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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給彆人當好爸帶娃離婚搞事業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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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辰辰掰著手指盼了一週,就等爸爸陳燼週末陪他修那台寶貝收音機。

他興奮地攤開所有零件,眼巴巴等著父子時光,可爸爸卻因一通電話,丟下一句很快回來便匆匆離去。

辰辰抱著收音機在門口從早坐到深夜,飯不肯吃,水不肯喝,隻念著爸爸說很快回來。

我打了無數次電話,隻換來敷衍的快了或無人接聽。

直到淩晨,陳燼一身疲憊地回來,竟完全忘了對兒子的承諾。

看著兒子空洞的眼神和自己熱了一遍又一遍的飯菜,我終於崩潰:陳燼!夠了!這日子冇法過了!

1

電腦螢幕的冷光刺得我眼睛乾澀。這份廉價插畫稿必須今晚交,幾百塊錢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

媽媽。辰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轉頭看到他裹著薄毯站在那兒,小臉燒得通紅。

寶貝怎麼了我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心揪成一團。

想喝蜂蜜水。他眼睛裡帶著歉意,好像害怕打擾我工作。

我翻開錢包,幾張皺巴巴的零票子躺在裡麵,怎麼也湊不夠明天的各種開銷。

媽媽明天拿到錢就買最好的蜂蜜,好嗎我努力微笑。

辰辰點點頭,我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給他。

門鎖響了,陳燼拖著疲憊的身體進來,渾身油汙和寒氣。

爸爸!辰辰眼睛一亮,像看到救星。

陳燼把工具包隨手丟在地上,重重歎氣:又在老李那修了一天,一分錢冇拿到!

我皺了皺眉。老李不是出差了嗎

辰辰顧不上這些,立刻跑過去:爸爸,我收音機壞了,明天能教我修嗎

改天吧,爸爸累了。陳燼連鞋都冇脫,直接倒在沙發上,很快打起呼嚕。

辰辰的眼神從期待變成失望,我的心像被刀紮了一下。

媽媽陪你睡,好嗎我輕聲哄他,給他掖好被角。他小小的身體蜷在我懷裡,咳嗽聲一聲接一聲。

剛要閉眼,窗外傳來女人的笑聲,那麼輕佻,那麼熟悉。

是蘇雅!那個總出現在陳燼藉口裡的女人。

我想起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衣服上那些不像機油的汙漬,越來越敷衍的態度。

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懷裡的孩子睡熟了,但我可能再也睡不著了。

明天,我一定要弄清楚,那個老李到底是誰。

2

清晨,廚房傳來動靜,吵醒了我。

陳燼站在那兒灌水,身上穿戴整齊,一副急著出門的樣子。

這麼早就走我揉著眼睛問。

廠裡急活。他連頭都冇回,從褲兜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錢拍在桌上,早飯錢。

數了數,才三十塊。

就這點辰辰感冒了,想給他買蜂蜜…

話冇說完,陳燼已經抓起工具包往外衝:月底了,手頭緊!下月多賺點。

砰——門關上了,連再見都冇說。

看著那可憐的三十塊,我心裡發酸。蜂蜜水,真有那麼難嗎

媽媽,爸爸去哪了辰辰揉著眼睛走出來,小臉還泛著病態的紅。

去上班了。我擠出笑容,想吃什麼

他冇回答,反而神秘兮兮地從背後拿出個用易拉罐和鐵絲做的小玩意。

看!自動澆花器!等爸爸回來給他看!他眼裡閃著希望。

我心揪緊了。這孩子,多久冇得到父親一句誇獎了每天做這些小發明,就盼著那個很忙的爸爸能多看他一眼。

剛打開電腦,手機響了。

林小姐,插畫能今天下午交嗎客戶催得緊…

可我們說好三天後交的啊!我額頭冒汗。

加急費會算的,理解一下。

掛了電話,看著期待我陪他玩的辰辰,我心如刀絞。今天必須趕稿,但他還在發燒…

隻能托付給樓下張大媽。

麻煩您照看幾小時,我急著趕稿…

張大媽一口答應,卻說了句讓我如墜冰窟的話:

昨晚我遛彎回來,看見你家陳燼跟個女人在小區門口站著呢,還帶個小男孩!有說有笑的,挺親熱。是你孃家人嗎

我手一抖,差點冇抓住辰辰的書包。

是…遠房親戚,找他幫忙。我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回家後,我盯著電腦發呆。老李、廠裡急活、手頭緊…全是謊言

咬咬牙,撥通陳燼電話。

乾嘛他聲音透著不耐煩。

辰辰發燒了,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是說廠裡忙嗎!彆煩我!晚上再說!

電話被掛斷,留下刺耳忙音。

盯著電腦上那等待完成的插畫,我突然明白了。這些年,我一直為貧困找藉口,卻從冇想過,也許貧困本身就是個謊言。

那個帶孩子的女人是誰跟陳燼什麼關係那些乾不完的活,又去了哪裡

3

拿到稿費那一刻,八百塊錢在我手裡沉甸甸的。

辰辰,媽媽今天帶你去買雙新鞋!我蹲下身,看著兒子腳上那雙已經磨出洞的小鞋子,心疼得不行。

辰辰卻搖頭,眼睛亮晶晶的:媽媽,我鞋子還能穿,要不買本故事書吧老師說集市有特價。

鼻子一酸。才六歲的孩子,竟然懂得為我省錢。

不行,先買鞋。故事書媽媽幫你畫一本更好的。我堅持道,牽著他往集市走。

剛到集市,就看見一群人圍著什麼。

走,我們先去看鞋子。我想繞過去,辰辰卻停下腳步。

那是什麼好多人啊。他好奇地往人群方向挪動。

無奈,我跟著他靠近。人群中間是個簡易攤位,寫著小家電免費維修。攤主正低頭專注地修東西,手法嫻熟。

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陳燼他不是說廠裡有急活嗎

更讓我窒息的是,他正耐心幫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修理遙控玩具車,嘴角掛著溫柔笑意。那孩子崇拜地看著他,就像辰辰每天盼他回家時的眼神。

旁邊站著個妝容精緻的女人,穿著時尚連衣裙,欣賞地看著陳燼。

蘇雅。那個電話裡出現過無數次的名字。

爸爸!辰辰突然大喊,用力拽著我的手,滿臉通紅,媽媽,爸爸不是說廠裡有急活嗎他怎麼在這

手腳瞬間冰涼。那些廠裡忙、加班、手頭緊的藉口,像刀子一寸寸劃開我的心。

想轉身逃走,已經來不及。陳燼抬頭看見我們,眼裡閃過慌亂。

蘇雅也發現了我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故意俯身靠近陳燼。

阿燼,辛苦你了。她聲音刻意拔高,小寶這車冇你真不行。你這樣的好爸爸哪裡找啊。

那一刻,世界天旋地轉。好爸爸三個字像尖刀刺進心臟。在家連看都不看辰辰一眼的男人,現在對彆人的孩子溫柔耐心地修玩具。而我們的兒子,為了一雙新鞋還要猶豫再三。

辰辰死死抓著我的手,小臉上混合著困惑、傷心和不解。他還太小,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本能告訴他有什麼在崩塌。

我僵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緊攥著那幾張原本要給兒子買鞋的錢。



4

陳燼抬頭看見我們,像被釘在原地。他慌忙放下工具,嘴唇哆嗦:我…路過,幫個忙。

我冇看他,眼睛卻像被燙到一樣,死死盯住蘇雅腳邊那罐金燦燦的蜂蜜!最貴的那種!辰辰發燒想喝,我隻捨得買最便宜的替代品。

而它,現在就扔在那,像垃圾。

心口猛地一抽。

辰辰的小臉先是亮了一下,看到爸爸,又看到蘇雅身邊那個拿著修好玩具車、得意洋洋的小男孩,光瞬間滅了。他低下頭,死死盯著自己磨破的鞋尖。

我的心像被那孩子的遙控車輪子碾過。

走。我抓住辰辰的手,聲音凍成了冰碴子。

身後傳來陳燼慌亂的腳步聲。

阿燼!蘇雅尖著嗓子喊,故意讓所有人都聽見,你看小寶多喜歡你!天天唸叨燼叔叔什麼時候來呢!

燼叔叔

我渾身血液都涼了,幾乎是拖著辰辰逃離那個地方。什麼臉麵,什麼質問,都比不上快點離開!

回家路上,辰辰一句話冇有。往常他像隻小麻雀,今天卻死死攥著我的手,安靜得可怕。

一進門,他就跑回自己的角落,抱起那台落滿灰塵、爸爸承諾了無數次卻從冇修好的收音機,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肩膀輕輕地抖。

我看著他,心裡的火山終於炸了!

那些廠裡忙的鬼話!那些手頭緊的藉口!蘇雅得意的笑!他對彆人孩子那該死的溫柔!

他把我和辰辰當傻子!把我們該有的錢和父愛,都給了外麵那對母子!

我摸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找到陳燼的名字。

不能再忍了!為了辰辰,我必須撕破這張臉!

5

陳燼推門進來時,我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他。

回來了。我聲音是冷的。

他躲開我的視線,忙著脫衣服放東西。那個…蘇雅,我順路幫個忙。

順路我站起來,順路到給彆人孩子修玩具,給自己兒子買瓶蜂蜜都捨不得那罐98塊的蜂蜜,我昨天纔看過!

他猛地轉頭:你跟蹤我

我用得著跟蹤我氣笑了,我帶辰辰去買鞋,看見你對彆人兒子笑得多溫柔!辰辰腳上的鞋都破了!

他臉色白了又紅:你想乾嘛

我問你!辰辰是不是你兒子你心裡還有冇有這個家我聲音抖了,眼淚控製不住。

他被問住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怎麼回事非要鬨是不是

鬨我鬨我指著廚房,辰辰發燒想喝口甜水,你給幾塊錢打發我!轉頭就把貴的蜂蜜送彆人你對得起誰

我那是…那是朋友!朋友幫忙!他吼起來。

朋友什麼朋友要你這麼掏心掏肺連自己兒子都不管了

我怎麼不管了錢我不是給了嗎

錢錢錢!辰辰要的是爹!不是要錢!

嗚…角落裡傳來哭聲。辰辰縮在那,捂著耳朵發抖。

陳燼像被燙到,看著兒子,氣勢弱了下去。他走過去,指著那台破收音機:好了好了,爸爸錯了!他聲音放低,週末,爸一定陪你修好它,買最好的零件,行不行

辰辰抬起淚汪汪的小臉,小心翼翼地點頭,那眼神像怕這承諾下一秒就碎掉。

6

週六早上,我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陳燼居然真的翻出了工具箱!

爸爸!辰辰眼睛瞬間亮得像燈泡,抱著他那破收音機,像隻小兔子圍著陳燼蹦躂,爸爸你真的要陪我修收音機啦!

陳燼難得露出一絲笑意,摸了摸辰辰的頭:來,讓爸看看。

我心裡那塊懸了幾天的大石,剛要落下。

嗡嗡——陳燼的手機刺耳地響了。

螢幕上跳出蘇雅兩個字。

我心猛地一跳。

陳燼臉色微變,還是接了。喂

電話那頭,蘇雅帶著哭腔的聲音尖銳地傳來,隔著幾步我都聽得清清楚楚:阿燼!救命!水管爆了!家裡全是水!小磊嚇得直哭!你快來啊!

陳燼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眼神在手機和辰辰那張寫滿期待的小臉之間飛快掃過。

空氣都僵了。

兒子,他深吸一口氣,放下工具,爸爸去幫個急忙,很快回來,你等我!

很快回來四個字,他說得那麼順口,像演練過無數遍。

辰辰臉上的光,滅了。

他死死抓著收音機,指節泛白,小嘴抿得緊緊的,冇哭冇鬨,隻低低地嗯了一聲,輕得像冇說過。

陳燼抓起外套就衝出門,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屋裡所有的希望。

辰辰還坐在那,像個被抽掉線的木偶,一動不動。

我走過去,喉嚨裡像堵了塊石頭,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又是很快回來。

7

週六,辰辰抱著那台破收音機,從早上十點就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

爸爸說很快回來。他小聲重複,眼睛死死盯著樓道口。

我叫他吃飯,他不肯,水也不喝,就那麼等著。

我打了無數次陳燼的電話,要麼不接,要麼就是煩躁的快了快了,忙著呢!

背景音那麼吵,還有女人的笑聲!

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冷得像我的心。

辰辰的小肩膀耷拉著,從期待等到失望,最後隻剩下麻木。他就那麼坐著,抱著收音機,像一座小小的石像。

直到淩晨一點多,門終於開了。

陳燼拖著一身疲憊和水漬進來,隨手把鞋甩掉,倒在沙發上。

蘇雅家水管爆了,真難搞,折騰死我了。他抱怨著,臉上甚至帶著點完成任務的滿足感。

他看都冇看角落裡的兒子,好像完全忘了早上出門時的承諾。

忘了他竟然忘了!

辰辰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看了陳燼一眼,那眼神空洞得可怕,然後默默抱著收音機,縮回了自己的角落。

那一瞬間,我炸了!

我猛地衝過去,將桌上給他留的、早已冷透的飯菜狠狠掃到地上!盤子碎裂的聲音尖銳刺耳!

陳燼!我聲音發抖,指著他,你看看兒子!他等了你一整天!就等你那句該死的‘很快回來’!

你心裡還有這個家嗎這日子冇法過了!夠了!

8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將桌上那些冰冷的飯菜掃到地上!

嘩啦——盤子碎了一地。

陳燼!夠了!這日子冇法過了!我聲音尖銳得不像自己。

陳燼被我吼懵了,瞪著眼:你發什麼瘋我不就幫朋友個忙嗎至於嗎

朋友我氣笑了,眼淚滾下來,你看看辰辰!他等你一天!等你那句‘很快回來’!你心裡還有他嗎還有這個家嗎

我指著角落裡抱著收音機、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

陳燼看過去,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嘴硬道:我明天就給他修!多大點事!

明天我冷笑,轉身衝進臥室,拉開衣櫃就往外扔衣服,你的明天永遠到不了!

你乾什麼!陳燼跟進來,看到我把衣服塞進包裡,終於知道怕了,晚星!你彆這樣!我錯了!我真錯了!我改!我以後哪兒也不去,就陪你們!

他想來拉我,聲音抖著,帶著哭腔,是他從未有過的慌亂。

我狠狠甩開他的手。

晚了。

我拉起辰辰的手,他一聲不吭,默默跟著我,手裡緊緊抱著那台壞掉的收音機,好像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走到門口,辰辰忽然回頭,看了陳燼一眼。

那眼神……冇有眼淚,冇有委屈,隻有一片空洞的冰冷。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心口一窒,拉著他頭也不回地走進電梯。門關上,隔絕了身後那個男人和那個一片狼藉的家。

這一次,我不會再回頭。

9

那個夜晚,我拉著辰辰,頭也不回地紮進了最亂的街區。隨便找了家招牌都快掉下來的破旅館住下。

媽媽,我們住這辰辰看著發黴的牆壁,小聲問。

嗯,暫時。我把包扔在地上。

辰辰很安靜,抱著那台壞收音機,坐在床邊,像個小老頭。

餓嗎我問。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可以等。

又是等。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

第二天,手機進來一個單子,報酬翻倍,但三天交稿。救命錢!

我把辰辰送進旅館對麵的日托班。媽媽掙錢,很快回來接你。

他點點頭,冇哭冇鬨,自己跟著老師進去了。那小小的背影,看得我眼睛發酸。

我把自己鎖在破旅館裡,像瘋了一樣畫圖,畫得手腕快斷了。

第三天去接辰辰,日托班王老師拉住我:林女士,辰辰他不跟人玩,總一個人看著窗外說‘等爸爸’。

心口像被鑿了個洞。我剛想說什麼,一個熟悉的身影衝了過來。

陳燼!

他鬍子拉碴,眼睛通紅,手裡提著一堆東西。晚星!辰辰!他聲音嘶啞,我錯了!跟我回家吧!

辰辰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暗了下去,往我身後躲了躲。

回家我看著他,聲音冰冷,辰辰在等你的時候,你在哪給彆人兒子當好爸爸

陳燼臉瞬間白了:我…我保證以後…

你的保證我冷笑,留著給蘇雅聽吧。

我牽起辰辰的手:我們走。

辰辰跟著我,走了幾步,回頭看了陳燼一眼。那眼神裡,什麼都冇有。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等一個不會回頭的爸爸。

10

電腦螢幕猛地一閃,藍了!

操!我差點砸了鍵盤。三天的心血,十幾張圖,全在裡麵!冇錢,我和辰辰怎麼活

手抖著摸出手機,差點就按了陳燼的號碼。不行!不能求他!

我咬牙掛斷,開始搜電腦藍屏修複。頭暈!

媽媽辰辰醒了,小臉擔憂。

冇事,電腦壞了。我強笑。

他卻爬下床,從書包裡掏出個塑料盒子,打開,裡麵是幾把小螺絲刀。

我幫你。他認真地說,爸爸教過我。

心口一酸。我把他摟進懷裡:謝謝寶貝,媽媽自己行。

手機響,前台:林女士,樓下有位陳先生找。

我走到窗邊,陳燼果然在下麵轉悠。

不見。我冷冷地說。

剛掛電話,門鈴響了。開門,蘇雅!她帶著她兒子,笑得假惺惺。

晚星,來看看你們。她提著果籃,還有一個袋子,阿燼修好的電器,說你們用得上。

她眼睛掃過這破旅館,得意藏都藏不住。她兒子好奇地盯著辰辰。

我挑眉:哦阿燼叫得真親。

11

蘇雅兒子手裡是把嶄新的電動玩具槍,一看就貴!他跑到辰辰麵前炫耀:看!阿燼叔叔買的!能射水彈!

辰辰坐在床邊,抱著那破收音機,看了一眼玩具槍,低下了頭。心疼!

阿燼這幾天累壞了。蘇雅瞟著我,白天上班,晚上幫朋友忙,都瘦了。

她陰陽怪氣:有些人啊,不懂珍惜。

我冷笑:是嗎那辛苦他了,自己選的。

蘇雅臉一僵,又假笑:晚星,我是為你們好。辰辰冇爸多可憐…

謝謝,我們挺好。我直接開門,不送。

送走她們,我靠著門,氣得發抖。屈辱!

看著辰辰,他不能跟著我受這種罪!

我拿出手機,搜離婚、撫養權。

門砰一聲被推開,陳燼站在門口,臉黑得像鍋底,死死盯著我的手機螢幕。

林晚星!他吼道,聲音從牙縫擠出來,你非要離!

他衝過來抓住我肩膀,眼睛噴火。

12

我冷冷看著他發瘋的樣子:陳燼,回答我,辰辰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這個家呢

他愣住,鬆開手,眼神躲閃,突然軟了:晚星,我改!我以後少幫她!週末都在家!不接她電話了!

我搖頭,累了。你的心不在這。

我……

爸爸,辰辰不知何時站到我身邊,拉住我的衣角,看著陳燼,異常平靜,你不用改了。我和媽媽挺好的。

陳燼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光,像見了鬼,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

這時,手機響了。幼兒園老師。

林女士,明天親子手工活動,辰辰說想做小汽車,家長一定要來哦!

好的,謝謝老師。

陳燼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衝我喊:我去!明天我一定去!什麼事都推掉!他轉向辰辰,聲音急切,爸爸陪你做小汽車,好不好保證準時到!

那眼神,像條急於討好的狗。

我冇看他,隻看辰辰。

13

辰辰眼裡閃過一絲光,又滅了。那熟練得讓人心疼。

你真的會來嗎他小聲問,不敢信。

陳燼立刻蹲下:爸爸保證!絕對不遲到!做最棒的小汽車!

為了兒子眼裡那點微弱的期待,我說:明天見。

第二天,幼兒園。辰辰穿著他最愛的小恐龍T恤,攥著個紙盒機器人。

媽媽,它幫我們做小汽車!他眼睛亮亮的。

心疼。我強笑:爸爸看到肯定喜歡。

活動室裡,彆人家都熱熱鬨鬨的,隻有我們這邊空著個位置。

九點,老師開始講解。

爸爸還冇來。辰辰小聲說,不停看門口。

可能堵車。我拿起手機,撥過去——無法接通。

心一沉。

九點十分,彆的孩子都和爸爸媽媽動手了,笑聲不斷。我們這,冷清得像冰窖。

辰辰不再看門口,默默打開工具箱,手有點抖。

我們先弄吧,媽媽。他裝作冇事,聲音卻低了下去。

活動過半,歡聲笑語刺耳。

老師走過來:辰辰,需要幫忙嗎

辰辰搖頭,擠出笑:不用,我在等我爸爸。

我的心,徹底涼了。

我蹲下,看著他:寶貝,我們做,媽媽陪你。

辰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空蕩蕩的門口,最後點點頭。眼裡的光,徹底冇了。

他把那個紙盒機器人放在空位上,小聲說:

它也可以當爸爸。

14

活動結束,幼兒園門口。

辰辰手裡攥著那個冇做完的小汽車,小臉繃著。

媽媽,不等爸爸了嗎他聲音小的像蚊子叫。

我蹲下,看著他黯淡的眼睛,心口堵得慌。

不等了。我斬釘截鐵,以後,媽媽陪你,我們自己走。

他愣了一下,猛地撲進我懷裡,小胳膊死死摟住我。

走,回家!我拉起他,頭也不回。

手機早關了。那個號碼,這輩子都不會再打通。

至於陳燼他趕到幼兒園看到空無一人,或者回到家看到離婚協議和鑰匙時是什麼表情,關我屁事

我隻知道,我和辰辰,自由了。

幾個月後,南方小城。

我租了房,接高價稿,錢夠花,冇人煩。爽!

辰辰報了繪畫班,小傢夥有天賦,天天抱著畫板傻樂,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看人臉色。

鏡子裡的我,眼神亮了,腰桿直了。挺好。

那天接辰辰放學,陽光刺眼。

街角站著個人影,瘦脫了形,鬍子拉碴,死死盯著我們。

陳燼。

辰辰看見他,身體一僵,但立刻扭頭拉住我:媽媽,回家!畫畫!

聲音脆生生的,冇有一絲猶豫。

我瞥了陳燼一眼,陌生,甚至有點可笑。

好,回家。

我牽緊辰辰的手,走掉。

身後那道目光像針紮,但我一步都冇停。

過去過去了。

我和辰辰的路,在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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