十年,他每日迎朝陽劈刀,送殘陽收勢,讓殺意隨潮汐漲落。初時刀風僅能斬碎浪花,十年後可斷三丈外礁石,二十年後,揮刀時方圓三十丈魚群儘浮,血色染紅半片海域。殺意凝如暗紅晶石,嵌於刀背,隨呼吸明滅。

這三十年裡,人間正逢妖亂初起。槐縣在第十年遭南嶺狐妖襲擾,早已升為捉妖尉的蘇妄妄率眾死戰,雖保住縣城卻斷了一臂。

她躲在廨房裡擦拭那三枚炬境功法木牌,硃砂紋路被淚水泡得發漲,總唸叨“薑衛說過,刀要趁手”。

王朝、馬漢蹲在門檻上啃燒餅,看著薑午陽留下的石磨發呆,馬漢摸了摸胳膊:“怎麼練了《百鈞大力功》,還是感覺差薑衛好多!”

後三十年,薑午陽棄刀赤手,以指為刃,以掌為鋒。

指尖劃過礁石,能留下半寸深的刻痕,如老樹皴皮般蔓延;掌心按向海麵,浪花會在他身前遲滯一瞬,再順著掌緣簌簌滑落。

某次暴雨夜,天雷劈落在三丈外礁石,他抬指欲擋,那道雷蛇竟在離指尖尺許處拐了個彎,砸進海中——不是引雷,更像雷火也懼他指尖那股冷冽的殺念。此時凝意已至巔峰,刀鞘輕觸礁石,蠣殼便簌簌剝落,露出被海風磨得光滑的斷口。

而人間已成煉獄。

第三十五年,柳無情在三叉嶺壽終,臨終前將刻著“山君”的鏽劍埋於巨石下,指尖仍懸在半空,似在演示那記“無情”斬。

第四十年,槐縣被北嶺藤蔓吞噬,蘇妄妄用斷腕抵住門框,看著妖物撕碎“捉妖司”匾額,嘴裡反覆念著“薑衛”,直至藤蔓纏上脖頸。

王朝、馬漢帶著流民逃荒,凍斃於破廟時,懷裡還揣著半塊燒餅,像極了當年在廨房的清晨。

第六十年冬,寒潮席捲東海,荒礁被厚冰覆蓋。

薑午陽坐在礁石頂端,望著浪濤拍打冰麵的碎響,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他抬手撫過胸口,指縫滲出黑血——早年修煉截脈術的舊傷終是爆發,臟腑早已在日複一日的殺意淬鍊中千瘡百孔。

夕陽沉入海麵時,他最後望了眼北嶺方向,握著刀柄的手緩緩垂下,身軀隨礁石上的冰棱一同凍僵。

“刷檔!”

意識消散的刹那,他在心底默唸。

冰麵驟然碎裂,血色海水漫過荒礁的瞬間,眼前重歸蛇妖洞穴的腥氣。

「第二世」

薑午陽入西域戈壁,居於百年前曦境沙蠍的巢穴。

前三十年,他與沙**眠,與毒蠍為鄰。故意引低階妖物近身,卻不斬殺,隻以殺意逼其臣服——十年後,巢穴周圍十裡無妖敢近;二十年後,沙漠裡的響尾蛇見他便斷尾逃竄;三十年後,連炬境初階的沙狼都匍匐於沙丘後,不敢抬頭。殺意已能化作無形威壓,無需動手便令妖物心神俱裂。

這三十年裡,槐縣淪為妖物的糧倉。蘇妄妄的繃帶爛成布條,左臂殘樁結著黑痂,她在屍堆裡刨出那三枚木牌,用牙咬著刻下“薑”字,卻在給孩童喂糧時被妖物扯斷喉嚨,血沫濺在木牌上洇成黑團。

王朝、馬漢揹著門板大小的盾牌,在巷戰中被妖群撕碎,盾牌上“斬妖”二字被啃得隻剩個“車”字,殘肢掛在城牆垛上隨風搖晃。

後三十年,薑午陽開始“養殺”。尋來瀕死的妖物,以殺意吊其性命,再一點點抽離,觀其從恐懼到絕望的過程。

某次對上月境狼妖,他讓對方在殺意籠罩下活了七日,狼妖最終不是死於刀下,而是被自己的恐懼啃噬了心脈。此時殺意已生“靈”,能隨他心意化作妖物最懼的形態,或刀或蛇,或鬼或人。

這一世,山君於東嶺潛心修煉六十年,終於破至曜境,再不懼永州捉妖帥。

薑午陽聽聞之時眉頭微皺,自此也知曉世間之事,重演之時並非會一成不變。

山君下山之日,柳無情被打斷脊柱,釘在三叉嶺的樹乾上七天七夜,最後被萬蟻啃噬的隻剩一身白骨,卻從未發出半點慘叫。

人間的廝殺也成了徒勞,山君統領萬妖霸占了永州,與白骨城、浮屠窟合攻大乾。

槐縣城牆早已塌作泥堆,蘇妄妄的屍骨被妖童踢來踢去,那半塊刻著“薑”字的木牌嵌在糞堆裡,字跡被穢物糊成黑疙瘩。王朝、馬漢的顱骨成了妖物的酒器,腦漿風乾在石磨凹槽裡,磨盤轉動時發出嗚咽似的聲響。

第六十年夏,戈壁罕見地降下暴雨。

薑午陽站在沙蠍巢穴的洞口,看著雨水沖刷地麵露出的層層妖骨,忽然感到一陣眩暈。殺意雖已生靈,卻也如附骨之疽,蠶食著他的生機。

他盤膝坐下,任由雨水澆透全身,最後一眼望見天際掠過的流螢——像極了柳無情劍上閃爍的寒光。

呼吸斷絕時,掌心的殺意仍在微微搏動。

“刷檔!”

雨聲驟停,沙粒倒流回巢穴,他猛地睜眼,蛇妖的血正順著刀紋滴落。

「第三世」

薑午陽登上崑崙雪頂,坐於萬年不化的寒冰窟。

前三十年,他讓殺意與寒氣相融。

初時指尖凝霜,後能以殺意凍結飄落的雪花,讓其停在半空永不消融。

五十年後,寒冰窟外形成十裡冰封,飛鳥過空便被凍成冰晶;百年時,他吐納間,撥出的白氣竟化作利劍,劈碎身前巨石。

殺意已與他心意相通,無需刻意驅動,便已如臂揮指。

這三十年間,槐縣成了一座空墳。

柳無情的屍身被吊在三叉嶺最高的樹梢,日曬雨淋成了乾屍,風吹過時,骨骼碰撞發出鈴鐺似的脆響。

蘇妄妄被剝了皮掛在城門上,人皮被風吹得像麵破旗,腹中塞滿稻草,手裡仍攥著那三枚朽爛的木牌。

王朝、馬漢被熬成了妖膏,油渣混著骨屑塗在城牆根,妖童路過時會摳下來點燃,藍幽幽的火苗裡飄出焦糊的肉香。

後三十年,薑午陽開始“忘殺”。

每日靜坐,不觀不感,任由殺意自行流轉。

某夜雪崩將至,他未睜眼,身前卻自動浮現一道無形屏障,積雪在三丈外垂直滑落,形成環形冰壁。

又過十年,他抬手撫摸冰麵,冰下竟映出無數過往斬妖的畫麵:黑風澗的白猿、北嶺的蛇妖、戈壁的沙狼……刀刀清晰,卻再無半分波瀾。

直至某個清晨,薑午陽從冰窟站起。

意我合一,便是此刻。

第八十五個年秋,崑崙山頂飄起杏花——那是薑午陽用殺意催開的幻境,像極了槐縣春日的模樣。

他的頭髮已如雪色,呼吸輕得像風,卻仍能讓十裡外的妖物匍匐顫抖。

最後一縷陽光掠過冰麵時,他閉上眼,想起柳無情說過的“意我合一”,終於明白這便是終點。

“刷檔!”

這次,待他睜眼時,身前是一頂豔紅大轎,腳下是遍地猿屍。

過去、未來……我終會出現在當下!

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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