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池中月,遲遲不入歸 2
-
2
沈昭池結紮後,陸逢川終於滿意,默許了秦書意進出他的房間。
但這位港城來的大少爺很快提出新的要求——
要一場配得上他身份的正式歡迎宴。
秦書意自然無有不應。
不過三日,便為他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聚會。
宴會辦得極儘奢華,京北有頭有臉的年輕一代幾乎都到了場。
其中不少,正是五年前那場八千萬賭局的參與者。
她們曾因那場賭局而輸得慘烈,如今見沈昭池失勢,個個幸災樂禍。
“秦小姐和陸少這纔是門當戶對,天生一對啊。”
“某些人的豪門夢做了五年,也該醒醒了。”
“拿錢辦事的職業情人,還真以為能登堂入室一輩子?”
刻薄的議論像細針,密密麻麻紮進沈昭池的耳朵。
他端著香檳杯站在角落,指節泛白。
宴會結束時,陸逢川興致勃勃地提議:“聽說京北的馬場不錯,不如明天一起去騎馬?”
在場的公子千金們大多精通馬術,紛紛附和。
唯獨沈昭池拒絕:“我身體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他剛做完手術不久,身體虛弱,更不想去看秦書意如何對另一個男人溫柔小意。
陸逢川挑眉,“昭池哥這是不給我麵子?大家都去,獨你缺席,傳出去還以為我陸逢川多難相處。”
秦書意的目光淡淡掃過來,帶著命令的口吻:“一起去。”
第二天馬場,秋高氣爽。
陸逢川一身定製騎裝,颯爽利落。
他牽過一匹純血馬,笑著看向沈昭池:“昭池姐,比一圈?”
“我不會騎馬。”沈昭池實話實說。
陸逢川嗤笑一聲,翻身上馬的動作流暢漂亮。
“騎馬有什麼難的?我四歲第一次上馬背就無師自通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昭池,“還是說,昭池哥連這點膽量都冇有?”
周圍響起低低的鬨笑。
沈昭池咬緊下唇,在秦書意滿是壓迫感的目光下,被工作人員扶上了一匹較為溫順的母馬。
比賽毫無懸念。
陸逢川縱馬馳騁,身姿颯爽,贏得滿場讚歎。
“陸少可是拿過香港馬術冠軍的!”
“難怪當年有人看他賽馬一眼就淪陷,非他不嫁…”
而沈昭池在馬上瑟瑟發抖,連韁繩都不敢拉緊的模樣,更是成了鮮明對比,淪為全場笑柄。
不少年輕小姐看向陸逢川的目光越發熾熱。
秦書意臉色沉了下來,突然叫停比賽,上前讓陸逢川從馬背上下來。
“喲,秦小姐這是吃醋了?”有人起鬨。
秦書意仰頭看了眼身旁高大英俊的男人,坦然承認:“得此珍寶,是該看緊些。”
她牽著陸逢川轉身離開,經過沈昭池馬旁時,那匹原本溫順的母馬突然受驚揚起前蹄。
沈昭池驚叫一聲,被狠狠甩落在地上,胳膊傳來鑽心的疼。
秦書意的腳步甚至冇有停頓一下,和陸逢川並肩越走越遠。
周圍的嘲笑聲更大了。
不知是誰,竟提來半桶清理馬廄的汙物,故意從他頭頂澆下。
身上臭氣熏天,胳膊動彈不得。
沈昭池強忍著屈辱,獨自掙紮著走回了段家老宅。
他想叫家庭醫生,管家卻隻是冷冷瞥了他一眼,扔過來一貼最廉價的膏藥。
“小姐正陪著陸少爺,這點小傷就彆添亂了。賤命賤養,貼貼就行了。”
深夜,劇痛讓他無法忍受。
他掙紮著走到主臥門外,想求秦書意至少送他去醫院。
剛敲了一下門,裡麵就傳來女人不耐煩的低吼:“滾!”
沈昭池的手僵在半空,最終緩緩垂下。
他獨自去了醫院,在急診室拍片、打上石膏。
等待的間隙,他麻木地刷著手機,看到了陸逢川剛發的動態。
照片裡,男人勁瘦的腰肢隱約可見,一雙大手壓著帶著一串佛珠的白皙手腕。
配文是:【京圈佛女,港城惡少。我們合該是天生一對。】
下麵第一條,就是秦書意的回覆:【當然。】
-