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牛的盜墓日記 第151章 代價
我瞅著它,突然想起秦伯說它通靈,忍不住踢了踢它屁股:“你說你,咋就不是條會武功的狗呢?”小黑“汪汪”叫了兩聲,像是在對我表達不滿。
日頭偏西時,秦伯讓我們停下。他指著院角的草垛:“小牛,去把那幾塊青磚搬過來。”
我和猴子各抱了兩塊磚,碼在他麵前。秦伯撿起一塊:“小牛,用今天學的‘拍法’試試,能拍出裂紋就算過關。”
我深吸一口氣,想起他說的“腰胯帶勁,甩鞭式發力”。腰一擰,胳膊跟著甩出去,手掌“啪”地拍在磚麵上。
磚沒裂,我手差點麻掉。
秦伯皺了皺眉,作勢就要抽我,我連忙按住他的手:“等……等等,再給一次機會!”
我閉著眼,腦子裡全是猴子練“地躺功”的畫麵,心裡想著:“猴子都能做到,我張天牛憑什麼做不到?”
想到這裡,就感覺身上有一股勁冒了上來,直往腦門衝,我猛地睜開眼,攥緊拳頭,腰猛地一沉,胳膊帶著風聲拍下去,
隻聽“哢嚓!”一聲,青磚從中間裂開道縫。
“好!”秦伯喊了聲。
“就這股狠勁!”
他又看了眼天:“今天就到這。”
他從屋裡拿出兩個布包:“這裡麵是藥,晚上睡覺前用熱水泡手泡腳。”我接過布包,聞了聞,一股草藥味。
“明天還是六點,準時集合。”
他又指了指夫妻飯館不遠處的一幢建築:“那棟樓是賓館,走到夫妻飯館,往前走一百米左右,左拐就到了。”
“那您呢?要不和我們一起吃個飯?”
我指了指夫妻飯館的方向:“去夫妻飯館吃。”
他擺了擺手,煙杆在鞋底磕了磕:“你們不用管我,晚點我帶阿飛出去遛遛彎,到時候隨便墊點就行。”聞言,我也不再勸。
三人出了院子,天已經黑透了,今晚的月亮朦朦朧朧的,像蒙了層紗。
應雪抱著小黑,走兩步就回頭看我:“手沒事吧?”
“沒事。”
我甩了甩胳膊:“就是有點麻。”
猴子在旁邊插話:“我看你剛才那下挺狠,是不是偷偷使了吃奶的勁?”
“要你管。”
我笑罵:“有本事你也拍裂塊磚試試。”
他立馬蔫了:“我這是步法,又不是鐵砂掌,跟你那硬功夫不一樣。”
傍晚的城中村挺熱鬨,賣炒粉的推車冒著白氣,賣菜的推著車往家趕,光著膀子的老大爺們蹲在門口下棋。
炒菜的油煙混著晚風飄過來。路過飯館時,老闆娘正蹲在門口擇菜,見我們路過,笑著喊:“中午的飯菜還合胃口不?”
我笑著回應:“挺好,就是辣子雞有點辣。”
老闆娘嘿嘿笑:“我專門給你們少放了辣椒,再放少點就炒不出那個味了。”
我笑著點頭,又扭頭問兩人:“要不晚上在這兒吃?”
應雪搖搖頭:“要不隨便打包幾個蓋飯回去吧?想找個地方洗澡,外麵的風吹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最後我們在夫妻飯館打包了三份蓋飯,路過一個小商店的時候順便給小黑買了幾根火腿腸,三瓶礦泉水。
秦伯說的賓館不遠,拐過夫妻飯館,再走百十米就到了。
老闆娘是個胖阿姨,看見我們一身汗,直皺眉:“幾位住店?就剩兩間房了。”
我把錢拍在櫃台上:“行,兩間就兩間,住兩晚,一間雙人,一間單人。”
我和猴子住雙人房,應雪住單人房。房間小得可憐,兩張床擠得能碰著腿。
剛進門,猴子就往床上一躺:“累死了,這比下古墓還熬人。”
“你可拉倒吧。”
我翻出秦伯給的藥包:“古墓裡有粽子追,這兒就秦伯的軟棍抽,能一樣?”
我把布包往桌上一扔,倒了盆熱水泡手,藥包一撒進去,水立馬變成深褐色,燙得我直縮手。
“輕點泡。”
猴子脫了鞋,腳底板紅得像煮熟的蝦:“秦伯說這藥勁大,能把淤血化開。”
他剛把腳伸進盆裡,就“嗷”一聲跳起來:“我操!這比你那燙綠豆還狠!”
我笑得直抖,結果手一歪,整隻手摁進藥水裡,疼得差點把盆掀了。
正鬨著,有人敲門,應雪站在門口,手裡拿著瓶紅花油:“我這有這個,要不試試?”
“不用。”
我舉著泡得通紅的手:“秦伯給的藥管用,明天保準消腫。”
她瞅了瞅我們泡在盆裡的腳,突然笑了:“倆大男人跟個紅燜豬蹄似的。”
“去去去。”
猴子把她往外推:“趕緊睡覺去,明天還得早起呢。”
關上門,房間裡隻剩藥味和窗外的蟬鳴。我倆又泡了一會,才拖著痠痛的身子去洗澡。
洗完澡,兩人就著床頭櫃當桌子吃飯。正吃著飯,猴子突然笑:“牛子,你說咱練完這個,是不是能當大俠了?”
“當啥大俠?”
我白他:“能在倒鬥時多活兩天就不錯了。”
其實我心裡也在琢磨,要是真練會了鐵砂掌,下次再遇著粽子,是不是能一巴掌拍碎它的骨頭?
躺在床上時,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泡過藥的手還在發燙,腦子裡一會兒是秦伯在天河城廣場施展的《一指禪》,一會兒是把頭的話,還有洛陽那邊的事。
想了一會,迷迷糊糊剛睡著,被猴子的夢話吵醒。
他在夢裡喊:“彆追了!我會地躺功!”
我踹了他一腳:“睡你的!沒人追你!”
第二天六點,天剛亮透。我們趕到小院時,秦伯正掄著斧頭劈柴。
他見我們來,指了指院角的木柴:“小牛,先練臂力。”
猴子也想嘗試一下,他拿起斧頭就砍,沒幾下就呼哧帶喘。
我接過斧頭試了試,想起秦伯說的“腰胯帶勁”,腰一擰,斧頭帶著風聲劈下去,木柴“哢嚓”裂成兩半。
“嗯。”
秦伯點頭:“掌法的勁用到劈柴上了,不錯。”
他又衝猴子喊道:“你練你的‘地躺刀法’去,待會我過來檢驗。”
聞言,猴子在地上撿了根短木棍,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會鯉魚打挺,一會烏龍絞柱,看得應雪直拍手。
半小時後,我這邊劈完柴,就見秦伯將鐵鍋架上灶台,這次沒放綠豆,直接倒了半鍋鐵砂,黑沉沉的閃著光。
我瞅著直咧嘴:“這就換鐵砂了?”
“昨天青磚都裂了,怕啥?”
他往鐵砂裡撒了把藥粉:“這砂是用藥水泡過的,能養手。”
他仰頭灌了口燒酒:“你來試試。”
聞言,我學著昨天的樣子,深吸一口氣把手插進去。鐵砂比綠豆沉得多,剛插兩下,手心就被硌得生疼。
秦伯用軟棍敲我胳膊:“速度快點!跟摸姑娘手似的,磨磨蹭蹭。”
猴子在旁邊練地躺刀法,聽見這話直笑,結果一不留神,腿磕在石頭上,疼得他抱著腿直哼哼。
就這樣,我和猴子各練各的,練累了秦伯就讓我們休息,渴了有應雪給我們送水,時間很快來到中午。
秦伯突然喊停,我低頭瞅著自己的雙手——又紅又腫,有些地方被擦破了皮,流出來的血又沾在鐵砂上,一股子鐵鏽味直往人鼻子裡鑽,指甲蓋也被戳掉了兩塊,疼得我直抽氣。
猴子那邊,現在就是成了一整個泥人,因為地躺刀法要在地上滾,剛好他又出了一身汗,在地上滾了一上午,衣服褲子上全是黑黃的泥印子,跟剛從糞坑裡麵撈起來似的。
秦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猴子:“誰先來?”
我舉手:“我先吧。”
他點頭:“那你先。”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把雙手插進鐵砂中,開始在插、拍、摔、攪、抓、劈、砍、握間來回切換,因為手已經腫得沒有知覺了,所以期間也沒有感到什麼疼痛感。
秦伯看得連連鼓掌:“停!”
他扔過來一塊青磚:“再試試。”
我深吸一口氣,暴喝一聲:“哈!”猛地拍在青磚上,青磚應聲斷裂。
秦伯瞳孔猛地一縮:“好!這下連拍木板的步驟都直接省了!”
我眼角發紅:“秦伯,可是我的手……”
我緩緩抬起手,已經腫得不成樣了,破皮的破皮,斷指甲的斷指甲,我甚至感覺自己的指骨都變粗了。
秦伯歎了口氣:“小牛,鐵砂掌就是通過反複擊打特製藥砂,來刺激手掌皮肉筋骨發生適應性變化,比如增生、硬化,練此功法的人,手掌都會比普通人要大上一號,但這就是變強的代價!但是相信我,將來的某一天,你一定會感激現在這個努力練功的自己!”
我緊緊握住早已沒有知覺的雙手,重重地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
秦伯在我肩上重重地拍了下:“好小子,有你爹那股狠勁!”
他又走向泥人般的猴子:“你這邊練得怎麼樣?”
猴子沒回話,隻是吸了口氣,他突然暴喝一聲,猛地往地上一滾,然後接連施展了十幾招招式,鯉魚打挺、烏龍絞柱、兔子蹬鷹、地龍翻身,猴子每施展一個招式手中的短棍就跟著刺出,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看得人眼花繚亂。
秦伯拍手叫好:“你的地躺刀法已經練得很熟練了,今天下午把所有教你的再過一遍,明天開始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