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牛的盜墓日記 第127章 怪老頭
我倆步行來到廣場，天河城三個大字格外醒目，下麵是幾個不認識的英文，商場側麵還貼著幾張神州行、全球通、動感地帶的大海報。
我指著正中間的建築問：“這就是天河城？”
小芸點點頭：“怎麼樣，大不？”
我點點頭：“挺大的。”
我又環視一圈，廣場上人還是挺多的——幾個玩滑板的小夥子穿著寬大的t恤，嗖地從台階上滑下來；大媽舉著串成串的氣球吆喝，氣球上印著米老鼠和唐老鴨，幾個小孩纏著大人要買氣球；另一邊有個賣的小販，兩個小孩正攥著零花錢在攤位前等候，製糖機裡的糖絲在陽光下拉得老長；大爺們圍在一起抽陀螺，木頭陀螺在地上轉得嗡嗡響，鞭子甩得啪啪脆，隔老遠都能聽見。還有推著嬰兒車的夫妻、舉著相機拍照的遊客，週末的廣場跟趕集似的。
這時，剛好有對情侶從我們旁邊走過去，我注意到那女生穿著和小芸一樣的熱褲。
我心想：“難道是我落後了？現在的女生怎麼都這麼穿了？”
我發現小芸也在盯著那女孩的背影看，她叉著腰指著那女孩的背影問：“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我嘿嘿笑：“那還用說，肯定是你好看。”
小芸一副傲嬌的表情：“算你識相。”
她又挽著我胳膊往商場那邊走，被她挽著我有點不好意思，又想起之前在小區門口她偷親我的那一下，頓時感覺臉燙燙的。
我假裝說要係鞋帶，她這才把手放開。
我和小芸邊走邊談論等會買什麼，冷不丁聽見身後傳來歎氣聲。
我沒在意，接著往前走，結果剛沒走兩步，那歎氣聲又響起來，一聲比一聲重。
我停下腳步，回頭就看見身後不遠處的台階邊坐著一個老頭，他身下鋪著塊大紅布墊，上麵攤著十幾本泛黃的小冊子，看著就透著股神秘感。
我又打量起這老頭——這老頭估摸六十來歲，穿一身淺藍色的長布衫，料子看著舊卻挺乾淨。臉上皺紋多得能夾死蒼蠅，下巴留著撮山羊鬍，白花花的。最紮眼的是他戴著副無框墨鏡，大白天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路。這會兒正盤著手上的檀木手鏈，那珠子被摸得油光發亮，一看就盤了好些年頭。
我看了兩眼又繼續往前走，剛沒走兩步，那老頭又長歎一聲：“唉，難啊，難啊……”
我聽得有些冒火，快步走到那老頭跟前：“老頭，你啥意思？我一走你就歎氣，還在那說什麼難啊難的，擱這咒我呢？”
走近了才發現，這老頭的紅布墊上麵擺的全是“武功秘籍”——《飛毛腿》《葵花點穴手》《鐵砂掌》《大力金剛掌》《一指禪》……總共十二本之多，光聽名字就透著股不靠譜勁兒。
老頭慢悠悠地拿起腳下的一壺燒酒，灌了兩口道：“小友您這印堂發黑，黑中透青，像蒙了一層灰氣！這是‘陰煞衝命宮’的凶相啊！”
他突然湊近我，我都能聞到他嘴裡的酒氣：“您最近是不是常覺心慌氣短？夜裡多夢驚醒？這就對了！這是血光之災的前兆！三日內必見紅傷——輕則破皮流血，重則手術開刀，甚至……”他故意把後半句嚥下去，搖頭晃腦地歎著氣。
我追問：“甚至什麼？”
他搖搖頭：“有些話…唉，天機不可說儘啊！”
我心裡直翻白眼，這不就是江湖騙子的老套路嘛！故意把人說得倒黴透頂，等人害怕了就推銷他那堆破爛。
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我“切”了一聲，故意激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還說什麼天機不可儘說，你這套騙騙小孩子還可以，在我這兒可不好使。”說完站起身，作勢就要走。
老頭連忙拉住我：“欸欸欸，彆走啊。”
他歎了口氣：“命書有雲——‘黑雲壓宮，白虎張口’，這災劫躲不過的話……怕有性命之憂啊！”
他說著就從內衣兜摸出來一個銅鏡：“您自己看！這印堂和周圍膚色分明兩個顏色！黑氣已從眉心竄到山根，再不化解就入心了！”
他又仰頭做沉思狀：“上個月有個老闆和您一樣印堂發黑，我沒攔住…結果三天後車禍斷腿！”
我接過銅鏡看了半天，壓根啥都看不出來，我又轉頭問小芸：“我印堂很黑嗎？”
小芸歪頭看了看：“不黑啊。”
她又湊到我耳邊小聲說：“要不我們還是走吧，我總感覺這大爺是騙人的，我們這邊很多這種算命先生，說人家怎麼怎麼了，其實就是為了騙錢。”
我輕輕拍了拍她肩膀，小聲說：“放心，我心裡有數。”
知道了這老頭的底細，我故意麵露擔憂：“大師，那照您這麼說，此劫該怎樣破呢？”
老頭又仰頭灌了兩口燒酒，他咧開缺了一顆門牙的嘴，嘿嘿笑：“放心，遇到老夫也算是你運氣好，此劫要解也不難。”
他指了指紅布毯子上麵的“武功秘籍”：“這就是破局的關鍵！”
他拿起一本《大力金剛掌》，拍了拍上麵的灰塵：“隻要你在老夫這裡購買一本武功秘籍，接下來的三天內按照秘籍裡麵的內容多多練習，再配上老夫的護身符。”
他說著從紅布毯子上麵的一個盒子裡取出來一個畫著符咒的香囊，他捋了捋山羊鬍子道：“保管逢凶化吉！”他這樣說，我更加確定他是騙子了。
我眼睛轉了轉，做出難為情的樣子：“唉，其實我也想買，但是我會的武功太多了，實在是練不過來了。”
我湊近他耳邊，小聲道：“告訴您個秘密，彆看我年紀不大，其實我還會‘移形換影’！”
老頭一下瞪大了眼睛：“‘移形換影’？此話當真？”
我笑了笑：“當然是真的！”我說著站起身就要展示。
在老頭和小芸的注視下，我弓起馬步，假裝做了個運氣的手勢，然後快速朝旁邊“嗖”地挪了一步，右腳挪過去的同時，左腳馬上跟上，看起來就像瞬移一樣。
不到半分鐘，我就挪出去了幾十米，剛好來到商場門口，我想也沒想直接竄了進去。
我心裡感覺自己這套動作非常完美，要是打分的話能打個9.9分吧，還差0.1分是不想讓自己太驕傲。
我躲在門口，側身往外麵偷瞄——隻見兩人像雕像般地杵在原地，那老頭還保持著舉酒壺的姿勢，一動不動，像是被定住了。
幾秒後小芸才反應過來，她朝我這邊小跑過來，她看到我直接在我腰上掐了一把，她叉著腰：“要溜也不提前通知我。”
隨即又笑了：“張天牛，你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差點連我都信了。”小芸笑得直不起腰。
我撓著頭嘿嘿笑：“我也是突發奇想，這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等倆人笑夠了，才往商場裡麵走。
剛走進商場大門，空調冷氣混著一股香水味撲麵而來——一樓是賣百貨的，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化妝品櫃台，ba們穿著統一的製服，往顧客手背上擠試用裝。
我問小芸要不要也去試試。
小芸擺擺手：“本小姐的化妝品已經快堆成小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