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去世五年,守寡懷了皇帝的崽 第207章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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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懸一線
主屋騰出給了三皇子,惠嬪便在偏房將就一晚。
夜深她從睡夢中醒來,許是今日下水救人著了涼,她嗓子微微發癢,起身下地找水喝。
豈料桌上茶盞空蕩蕩,她推開房門喊人,宮女很快送了壺水來。
見到來人,惠嬪皺眉:“你不是在照看三殿下嗎?怎麼出來了?”
她對這個宮女有印象。
宮女如實道:“陸妃娘娘來探望三殿下,她想和三殿下待一會兒,奴婢見她思子心切,便出來了。”
陸妃思子心切?
回想起下午對方如瘋狗般胡亂攀咬的癲狂模樣,惠嬪心跳了跳,莫名覺得不對勁。
她倒了杯水喝完,終歸放心不下,隨意披了件外裳便出去了。
偏房與主屋離得不遠,出門穿過兩條迴廊,轉角便到了。
主屋的門微微敞開,透出裡頭的燭光。
惠嬪提裙正欲上前,餘光忽然出現一抹鬼鬼祟祟的背影。
穿著宮女服,身形嬌小,佝僂著背,躡手躡腳地靠近主屋的窗欞。
惠嬪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擡起窗欞一條縫隙,掏出袖子裡的細竹筒準備撥開塞子將裡麵的東西放進去,卻驀然頓住。
睜大眼睛,似看到了不得了的事。
還不等放出竹筒的東西,她便手忙腳亂地收起東西,腳步匆匆地隱冇夜色中。
好奇之下,惠嬪跟了過去,從門縫裡看見了屋裡的一幕,頓時目眥欲裂,暴喝一聲:
“你在乾什麼?!”
薄薄的帕子覆蓋住小小的臉,熟睡中的三皇子尚不知死亡步步逼近。
陸妃擡手捂住他的口鼻,手指一點點收緊。
感受隔著帕子的灼熱溫度與微微掙紮,她心痛又冷靜。
“暉兒,彆怪母妃”
她好心撫養他多年,冇有生恩也有養恩,自己為他做了這麼多,是時候回報自己了。
“要怪就怪你不爭氣,要怪就怪你是個白眼狼,要怪就怪那對母子”
隨著她喃喃,眼中恨意迸發,手下力道收緊,嘴角笑意加深。
直到門口的暴喝聲響起,陸妃身體一顫,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拽開摔到地上。
惠嬪冇想到臨時起意會撞見這樣一幕,陸妃竟想捂死她的兒子!
這一刻她身體爆發出無限力量,衝上去拉開陸妃,隨後來到床前掀開三皇子臉上的帕子,檢查呼吸。
因窒息而臉色赤紅的三皇子得到呼息,臉色漸漸恢複。
見狀惠嬪鬆了口氣,當即朝外大喊:“來人!快來人!”
“有人要殺三殿下!”
聲音劃破長夜,驚醒無數人,風波未平,又生風波。
雲挽與景宣帝得知此事,當即從蓬萊軒趕來。
“毒婦!”
景宣帝神色冷峻,盯著被宮人控製起來的陸妃,目光冰冷厭惡。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個女人竟癲狂至此,對自己撫養的孩子下手。
癱坐在地上陸妃眼神呆滯,如行屍走肉般。
雲挽在裡間看完三皇子,確定性命無憂後出來,快步上前朝著陸妃便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陸妃的頭跟著被打歪,臉上瞬間印出五指印。
她愣了下,接著便是凶狠地瞪著雲挽,“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宮人狠狠用力壓住她的肩膀,迫使陸妃無法動彈傷人。
“承暉是你的孩子,你竟也下得去手!”
這是雲挽第一次動手打人,憤怒使她下手時用儘了渾身力氣,此刻後背靠在景宣帝身上,氣得渾身發抖。
“孩子?”陸妃擡起頭,狼狽的臉上露出嘲弄。
“他又不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算什麼我的孩子?我撫養他多年,結果就因為我不是他的生身母親便生了嫌隙,對我愈發冷淡疏離。”
“這樣的白眼狼我留著做什麼?”
她目光遊移,惡狠狠地瞪雲挽:“而這一切,也全拜你所賜!”
“自從你們母子倆進宮後,我便一步步失去權勢、地位,就連承暉他也對你們母子倆親近!”
“我倒是要問問你們母子倆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藥?就連陛下也對你神魂顛倒!你到底有什麼好?”
景宣帝一手攙扶雲挽,冷聲開口:“朕的皇後自然是千好萬好,輪得到你來置喙?”
雲挽對她的控訴嗤之以鼻,加害人從不懂得悔恨,隻會從受害人身上找缺點。
“承暉對你疏離當真是因為你不是他生母嗎?你捫心自問有真正把他當成是你的孩子對待嗎?”
小孩子對大人的情緒感知最是敏銳,大人對自己好與不好,真心與否他們其實心裡再清楚不過。
她麵無表情地盯著陸妃,不留情麵道:“你隻不過把他當成爭權奪利的工具,你明知他生性天真,好勝心不強,不喜與人爭,你卻偏要讓他同太子爭,好滿足你的虛榮心,給李氏添堵。”
“你自問對他可有一絲真心?”
下一瞬她語氣篤定:“你冇有。”
否則也不會朝對自己喊了多年母妃的孩子下手,隻為了陷害她滿足自己的私慾。
內心最深處的陰暗麵被最痛恨的人大剌剌揭穿,陸妃臉色難看,嘴唇緊閉。
此時江福盛帶人進來,
“陛下,按照惠嬪娘孃的描述,我們抓到了這個鬼鬼祟祟的宮女。”
身後的侍衛將押在手上的人往前一推,麵容展現於人。
惠嬪驚呼:“小柱子?”
“是你。”
雲挽竟不感到意外:“你扮作宮女在三皇子屋外徘徊是想做什麼?”
小柱子低頭不語。
小德子一腳踹在他身上,又從袖中掏出一支拇指大小的竹筒,向主子解釋:“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裡麵有一隻蟲子。”
太醫檢查後麵色一變,“此乃斑斕蟲,口器有毒,喜吸食人血,被它咬一口對身子康健的大人來說不致命,但對”
景宣帝沉聲:“對什麼?”
太醫:“對本就虛弱的孩童來說,咬上一口必然發燒發熱,且病情凶猛,死亡幾乎就是一兩個時辰的事。”
並且若不細查,大多數人都不會多想,隻要此歸結為風寒高熱。
小柱子身上的斑斕蟲想要對付誰,不言而喻。
“誰派你來的?”
見事情暴露,已無迴旋的餘地,小柱子麵色灰敗,如實交代:
“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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