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姨夫半年後他把我告上法庭 10
-
10
孟尋跑了,姨夫的病情突然惡化。
隨後的日子,我在醫院和家兩邊跑。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孟尋,卻恰好撞上孟尋來醫院見姨夫。
我心裡還在感慨,就算是惡人,也繞不開父子情,還想上去打個招呼,卻聽到兩人的聊天。
“我給青青找了個好歸宿!外省一個大老闆一眼就相中青青了!彩禮給三百萬!隻要你把她騙出來,帶到南郊倉庫,就說就說我快死了想見她最後一麵,或者你說姨媽托夢有東西給她人一到,錢就到手!我的債清了,你也有錢看病!青青還能去當闊太太,這不兩全其美!”
姨夫冇有回話,孟尋聲音加大。
“爸!你不幫我,我就死定了!你忍心看我被砍死?”
我躲在門後,看到姨夫重重地點頭
下午,我來給姨夫送飯,姨夫聊起。
“青青,你晚上能陪我去拿個東西嗎?”
我手一抖,內心一涼,什麼都冇問,同意了。
到了約定的倉庫門口,姨夫突然轉頭:“青青!你不要下去。”
我有些疑惑,但是照辦。
“爸!你可來了!”
“人呢?青青帶來了?”
“她她在路上。”姨夫的聲音抖得厲害。
“算你識相!”孟尋啐了口唾沫,“等拿到錢,我就送你去最好的養老院,讓你”
“嘭!”孟尋後腦勺突然一陣劇痛。
隻見姨夫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磚頭,姨夫突然大喝一聲。
“畜生!”
眼裡是從未有過的火光:“那是你親表妹!她救了我的命!給了我這個老廢物一條活路!你還想把她賣了?!你還是不是人?!”
“我孟老三是偷過東西,是不要臉!是害過人!”他胸口劇烈起伏,幾乎要喘不上氣,卻字字如刀,“但我今天告訴你,這事兒,我死也不乾!!”
孟尋的臉瞬間猙獰起來:“老不死的!你敢壞我好事?!”
孟尋順手抄起牆角的鐵棍,劈頭蓋臉就往姨夫頭上砸。
姨夫冇躲,也躲不開,隻是下意識地用胳膊去擋——“哐當”一聲悶響。
他被打得趴在地上,額頭磕在水泥地上,血瞬間湧了出來,卻還在含糊地喊:“青青快跑報警”
倉庫外,警笛聲由遠及近。
是我提前報的警,警察早守在附近。
孟尋被按在地上時,還在瘋狂地罵:“老東西!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是你親兒子!你居然這麼幫外人!你要下地獄!下地獄!”
而姨夫躺在血泊中,嘴裡反覆唸叨:“對不起青青對不起”
我在救護車上,靜靜握住姨夫的手。
長達三天的昏迷,姨夫短暫地甦醒,他滿含熱淚一個勁地對我說對不起,說自己做了個夢,夢中自己汙衊了我,害死了我和母親。
醒來後,他找來了律師,將名下最後一點資產全部給了我。
我並不想要,可姨夫就這麼看著我,等我點頭的那一刹那。
姨夫緊繃的身體驟然鬆弛,眼中的光徹底熄滅。
孟尋最終數罪併罰,被判了三十五年。入獄那天,冇有任何人去看他。
姨夫的葬禮肅穆而體麵。我以女兒的身份,披麻戴孝,捧著姨夫的遺像,走在送葬隊伍的最前列。
母親也堅持來送他最後一程,親友目光複雜,最終歸於沉默的尊重。
當骨灰盒緩緩放入墓穴,我親手捧起第一抔土,灑落其上。
我用姨夫留給我的錢,加上自己的一點積蓄,在社區裡開了一家小小的診所。
母親的身體恢複得很好。她常來診所,幫忙打理花草。
一個陽光和煦的下午,送走最後一位病人,我回到診室。母親正坐在窗邊,細心地擦拭一盆綠蘿。
陽光暖暖地灑在她身上,也照亮了牆角的日曆——2025
年
8
月
16
日,星期六。
上一世,是我結束的日子,而今,是我新生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