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迎娶貨腰女後,我迴歸組織 第一章
-
我羊水破裂時,季凜北正摟著貨腰女喝交杯酒。
派人通傳了99次,他纔不耐煩地迴應:
“羊水破裂找我乾嘛?找大夫啊!我正忙著應酬,讓她彆煩我!”
當晚,我忍著劇痛誕下死嬰,
他卻豪擲千金贖回貨腰女,在和我的婚房裡翻雲覆雨:
“挽挽口活真好,什麼時候教教孟雅君那個木頭,怎麼伺候男人。”
我瘋了般拍打房門,哭著祈求:
“孩子冇氣了!你能不能看他最後一眼?”
給我的迴應隻有粗喘聲和女人嬌媚的嚶嚀。
直到半年後,季凜北將挺著大肚的薑挽抬進門,對我冷聲吩咐:
“挽挽吃不得辛辣生冷的食物,你要照料好她。”
“對了,從主房搬出去,挽挽要住進來。以後她與你平起平坐,同是季公館的主母。”
岌岌可危的婚姻轟然倒塌。
想起當初“一夫一妻”的誓言,我心如死灰,終於撥通沉寂已久的電話機。
“證據都搜齊了,季家這座大山,是時候該倒下了。”
1
電話機那頭沉默半晌後,微微歎了口氣:
“雅君,當初你發現季凜北就是季家軍閥的少爺後,執意退出組織。而季家勾結國外勢力的證據也不了了之。”
“如今你真的願意提供證據,掰倒季家軍閥,重回組織?”
腦中不斷閃過死嬰的麵龐。
在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季凜北忙著和薑挽濃情蜜意。
我吐出一口濁氣,堅定道:
“我願意。”
“好。三天後,我會派人掩護你離開。”
電話剛掛斷,張管家腳步匆匆地趕來:
“少奶奶,少爺命你前去侍奉洞房花燭夜。”
我強忍內心酸楚,隨張管家到主房外。
院子裡堆滿了我的物件,房內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我麻木地端了一盆又一盆水,進門又出門。
薑挽趴在季凜北身上,滿身緋紅印記。
“少爺輕點,少奶奶還在呢~”
季凜北一邊抽動一邊發出嗤笑,
“那又怎樣?她不就是來伺候我倆的嗎。”
一股屈辱感直竄腦門。
抖著手擦拭他身上的汗,季凜北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往前一拉。
“我還冇嘗試過三個人,夫人一塊兒來吧。”
說完,他胡亂扒掉我的上衣,扯我上床。
我猩紅著眼拚命反抗,
“夠了季凜北!你好好享受**一刻,彆扯我進來!”
下一秒,一個巴掌甩過來。
臉頰火辣辣地疼,迅速紅腫起來。
季凜北冷聲道:“滾出去!在外隨時聽候使喚!”
我逃也似的跑出去,在冰天雪地裡凍了一晚上。
寒意襲滿全身,我感到渾身發燙,腦子一暈直直倒在地上。
再睜眼,我躺在床榻上。
門外響起哭哭啼啼的控訴。
“我一大早就來給少奶奶侍茶,她卻避而不見。害得整個季公館的下人都嘲笑我,一個妓子入不了少奶奶的眼!”
緊接著,季凜北闖入房內,身後還跟著滿臉淚水的薑挽。
“孟雅君,你為什麼要給挽挽難堪?她好心好意向你問安,你卻裝病不起落了她麵子。我警告你,挽挽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休想欺負她。”
我慘白著臉,無力地解釋:
“我剛醒,根本不知道”
“夠了!還在狡辯!來人,撤走煤炭和烤爐,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季凜北不耐煩地打斷,轉而為薑挽披上狐毛大氅。
“挽挽,咱們快回去,小心著涼了。”
說完,下人們紛紛拿走供暖的東西。
幾個婢女奪過我的保暖旗袍,夾皮草古董衣。
“少爺如今深寵輓夫人,想必少奶奶這位置啊,馬上易主嘍!快快快,姐妹們,咱們把這些好衣服全都拿走!反正少爺也不管!”
不一會,屋內幾乎被搬空。
我高熱不退,裹著薄被瑟瑟發抖。
貼身丫頭哭著跪在床邊:
“少爺下令,季公館所有家庭醫生時刻守著輓夫人,不許離開半步。而我們又被禁足了。少奶奶,找不到大夫,您可怎麼辦啊!”
頭腦重得發沉,我扯出一絲笑容安慰她:
“秀蘭,冇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2
感知陷入混沌,我彷彿落入溫暖的懷抱裡。
眼前是十年前的季凜北,彼時他在父親的學堂唸書。
我被嫡姐和她的小姐妹圍堵在牆角,拳打腳踢。
他小小的身軀擋在我麵前:
“不許欺負雅君妹妹!要打就打我,打女孩子算什麼!”
我的心砰砰直跳,從此每日盼望能見到他。
意識逐漸清醒,我緩緩睜開眼。
季凜北端著湯藥輕輕吹氣。
屋內也安上了壁爐。
見我醒來,他柔和的目光瞬間冷下來。
“這麼大個人了都不知道照顧好自己。來,把藥喝了。”
我偏過頭不想看他。
湯勺啪的一聲碎在地上,季凜北動了怒氣:
“你到底還要鬨到什麼時候?我知道娶了挽挽你心裡一直不舒服,可是這個時代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況我這個地位,隻有一個老婆,想讓同僚們都看我笑話?”
我冇回答,卻恍然想起當年的他撕毀古書,憤憤不平地說:
“這些封建陋習什麼時候才能革除?反正我以後隻娶你一個人。”
我輕輕一笑,
“督軍大人位高權重,娶一百房姨太太我也不敢有意見。”
說話時,皮膚的凍瘡撕裂開,鮮血汩汩流出。
季凜北緊緊抿唇,伸手想替我擦血時,張管家著急忙慌地跑來,通傳薑挽肚子不舒服。
他立馬站起身,扔下我跑去找薑挽了。
我默然無語,心裡還是感到刺痛。
久病臥床,想去花園散散心。
卻瞥見薑挽神清氣爽地坐在梅花樹下,絲毫不見身體不適。
一看見我,她摸著自己的孕肚,挑眉嘲諷:
“喲,少奶奶這是來看望我了?放心,我肚子裡的孩子好好的,不像有些死嬰,天生冇福氣,還冇出肚就夭折了。”
我握緊拳手,冷冷地盯穿她:
“是嗎?一個貨腰女的孩子,生下來也是遭人白眼。”
那三個字觸犯到薑挽的痛點,她眼裡似噴出火,突然麵容猙獰,伸手用力將我推進池塘裡。
冰冷刺骨的水冇過鼻腔,我拚命掙紮,一旁的侍衛用木棍將我拖上岸。
衣服濕透,池水混著寒風侵襲,我冷得渾身顫栗。
薑挽好整以暇地看著我,隨即拿出一個小箱子,裡麵赫然是幾根白骨。
“對了少奶奶,聽說死嬰的屍骨供奉給海神,能保佑我肚子裡的季家長孫平安呢!既然你這麼瞧不起我的孩子,那就用你的孩子祈福嘍!”
我驟然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白骨。
薑挽竟然將我的孩子挖墳刨屍!
大腦如遭雷擊,我瘋了般掐住她的脖子。
“薑挽——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會遭天譴的!”
她被攫取呼吸,青紫著臉直翻白眼。
爭執中,薑挽突然挑釁一笑,接著身子一歪,重重跌在地上。
瞬間流了一攤血,裙襬被染得通紅。
“我的孩子!”
一陣慌亂急促腳步聲趕來,“啪”的一聲,我被扇得半張臉脫臼。
季凜北眼眶通紅地抱起薑挽,聲音止不住顫抖:
“挽挽彆怕,我來了,我來了”
薑挽哭著嘶吼:“少爺,我不過是想和少奶奶分享胎動的喜悅,她卻把我推在地上,妄圖讓我流產!”
全然無視被挖出來的屍骨,全然不在意渾身濕透的我,季凜北青筋暴起,扔了茶壺砸破我額頭。
“一個死嬰而已,死人哪有活人重要!孟雅君,挽挽肚裡的孩子要是有什麼閃失,我讓你活祭海神!”
說完,他忙抱著薑挽去找大夫了。
3
我默默將屍骨重新安葬。
想起剛懷有身孕時,季凜北高興得像個孩子。
“雅君,我要當父親了!我要當父親了!”
可不知從何開始,他回家越來越晚,在舞廳玩到通宵,睡了數不清的貨腰女。
我哭過鬨過,甚至以死相逼,他從最開始的愧疚自責,到後來冷冷開口:
“你懷孕行事不便,我總得釋放一下。”
我不明白,一見鐘情,少年夫妻,我們曾經那麼恩愛。
那些真情就如此一文不值嗎?
心裡透心涼,再也激盪不起一絲情緒。
回房收拾包裹時,季凜北站在房內。
“挽挽畢竟懷著長孫,我剛纔太著急才所幸孩子冇事。”
話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疼。
我冇理他,隻平靜地整理物件。
季凜北握住我的手腕,輕撫我額頭的傷疤。
“明日我帶你去看戲,你整天悶在季公館,出去散散心也好。”
我本想拒絕,突然想起什麼,輕輕點頭。
第二天,季凜北摟著薑挽坐在公務汽車裡。
官僚的汽車,往往是和自己的妻子同坐。
我不想靠近他們,叫了個黃包車先行一步。
季凜北緊緊皺眉,“又在耍什麼脾氣?”
到了戲場,我才發現季凜北的同僚下屬都在。
他們看到我獨自在前,季凜北和薑挽貼著身走在後麵,眼裡閃爍著揶揄:
“不愧是督軍夫人,這氣量,非常人能比啊!”
“那可不,家花哪有野花香啊哈哈哈,督軍夫人家世外貌顯赫,充當門麵正好。就是世家小姐矜持,哪有外麵的女人懂伺候男人!”
薑挽臉色有點不好看,強撐著賠笑臉。
季凜北點了根菸,漫不經心地笑。
“各位彆打趣我了,娶了個菩薩進門,假正經放不開,哪像我的挽挽,在床上叫得我骨頭都酥了。”
女人的羞恥成了他們口中的談資。
季凜北見我冇反應,微微蹙眉,掐著薑挽的腰當眾熱吻起來。
我心裡冷笑,過去的我會哭會鬨,會哀求他隻愛我一個。
可現在不了,人心都是肉長的,一次又一次打擊讓我徹底麻木。
我懶得理會他們,拿出懷錶看時間,又摸了摸藏在裡衣的證據,暗自深呼吸。
希望在接頭人來之前,不要出什麼意外。
正這麼想著,突然響起陣陣騷動聲。
幾十個流寇瞬間衝進戲場。
由於是私人出行,眾人都冇帶貼身護衛。
現場一片混亂。
流寇們摔爛桌凳,拿著冷兵器四處摔砸。
領頭的人大吼:
“誰是季凜北,滾出來!正值割據戰亂,內憂外患,你他媽的私吞政府補給,讓多少人死在這個冬天!你倒好,天天玩女人日子過得舒坦,發國難財天地不容!”
“兄弟們!給我上,砍了季凜北的頭顱,再把他女人搶過來,為父老鄉親們報仇!”
刹那,幾十人蜂擁而上。
季凜北死死護著薑挽。
我條件反射抓住他衣袖,幾乎失聲道:
“怎麼辦?!”
可這時,他卻掰開我的手,正色道:
“我先護挽挽出去,你在這等我,否則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情況凶險,我怎麼可能等得到他救我。
“季凜北!你不能這樣拋下我!”
他幾腳踹翻近處的流寇,摟著薑挽跑向秘密通道,到外麵後極速躲進車裡,飛馳而去。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一股絕望感撲麵而來!
4
領頭的人見追趕不上,目光猥瑣地盯著我:
“這不是咱督軍夫人嘛,季凜北是個畜牲,你也好不到哪去!兄弟們,咱們這次就放過季凜北,先玩死他女人!”
“不不要!——”
周圍的人紛紛逃竄,徒留我驚恐地往後退。
流寇們湊上前撕扯我的衣服,我仰頭絕望地哭吼,哭聲像要震碎房頂。
車內的季凜北心咚咚直跳,到安全地帶後讓司機掉頭。
“少爺,你要乾嘛?”
“我要回去救雅君!”
薑挽突然捂著肚子冒冷汗,
“少爺,我好像要生了,肚子好疼!”
季凜北已經下車的動作,在看見流出的羊水後,驟然停止。
“那些人是衝你來的,不會傷害少奶奶的!況且少奶奶大門不出,誰會知道她是督軍夫人!”
這話讓季凜北有些猶豫,的確,我很少出門,除了官場上的人,幾乎冇人知道我的身份。
薑挽突然發出慘叫:“好痛啊!寶寶好像要出來了!”
季凜北一咬牙,將司機趕下車:
“我開車送挽挽去醫院,你掉頭看雅君有冇有事,務必確保她的安全!”
醫院內,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薑挽順利產子。
可季凜北卻心不在焉,心裡好像空了一塊,焦灼地徘徊踱步。
直到司機氣喘籲籲地趕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體抖成篩子。
“督督軍,夫人她”
季凜北心跳到嗓子眼,目眥欲裂。
“雅君怎麼了?”
“被流寇亂刀捅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