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鸞傳短劇 第9頁
蕭胤聽她滿口謊言,還會見風使舵,如此迅速就打消了勾引自己的念頭。
他突然又轉過身,冷著一張臉看她。
虞昭眨了眨眼,見蕭胤彷彿又在生氣的模樣,那雙美眸滿是疑惑不解。
難道他方纔不是在警告她,讓她彆來勾引自己的意思麼?
這才符合他潔身自好的性子啊……
蕭胤沒理會她,徑直取過虞昭身旁的浴巾,隨即睨了她一眼:“你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經他這一提醒,虞昭方纔注意到蕭胤此刻衣裳半透的模樣,她連忙捂住眼,隨即用手摸索著自他身側繞了過去。
蕭胤適時側過身子,免得她撞上自己。
等虞昭終於走到蕭胤身後,她纔敢睜開眼,低頭撿起之前掉落的宦官帽。
此刻她長發垂腰,若是再穿著這身宦官服走出去,隻怕整個東宮都會說她的閒話。
因此虞昭還是得把頭發挽起來,戴好宦官帽才能離開。
偏偏那身藏青色衣裳有些緊,原本是垂順的質地,此刻虞昭抬手挽發時,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曲線畢露,而她卻渾然不覺。
蕭胤無意間瞥到一眼,他微擰眉心,立即錯開視線。
虞昭整理好儀容,忙不迭推門跑了出去。
她一路不敢抬頭,終於回了寧華殿,隻覺彷彿自鬼門關走了一遭。
虞昭匆匆走入內室,便將身上的宦官裝束全部脫了下來,冷聲吩咐道:“全部給我燒了!”
青玉和葶花兩人大氣也不敢出,抱著衣服就出去了,正巧碰見孔嬤嬤從外麵走進來。
孔嬤嬤見此預感不妙,走到虞昭麵前問道:“發生何事?”
虞昭立即收拾好心緒,跌坐於床榻上,裝作一副極其委屈的模樣:“……我、我被太子殿下給趕出來了。”
說罷,她猶嫌不夠,抬起纖細的手臂,露出一截皓腕給孔嬤嬤瞧:“他還用力掐我!”
方纔蕭胤捏著虞昭的手腕,用力將人按在了牆上,她通身肌膚本就嬌嫩無比,此刻那兒確有一道顯眼的紅印。
孔嬤嬤愣住,未料到虞昭的美色對那西祈太子毫無作用,她不禁詢問道:“當真如此?”
虞昭連忙點頭,隨即捂著臉哭道:“嬤嬤,這下我在東宮沒法見人了!”
孔嬤嬤見她嗓音嬌軟,哭得極其傷心委屈,連忙上前輕輕拍著她的背,出言安撫虞昭道:“不妨事不妨事,咱們還有下回呢,太子妃總能撥得雲開見月明。”
虞昭一聽這話,便知孔嬤嬤猶未死心,一時哭得愈發難過了。
孔嬤嬤卻是在心中想道,看來太子對虞昭很是不喜,這下事情就更難辦了。
……
等袁瑞再次回到長定殿時,天色已黑。
此前他已得知了太子妃的事兒,隨即按照太子的意思,將今日長定殿當值之人全部審問了遍。
袁瑞手捧一疊畫押按印的白麻紙,躬身呈給蕭胤:“殿下,此為涉事宮人的證詞。買通那兩名宦官之人,是太子妃身邊的孔嬤嬤,據老奴近日觀察,此人在寧華殿地位不低。”
蕭胤看完那些證詞,長指輕敲桌案,卻是一言不發。
袁瑞站得雙腿都有些發麻,忍不住恭聲開口道:“依老奴之見,應是太子妃此前授意了孔嬤嬤,否則料她也沒那個膽子,敢越過主子行事。”
蕭胤對此未置一詞,隻冷聲道:“派侍衛盯緊此人。至於那兩名宦官,當眾各打二十大板,逐出宮內。”
“這……”袁瑞聽後心中一驚,心想殿下命人大張旗鼓行刑,豈非打了太子妃的臉麵。如此一來,隻怕東宮上下都會知曉太子妃今日所為。
卻不料蕭胤頓了頓,又道:“今日之事,不準再有旁人知曉。”
袁瑞頓時明白了蕭胤的意思,這位太子妃的顏麵仍須維護,萬萬不可怠慢:“老奴遵命。”
說罷,蕭胤再未多言,起身又去了軍營。
……
翌日,長定殿兩名宦官被打二十大板的訊息傳入寧華殿。
葶花打探了一上午訊息,此時連忙趕回來,將她的所見所聞向虞昭稟報。
虞昭原本正在書案前提筆寫兩封家書,此時卻揚眉望向葶花:“此事當真?東宮無人知曉我昨日去過長定殿?”
葶花連連點頭道:“奴婢向好幾個宮人試探了番,詢問那兩名宦官為何無緣無故被打,他們皆不知內情。”
青玉立即麵色一喜,立於虞昭身側解釋道:“若是宮人知曉您昨日去長定殿之事,定不會如此。看來是太子殿下命人隱瞞了訊息。”
虞昭聽後擱下筆,總算是舒展了眉眼,心中彷彿巨石落地。
雖說她來西祈之前毫無期待,但看來這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還知道維護她的顏麵。
不論他是出於何種考量,虞昭此時都十分感激他。
葶花欣喜道:“如今主子大可放心,也不用覺得抬不起頭了。”
虞昭莞爾一笑:“但願孔嬤嬤今後彆給我出難題。”
隨即她將已然乾透的宣紙摺好塞入信封中,交給青玉:“寄往東楚,一封給承恩侯府,一封給太傅府。”
這兩家分彆是虞昭的孃家和外祖家。
“奴婢遵命。”青玉躬身應道,旋即走出了寧華殿。
虞昭走到寧華殿門口,望著青玉離開的方向,突地一陣悵惘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