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刺 第323章 歸寧踏晨光，暖語敘家常
十月的晨光揉著桂花的甜香，漫進陳嶼新房的窗台時，江念初正坐在梳妝台前，由陳嶼幫她彆上一支珍珠發簪——那是回門當天特意選的首飾，珍珠圓潤，銀簪素雅，襯得她淺粉色連衣裙的領口愈發精緻。
“彆太緊張，就是回趟家，爸媽還能吃了你不成？”陳嶼的指尖輕輕拂過她耳後的碎發，語氣帶著笑意。他今天穿了件淺灰色的休閒西裝，是江念初前幾天特意幫他挑的，說回門要穿得精神些，又不能太拘謹。
江念初對著鏡子笑了笑，指尖輕輕摩挲著發簪：“我不是緊張，是想爸媽了。昨天媽還特意打電話，說今天要做我愛吃的糖醋排骨和紅燒肉，讓我早點回去。”話音剛落，她又想起什麼，轉身看向玄關處的行李箱，“給爸媽帶的東西都裝齊了嗎？按摩儀、茶葉，還有你給爸買的釣魚竿，可彆落下了。”
“放心吧，都裝好了，”陳嶼走過去，拍了拍行李箱，“早上出門前我還檢查了三遍，連你給媽帶的絲巾都放進去了，是她喜歡的天藍色，不會錯。”
兩人收拾妥當出門時，蘇敏正站在客廳門口，手裡拎著一個保溫桶：“念念，陳嶼，等會兒再走，把這個帶上。”她掀開保溫桶的蓋子，裡麵是剛煮好的紅糖雞蛋，“回門路上吃，墊墊肚子，彆空腹坐車。這是我早上五點起來煮的，紅糖放得不多，剛好暖身子。”
江念初接過保溫桶，心裡暖暖的：“媽，您太貼心了，謝謝您。”
“跟媽客氣什麼，”蘇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到了那邊跟你爸媽說，有空我們倆口子去看他們，順便嘗嘗你媽的手藝。”
陳斌也走過來，遞給陳嶼一串車鑰匙：“開我的車去，空間大，裝東西方便。路上慢點，注意安全，到了給我們打個電話。”
“好，爸，”陳嶼接過鑰匙，認真點頭，“您和媽在家也彆太累，中午記得按時吃飯。”
車子駛出小區時，江念初靠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嘴角一直帶著笑意。陳嶼偶爾側過頭，能看到她眼底映著晨光的亮，像藏了顆小太陽。“要不要聽首歌？”他伸手調開車載音響，輕柔的民謠旋律漫出來，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聽的曲子，“還記得嗎？去年在圖書館門口，你就是跟著這首歌的調子，輕輕哼了一路。”
江念初的臉頰微微泛紅，想起那天的場景——她抱著剛借的《小王子》，跟在陳嶼身後，耳機裡放著這首歌，不小心哼出了聲，被他笑著調侃“跑調還敢唱這麼大聲”。如今再聽，滿是溫柔的回憶。
車子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江家所在的小區。還沒到樓下，江念初就看到陽台欄杆上掛著的紅色燈籠——是林晚星昨天特意掛的，說回門是大事，要喜慶些。車剛停穩，江家的門就被推開，江念熙蹦蹦跳跳地跑出來，穿著鵝黃色的連衣裙，手裡還拿著一個紅色的繡球：“姐！姐夫！你們可算回來了！”
江逸晨也跟在後麵，手裡拎著一個布袋子，快步走過來幫忙搬行李箱：“姐，姐夫，路上順利嗎？我和媽早上八點就站在陽台等了，生怕你們路上堵車。”
林晚星和江哲也走出門，林晚星穿著件酒紅色的針織衫，看到江念初，立刻笑著迎上來，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念念，怎麼好像瘦了點？是不是在那邊沒好好吃飯？快進屋，外麵風大。”
江哲則走到陳嶼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陳嶼，辛苦你了，開車這麼久。快進屋坐，我泡了你喜歡的普洱茶，是前幾天朋友送的，味道不錯。”
一行人走進客廳，江念初剛坐下，林晚星就端來一杯溫蜂蜜水：“先喝口水潤潤喉，路上肯定渴了。”她又轉身從廚房端出一碟剛炸好的糖糕，“這是你小時候愛吃的，我早上特意炸的，還熱著，快嘗嘗。”
江念初拿起一塊糖糕，咬了一口，甜糯的口感在舌尖化開，還是小時候的味道。她忍不住眼眶一熱：“媽，還是您做的糖糕最好吃，外麵買的都沒有這個味道。”
“喜歡就多吃點，”林晚星笑著幫她擦了擦嘴角的糖渣，“中午還有你愛吃的糖醋排骨、紅燒肉，都是你爸一大早去菜市場買的新鮮肉，保證好吃。”
陳嶼坐在旁邊，接過江哲遞來的普洱茶，輕輕抿了一口：“叔，這茶味道確實好，醇厚回甘，比我之前喝的都正宗。”
江哲笑了：“喜歡就好，我這裡還有不少，等會兒你帶點回去。你爸不是也喜歡喝茶嗎？下次你們倆口子過來，我跟他好好聊聊茶。”
江念熙湊到江念初身邊，好奇地看著她的珍珠發簪：“姐，你這發簪真好看，是姐夫給你買的嗎？我以後結婚，也要讓我老公給我買這麼好看的首飾。”
江念初笑著點頭：“是呀，你以後要是喜歡，姐讓姐夫幫你挑，保證比這個還好看。”
江逸晨則坐在陳嶼身邊，拿出自己最近拍的攝影作品：“姐夫，你幫我看看，這幾張照片拍得怎麼樣？我打算用在藝考的作品集裡，不知道行不行。”
陳嶼接過照片，認真地翻看著，時不時點頭：“這張夕陽下的湖麵拍得不錯，光影抓得很好，顏色也很舒服；還有這張老街的照片，很有生活氣息，細節也到位。不過這張人物照，角度可以再調整一下，讓人物更突出些，效果會更好。”
江逸晨聽得很認真，拿出筆記本記下來：“謝謝姐夫，我回去就改，下次拍好了再讓你看。”
林晚星和許曉曉這時從廚房走出來，許曉曉手裡拿著一個紅色的錦盒，笑著說：“念念，陳嶼，你們過來，這是我們給你們準備的回門禮。”她開啟錦盒，裡麵是一對銀質的手鐲，上麵刻著“平安”“喜樂”的字樣，“這是我和你媽一起去銀樓打的，純手工的，戴著保平安。念唸的手鐲裡麵，還刻了你的名字縮寫，陳嶼的裡麵刻了念唸的，算是我們倆的一點心意。”
江念初拿起手鐲，戴在手腕上，剛好合適。銀鐲微涼，卻透著溫暖的心意：“謝謝媽，謝謝舅媽，這手鐲真好看，我太喜歡了。”
陳嶼也拿起自己的手鐲戴上，對著許曉曉和林晚星認真道謝：“謝謝叔，謝謝媽，謝謝舅媽，我們會好好保管的。”
江哲這時也拿出一個紅色的信封，遞給陳嶼：“陳嶼，這是我們給你的回門紅包，不多，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以後念念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彆讓她受委屈。要是你敢欺負她，我這個做嶽父的，第一個不饒你。”
陳嶼雙手接過信封，語氣鄭重：“叔，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念念，一輩子對她好，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以後我們會常回來看看您和媽，好好孝敬你們。”
林晚星看著兩人，眼眶微微泛紅，卻還是笑著說：“好了，彆說這些了，快到中午了，我去廚房看看排骨燉得怎麼樣了。念念，你跟我一起去，幫我擇點青菜。”
江念初點點頭，跟著林晚星走進廚房。廚房飄著紅燒肉的香氣，鍋裡的糖醋排骨咕嘟咕嘟地燉著，冒著熱氣。林晚星一邊翻炒著鍋裡的青菜，一邊跟江念初聊著天：“念念，在那邊住得還習慣嗎？蘇敏人挺好的，就是有時候太操心，你多擔待點。要是有什麼不適應的，跟媽說，媽去跟她說。”
“媽，我住得挺好的，”江念初幫著擇青菜，“蘇敏媽對我可好了，昨天還特意給我織了條圍巾，說怕我著涼。姐夫也很照顧我，什麼事都讓著我，您放心吧。”
“那就好，”林晚星放下鍋鏟，擦了擦手，拉著她的手，“媽不是不放心陳嶼，是怕你受委屈。女孩子嫁了人，在婆家總歸要多注意些，不過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回家來，家裡永遠是你的後盾。”
江念初靠在林晚星懷裡，輕聲說：“媽，我知道，謝謝您。有您和爸在，我什麼都不怕。”
客廳裡，江哲和陳嶼正聊著天，從工作聊到生活，從釣魚聊到喝茶，氣氛格外融洽。江逸晨在旁邊整理攝影作品，江念熙則拿著手機，跟蘇敏視訊通話，興奮地跟她說回門的熱鬨場景：“蘇敏阿姨，您快看看，我姐今天穿得可好看了，我媽還做了好多好吃的，等您有空，我讓我姐帶您來嘗嘗。對了阿姨，姐夫今天還誇我爸的茶好喝呢，說下次要跟我爸好好聊聊茶！”
中午十二點，飯菜終於上桌了。餐桌上擺滿了菜肴：糖醋排骨色澤紅亮，紅燒肉肥瘦相間，清蒸魚鮮嫩可口，還有清炒時蔬、涼拌木耳、番茄炒蛋，都是江念初愛吃的菜。林晚星還特意做了一道糯米丸子，說回門吃丸子，寓意“團團圓圓”。
“快吃吧，彆客氣，”江哲拿起筷子，給陳嶼夾了一塊紅燒肉，“嘗嘗你阿姨的手藝，比外麵餐館的好吃多了。”
陳嶼接過紅燒肉，咬了一口，肉質軟爛，醬汁濃鬱，忍不住點頭：“叔，阿姨的手藝確實好，比我媽做的還好吃，念念有口福了。”
林晚星笑著說：“喜歡就多吃點，以後常來，我給你做。你媽也不容易，每天要照顧家裡，還要操心你們的事，以後你多幫她分擔點，彆讓她太累。”
“好，阿姨，我記住了，”陳嶼點頭，又給江念初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念念，快吃，這排骨看著就好吃。”
江念熙也跟著給陳嶼夾了一筷子青菜：“姐夫，你也多吃點青菜，彆總吃肉，要營養均衡。”
陳嶼笑著接過：“謝謝念熙，你也多吃點，正在長身體呢。”
江念初看著眼前熱熱鬨鬨的場景，心裡暖暖的。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說說笑笑，吃著可口的飯菜，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餐桌上，像鋪了層金箔，滿是溫馨的氣息。
飯後，江念初和陳嶼幫著收拾餐桌。林晚星和許曉曉則坐在客廳裡，跟陳嶼聊著以後的打算：“陳嶼，你們以後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要是有了孩子，跟我們說，我們幫你們帶，讓你們倆安心工作。”
陳嶼笑著說：“阿姨，我們打算先忙完這陣子，等明年穩定下來，再考慮孩子的事。到時候還要麻煩您和叔多幫忙。”
“不麻煩，”林晚星笑著說，“帶孩子是我們的福氣，到時候我天天去你們家，給孩子做輔食，帶孩子出去玩，保證讓你們放心。”
江哲則拿出一個相簿，遞給陳嶼：“這是念念小時候的照片，你看看，小時候可調皮了，爬樹、掏鳥窩，什麼都敢乾，跟現在的文靜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陳嶼接過相簿，認真地翻看著。照片裡的江念初紮著羊角辮，穿著碎花裙，要麼在院子裡追著蝴蝶跑，要麼在河邊玩水，臉上滿是天真的笑容。“沒想到念念小時候這麼調皮，”陳嶼笑著看向江念初，“跟現在一點都不一樣，不過都很可愛。”
江念熙湊過來看相簿，指著一張江念初流鼻涕的照片笑：“姐，你小時候怎麼這麼好笑啊！姐夫，你快看，我姐那時候還流著鼻涕呢！”
江念初的臉頰微微泛紅，搶過相簿：“爸，您怎麼把這個拿出來了，多丟人啊。念熙，你也彆笑我，你小時候還尿過床呢！”
大家都笑了起來，客廳裡滿是歡聲笑語。
下午三點多，江念初和陳嶼準備回去了。林晚星和江哲把他們送到門口，林晚星手裡拎著一個大大的布袋子：“這裡麵是給你們帶的東西，有糖醋排骨、紅燒肉，還有我做的糖糕和醬菜，回去熱一熱就能吃。還有給你爸和蘇敏帶的茶葉和絲巾，彆忘了給他們。”
江念初接過布袋子，沉甸甸的，全是家人的心意：“媽，您彆給我們帶這麼多，吃不完該壞了。”
“沒事，這些都是真空包裝的，能放好幾天，”林晚星笑著說，“你們要是想吃了，就回來，或者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們送過去。”
江念熙拉著江念初的手，捨不得鬆開：“姐，你和姐夫下次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還想讓姐夫幫我看攝影作品呢，我下次肯定拍得更好。”
江念初摸了摸她的頭：“我們過兩天就回來，到時候讓姐夫好好幫你看。你在家也要好好聽話，彆總惹爸媽生氣。”
江哲拍了拍陳嶼的肩膀：“陳嶼，路上慢點，注意安全。有空常帶念念回來，我們倆口子也想你們。”
“好，叔，阿姨，”陳嶼點頭，“我們會常回來的，您和阿姨在家也要注意身體，彆太累了。念熙，逸晨，你們也要好好學習，有什麼事給我們打電話。”
車子駛出小區時，江念初回頭看了一眼，林晚星、江哲、許曉曉、江念熙和江逸晨還站在門口揮手，江念熙手裡還舉著那個紅色的繡球，大聲喊著：“姐！姐夫！路上小心！記得早點回來！”
直到車子拐過街角，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江念初才輕輕收回目光，靠在陳嶼的肩頭。
“想家了？”陳嶼握住她的手，指尖帶著熟悉的溫度。
江念初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嗯，不過我知道，以後我們還會常回來的。有你在，有爸媽在，不管在哪裡，都是家。”
陳嶼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車載音響裡的民謠還在輕輕播放。陽光透過車窗，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層細碎的金箔。江念初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心裡滿是幸福——她知道，回門不僅是一場歸寧的儀式，更是家人對她婚姻的祝福，是親情與愛情的交融。往後的日子裡，有姐夫的陪伴，有雙方父母的關愛，有家人的溫暖，她的生活一定會像這十月的晨光，永遠明亮，永遠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