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去世五年,守寡懷了皇帝的崽 第183章 選秀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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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秀一事
正月初十,阿綏由景宣帝親攜,在皇室宗親的見證下認祖歸宗。
從此大齊多了一位小皇子,且備受寵愛。
春節一過,早朝恢複,這日天剛矇矇亮,阿綏被宮人喚醒。
宮女望著陷在軟枕裡睡顏憨態的阿綏,隻能按捺住心軟輕聲呼喚:“小殿下,時辰到了,陛下在外等您,您再不起來陛下便要走了。”
昨夜睡前,阿綏特意吩咐宮人今晨定要早早喊醒他,因為他今日要和景宣帝一同上朝。
上朝這等大事,阿綏不敢忘,牢牢記在心裡。
聽到景宣帝要走,阿綏反射性開口:“不能走!”
他閉著眼掀開被褥爬起,嘴裡唸叨著‘不能走不能走’。
景宣帝穿戴整齊進到殿內便目睹他迷迷糊糊爬下床,閉著眼任由宮人給他洗漱穿衣的場景,頓時樂了。
殿內燒著地龍,阿綏奶腮上睡起了枕印,明明困得不行,卻還是乖乖地伸開手,仰起頭。
見狀,江公公一陣心疼道:“陛下,要不今日便算了,讓小殿下多睡會兒?”
外麵天寒地凍、北風呼嘯的,可不就正適合睡懶覺麼?小殿下還那麼小,何須跟著陛下奔波遭罪?
話落便遭到了阿綏的反駁,“不、不行要去!”
他強撐著眼睛睜開一條縫,語氣堅決如鐵。
景宣帝勾唇,頗覺好笑。
“想去便打起精神,再拖下去朕可就要走了。”他佯裝擡腿便要走。
恰好宮人動作利落,最後將一頂圓頭小氈帽戴在阿綏頭上,順勢整理好他的衣襟圍脖,可以出門了。
阿綏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接著的一頭紮向景宣帝的腿上,伸手要抱。
景宣帝精神矍鑠,見狀嘖了聲,還是滿足了兒子的請求,彎腰單臂抱起阿綏。
進入熟悉的懷抱,阿綏順勢下巴搭在他的肩頭,再次進入夢鄉。
睡了一路,直到抵達宣政殿,被眾臣的‘吾皇萬歲’驚醒,阿綏才徹底清醒,目光炯炯。
他趴在景宣帝的肩頭,與其相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場麵與一眾大臣。
為首的身著絳紫色官服,手執象牙笏板,其中就有阿綏熟悉的麵孔。
譬如陸元鐸,裴謙的父親承恩公,還有太子的舅舅李太傅。
其後便是身著硃紅色官服,曾經將阿綏堵在勤政殿門前考校的張廉、高濟等人。
對上阿綏投來的視線,眾臣內心想法不一。
“愛卿平身。”
見阿綏醒來,景宣帝便放他下地,順道看了江福盛。
收到示意,江福盛令小內侍專門搬了套矮小的桌椅放在龍椅左前側,供阿綏落座。
麵對底下一眾大臣的灼熱眼神,已經睡醒的阿綏一點也不怯場,噠噠噠走到小案幾後坐下,並且掏出了自己的記錄冊,認真地如同在學堂上聽課。
做完一切,他看向上首的景宣帝,彷彿在說: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景宣帝:到底誰纔是朝堂之主?
正欲開口,底下有大臣忍不住出聲提醒道:“陛下,此乃前朝重地。”
他看了眼阿綏,猶豫道:“小殿下年紀尚小,這恐怕不妥吧?”
不僅有專屬座位便算了,這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是在監國?
景宣帝不以為意,目光淡淡掃了他一眼:“綏兒末考成績均是甲等,位列上來。”
至於批不批,那就是他的事了。
“陛下!”
張平之急了,因為這樣的情形他已經經曆過數回。
以往每每洋洋灑灑、引經據典寫下後交上去的奏摺,不是被人忘了呈給景宣帝,便是莫名被沾了水字跡模糊,亦或是擱置在角落待吃夠了灰塵再被打回來。
總之,寫了也是白寫。
起初他對此感到痛心,後見景宣帝即便子嗣稀少,也不踏進後宮,唯恐陛下是身患隱疾,於是漸漸歇了心思。
如今陛下不僅專寵昭貴妃,甚至還認回了一幼子,不就說明陛下龍體無恙?
在朝中同僚的鼓動下,張平之死灰複燃,重操舊業,勸導景宣帝充盈後宮,綿延皇嗣。
然而顯然,景宣帝依舊不吃這一套。
他麵色稍沉,不悅質問:“稚子尚在,張卿意欲何為?”
言外之意,當著小孩的麵提及選秀生孩子這種大人的事,是想要帶壞小孩嗎?
張平之慾解釋,結果擡頭便對上阿綏純真好奇的目光,老臉一紅,趕忙道:“臣不敢,臣明日便遞交奏章,望陛下儘快批閱。”
此事暫且作罷。
下朝後,阿綏坐在禦輦上認真翻看自己的記錄。
一旁景宣帝瞟了眼未看清,不經意道:“都寫了些什麼,給朕瞧瞧?”
阿綏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拒絕:“不可以,這隻能我自己看。”
景宣帝:“你娘也不給?”
阿綏:“阿孃從來不翻看我的東西。”
雲挽向來很尊重孩子的意願,偶爾想看阿綏的課業都是事先會征得他的同意。
聞言景宣帝稍稍放心,再度又道:“今日朝堂之上的事不得與外人道也,否則按律法將以泄密重罪處置。”
阿綏:“阿孃也不行嗎?”
景宣帝不予直接回覆,而是說:“按照宮規,後宮不得乾政,位高者更要以身作則,否則難以服眾,你說呢?”
已經明白一些關乎利弊之事的阿綏思忖片刻,認真點頭:“我明白了。”
見狀景宣帝安心。
他已經發現,自家兒子是把小漏勺,千萬不能直接吩咐他不能做什麼,而是要裝作不在意引導,以及適當恐嚇。
然而,即便冇有阿綏小漏勺透話,有大臣請求帝王選秀之事還是傳到了雲挽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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