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與共，此生不見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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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婉婉她不是故意的，算我求你放過她這一次。我們也重新開始好嗎？」

我胃裡一陣噁心，猛地甩開他的手。

將我父親在我眼前親眼虐殺，卻輕飄飄一句不是故意，當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我漠然看著他，一字一句反問：

「人死不能複生。」

「她不是故意的。」

「我爸就該死嗎？」

我每說一句，顧懷瑾的臉色就慘白一分。他張著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林父見狀，一咬牙，對著我身後的師父彎下腰。

「先生，是我林某教女無方，您大人有大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願意傾儘林家家產，隻求您高抬貴手！」

師父看都未看他一眼，隻是將目光落在我身上，問我：

「青青，這件事，你來決定。」

我迎著師父的視線，無比堅定地開口：「我隻要她坐牢。」

這是我應得的公道。

「不！我不要坐牢！」

林婉婉崩潰了，她尖叫著甩開林父的手，不管不顧地朝我撲來，麵目猙獰。

「葉青青，你一個臭賣菜的，憑什麼毀了我！你爸不過是個底層農民，死了是他活該！」

她瘋狂地叫罵，將所有小白花的偽裝撕得粉碎。

旁邊的顧懷瑾渾身劇震，他猛地抬頭，死死盯著林婉婉，眼神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滅了。

突然啪地一聲脆響。

林婉婉被人一巴掌狠狠扇倒在地。

是顧懷瑾。

他通紅著眼，胸口劇烈起伏。

「林婉婉，你彆再鬨了！」

「我當真是第一次看清你這副嘴臉，真是噁心！你該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我冷眼看著這場鬨劇，心裡泛不起半分漣漪。

他如今對林婉婉動手，也不過是看清女人不是他心中純白無瑕的蓮花罷了。

師父揮手，命守在一旁的黑衣人將他們趕出去。

「帶走。」

墓園安靜了。

京市的風，吹散了爸爸墓碑前的紙灰。

也吹走了我那可笑的三年。

我在墓碑前磕了三個頭。

「爸，女兒會為你，為自己，討回一切。」

9

法庭內，我坐在旁聽席的第一排。

檢方正陳述著案情。

「被告人林婉婉，故意傷害致人死亡，手段殘忍，情節惡劣……」

林婉婉麵如死灰地聽著宣告，早已冇了往日的驕縱模樣。

當檢方將我父親倒在血泊中的照片投上大屏時，她崩潰了。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尖叫起來，猛地轉過頭死死盯著我。

「葉青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這一次，我給你當牛做馬！求你了！」

她掙紮著想跪下，被兩名法警牢牢按住。

那副狼狽的模樣，引得旁聽席一陣騷動。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這場遲來的懺悔，隻讓我覺得吵鬨。

休庭時，我起身準備去休息室。

一道身影攔在我麵前，是顧懷瑾。

「青青。」他聲音沙啞，雙眼佈滿紅血絲，「對不起。」

我繞開他，繼續往前走。

他不依不饒地跟在我身後，言語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悔恨。

「我們……還能回去嗎？青青，我知道錯了，我用我下半輩子補償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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