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靈 第58章 新年
晨光穿透彆墅的落地窗，將客廳染成暖金色時，方青卿正噘著嘴把最後一袋零食塞進沈兆玉的行李箱。
旁邊的方淼穿著素色旗袍，手裡拿著一個繡著竹紋的錦囊，輕輕塞進他掌心：“你想在昆侖建造的事我聽說了，這是用百年竹心織的護符，能擋三次高階閥界者的全力攻擊，就當是個小物件送你了。”
沈兆玉捏著錦囊，指尖觸到裡麵硬物的輪廓，抬頭朝方淼笑了笑：“謝謝你…方淼，這次江右之行更是麻煩你了。”
“嗬，跟我客氣什麼。”方淼挑眉，目光掃過旁邊還在偷偷往行李箱裡塞糖的女兒，“倒是某些人，下次再敢帶兆玉去那種地方，看我不拆了你的翅膀。”
“對了，年過完之後，就跟我提前學習《心劍》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方青卿脖子一縮，立刻湊到沈兆玉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淼淼姐你彆凶嘛，我下次不敢了。沈兆玉，你快幫我說說情。”
沈兆玉無奈地搖搖頭，拎起行李箱：“時間差不多了，該去機場了。”
車子駛離彆墅區前，方青卿扒著車窗一直揮手，直到彆墅的輪廓變成遠處的一個小點，掏出手機點開聊天框：“到了記得給我發訊息，昆侖那邊要是找到了好地方，如果真去了一定要拍照片給我看！”
“知道了。”沈兆玉看著她發來的一連串表情包，嘴角忍不住上揚。
到了機場，方青卿還在絮絮叨叨地叮囑，從“飛機上的餐食不好吃就吃我給你塞的零食”說到“真的，能不吃就不要吃飛機上的。”。
直到廣播裡響起登機提示，才戀戀不捨地鬆開手：“那我走了，春節快樂！”
沈兆玉抬頭，轉身走向登機口。穿過安檢，找到座位坐下，飛機滑行時，他指尖泛起淡藍色的微光，下一秒整個人便睡在座位上——外界的飛機還在平穩飛行，而他已經踏入了自己的內空間。
內空間裡沒有晝夜，隻有一片懸浮的星雲，中央懸浮著兩把正在成型的兵器。血紅色的長槍上纏繞著白色的靈力絲線，槍尖閃爍著細碎的紅光，像是凝固的血珠；旁邊的藍白色細長劍則泛著清冷的光澤，劍身上隱約有冰紋流轉，絲線的另一端連線著一堆泛著靈氣的材料，正是從秋水閣帶出來的玄鐵和冰魄。
沈靈玉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正蹲在劍旁，拿著一個終端，手指輕輕碰了碰劍身上的絲線，抬頭看到沈兆玉進來，眼睛一亮：“哥，你回來啦！長槍的宿體已完成了，現在正在除錯，那個宋瑤拿到手應該就能用；白千詩的劍還差最後一道星霜棱晶的‘鑲嵌’，不過也快了。”
沈兆玉走到長槍旁，指尖撫過槍身，感受到裡麵湧動的靈力：“辛苦你了，靈玉。”
“為了你，我可不辛苦呢。”沈靈玉站起身，晃了晃手裡的一個小瓶子，“我還在裡麵加了點好東西，這樣它們就能更快成長啦。對了，哥，你這次去江右好玩嗎？青卿姐有沒有帶你去吃好吃的？”
“挺好玩的。”沈兆玉先是看了一眼妹妹手上的“幻幽靈漿”，然後想起地下賭場裡的鬨劇，還有方青卿被方淼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應該也看得見吧，我記得我們的視野也是能共通的。”
兄妹倆在空間裡待了沒多久，外界的飛機便傳來了降落的提示。沈兆玉揉了揉妹妹的頭：“先出去吧，有人來接我們了。”
走出機場到達口，沈兆玉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裡的幾個人。
白千詩穿著米白色的大衣，站在最前麵，看到他立刻揮手；旁邊的宋瑤穿著黑色帶些紅色皮衣，手裡拎著一個保溫袋；夏彌那身米白的連衣裙，頭發上彆著一個金色的發飾；謝白沫穿著灰色的衛衣；周曦影則穿著深色的西裝，站在最後麵笑著。
“兆玉！”白千詩率先衝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你可算回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但這激動的擁抱，消除不了自己被後來者居上的事實。
宋瑤走上前，把保溫袋遞給他：“剛做的牛肉餅，熱的，你飛機上肯定沒吃好吧。”
謝白沫接過他手裡的行李箱，笑著說：“先上車吧，彆墅裡已經收拾好了，我們買了好多年貨。”
沈兆玉點點頭，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周曦影身上：“辛苦你特意過來。”
“這是應該的，學長。”周曦影推了推眼鏡，“畢竟你是家鄉保衛戰的功臣，爺爺讓我來接你。不過等下我要回局裡安排工作，爺爺那邊暫時休假我也得看看。”
“理解，彆太有壓力……你也知道你還是個孩子。”沈兆玉說著，跟著他們往停車場走。
“嗯，我會。”
車子駛離機場時，沈兆玉看著窗外熟悉的街道，心裡湧起一陣暖意。路邊的商鋪掛起了紅燈籠，行人手裡提著年貨，處處都是年味。
路過市中心的廣場時，他看到一尊雕像——那是家鄉保衛戰時，一群人衝向石之塔並肩作戰的剪影，下麵刻著“山河無恙”四個大字。
“上次回來還是半年前，變化挺大的。”沈兆玉感慨道。
“可不是嘛。”宋瑤握著方向盤，“你走之後，市裡重建了不少地方，現在大家提到你，都得豎大拇指呢。”
“嗯，其實應該還有幾天才能完全建好的，但上麵瞭解情況後。就多次派人過來修建了。”周曦影突然說道，“還有一個就是……夏彌姐姐的身份…因為巨龍被很多人看到…我們彙報時，寫了她是一名特殊的召喚係閥界者，雖然有些牽強…但我們咬死這一點就行。
車子拐進一個高檔彆墅區，停在一棟白色的彆墅前。白千詩開啟門，裡麵立刻飄出飯菜的香味——謝白沫已經提前過來燉了湯，客廳的茶幾上擺著各種零食和水果，電視裡正在播放春節聯歡晚會的彩排。
眾人剛把東西放下，白千詩的手機就響了，螢幕上顯示著“父親”兩個字。她接起電話，點開視訊通話，螢幕裡立刻出現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正是白航。
“詩詩，你們到家了嗎？”白航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背景裡能看出是一個很寬敞的房間。
“剛到，爸，你那邊怎麼樣？”白千詩坐在沙發上，把手機對著眾人。
“還能怎麼樣，美利堅這邊忽然行施了禁行，好像是因為哪裡突然發生了恐怖襲擊，今年估計回不去過年了。”白航笑了笑，目光掃過螢幕裡的眾人，“兆玉也回來了？辛苦你照顧詩詩和瑤瑤了。”
“白叔客氣了，我們互相照顧。”沈兆玉說道。
“……你們也好啊。”白航一一打過招呼，又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好好過年”，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客廳裡安靜了幾秒，宋瑤率先開口：“彆愣著了，我們今晚吃火鍋吧，我買了好多菜。”
“好啊好啊！”夏彌立刻舉手讚成，“我要吃辣鍋！”
謝白沫抱著兔子玩偶，小聲說：“我…我可以吃清湯鍋嗎？”
“當然可以。”宋瑤摸了摸她的頭，“我們弄個鴛鴦鍋。”
眾人立刻忙碌起來，宋瑤去廚房準備食材，白千詩和沈靈玉一起佈置客廳，夏彌和謝白沫則在旁邊幫忙擺碗筷，周曦影拿出手機，開始處理靈異局的檔案。
晚上七點，火鍋冒著熱氣，電視裡播放著熱鬨的歌曲。沈兆玉看著身邊的人，心裡湧起一陣暖意。
宋瑤正把剝好的蝦放進他碗裡，白千詩在給沈靈玉夾菜，夏彌和謝白沫搶著吃丸子，周曦影雖然在看檔案，嘴角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對了，”沈兆玉放下筷子，從口袋裡掏出兩個錦盒，“給你們帶了禮物。”
他把紅色的錦盒遞給宋瑤：“這個是給你的長槍，已經做好了，你試試。”
宋瑤開啟錦盒，血紅色的長槍立刻飄了出來，落在她手裡。她握住槍杆，感受到裡麵湧動的靈力，眼睛一亮：“好厲害的武器！謝謝了。”
接著，他把藍色的錦盒遞給白千詩：“這是給你的劍，還差最後一道工序，不過已經能用了，等後麵我會填上去。”
白千詩接過劍，指尖撫過劍身，冰紋立刻亮起，散發出淡淡的寒氣：“很漂亮，我很喜歡。”
“那…那我給大家做的不就白做了嗎？”謝白沫一想到這兒，就有些沮喪。
“呃……不要沮喪，等一也有你的。”
沈靈玉又看向兩人，晃了晃手裡的小瓶子：“還有我的功勞呢，我在裡麵加了靈力，這樣你們就能更快掌握它們啦。”
“謝謝靈玉。”宋瑤和白千詩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用謝，這都是為了哥哥！”沈靈玉出現後淡淡的說著。
夏彌湊過來，眨著眼睛：“喂，那我的禮物呢？快點快點！”
“少不了你的。”沈兆玉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金色的鱗片，“這是用一個小帝王的龍鱗磨成粉做的，你應該能用吧。”
夏彌接過鈴鐺，掛在手腕上：“謝謝你！愛你喲～”
謝白沫抱著兔子玩偶，小聲說：“我…我…”
“來了來了。”沈兆玉拿出一個毛絨兔子，比她懷裡的那個大了一圈，“這個是用昆侖的雪兔毛做的，很軟，還能安神，。”
謝白沫接過兔子，臉頰微紅：“謝謝你……兆玉。”
周曦影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就不用了，局裡的裝備夠用。”
“那可不行啊，你可是我可愛的後輩。”沈兆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令牌，“這是用玄鐵做的，能遮蔽幾乎所有的負麵效果，你應該用得上。”
周曦影接過令牌，指尖觸到上麵的紋路，點了點頭：“謝謝。”
吃完火鍋，眾人坐在客廳裡看春晚，夏彌和沈靈玉玩起了遊戲，宋瑤和白千詩在旁邊包餃子，謝白沫則靠在沙發上，抱著新兔子玩偶睡著了。周曦影處理完檔案，坐在旁邊看著他們，臉上的嚴肅漸漸褪去。
沈兆玉靠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一片平靜。小姨不在了，他曾經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家的感覺，可現在，身邊的這些人，卻讓他重新感受到了溫暖。
“對了。”宋瑤抬起頭，“除夕我們一起守歲吧，初一去逛廟會，聽說今年的廟會特彆熱鬨。”
“好啊。”白千詩附和道，“我還買了煙花，晚上可以放。”
夏彌立刻舉手：“我要放最大的煙花！”
沈靈玉也是積極配合點頭：“我也要放！”
周曦影推了推眼鏡：“初一我得回局裡，不過除夕可以陪你們守歲。”
謝白沫揉了揉眼睛，小聲說：“我…我也想一起。”
沈兆玉看著他們，笑著點頭：“好，我們一起過年。”
窗外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絢爛的光芒映在每個人的臉上。沈兆玉知道，這個春節，他不會再孤單了。
第二天一早，周曦影就離開了彆墅，去靈異局安排工作。沈兆玉和眾人一起吃完早飯，便去了一趟新的烈士陵園。
來這裡的人不少。
這裡埋葬著家鄉保衛戰時犧牲的戰友，他們都是值得敬佩的英雄，眾人站在墓碑前，放下手裡的白菊，久久沒有說話。
大家都安靜的看著石碑。過了一會兒，沈兆玉轉身，看著她們：“我們走吧，去逛逛。”
街上的年味更濃了，處處都是紅燈籠和春聯。路過一家小吃店時，老闆看到沈兆玉，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這不是小兆嘛？好久沒見你了，快進來坐，我給你煮碗麵。”
“謝謝張叔。”沈兆玉帶著眾人笑著走進店裡。
老闆一邊煮麵，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上次你們幫我們趕走了‘靈’，大家都記著你的好呢。說起來現在市裡的治安好了很多，好像是因為周曦影那個小姑娘，厲害呀…說起來那個小姑娘現在要高三了吧，一家子不都是一般人啊……”
沈兆玉搖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吃完麵，他們繼續往前走，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每個人都熱情地跟他打招呼，有的還塞給他水果和零食。沈兆玉笑著收下，心裡暖暖的。
回到彆墅時，夏彌和沈靈玉正在院子裡放鞭炮，謝白沫站在旁邊，捂著耳朵，臉上卻帶著笑意。
宋瑤和白千詩把買回來的春聯貼在門上，沈兆玉則幫忙掛燈籠。
夕陽西下時，彆墅裡已經掛滿了紅燈籠，春聯貼在門上，處處都是過年的氛圍。
沈兆玉站在院子裡，看著眼前的景象，嘴角忍不住上揚。他知道，這個春節，將會是他一生中最難忘的回憶。
除夕晚上，眾人圍坐在餐桌旁，吃著豐盛的年夜飯。夏彌和沈靈玉忙著搶紅包，宋瑤和白千詩在旁邊笑著看她們，謝白沫則安靜地吃著菜，偶爾抬頭看看他們。
沈兆玉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充滿了溫暖。
零點的鐘聲響起時，窗外的煙花再次綻放，絢爛的光芒映在每個人的臉上。沈兆玉舉起酒杯，看著眾人：“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不管是在場的白千詩、宋瑤等人，還是電視螢幕對麵的柳家、謝毋和周曦影爺孫，一起舉杯，笑聲在彆墅裡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