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腰上的鳶尾花紋身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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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童嬌嬌決裂後,季元恒身心俱疲,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他開著車,在回家的路上精神恍惚。
窗外大雨滂沱,城市的霓虹燈在雨幕中化為一片片模糊的光暈。
童嬌嬌那句“你是個蠢貨”在他腦中反覆迴響。
他一生的信念,他所有的付出,都成了一個笑話。
就在他失神的瞬間,一輛失控的貨車迎麵撞來,刺眼的車燈瞬間吞噬了他。
在劇烈的撞擊和瀕臨死亡的瞬間,一股記憶洪流猛地湧入他的腦海。
那是另一個時空的他,穿著白大褂,麵無表情地將冰冷的針頭紮進我的手臂。
他看到了我眼中的絕望,以及最後那死灰般的空洞。
他親身感受到了血液被一管管抽離身體的冰冷與虛弱。
體會到了被囚禁在地下室,日複一日,在無儘的黑暗與痛苦中,身體慢慢腐爛的滋味。
他甚至清晰地記得,我臨死前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是如何日日夜夜烙印在他的噩夢裡,讓他不得安寧。
兩世的記憶,如同兩麵鏡子,映照出他醜陋不堪的靈魂。
罪惡感如決堤的海嘯,將他徹底吞冇。
他終於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他的報應,遲到了整整一世。
……
季元恒從搶救中醒來,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他動了動,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毫無知覺。
主治醫生告訴他,他脊椎神經嚴重受損,下半輩子都將在輪椅上度過。
他半生的心血——那傢俬人醫院,也因為他的倒下和連串的負麵新聞,宣告破產。
他躺在慘白的病床上,一無所有。
他睜著空洞的眼睛,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浸濕了枕頭。
“詩音,對不起……”
“對不起……”
……
在我回國後的第二天,我再次來到了命紋館。
我後背的彼岸花顏色淡了很多,不再那麼觸目驚心。
東方弦說,還剩最後一個交易了,當所有的債都償還清楚,它便會消失。
第二天,童嬌嬌剽竊設計稿的證據,被一份份詳實的郵件,發送到了業內所有知名公司、媒體和設計師的郵箱裡。
她一夜之間,從萬眾矚目的天才設計師淪為人人喊打的騙子,身敗名裂,被行業徹底封殺。
從季元恒那裡換來的好運,也隨著契約的崩壞而煙消雲散。
她變得病痛纏身,容顏憔悴,比我當初的狀況還要糟糕百倍。
而我,則憑藉真正的實力,贏回了屬於我的一切。
我設計的市中心美術館項目,經過我的重新修改和完善,最終大獲成功,成為了這座城市最耀眼的新地標。
慶功宴上,我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禮服,站在聚光燈下,接受著所有人的讚美和祝賀。
就在這時,宴會廳門口一陣騷動。
季元恒坐著輪椅,出現在了那裡。
他形容枯槁,頭髮花白,眼神卑微如塵土,與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醫學界天之驕子,判若兩人。
他想靠近我,卻被我的保鏢攔住。
我示意保鏢放行,然後端著一杯香檳緩緩走到他麵前。
“有事嗎?季先生。”我語氣平淡,彷彿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他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痛苦和悔恨,“詩音……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看著他,輕輕地笑了。
“我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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