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瘋世子後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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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薑兒來給蕭淡雲鋪床時，發現屋內熄了燭火，房門關著。她試著推了推，門被從裡麵拴住，無法推開。
她不免疑惑，今日小姐這麼早就歇下了？
“小姐？”以防萬一，薑兒擡手敲了敲門，小心呼喚著：“您是睡下了嗎？今日睡得早，可是累著了？”
安靜稍許，蕭淡雲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薑兒，我今日有些睏倦，已經躺下，你不用過來忙了，回去休息吧，明日早些過來就好。”
薑兒應聲：“是。”
離開前，薑兒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過小姐都那般說了，她也冇有在意太多，隻覺著小姐是真的睏倦要早點休息，不能打擾，於是很快離開。
屋內，蕭淡雲坐在褚慕遠腿上，嘴唇被親的嫣紅，微微而腫。聽見薑兒離去的腳步聲後，她鬆了口氣，這纔將緊張放下，低下頭大口喘息著。
唇上傳來隱隱痛感，褚慕遠的親吻是半分也不溫柔，近乎是發泄著情緒與**，全然冇有技巧可言。
蕭淡雲有苦難言。
心情定了定後，蕭淡雲將心中疑惑問出口：“世子，為何深夜來此？”
這個問題，她方纔也問了，可褚慕遠並未回答。
這回，褚慕遠心情好轉，道：“想來，所以來了。”
蕭淡雲詫異：“就如此？”
“不然？”褚慕遠說的理直氣壯：“你們蕭府的防衛幾乎是冇有，我隨便翻個院牆就進來了，跟暢通無阻冇有區彆。”
蕭淡雲：“……”
話雖如此……可一般人也不會隨隨便便半夜去翻彆人家的牆吧……
罷了，褚慕遠的心思捉摸不透，猜不懂。
她道：“這個時候，有些晚了，世子是否該回去了？”
褚慕遠看著她：“你在趕我走？”
“……不是，”蕭淡雲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夜色已深，夜路不好走，何況，世子是個大忙人，若在我這裡耽擱太久，豈不是要影響明日的安排了？”
褚慕遠道：“我明日冇有彆的安排。”
他伸手捏住蕭淡雲的下巴，將她帶轉過來看著自己：“之前你說要跟王府的嬤嬤學規矩，需要專注，我可是接連數日都冇過來，讓你能與嬤嬤好好學規矩。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得滿足我。”
蕭淡雲心下一驚，肩膀不自覺抖了下。
褚慕遠很直白：“我對你冇有彆的要求，隻有這個。你答應過的。”
“……”蕭淡雲抿了抿唇，水光氤氳的眼眸輕眨了眨：“我知道，我不會臨時反悔的。”
她擡起雙臂搭上褚慕遠的肩，嗓音輕輕的：“我有些怕疼，還請世子溫柔些。”
褚慕遠眸光一沉，摟著蕭淡雲腰身的手不自覺用上力。他道：“儘量。”
……
翌日。
蕭淡雲被窗外照進來的光晃眼，迷糊醒來時，身邊人已不見身影。她翻了個身，腰上酸澀明顯，右腿腿根也有稍許痛感。
她撐著床麵坐起身，腿根不知何時青了一塊。
她眼神瞬時無奈，說好的溫柔呢？根本冇收力！
要起身的時候，發現枕邊有個長條錦盒，蕭淡雲愣了下，伸手去拿。她很確定這不是她的，且昨晚去沐浴前並不在這裡。
是褚慕遠留下的？
打開錦盒，裡麵安靜躺著一支雕刻出山茶花樣式的銀製髮簪。她微詫，取出來摸了摸，手感佳，雕刻工藝精湛漂亮，比她在蕭府這麼多年所有的那些首飾都要好。
初看起來，價值當不菲。
蕭淡雲手指指腹從銀簪的山茶花上摩挲而過，心裡升騰起些許不解。褚慕遠為何要送她髮簪？各取所需，還需要送禮？
那她是不是得準備點什麼當做回禮纔不算欠他的？可自己手頭並無等價之物？也並不寬裕。先前典當首飾換取的銀錢，幾乎都拿去換取訊息了，冇剩下多少，怕是連買一支普通銀簪都不夠。
“叩叩叩——”思索時，敲門聲響起，將蕭淡雲的思緒打斷。
薑兒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來：“小姐，您醒了嗎？”
蕭淡雲將髮簪放回錦盒，穿好衣裳後走向房門。門栓依舊掛著，看來褚慕遠是從窗子翻出去離開的。
莫名……有種做賊的感覺。
她趕緊搖了搖頭，將門栓取下，打開房門。
薑兒擔憂的麵容隨即出現在蕭淡雲眼中。瞧見房門打開，蕭淡雲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麵前，她才鬆了口氣：“小姐，您冇事就好。”
蕭淡雲不解：“怎麼了嗎？”
薑兒無奈：“小姐，您不記得了嗎？昨夜您歇下的時候，與我說讓我早些過來伺候您起床洗漱，可我來的時候，敲了門也無人應，我還以為您是病了，想著這次過來敲門要是房內再無人迴應的話，我就去找人來了。”
“……”這個，蕭淡雲確實不記得了，是她的錯。
昨夜太累，睡過去後便一直到方纔，中途未曾醒來。或許是太過疲憊，最初薑兒敲門的動靜，她的確冇聽見。也好在，這次她開門了。
若是真叫人來，在她睡著時進房間檢視，發覺她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定然要猜出個大概，到時候指不定還要鬨出什麼麻煩。
蕭淡雲想了想：“對了，薑兒，我有點餓，你能幫我去住一晚紅豆薏米粥來嗎？”
薑兒立刻點頭：“好。我先將熱水送來，然後立刻去煮粥。”
蕭淡雲笑的溫和：“辛苦了。”
薑兒露出笑容：“不辛苦，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嘛。”
熱水很快被送進蕭淡雲房中，薑兒轉身跑去廚房那邊給蕭淡雲煮粥。蕭淡雲用最快的速度梳洗，簡單給自己梳了個髮髻，隨後將床上的褥子翻下來，丟進旁邊水桶中。
她特意往裡使勁按了按，將褥子完全打濕。
放置一旁的錦盒被蕭淡雲重新拿起，她看著安靜躺在裡麵的山茶花銀簪，眼眸微動，若有所思著。
小半個時辰後，薑兒端著熱乎乎的紅豆薏米粥回來：“小姐，粥好啦。”
蕭淡雲斂回神，將錦盒合上，放去梳妝檯的小抽屜裡。而後轉身走至外屋。
坐下時，她道：“薑兒，我不小心將褥子弄濕了，你幫我洗一下，趁今日天氣不錯，曬一曬吧。”
薑兒點點頭：“好的。”
午時之前，蕭洪山將蕭淡雲叫去書房。
她才行禮喚了聲“父親”，蕭洪山便道：“無須多禮，坐吧。”
蕭淡雲應了聲“是”，剛坐下，旁邊的管家就遞給她一個摺子。她疑惑著翻開來看了下，是她出嫁時要帶去淮安王府的嫁妝清單。
“這……”蕭淡雲看向蕭洪山。
蕭洪山道：“我們戶部侍郎府不比王府高貴，拿不出特彆像樣的嫁妝來，這些已然是目前能準備的最好了。你若是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儘管開口。”
蕭淡雲餘光的視線從清單上淡淡掃視過去一眼，而後道：“父親不必如此顧慮，能有這些嫁妝，女兒已經心滿意足，無需再補充其它。”
“女兒知道父親已經儘力，我自是不會拿自家去跟彆家比，父親儘管放心。”
蕭洪山欣慰的點了下頭：“如此甚好。”
蕭淡雲笑了笑。
這嫁妝清單上的東西，比尋常人家嫁女兒好一些，但與官宦之家相比，還是少了些。她猜，是柳豔青不同意將太多好東西拿出來給她當嫁妝，免得日後柳豔青的兩個親生女兒要嫁人時拿不出好嫁妝被夫家看不起。
而自己卻不同。她是被陛下賜婚的，就算冇有嫁妝，她也照樣能夠嫁到淮安王府去。
不僅柳豔青，顯然蕭洪山也知道，否則也不會特意將自己叫來此處讓她過目嫁妝清單了。
蕭洪山看著蕭淡雲，笑著時歎了口氣，露出副慈祥麵容：“冇想到，你那麼快就要出嫁了，若非陛下突然賜婚，為父定然是想你在家中多待個一兩年的。”
蕭淡雲神態溫和：“女兒也冇有想到，此事實屬意外。”
“不過，既是陛下賜婚，倒也無需在意姐姐冇出嫁，妹妹卻先嫁人的這件事，外人定是不敢說閒言碎語的。”
“這倒是。”蕭洪山擡手摸了摸鬍鬚：“淡雲啊，離出嫁冇幾日了，待來日嫁到淮安王府去了，也莫要忘了多回家看看，我們都歡迎你回來的。”
蕭淡雲道：“父親莫擔心，淮安王府與蕭府同在京城，相隔也冇有太遠，想回來時，自然是可以回來的。”
蕭洪山滿意的笑了笑：“那便好。”
“對了，你在家也就待幾日了，有什麼想要的，儘管開口。若是想買些什麼，直接去賬房支銀子就行。我與賬房那邊交代過了。”
蕭淡雲頷首：“多謝父親。”
蕭洪山起身，走到蕭淡雲這邊。
蕭淡雲自然起身。
蕭洪山看著她：“淡雲啊，這些年為父忙於官場上的事，冷落忽視了你，委屈你了，你莫要介意。日後若是有需要，儘管跟為父開口，能滿足你的，為父定不推辭。”
蕭淡雲眨眼：“女兒明白的，父親忙碌辛苦，也是為了蕭家。”
“何況，女兒在府裡有吃有喝有穿，並不委屈。”
蕭洪山笑了笑：“淡雲真是懂事。”
從書房離開時，蕭淡雲慢慢撥出一口氣，待走遠了些，她臉上笑意悉數收回，在心裡默默罵了句：虛偽。
之前那麼多年都冇想到自己，如今自己要高嫁了，卻突然想起要彌補。區區幾日，怎能補得回此前十幾年的缺失？
她若冇有得到淮安王府這樁婚事，此刻怕不是已經被蕭洪山與柳豔青一起送到陳國公府上去了！
不過幾句體麵話，就想讓她站在他那邊，妄圖日後藉助她的關係在朝堂上得到淮安王府的支援，真是想得美。她隻是在府裡不受待見，過得逆來順受，低眉順眼，以求安穩度日，可那不代表她真是個冇有半點心思的傻子。
望著蕭淡雲離去的背影，蕭洪山眯了下眼，擡手摸了摸鬍鬚，眼底露出一抹算計的情緒。
淮安王府既是權貴高門，又是皇親，若是蕭淡雲真能得到世子褚慕遠的喜愛，那可比攀上陳國公府要好不知多少倍！
淡雲啊，你可莫要讓為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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