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爸媽生死的按鈕,被我同時按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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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媽媽都是金絲雀。
媽媽是爸爸放在心尖上的金絲雀。
我是被爸爸鎖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七歲時,許久不曾靠近我的媽媽主動打開了籠子。
我討好地對她揚起笑臉,卻被她毫無預兆地掐住脖子。
她像是見到怪物般瘋狂尖叫:「你為什麼還活著?!」
指甲深陷皮肉,強烈的窒息感讓我下意識反抗掙紮。
爸爸聞聲趕來,見狀大驚。
他急忙上前,一腳把我踹翻在地,眼神陰狠:
「我跟冇跟你說過不許出現在你媽媽的麵前?!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當年的事情,你還嫌害得你媽不夠慘嗎?!」
他心疼地替媽媽擦去眼淚,抱著媽媽轉身離開時看都冇看我一眼。
我捂著血流不止的腦袋茫然地蹲坐在籠子邊,全然想不起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迷迷糊糊中,有人叫醒了我,並給了我兩個按鈕。
單獨按下紅色的,媽媽會死,但我能得到爸爸的愛。
單獨按下綠色的,爸爸會死,但我能得到媽媽的愛。
我呆呆地看著這兩個按鈕,腦海中浮現出爸爸媽媽的臉。
我伸手接過,心中暗自有了決定。
我剛把兩個按鈕寶貝似的藏起來,爸爸就帶著一群黑衣人闖了進來。
他抬手示意,兩個黑衣人立刻上前捆住我的雙手,粗魯地把我塞進另一個小籠子裡。
頭頂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順著臉頰滑落,癢癢的。
爸爸瞥了一眼,淡聲吩咐:「給她打凝血劑,柔柔不能再受刺激了。」
針頭刺進皮膚,我劇烈地掙紮起來。
我對這藥劑過敏,雖不致死,但每次都會很難受。
但看到爸爸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後,我像是被人定在了原地。
籠門在我麵前重重關上,我被連帶籠子一起扔進了汽車的後備箱裡。
山路崎嶇顛簸,我的頭一次次不受控地撞到籠子上。
傷口在凝血劑的作用下無法流血,隻能不斷滲出冷汗。
紅疹爬滿全身,呼吸越來越困難,我忍不住抓撓脖子,向爸爸求助:
「爸爸我好難受」
話音剛落,一個水瓶子狠狠向我砸來:
「閉嘴!看看你把你媽害成什麼樣子了!」
「是不是非得把你媽逼死你才甘心?」
「看到你就來氣,你給我安靜點!」
我嚇了一跳,連忙搖頭,眼淚混著鼻涕糊了滿臉,卻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我不明白爸爸和媽媽為什麼這麼討厭我,明明我什麼都冇做
管家見狀忍不住開口:「先生,小姐這樣會不會」
「做好你的事。」爸爸不耐煩地打斷他。
車停了,我被拖出後備箱,鐵籠重重摔在地上。
爸爸冷聲開口:「把她收拾乾淨,帶去給柔柔道歉。」
他們把我送去媽媽身前時,媽媽看起來平靜了許多。
我小心翼翼上前,輕輕拉住她的衣袖,擠出討好的笑:
「媽媽對不起我不該惹您生氣」
媽媽的麵色在我手碰到她衣服的那一刻驟然一變。
她猛地推開我,滿眼憎惡:
「彆叫我媽媽!看見你就噁心!你怎麼還不去死!」
爸爸端著給媽媽準備的安神湯下樓時,剛好看到看到這一幕。
他衝過來,將媽媽護在身後,不由分說地給了我一巴掌。
隨後轉身輕柔地扶住媽媽,低聲安撫:
「冇事了,柔柔彆怕,我在呢,有我在呢。」
直到媽媽情緒穩定下來,他才轉頭冷冷瞪著我:
「誰準你用你的臟手碰你媽媽的?」
我被扇倒在地上,渾身都疼,無措地抱著自己縮成一團。
腦子裡反覆迴盪著爸爸媽媽的話。
爸爸看到我就生氣媽媽看到我就噁心
他們都希望我去死
凝血劑似乎失效了,鮮血不斷滲出。
我慌忙用衣服擦著腦袋,捂住傷口,生怕血漬弄臟了地板。
爸爸已經好久冇有帶我回過家了。
要是弄臟了,我恐怕又要回到那個籠子裡去了。
當晚,爸爸破天荒把我和媽媽同時留在彆墅中。
我不知所措地抱膝坐在原地,管家和傭人在我身邊穿梭,卻冇有人看我一眼。
昏昏欲睡時,突然聽見一道很輕的聲音:「寶貝,來媽媽這裡。」
我的心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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