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牛的盜墓日記 第54章 況天龍
我和猴子來到洗手間洗漱，穿好衣服直接來到一樓。
還沒下樓就聞到一股混合著麥香與肉香的濃鬱氣息，是包子、油條和皮蛋瘦肉粥的香味。
香味從廚房飄來，來到一樓，把頭等人已經到齊——把頭正拿著羅盤在客廳中央轉圈，嘴裡念念有詞；老煙槍靠在窗邊吞雲吐霧，煙灰缸裡已經堆了好幾個煙頭；二踢腳坐在椅子上把玩著他的匕首，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寒光；馬老六則坐在八仙桌前，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旁邊攤開著幾本古籍。
把頭見我和猴子下來，招呼我們坐下。
剛坐下不到一分鐘，一個身材微胖、戴著白色廚師高帽的男人從廚房走了出來——他身著筆挺的黑色廚師服，胸口繡著金色的米其林三星標誌，臉上始終掛著和善的笑容，眼神裡透著對烹飪的熱愛與專注。
隻見王師傅陸陸續續從廚房端出來早餐，我隻認識豆漿、油條、皮蛋瘦肉粥。
王師傅指著菜品一一介紹：“這是魚片生滾粥，現點現做，魚片鮮嫩爽滑；艇仔粥裡有魷魚、海蜇、花生，料足味美；煎蛋三明治用的是現烤麵包，配上溏心蛋；流沙包咬一口，鹹蛋黃流沙就會湧出來；菠蘿包外皮酥脆，內餡香甜；法式吐司裹著蛋液煎得金黃，配上楓糖漿；培根炒飯粒粒分明，香氣四溢。”
把頭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示意王師傅坐下來一起吃。
王師傅雙手合十，微微鞠躬：“感謝林把頭的邀請，不過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就不打擾各位享用美食了，我就在廚房，幾位爺還要吃什麼儘管說，現做！”
把頭擺了擺手：“可以了王師傅，夠吃了，您先歇著吧。”
王師傅拱手道：“陳總特意吩咐要給幾位爺照顧周到，既然林把頭發話，那我先去收拾廚房了。”
我拿起一個流沙包咬了一口，溫熱的鹹蛋黃流沙瞬間在口中散開，麵團鬆軟又帶著嚼勁，顯然是現和的麵，新鮮又美味。
眾人一邊吃一邊發出滿足的讚歎聲，吃完後紛紛打了個飽嗝，大聲誇讚王師傅廚藝好。
王師傅在廚房笑著回應：“嗬嗬，幾位爺喜歡就好！”
把頭示意我們把餐盤拿進廚房，王師傅聽見聲響，連忙探出頭來：“幾位爺放著就行！這些交給我來收拾，你們儘管休息！”
把頭道：“好吧，有勞了。”
隨後把頭吩咐道：“都去準備下，待會陳遠兄弟會過來接我們。”眾人點頭。
我回到房間看著自己有點亂的頭發，在洗手間洗了個頭。
洗完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濃眉大眼，高鼻梁，其實還是蠻帥的，又用吹風機吹了個利落的發型，這才收拾東西下樓。
來到彆墅前的草坪上點了根煙，望著江麵發呆，把頭讓我們見的老朋友是誰？每次說老朋友都是大佬級彆的。
正想著，一聲清朗如洪鐘般的男聲傳來：“林把頭，幾位兄弟，久等了！”這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回頭看去，陳遠已經到了，他身著筆挺的西裝，皮鞋擦得鋥亮，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
我掐掉煙屁股起身過去，彆墅不遠處已經停了三輛賓士。
把頭示意我們跟著走，我們跟著陳遠上了車。
隨著引擎發動，三輛賓士車朝著遠處駛去，車輪捲起細碎的石子，在身後留下一道煙塵。
我透過車窗看向外麵的景色，這個點正值早高峰，路上行人匆匆。
西裝革履的白領咬著三明治快步疾走，穿白襯衫的青年一手攥著豆漿一手看著手機，小跑著往地鐵口趕。閘機口擠滿了人，像沙丁魚般密密麻麻，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匆忙。
我望著這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裡感歎香港的節奏真快，彷彿連空氣都在催促著人們向前奔去。
沒一會兒，車子在一處靜謐的海灣停下。
岸邊椰樹成蔭，遠處的礁石上有垂釣者正在往水裡拋竿，三輛賓士在一棵百年老榕樹下緩緩停穩，樹冠如傘，垂下的氣根隨風輕擺。
陳遠下車為我們拉開車門，指著不遠處礁石灘上的兩個人影：“龍爺和雲爺就在那兒。”
把頭點點頭，帶著我們沿著鋪滿貝殼的小路走去，離兩人還有一百米時，其中一個人影突然轉頭，朝我們的方向望來。
我心中一驚，低聲道：“離這麼遠都能察覺到我們？”
“應該是薑雲。”
把頭壓低聲音：“他修煉的‘感氣訣’能感知百米內的活物動靜，危險來臨前比羅盤還靈。”
隨著腳步靠近，另一個人影也緩緩起身。
把頭沉聲道：“那就是況天龍，當年帶著況家打下半壁江山的南方一霸。”
十步之內，兩人的容貌清晰可見。
況天龍身著藏青色唐裝，雖已六旬有餘，卻脊背挺直，眼神銳利如鷹，渾濁的眼球裡透著曆經滄桑的狠厲。
他左手戴著一串老沉香手串，每顆珠子都被盤得發亮，右手握著根紫檀木魚竿，虎口處結著厚厚的繭。
旁邊的薑雲卻讓人難以辨彆性彆。齊肩長發半黑半白，隨意束在腦後，一襲月白色連體長衫隨風飄動，衣擺處繡著銀色雲紋。
此人約莫四十多歲，五官精緻得近乎妖異，眉眼間透著股說不出的冷冽，周身縈繞著一股無形的氣場，彷彿靠近就會被強大的威壓所震懾。
我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把頭看到薑雲也是一愣，詫異道：“薑雲？你這是……”
薑雲微微躬身，聲音清朗卻聽不出男女：“林把頭，彆來無恙。”
“你這……”
“前年突破第六層時走火入魔，所幸保住性命，卻成了這般模樣，再修煉一層可達化境，可一旦失敗，就會經脈寸斷，衰老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他轉頭看向況天龍，眼神裡滿是溫柔：“我還不想走到那一步。”
況天龍輕咳一聲，粗糙的手掌拍了拍薑雲肩膀，沒說什麼，卻比千言萬語更動人。
他轉頭看向我們，目光如炬：“天明，小青都跟我說了，這些都是你的好兄弟？”
把頭依次介紹：“這是天牛，倒鬥的好苗子；大誌，改裝器械的好手；二踢腳，爆破專家；老煙槍，挖洞摸土的好手；馬老六，鼻子比羅盤還好使。”
況天龍一一打量，笑著點頭：“個個都是人中龍鳳，難怪能拿下陰山殿這座大墓！”
正說著，水麵浮漂猛地往下一沉，況天龍眼疾手快，釣竿彎成月牙狀，收線速度快得驚人，完全不像個六旬老者。
“有大家夥！”他大喊一聲，薑雲立刻拿起抄網在旁協助。
“嘩啦”一聲，一條足有半米長的石斑魚破水而出，尾巴擺動激起一片水花。
“好兆頭！”
況天龍哈哈大笑：“你們一來就有大魚上鉤，不愧是摸金的好手！”
把頭打趣道：“天龍兄，當年叱吒風雲的人物，現在改行當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